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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帮的人面色不善,悄悄已经把唐云围起来。
唐云盯着那男人,拔出刀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魏伯,道:“这人你认得?”
“魏伯和我是结义兄弟,你敢杀我兄弟,那就是我的死敌!”男人把刀拔了出来。
过江龙扫了一眼唐云身上的行头,道:“你是从神都里来的官?你可知道,神都的律法在我丰都是行不通的。杀人偿命,你杀死一人,就该还一命过回来!”
唐云道:“神都城有大案,魏伯亦牵扯其中。你敢动我,明日朝廷便会踏平你丰都。说实话,在我看来,你们这座丰都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你说什么?”
唐云的话顿时惹怒了不少人,齐聚在这里的人都是被神都所舍弃的,本就心怀不满,如今更加愤怒的叫嚣:“大哥,神都城的官儿都欺负到咱们这里来了,要不就把他宰了!”
“行了!”
呼延虎发话,底下顿时一片鸦雀无声。呼延虎盯着唐云,道:“大人应该清楚自己的处境,我想你还没有蠢到说胡话的地步吧。魏伯既然牵扯进你的案子,我无话可说,只是还希望大人给个交代。”
“糊涂!”唐云忽然呵斥一声,所有人都惊了一跳。
唐云走到呼延虎面前:“我笑你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我既然是查案,自然不会杀死嫌犯。”
唐云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这魏伯既然死都不愿意让我抓住,他到底是什么打算,呼延城主难道自己猜不出来吗?还是你们丰都的人,暗中在谋划什么事情,是你城主不清楚的?”
呼延虎脸色一会红一会白,他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有个人匆匆忙忙跑过来。
“城主大人魏伯他全家,都被人给杀了!”那人喊道。
呼延虎心底一惊,他心底的那个猜想,还是破灭了。
唐云和他说过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丰都在地底深处,看似与世隔绝,但是和外界依然有着密切的联系。他当然知道,明天的水陆法会是怎样的一场盛会。
到时候,整个神都的人都会齐聚在一起,甚至皇宫里的一些大人物也会出现。
一旦到时候那些妖物出现,最后牵连到了丰都,那他们这些人,可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呼延虎最初希望,这一切都是魏伯一个人做的。
元凶死了就好,至于保不保这个官,就看他最后的决定了。
然而,事情还是出乎他的预料,魏伯已死来隐藏秘密。这丰都城,有人在背着他谋划什么。最为一个西域人,他最担心的就是底下的人不服他。至于背着他谋划事情,无疑触犯到了他的禁忌。
众人匆匆赶到魏伯的家里,整个屋子家徒四壁,很是简陋。魏伯的妻女被人捅死在屋子里,伤口还在向外小股小股冒着血,死去的时间并不长。
有人杀了魏伯全家灭口。
唐云在屋子里来回打转,开始寻找一些线索。
抽屉被打开,唐云又在被褥下找了找,甚至连茅厕也翻了一遍。
东西是从墙边找到的,魏伯为了掩盖,又在上面种了一些草。将草拔出来,连带着一大块泥土,里面赫然出现一道坑洞。
坑洞里有个布包,三层包裹着,最里面是一口盒子,盒子上还上了锁。
唐云拔出手里的虎头刀,对准小锁用力一劈,小锁应声而碎,盒子打开,里面出现一堆粗糙劣质的玉佛。这些玉佛,和魏伯在街上卖给唐云的玉佛,一模一样。
当唐云把玉佛丢到呼延虎的面前时,呼延虎一直沉着冷静的面容终于苍白起来。
“我会彻查,最多一天,给你答复。”呼延虎咬牙说道。
唐云离开了神都,他离开的时候呼延虎特意吩咐,不用带着眼罩。
这样,唐云便能记住丰都的出入口,呼延虎希冀通过这样,能够获得唐云的信任。
从一间阴暗的小屋子里走出,门前正对的便是神都府的衙门,此刻还有不少的衙役在这里来回走动。
丰都无疑是整个神都最阴暗的聚集地,但谁能够想到,这出口便是在神都府的大门前。
唐云猜测,这出口不过是丰都的一个临时出口而已。说不定自己离开,这里便会被封上。
一个线索,已经断了。
唐云走在街上,虽然没有看见兜售玉佛的人,但还是能瞧见不少百姓的身上佩戴着玉佛。
如此廉价的工艺品,竟然在短短几天,快速扩散开来。
唐云下令收缴玉佛是在早上,捉妖司虽然有不少人,但是相对于整个庞大的神都城来说,却是微乎其微。
对方既然已经知道唐云发现了什么,那自然便会想出对应的方法。唐云心中烦躁不已,从一开始,整个捉妖司便处于一个被动的局面。
背后那人到底是谁?
神都府的衙门就在尚善坊,快跑越过三条桥梁,便可以进入皇城。
唐云回到捉妖司的衙门,刚走进大门,正好迎面撞见走出来的长孙灵秀。
长孙灵秀看上去很是忙碌,额头上已经香汗淋漓,她看见唐云微微点头示意,身后已经有辆马车跑了过来,马车后面拉着几口箱子。把箱子打开,里面堆满了玉佛。
“少卿大人已经致意金吾卫,此刻已经开始在全城范围内收缴。刚刚大将军已经下令,谁若是敢私藏这种玉佛,便以造反罪论处。”长孙灵秀和唐云解释道。
一辆辆马车从树林外冲进来,这些玉佛是由金吾卫的铁骑亲自看押的。
“玉佛通通销毁运出去,派人看着,任何人不得靠近!”唐云下令道。
“是,大人!”
几辆马车被粗略的清点了一下,便急匆匆的运往城外。
就在这时,荆良忽然急匆匆赶了过来。
“大人有线索了!”荆良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明亮。
医馆中。
几个郎中在床边忙碌着,火炉还咕嘟咕嘟煎熬着汤药。
元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旁边一个老郎中把汤药灌入到他的嘴里。
元睿把汤药喝完,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但眼眸依旧十分疲惫。
唐云靠近元睿,鬼脸戒指上浮现出一抹红光。唐云瞥了一眼,便把自己的戒指隐藏在袖子中。
荆良告诉他的事情,很可怕,他想来亲自求证。
“他现在怎么样?”唐云开口问道。
老郎中站起身,道:“大人,他身上受了很重的外伤,一些外伤甚至伤到了脾脏。至于他的心脉,似乎也受到了损伤。我给他号了三此,和常人的心脉很是不同,似乎更快更沉重一些。”
荆良再一旁问道:“那他还有没有事?”
“心脉虽奇怪,但毕竟还是沉稳有力的。我再熬些药,慢慢调理,想来很快便会恢复。”老郎中说道。
郎中离开,唐云坐在元睿的床边,此刻男孩的脸上还有些惊魂未定。
“你叫什么名字?”唐云开口道。
元睿有些茫然的看着唐云。
唐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绣蟒锦衣,道:“我是朝廷的官员,发生什么事情,你为何会躺在野地里,可以全都告诉我了。”
元睿的眼神里有些忧虑。
元睿开口问道:“你和坊正,哪个官大?”
唐云一路跑向宫城,只好遇见从鸾台衙门里走出来的萧千琴。
“唐云大哥。”萧千琴打了声招呼,俏脸嫣红。
唐云找到萧千琴,赶紧拽住她的玉臂,焦急道:“快,随我进宫面圣!”
“大胆!”萧千琴身边几个宫女尖声叫道。
“你们退下!”萧千琴呵斥道。
唐云此刻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连忙放开那白皙的手臂,道:“情势危急,恕在下失礼了!”
萧千琴笑道:“唐大哥肯定是有要事要办,奴家没关系的。”
萧千琴和唐云一路匆匆赶往百福殿。
这也是遇见这位内相的好处,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任何阻拦。如果唐云自己去找,整个宫城那么多宫殿,先不说能不能让他进,就算是进去,恐怕一时半会也是找不到的。
“陛下,萧待诏求见。”外面有个内侍低声道。
“琴儿来了,快进来。”能听出来,陛下的声音很高兴。
唐云跟随萧千琴一起迈入百福殿当中,女皇便坐在正中心的龙椅当中,桌案前放满了奏章。
“唐卿,你怎么也来了?”女皇见到唐云,有些惊奇的说道。
唐云上前走了几步,拜道:“臣有要事,需立刻禀报陛下。”
那份口录,送到了女皇的桌案前。
从开始蝗虫妖出现,到唐云一路追查下去,至现在元睿的口录,在上面全都记录了下来。
女皇随意的扫了一眼,眼神越发凝重,她开始从头开始看。
云阳县!
那是神都的郊县。
活人祭祀,生出妖物,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竟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
“传右骁卫大将军陆鹏元!”女皇厉声喝道。
第十五章 陷害()
神功元年五月六日。
昨日一场雨后,阳光洒了下来,整个县城的空气里都夹杂着泥土的芬芳。
常明训处理好公文,便自己一个人在府衙里踱步。
相比于神都的其他郊县,整个云阳县的事情少的可怜。
常明训觉得这是他的幸运,民不生事,很多繁琐的公务底下人便处理妥当,只需要他盖上一个章,便可无忧无虑。
像他这样举人出身的,能做到县令的位置,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当年盐场的盐官不过是个背锅的可怜虫而已,真正的大头答应常明训,只要举报有功,便会给他个正经的官当当。
京城郊县的县令,即便这云阳县是这附近最荒凉的县城,也足够在他资历本上留下浓浓的一抹。
如今云阳县四处无事,再加上治蝗有功,想来升迁之日不会远了。
常明训给自己泡了一杯清茶,抿了一口,茶叶是下面人孝敬上来的,据说还是江南道的名茶。苦涩的茶水入肚子里,能返上来一股甘甜,深吸一口气,回味无穷,让人神清气爽。
“大人,您府上的管事有事求见。”一个小吏匆匆忙忙跑进来。
常明训没起身:“让他来见我。”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管事匆忙跑进来,一进来看见常明训,忽然眼睛一亮,对常明训道:“老爷,那些人,又有生意和咱们做了!”
管事说话的声音很激动,常明训忽然咳嗽一声,道:“啊,原来是我兄长来见我了!我等许久未见,是该去看看他了!”
管事知道常明训这话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因此果断的闭上嘴巴。
常明训给小吏交代几句,便跟随管事回到府上。
“老爷,这便是那些人给的孝敬。那太清观的老道还说了,只要我们办成这事,他还会再给同样重量的银子!”
管事激动的掀开一口盖着布的箱子,里面堆满了银子在光线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常明训的手有些颤抖,他用手顺着白银堆里伸了进去,一直到了箱子的底部。这是一箱满满的银子,根本没有夹层。
发了!
这么多的银子,足够他在江南道买一栋大宅子颐养天年,若是让他做一些为非作歹的事情,即便逃到大周之外,也足够他富贵一生。
一箱子白银足有百斤,一斤十两,一两银子便能在神都北市买二十石米。
他一年的俸禄才二十两!
而且这可还有一箱子呢!
常明训的呼吸变得粗了不少,他问管事:“那些道士到底让我做什么?”
“他们想运送一些制作的佛器到神都,需要借助老爷的官印,当作云阳县的供奉,送进皇宫里。”管事说道。
常明训眉头一挑,他倒是知道这件事情。
大周今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蝗灾,除却云阳县,几乎神都的附近都遭了殃。
为了解决蝗灾,也是为了平息下百姓慌张的情绪,陛下决定在神都举行祭拜,并同时诏令龙辰寺做水陆法会,祭祀各方神明,护佑大周平平安安。
如此盛会,云阳县照例要送上一件供奉的,作为治蝗有功之人,云阳县责无旁贷。这供奉不需要贵重,但需要有心意。
犹豫了一会儿,常明训忽然皱着眉头道:“他们不是道士吗,怎么做的是佛器?”
管事撇撇嘴:“他们哪里像是道士,依小的看,他们也就是一群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而已。说不定剃度换上一身袈裟就成和尚了。老爷,这些人应该是注意到水陆法会,想要在陛下面前留个印象,因此来这里搏个机会。”
这么说,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