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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叔叔遇刺中弹,生命垂危。
生命
垂危。
沁宝眼前一阵一阵发白,心口亦是一阵又一阵绞痛。
她脑中混沌一片,眼前忽而黑白,忽而浮现出薄叔叔英俊迷人的脸。
心痛到无法呼吸。
慕青听不见她的声音,在听筒那头急促地呼道,“太太,太太您怎么了?太太请您说话!”
沁宝足足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忙道,“我在,我没事,他究竟哪里中了弹,现在还在抢救吗,慕青你告诉我”
慕青那边似乎有些混乱的声音,他焦急地道,“太太您沉稳一点,情况比较复杂,稍后会有车送您过来,您人到了,自然就知道情形了。”
沁宝便不敢再多问,只听着慕青在电话里的指令,走了几步,很快就看到那辆黑牌的x888开了过来。
这是一辆军用的顶级防弹车,沁宝坐进去,除了陌生的司机,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无比的茫然和恐慌。
而且还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身处京都,治安良好,她随意敞着包走在街上都不怕被人抢劫,这样的地方
这样满大街的人们,好像都过得舒心放松。
为什么薄悦生竟然会中了弹。
这种事,在她前18年的生命里,根本想都不敢想象。
司机行车的速度非常的快,可又非常平稳,沁宝仿佛脱离了外界,与路上形形色色的人都分离出来。
时间忽然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
和同学们毕业旅行结束的她,晒得皮肤有点黑了的回来,心情很好,一心想着把从英国带回的手信送给爸爸。
然而在回家的路上她才被告知,爸爸过世了。
追悼会已经结束,遗体已经火化。
爸爸的骨灰被装在骨灰盒里,长埋于地下。
那一。夜狂风骤雨,好像整个晋城都在哭泣。
她抱着爸爸的墓碑流了一。夜的眼泪。
难道今天,她又要失去一个至亲了吗。
算起来,她没有了妈妈,爸爸也离开了她。
没有亲人的她,如今她的丈夫,与她有过一年婚姻关系的薄先生,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了。
她记得那天晚上她说肚子胀胀的,薄叔叔用温热的手掌帮她揉揉小肚子,还哄着她睡觉,就像是哄小孩那样。
她记得薄叔叔每次,总在她被人欺负,遇到困难的时候,从天而降,毫无犹疑地为她解决各种麻烦。
她也记得,她抱着薄叔叔的腰,对他许诺,从今以后要照顾他,陪伴他,和他好好过。
还有一些被她藏在心底的话,不好意思开口说出来。
她已经悄悄地决定了,要努力,做个好太太,希望将来有一天,自己能配得上薄先生
才好和薄先生,肩并肩地站在阳光下,和他组建一个温馨的小家庭。
她从来没有想过
竟然这么快,这么快就会面前失去他的绝望
视线一片混沌,可小女孩却强忍着,不能哭。
不能在车上哭,不能在人前哭,不能给薄叔叔丢人。
车子仿佛疾驰了很久,开到了至少六环以外的郊区。
终于停下时,沁宝下了车,看着四周完全陌生的环境,心乱如麻。
薄叔叔应该没事吧。
没事的,他那样厉害的人,一定会逢凶化吉
司机身材非常高大,是一个特种兵,脸上没有流露一丝一毫的表情,只是对沁宝做了个“请”的动作,“夫人请跟我来。”
沁宝茫然地跟着他穿过一条很暗很曲折的小路,终于见到了慕青,慕青在宅子门口等得心焦,好不容易见到人,忙道,“太太您没事吧?”
沁宝摇摇头,她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想问张口问,可嘴唇竟像是被黏住了一般。
说是打死也不要哭的,可女孩还是软弱的红了眼眶,弱弱的声音焦灼地问,“薄,薄先生他”
慕青忙道,“薄先生在天池台遇刺,中了枪击,击中的是胸部的位置,好在不是非常准,并没有射中心脏和重要器官,现在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只是失血过多,仍然在昏迷,还没有脱离危险。”
沁宝小小的身子猛得向后仰了一下,差点栽倒下去,好在慕青眼疾手快地扶稳了她,“太太您身体不适吗?”
沁宝眼眶红红的,强忍着不流出泪了,她抓着慕青的胳膊站稳了,坚定地摇摇头,“没事,我没事,我现在可以见见他吗,我真的真的很担心。”
慕青叹了口气,“您如果有身体不适,请一定要告诉我,否则您出了事,薄帅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拿刀劈了我。”
沁宝苦笑一声,看了薄叔叔的情况已经远远没有慕青起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那么危险了,否则慕青不会还有心思开玩笑。
慕青领着小姑娘往里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医生说,先生在24小时内能够醒来就算脱离危险期,应该没有大碍,如果一直醒不了,就难说了,这里医疗水平有限,倘若先生超过20小时未醒,我会尽一切办法将先生送去最近的大医院。”
沁宝想着这样的环境,必定是为了保密,真的难以想象这样条件简陋的手术下,薄叔叔受了多大的苦。
她咬唇问,“为什么会中弹的,薄先生有人要暗杀薄先生?为什么在天池台暗杀他?”
慕青叹息,“先生是为了救总统先生而中弹的。”
沁宝震惊,心中忽然了然。
天池台是什么地方,就相当于某国的白宫。
难怪薄叔叔会受伤
她又难过,又心疼。
慕青轻轻推开红木房门,低声道,“太太,医生还在清理手术现场,您先在门口等一会儿,迟些我”他还未说完,沁宝一个劲地摇头。
小女孩绵软的嗓音柔弱,却异常坚定地道,“让我进去吧,拜托你了慕青,我真的很想快点看到他”
慕青不敢招惹太太,只能勉强点头,“那么您,请做好心理准备。”
沁宝发誓,她真的已经很努力地做心理准备了。
可亲眼见到到处鲜血的可怖场景,她还是被吓坏了
她死死咬着唇,床上身材高大的男人,身前缠满了纱布,隐隐透出红色的鲜血,床单上也有很多无法处理的血迹,走来走去的医护人员手中的止血棉上,更是一团一团的鲜血。
薄叔叔,一定痛死了吧
沁宝艰难地站着,等待医生将纱布完全缠好,挂上输液的吊瓶,又一次次嘱咐护士,然后才离去。
沁宝小步小步地往前挪,终于走到了床前,她半蹲下身。
一瞬间,仿佛突然就忘却了这个房间里还有别的人。
一瞬间,仿佛突然就遗忘了整个世界
眼中只有他。
她小心翼翼地捧住他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掌,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又将他冰冷的手捂热了,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薄叔叔,你会醒来吧,答应我,一定要醒”
“薄叔叔,你还要我吗,如果你醒了,我再也不拒绝你了,我们真的在一起吧,我把自己给你,好不好”
“叔叔”
沁宝在房内守了一整夜,整整一夜,她都不吃不睡。
靳伯不知何时也被送来负责照顾薄先生,见到她这个样子,头疼的不行。
他在茶水间私底下埋怨慕青,“你把她弄来做什么,她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若是出了事,你担待的起么?”
慕青扶额,“靳叔,我一时脑抽,薄帅昏过去之前,一直对我重复,确保太太的安危,立刻找到太太保护起来,手术疼醒的好几回,也一直问,太太找到了没有,我想着,这么心肝宝贝的东西,送到薄帅身边,兴许他能快些好起来”
靳伯连声叹气。
沁宝出来倒水,不小心听见了,尴尬地转回头。
心乱如麻。
薄叔叔危急存亡的关头
居然还,记得她。
她何德何能呢。
“薄先生醒了!薄先生醒了!”
气氛一下沸腾起来,昏迷了将近十二小时的薄少帅,终于醒了。
沁宝几乎是奔跑着回到房间,见到睁着眼睛虚弱的男人,眼泪忽然就决堤——
薄先生冲她招了招手,苍白的唇,扯出一抹微笑。
“心宝,过来。”
077 沁宝;等叔叔好了就狠狠欺负你;看你还敢不喜欢我()
077沁宝,等叔叔好了就狠狠欺负你,看你还敢不喜欢我
沁宝娇娇小小的身子僵直地立在距离床铺五米的位置,艰难地捂住了胸口。
脆弱的小姑娘,终于,泣不成声
慕青等人匆匆赶到,忙问,“薄帅现在什么情况?”
医生严肃恭敬地道,“慕副官,薄少帅目前已经脱离危险期,只是伤口较为严重,而且失血过多,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恢复。营养师也必须注意一下,稍后我会准备好有关食材的建议,至于身体应该不会再出现昏迷状况。”
慕青松了一口气,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慕青盯着床上的薄悦生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总算放心了,转身对助手道,“即刻致电总统府,告诉总统薄帅已经脱离危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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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薄太太像个迷路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家门的可怜孩子,无助而失措地站着,无声哭得梨花带雨,真真是我见犹怜。
在场的各位无不是会识人眼色的人精,此刻连忙纷纷退散,给重伤昏迷后刚刚清醒的薄先生和年轻娇俏的小太太留出私人空间。
房门被带上,世界安静了。
可沁宝还是一动不动,默默淌着眼泪。
薄先生看着眼前的小哭包,冲她温柔地笑了笑,再一次招手,“小乖,过来啊。”
沁宝终于抬起脚步,小步小步地踱至他面前。
小女孩半跪下身子,握住了他举起的大手,把他的手贴在脸上,泣不成声
“薄叔叔,你终于醒了”
相认不久的小妻子因为自己而哭得这样伤心,薄先生心里甚至有些意外。
原来他的沁宝,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这么在乎他,紧张他了。
沁宝用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手,断断续续地抽噎着,难过而悲伤地道,“叔叔,我真的好害怕,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如果你真的我该怎么办啊?呜呜”
男人薄唇微启,有些好笑地道,“不就是中枪么,又没死,怎么会醒不过来?”
沁宝咧嘴就哭了,哭得比方才更难过了。
薄悦生本来就虚弱,被这小丫头哭得有点头疼,不过心里是高兴的,他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为她拭泪,一边温柔地哄,“好了好了,沁宝坚强一点,我都醒了,别哭了,乖。”
沁宝哪里止得住。
她真觉得自己再不能承受又一次失去至亲的沉重打击了。
她根本不敢想象失去薄悦生,她会怎样
也许她也会想死的。
毕竟她什么都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何况她一直强装坚强,在最初收到消息的时候不愿意表现出崩溃和绝望,后来到了这隐秘的宅子,见到了他鲜血淋漓的样子,她还是强忍着,生怕自己在薄悦生的诸多部下面前给他丢人。
可是此时此刻,他终于醒了,他终于活生生地在她面前对她说话,还温柔地哄她呢。
就像她被他坏坏的欺负哭了的时候那样。
沁宝怎么忍得住,她就要在他面前哭,她快被他吓死了,她本就脆弱不堪的心脏被他折磨得快要碎了,她就要在他面前哭,让他也感受一下她的伤心和绝望。
薄先生哄了几句,仍是哄不住,手指轻轻滑过她脸上已然结痂的那个抓伤,低低嗤笑,“我家的小姑娘都毁容了”
沁宝一怔,哭声停止住了。
“都毁容了,还哭呢,越哭越难看了,我都不想要你了,怎么办呢”
沁宝嘴唇嘟得可以上天了,她气急败坏地道,“你混蛋!大混蛋!你嫌弃我?好,我走,我这就走,再也不碍薄先生的眼,离婚好了”
沁宝起身便要走,可男人的大手拽住了她的腕子。
沁宝的小脚便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她能够明显感觉到,薄叔叔拽着她的手劲,不复以往地强大了。
他受伤了
这时候一定很疼,很脆弱。
她哪里又真的舍得离开他呢。
她憋屈地转过身子,重新俯在他面前,“坏叔叔你流了好多血,医生给你包扎的时候,我看到你身上很多或大或小的伤疤,应该是你在军队的时候受的伤吧,你一定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