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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样还未算完。咱们老牛家的热闹你看也看了,总得留下些什么才可以。牛金就拎着他那双宣花八卦大板斧叫嚣着要大战三百回合,府中亲兵关上大门严阵以待。而有胆子踏进牛家家门的将军们虽然心下腹腓明明就是你这个老匹夫自己要打儿子的,但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将军们当即仰天长笑,厉声下令左右亲兵取我战马长枪,某要与牛老匹夫大战三百回合云云
而牛金能够成为军中第一好汉,大周第一老流氓,手上功夫自然不是虚的。一轮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之后,牛魔王得意洋洋,手执两柄宣花八卦大板斧,仰天长笑,胸中郁郁之气尽消。而不走运的武将们只有少数能完整无缺凭自个儿走出牛家大门,大部分虽然脸色不显,但行走间都是依靠左右亲兵扶持着的,听说回家后足足称病一月。
和牛魔王有生死交情、五大三粗的武将都这样,没有交情甚至略有龉龃的文弱文官自然不敢踏入牛家的龙潭虎穴。
龙潭虎穴不能踏,还不是尚有那荣宁街的国公府吗?
相比起牛魔王家,荣国公府无论从哪里看起来都安全、好欺负得多。故此,五六个孩子被揍的文官携手登门,来势汹汹的要贾代善给他们一个说法。
贾家,不论是宁国公府,还是荣国公府都是习惯棒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孩子不着调该如何?打!孩子顽皮该如何?打!作为不着调的典范,荣国公府长子贾赦对前者深有所感,亦经验丰富。
老祖母张氏在七年前长孙贾赦的长子贾瑚诞生后,就放手了抱病多年的躯壳,宽慰地撒手人寰,放心去下面找自己一别多年的夫君,质问他有没有趁她不在就乘机纳上几个狐媚子。张氏不在了,拖延时间、搬救兵等就由受原益人贾赦责无旁贷的承担了。
一听到有对头上门,贾赦就知道不对劲了,自己一路小跑赶去书房拖延时间,一边派小厮通知弟弟走后门找救兵。贾敛也不傻,不是飞奔找到王翊救急,就是直接赖在王家不回府了。如是者,两三次之后,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王大学士收了一位上房揭瓦、调皮捣蛋与牛魔王家孩子狼狈为奸的小兔崽子作弟子。
只是这非旦没有使事件平息,文官之间反而越发群情激愤。
原因?无他。文人相轻。
自古以来,文人最易窝里反,因忌妒杀人之事也不少。最着名的莫过是李斯嫉妒同门师弟韩非的才能,又担心韩非被重用后,自己的位置会被他取代,于是就在秦始皇面前搬弄谗言,派人把韩非抓了起来,最后被逼服毒而死。连同门师兄弟都因妒意、权位而自相残杀,又何况是与王翊毫无瓜葛的文官们呢!
文官之中地位最高、职权最大、最得周文帝圣心的殿阁大学士就只有五人,按重要性来依次排列:保和殿、文华殿、武英殿、文渊阁、东阁、体仁阁。
保和殿大学士景泰是惠妃之父,皇长子和皇六子之外公,背景深厚。而且,他本人桃李满天下,朝中偏布党羽,又老奸巨滑,能在他手上得着好的可没几人。
而文华殿大学士,文官之中的第二把交椅就是王翊。家势?不过是落魄的书香门第,父母长辈都死绝了。背景?曾经担任过皇上老师,算是颇得圣心。资历?深厚,但他做得到的,别人都能做到。能力?有,但满朝文官就找不到一个比得上他吗?
出于文人相轻加上不少人都对文华殿大学士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他们不介意先从教徒不严到为人品行不端,再质疑工作能力、俸给财产的慢慢递奏折参倒王翊。这工序,他们熟稔。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文官们满腔热忱,每人怀里都藏有一本可以诵读上大半个时辰的弹劾奏折,还未有机会给他们表现时,周文帝在朝上仿佛不经意的说了一句:王先生,最近敛儿还有没有调皮?朕想这小孩想得很,等会就带他来宫里吧!硬生生截停了他们的动作。
文官的触觉总是比较敏锐,稍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清楚知道。
下朝后,各家都派人盯着荣国公府,盯着贾敛的踪影。
据下人报,贾敛被首领太监、东厂厂公戴权和蔼可亲的亲手牵进皇宫里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贾敛这个缺口是暂时不能动的了。只等着什么时候贾敛的圣眷失了,什么时候再动手就是了。
怎料,这一等,就等了八年。
自从出面护住了贾敛后,周文帝也不遮遮掩掩,今天派人送去千里迢迢进贡的冰镇荔枝;明天差人赏了一盒子由宝石、金子制成的弹珠;后天遣人赐下一套套宫锻所制的常服;再后天就命王翊或戴权带贾敛进宫。
周文帝对贾敛的喜爱之情简直闪瞎了文武百官的狗眼,他对自己所出的皇子都没有这样好过,都就只有由周文帝一手抚养长大的太子殿下能稳压一头。
有些不死心的文官试探地提起贾敛仗势欺人,当街斗殴一事,周文帝脸色立变,不是说小孩子家的事情无需拿到朝堂之上说,就是直说此事事有蹊跷,需得加以详查,让一直死心不息的文官们一遍哀号。
而这事中最大的得益者不是贾敛,也不是王翊,而是牛继宗!
因为从此以后,只是他不直接揍了周文帝的儿孙,扯着贾敛大旗,各家豪门勋贵、官宦世家也不能把他怎样了。
话虽如此,但总有人一直死咬着贾敛不放
你最近小心点,那位对你积怨极深,今天弄出吴裘这出,险些惹上太子和瑞芳公主。明天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了。况且,你家太太也是个麻烦的。冯子芝垂下眼帘,轻声的道。
那个小气鬼净会这些上不到台面的手段。贾敛对此却不为意得很,然而对上冯子芝轻皱眉头,不赞同的神色,只得认真的道:这个年头忍一时不见得风平浪静,退一步未必海阔天空。与其忍让不动,不如我行我素。
我不管你那些歪理,总之行事一定要小心。记不住的话,我就刻在你的胸口上。冯子芝没有看他,自顾自勾唇道。
好。贾敛听得冯子芝关心的说话,眼里满满的尽是笑意,一口答应。
敛公子,你来了。神采不减当年的戴权早就站在养心殿外守候着了。
伴伴,你怎么出来了?贾敛顺势想要搀扶着戴权,却被戴权轻轻拍开,伴伴还未到要人扶着的年纪,皇爷在里面等了你很久了。
戴权说话间,带点警告意味的瞧了冯子芝一眼。
而冯子芝在接近养心殿时,早已经回复了清冷的脸容。
感受到来自戴权的一眼时,他低眉顺眼的行礼。
看到冯子芝的满身风华,戴权有点恍惚。
这孩子是个好的,只是可惜
可惜
只是别人家的奶娘可能是这样,但荣国公府小少爷的奶娘可不是这样好当的。
自小少爷会爬的时候开始,精力旺盛的他就已经不惧艰辛的每天从床上爬上爬下,为走路打好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小少爷会走的时候就更不得了,每天负责侍候小少爷的下人们都得被迫与他玩躲猫猫游戏;而小少爷会跑的时候,简直就成了下人们的恶梦,他们即使派人轮班守夜或者寸步不离的守着小少爷也好,小少爷总有法子在他们一眨眼就不知所踪的了。
侍候小主子,却把小主子侍候得不见了,这事不用上报给国公爷、老太太,他们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得着什么好,重打三十也是轻的了,只怕会全家被卖出府,卖到西北旷坑和卖到窑子里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下人们都统一口径,绝不敢把他们整天把小少爷侍候不见的事情说出去。老太太张氏和贾代善也就知道自家小孙儿(么儿)很是活跃好动,而太太史氏?正忙着照料用功读书的二儿子和天生体弱的四小姐,没空理会别的事情。
敛哥儿,敛哥儿。沈林氏一边悄声地喊着,一边四处张望生怕引起别人注意,有个风吹草动也能吓出一身冷汗。叫喊了一会也找不着后,她就只好一步一惊心的逐渐离开,去别的地方寻找她的小祖宗了。
旁边一棵高大雄伟银杏树上的小男孩偷偷的笑起来,他一直也坐在那粗大的树干上,只是这棵树实在太过串繁叶茂,把他小小的身子遮得密密实实。
只见小男孩手脚灵活的从这棵目测差不多有一丈高的银杏树爬下,静悄悄的向着自己的目标史氏的院子进发。
小男孩左穿右插,避过一众下人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摸到正室门外。正想推门,给自家母亲一个惊喜时,里面却响起了人声,话中内容却反而给了他一个惊喜。
太太,敛哥儿日渐长大,不如都是早日把他接回太太跟前养着吧!小男孩认得这把声音,是史氏身边最得力的赖嬷嬷。
小孩子总是想要与母亲亲近的。他从小就长在祖母的院子里,祖母虽然待他好,可是一来不及对大哥哥的好,二来总是觉得隔了一层。听得赖嬷嬷的提议,小男孩满心雀跃,眼底尽是满满的孺慕之情,恨不得马上冲进去让母亲答应。
然而,史氏的下一句却让他全身冰凉刺骨透极。
休要跟我提起那个寤生子!要不是他,敏儿的身体用得着这么虚弱吗!?而且,他上次当着我的面前都敢顶撞政儿,接了他回来,要是让政儿伤心那怎么办?再说,他被那老婆子养了这么多年,就算带回来也是个养不熟的了,跟老大都是一个样儿的!呸!这小崽子脾气大,还是留在老婆子那里让她受住吧!免得接他回来还克着我的敏儿和政儿。以往温柔和善的声音,此刻却是无比的尖酸刻薄,让小男孩怔着久久不语。
太太,政少爷最近功课又被夫子夸奖了接下来赖嬷嬷讨好史氏的话语,小男孩已经半个字也听不入耳了。
无意识地动动手,不小心把门框给捏碎了,发出嚓的一声。
谁在外面!?赖嬷嬷紧张地打开门走出正房。
外面却是空无一人。
怎么了?是谁?史氏脸上都带出几分紧张,要知道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要是被人拿到丈夫或者婆婆那儿说嘴去,她的麻烦可大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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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别人家的奶娘可能是这样,但荣国公府小少爷的奶娘可不是这样好当的。
自小少爷会爬的时候开始;精力旺盛的他就已经不惧艰辛的每天从床上爬上爬下;为走路打好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小少爷会走的时候就更不得了,每天负责侍候小少爷的下人们都得被迫与他玩躲猫猫游戏;而小少爷会跑的时候;简直就成了下人们的恶梦;他们即使派人轮班守夜或者寸步不离的守着小少爷也好,小少爷总有法子在他们一眨眼就不知所踪的了。
侍候小主子,却把小主子侍候得不见了;这事不用上报给国公爷、老太太,他们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得着什么好;重打三十也是轻的了;只怕会全家被卖出府,卖到西北旷坑和卖到窑子里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下人们都统一口径;绝不敢把他们整天把小少爷侍候不见的事情说出去。老太太张氏和贾代善也就知道自家小孙儿(么儿)很是活跃好动;而太太史氏?正忙着照料用功读书的二儿子和天生体弱的四小姐,没空理会别的事情。
敛哥儿,敛哥儿。沈林氏一边悄声地喊着,一边四处张望生怕引起别人注意,有个风吹草动也能吓出一身冷汗。叫喊了一会也找不着后;她就只好一步一惊心的逐渐离开;去别的地方寻找她的小祖宗了。
旁边一棵高大雄伟银杏树上的小男孩偷偷的笑起来;他一直也坐在那粗大的树干上;只是这棵树实在太过串繁叶茂,把他小小的身子遮得密密实实。
只见小男孩手脚灵活的从这棵目测差不多有一丈高的银杏树爬下,静悄悄的向着自己的目标史氏的院子进发。
小男孩左穿右插,避过一众下人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摸到正室门外。正想推门,给自家母亲一个惊喜时,里面却响起了人声,话中内容却反而给了他一个惊喜。
太太,敛哥儿日渐长大,不如都是早日把他接回太太跟前养着吧!小男孩认得这把声音,是史氏身边最得力的赖嬷嬷。
小孩子总是想要与母亲亲近的。他从小就长在祖母的院子里,祖母虽然待他好,可是一来不及对大哥哥的好,二来总是觉得隔了一层。听得赖嬷嬷的提议,小男孩满心雀跃,眼底尽是满满的孺慕之情,恨不得马上冲进去让母亲答应。
然而,史氏的下一句却让他全身冰凉刺骨透极。
休要跟我提起那个寤生子!要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