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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垂下头,他现在的心也很痛很痛的。
他的眼睛忽然模糊了,眼泪挣扎着涌出了眼眶。他努力的想要停着,他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来的。但小男孩就是忍不住地哽咽,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淌。
他也不要喜爱母亲了,还有二哥哥和姐姐他都不爱了。
张氏心头一软,她虽然最疼爱的是她的大孙儿,但这小孙子自出生就抱来她这处养大,全府上下,她对他的喜爱就只排在在大孙儿和儿子之后。见得一向乐观率真的孩子忽然哭成泪人,张氏不由得心里暗骂那作孽的儿媳妇,好好的一个孩子,偏生就要做这些话来让他伤心,这怎是母亲做的事!?
她也愧疚,为了让小孙子与儿媳妇那边离心,更加亲近自己和大孙子,居然不管他才四岁就把这残酷的事实说了出来。
祖母!祖母!!张家的大人总问我一些我不懂的问题,都是那些什么四书五经烦人的玩意,我不待张氏安慰小孙子,乘机把他牢牢地拉上自己和大孙子的那一边,门外就传来一阵大呼小叫。
少年身穿狐腋箭袖,罩了一件玄狐腿外褂,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脸上气冲冲的,不待齐嬷嬷打帘,就自个自大步从门外跨进来。
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大孙子回来了,张氏拥着小男孩的手不由得稍稍松弛了下来。
小男孩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心下只觉越发的委屈、难过。他推开了张氏的怀抱,跳下榻,避过少年和齐嬷嬷,撩开帘子跑了出去。
敛儿!敛儿!!快着人拦住他!!!张氏怀里一空,就只见到小男孩大步流星的背影,连忙大喊。
祖母,发生什么事了?贾赦孝顺地扶着激动的老祖母,完全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的。
张氏把贾赦推向门外方向,急道:去!快去找你弟弟回来!
贾赦被推得往门外走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看祖母和弟弟的神情,还是得赶快找回弟弟才是。
小男孩冲出祖母的院子后,脚步不由得迟疑下来,但很快就寻找到目标,一路小跑的往目的地进发。
呼呼!呼呼!小男孩今年才四岁,在母亲的院子里蹲了大半个时辰,跑过祖母的院子,又凭着心口里的那道气,接连跑过大厅、小花园、仪门、外门。好不容易到达外院的书房,顿感呼吸困难,大喘吁吁,胸口奇闷,两条腿沉得再也抬不起来。
小少爷,你这是要找老爷吗?在外院书房侍候着的小厮见得这位老太太的心肝宝贝,连忙走上前,讨好的道:这真不巧,刚刚太太院子里的珍珠姑娘说四小姐绣了一个荷包给老爷和二少爷写了一篇文章等老爷过目,把老爷请了过去。
小男孩原本累得气都喘不匀了,但听到小厮这话,呼吸一时间也停了。
对了!父亲、母亲、二哥哥、姐姐是一家人,祖母和大哥哥也是一家人,他们都是一家人,就只有他,只有他不是,不是一家人。
想到这里,小男孩心灰意冷的低垂着头往外走去。
他习惯性的在外院找了一棵高大的树木爬了上去,静静的坐着,任由两脚空荡荡的在半空摇晃。
他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小男孩黯然的埋首在膝。
敛哥儿!敛哥儿!小少爷!小少爷!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叫声,是张氏派出的下人根据外院书房小厮的口供,来到此处四周寻找小男孩。
当然,里面最引人注目的还是
敛儿!敛儿!只见贾赦连衣服也没有换,仍是一身狐腋箭袖,无比犯二的跳得高高,不顾形象,试图用这高度的优势能够找出自家弟弟。
在这贾府里,贾赦可以算是和小男孩最亲的那个人。其他人待小男孩好,或多或少多夹杂了其他目的,就只有他是完全真心真意的对弟弟好。一开始他这个没心机的大哥哥是本着养出一个对他唯命是从,指东打东,指西打西,指贾政打贾政的弟弟这理由,才与小男孩亲近的,虽然到现在他这个想法也没有改变过,但却已经变成一个类似他和弟弟好,弟弟不准和那坏人好的小伙伴心态。
看着这不言而喻的逗比哥哥,小男孩心塞,他暂时不想看见这二货兄长。
于是,小男孩转身沿着树干,灵巧敏捷的爬到树干的尽头。这棵大树的位置与府外也就只有这一墙之隔,只要他跳下去,就能够出府了。
小男孩打量了一下树上和地面的高度,闭上眼,想了想,还是睁着一只眼,另外一只牢牢闭上。
一、二、三。
跳!
第五章 微服出巡()
周文帝今天一大早就感觉一阵心烦意乱、心绪不宁,上完早朝后,在养心殿批阅了一轮奏折后,就换上便服,轻车简从的只带了首领太监和几个侍卫就出宫了。当然,暗地里的暗卫可少不了去那儿。
走着走着,正想走近路穿过宁荣街到琉璃厂逛逛,怎料,天上突然掉下一个小男孩?
周文帝愣了,身边的首领太监戴权愣了,身边几个侍卫愣了,暗地里的暗卫可没有愣!
只见一个相貌平平、貌不出众的男子一个闪身,就要把周文帝怀中的小男孩抱开去。
小男孩傻呆呆的睁着一只眼的瞧着这个接着他的男人,小手抓紧男人胸上的衣襟,暗卫一时间竟然无法把他抱离。
周文帝反应过来,挥退暗卫,把怀中的小男孩往上抛了抛。
小男孩眼睛瞪得滚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呵呵!你是哪家的孩子?怎生这么顽皮,从树上掉了下来了。周文帝抬头打量了一下墙里粗大往外长的树干,心情大好的问。说起来也是奇怪,他烦躁了一早上的心情,在接下这小男孩后,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他看着小男孩的长相,越发觉得面熟,但就是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小男孩经周文帝一提醒,马上又想起自己爹不亲、娘不爱、祖母别有用心、嫡亲哥哥不是逗比就是假正经、同胞姐姐更是讨厌自己,这身世怎生一个惨字了得!原本受惊把一眶眼泪憋回去,此时却是憋不住了。
他索性把剩下的那一只眼也闭上了,就这样闭着小眼睛,张大嘴巴,哇哇嚎啕大哭着,哭得那个畅快淋漓。
周文帝又愣了,从未有小孩敢在他面前哇哇大哭,就算是他的子女,只要一哭起来,不是有他们的母亲、奶娘哄回,就是只敢发出轻轻的抽泣声。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豪放的哭法?
他破天荒带点求助意味的把目光放到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太监戴权身上。
小公子,小公子你别哭。戴权也有些慌乱,轻声地哄着。
小男孩对此,充耳不闻,依然专心致志地大哭着,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哗的流。
好了,小娃娃,别再哭了,哭得爷的心也软了。周文帝有点手忙脚乱的投降道。
我嗝我才呜不是小嗝娃娃嗝小男孩努力想把话完整地说出,只是一说一个字就打一个嗝,让没同情心的戴权和其他几个侍卫忍俊不禁。
周文帝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自己也是满脸笑意的逗弄小男孩,你不是小娃娃?那你是什么来的?一脸惊讶的问。
我是男子汉大豆腐小男孩小嘴抿着,虽然极力忍住不哭,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掉,咬字难免不清晰。
周文帝和戴权等人听得这话,越发的乐了。
哇!你是男子汉大豆腐吗?真的厉害啊!周文帝只觉一见这小孩就喜欢,恨不得把他抱回宫里好好养着,也饶有兴致地陪他玩。
旁的侍卫还不觉,但长年跟在周文帝身边的戴权和一众暗卫们何曾见过周文帝低声低气的跟他人说话,恐怕连早逝的孝元皇后也未曾见过。
周文帝不是没有注意到戴权等人的眼神,他自己也是暗暗称奇,但想来想去认为这大概是缘份了。
哼!嘻!小男孩先是装出一副趾高气昂,神气十足的小模样,后又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噗哧一声笑了。
周文帝现在是越看这小娃娃越高兴,也越发的觉得眼熟,偏生就是想不起究竟从哪里见过这张脸,来,小娃娃,告诉爷,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祖母和大哥哥也叫我敛儿,你也叫我敛儿好不好?小男孩也觉得这个救了他一命的中年男人很是亲切,乖巧的道。
我的名字都说给你听了,那么你也得说你的名字给我听!小男孩用手背抹去眼泪,霸道的说。
爷姓李,在家排行第三,敛儿就叫爷做三爷吧!周文帝沉吟了一下,就道。
此时,咕嘟小男孩不好意思地用两只小手捂住自己通红的小脸。从早上到现在,他滴水未进,自然是肚子饿了。
三爷,你请我吃饭吧!虽然小脸羞赧地红着,但小男孩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自信,相信三爷一定会请他吃饭的。
长这么大,倒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直接要爷请吃饭。你倒说说看,爷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要请你吃饭呢?周文帝打从心底笑出来的逗弄着脸皮薄的小娃娃。
我肚子饿啊!小男孩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在贾府,他也是主子一名,只要他说要什么,一般来说,张氏、贾赦,甚至是贾代善和史氏等人也不会平白无故不许的。所以小男孩也就养成了这种小孩子的自信。
可是爷的肚子不饿啊!恶趣味涌上心的周文帝直把小男孩撩拨得眼睛又通红起来。
小男孩纠结了,他的肚子真的很饿,那该怎么办呢?突然,他灵光一闪。
如果三爷能请我吃饭,我愿意为奴为婢终身伺候三爷。小脸上的神情特正经八百的。这灵光一闪从何而来的?这得怪小男孩不着调的大哥哥贾赦了!他自己不看四书五经,独爱看话本儿也罢了,还本着要跟弟弟分享的想法,经常拿着那些才子佳人、鬼怪志异的话本来荼毒小男孩。
周文帝和戴权等人又愣了,再一次反应过来后,都在肚子里笑抽了有木有!为了一顿饭就把自己卖了的小娃娃,可真是真是招他喜爱啊!周文帝看着这个开心果真是越看越爱。
小男孩见周文帝等人脸色怪异(憋笑憋的),生怕周文帝是嫌弃自己年幼,忙求道:我很能干,能做很多事。即使我不能做的,我也可以学。
说说你都会做什么事。周文帝欢悦地抱着小男孩往附近的酒楼方向走去。
小男孩不觉,伸出手指把自己会的都逐一数出来,嗯我会爬树、游水、射小鸟,我用弹弓射小鸟是百发百中的!无论小鸟飞到多高,我也能把牠打下来!还有还有!我的力气很大!就算是大哥哥的力气也不够我大!说到后面,小男孩一脸骄傲神气十足的小模样。
在小男孩细数自己会做些什么事的时候,一旁的暗卫已经悄悄地与周文帝汇报了小男孩的身份。得知小男孩就是贾代善的三子,当年老师王翊断定的破军星转世时,他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
周文帝可以肯定的是,他见到这个小男孩觉得似曾相识绝对不是因为贾代善的关系。难道这一瞬间,他好像是随着记忆回到十三年前,那个历经风雨磨砺,依旧初心不忘的男人。
吾雄慑东都,戎马半生,震神策,诛霄小,斩狼牙,破危楼,然却不能挽回大唐之败局。难道,这真是天意吗?话语中透着一股沧桑,含着一丝不甘,带着一点茫然。
到了酒楼,先着人上了四鲜果、四蜜饯好让小男孩解解嘴馋,垫一垫肚子。
周文帝等人自然也不会是随随便便找上这酒楼,这酒楼名风满楼,是周文帝暗地里的一处私产。没几个人知道这京中最受各达官贵人欢迎的风满楼暗地的主人是周文帝,大多数也只是知道这间风满楼的主子不简单,似是与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然而,这也让风满楼更受达官贵人的追捧。
趁小男孩一边像松鼠般细细地啃嚼着鲜果和一边掩不住满眼好奇观赏着街上江湖艺人的各种小把戏时,去,看看王先生今天在不在府里。周文帝不着痕迹地吩咐下去。
街上江湖艺人的变戏法、耍猴、打把式等技艺让小男孩看得新奇不已,但也只是新奇而已。他除了天生神力外,五感也比常人出色多了,专注之下轻而易举就发现卖艺人变戏法的奥秘,而且那些打把式的和他在府里看那些在沙场出生入死的亲卫老兵之间过招较量相比,相差太远了。
小男孩眼睛一亮,看着下面一个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吆喝卖的小贩:哟!冰糖葫芦哟!新蘸的冰糖葫芦啊!
只见他身后的草担子上插了一串串冰糖葫芦,一个个山楂圆滚滚、红彤彤的,外面还裹了一层亮晶晶的糖衣,晶莹通透,诱人至极,惹得嘴馋的小男孩吞了口唾液。
他也不用多说,只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