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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令尊早些回来才好。”柳竹雪很乖巧的坐上顾家的马车,跟在踏雪身后,向着宫中进发。
第200章 举手之劳()
开封府内,天气又好,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的热闹喧杂。尽管早已经安排下车马与路人分离,顾长明骑着踏雪依然走得不缓不急。
眼前更加心急如焚的人应该是在宫门口翘首以盼的司徒岸,绝对不是他们两人。顾长明正好趁着路上这一点时间,想下太后可能会说出多少父亲下落的细节。
上一次答应要详尽告知,顾长明得到在手的消息,却是云里雾里一片。太后说父亲尚且安全,也不过是其一面之词。该相信多少,该怀疑多少,顾长明的心中有一杆秤,斤两必现。
柳竹雪在马车中,想的又是另一回事。太后要见顾长明很是正常,为何又提到要见她!要知道太后的寝宫对她而言,每次出入犹如一场噩梦,需要缓解数日方能渐渐平复下来。这一次不知指名道姓找了她进宫,还逼得她不得不现身。她委实不想其他人难做,要是换了果子,一定会说不想去可以不去。
太后很清楚她暂居在顾家,她不能连累了顾长明。
“前面好像出了事,人都堵住了。”顾长明牵着踏雪停下,前面不知为何围了至少三圈人在看热闹。这一条道同往皇宫,两边又是店铺琳琅,马车要过去却是有些难度了。
“这里应该已经离皇宫不远,我下车来走过去便是。”柳竹雪撩开车帘看一眼,“顾大哥,不能让太后等得太久,毕竟还有求于她老人家。”
顾长明索性跟着下马,把踏雪交给家中车夫:“真是奇了,开封府中的百姓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看个热闹能把路给堵上。要真出了大事,连官差都记不过来。”
两人一点没有要掺和看戏的心情,走到前面又隐隐绰绰听到有人在喊,说是有人得了急症,躺在那里怕是要出大事。
顾长明眉头一皱,得了急症应该喊大夫过来。开封府中药铺医馆不下数十家,如何这些百姓单单看热闹,挤作一团却不上前帮忙。
“那个生病的,旁边还守着两个,凶的不行,而且说得不是人话,一句听不懂。”挤在前面的大婶扭过头来回道,“刚才有好心人请了个大夫过来,差点没被那两人打翻在地。遇到凶神恶煞一样的,谁还敢上前。”
顾长明把柳竹雪一拦:“我进去看看,你可要跟着?”
“一起吧。”柳竹雪看着娇弱些,一身正经武功傍身,练的还是峨眉派的心法。那些百姓不知不觉的给两人让出条道,很快挤到了最前面。
果不其然,地上躺着个男人,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身前却是两名壮汉,外貌彪悍,手中更是持有弯刀,口中叽叽哇哇正说着话。
“还真是一点听不懂。”柳竹雪问得比较合理,“他们不是中原人,听着像是北方那边的。”
“你倒是有见识,他们说的是大辽话。”顾长明心说如果果子在这里恐怕更好,更容易沟通。不过好在他对大辽话略有研究,简单的交流没有问题。
“以前父亲为了接待大辽使节,在家中反复练过几句日常问好的,我虽然不懂具体是什么意思,听着却是有些相似的。”柳竹雪见地上那人却是一动不动,“这两个人也真是的,便是听不懂官话,那也是救人要紧。”
顾长明踏前一步,向着两名壮汉行了个最简单的礼,对方却丝毫不领情,弯刀朝着他的门面劈了下来,四周激起一片惊呼声。然而顾长明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被劈到,对方看着他好似一动不动,弯刀的刀锋却从空隙处打了个空。
“你们并不想真的伤人,不过是怕别有用心之人接近地上的这一位。”顾长明一开口说的正是大辽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一听终于出现能够对话的,眼露惊喜,连忙回话。他们的确从大辽来,地上的这位是他们的主人萧铮。方才好端端走在路上,说晕倒就晕倒,他们怀疑是被人做了手脚,下了毒药。所以不敢放任何人接近过来,想要救人又不知该去找谁,正在进退两难之间,正好顾长明出现了。
“我略通医术,可以让我检查一下吗?”如若不是顾长明方才料定两人本来没有想劈中自己,转而想到不过是虚张声势,不会轻易开这个口。
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还在犹疑。顾长明看出对方在担心什么,微微侧身让出身后的柳竹雪:“那么让这位姑娘来,可否放心?”
柳竹雪不知顾长明让她上前做什么,若是要为地上的人检查急症,她哪里有这般能耐。可是脸上一点不显山露水,静听顾长明的吩咐。
对方一看是个娇滴滴的年轻女子,果然警惕心大减,只是怀疑柳竹雪有没有医治的本事?
顾长明的声音极低:“你过去探一下那人的脉相,再来告诉我。”
柳竹雪两步上前,蹲下来看得仔细,地上那人生得倒是英挺俊朗,不过脸色比先前更差,嘴唇微微发紫。她遵从顾长明的话,将那人的衣袖翻起,手指搭住脉搏,发现此人的脉相凌乱,忽快忽慢,不像是中毒。
“他平日里可有什么隐疾?”顾长明看着柳竹雪的一举一动,加上她眼神中的变化,大致能够算出是什么状况。不是中毒最好,三个大辽国的人,突然出现在此地,绝非来游山玩水这么简单。
更何况辽国人擅长弯刀,男人身份的象征多半又在武器之上。这两人手中的弯刀,刀锋锐利雪亮,把手上嵌有两颗拇指大小的宝石。而他们唤地上的男人为主人。顾长明料定昏迷不醒的这个,身份显贵,肯定来头不小。
越是这样的人物,越是不能够让其在开封府中不明不白的出事,否则到时候一石激起千层浪,没有挽回的余地。
“我们大人身体一向很好,哪里来的隐疾!”一名壮汉怒气冲冲的上前想要拉开柳竹雪的手,“我看你们也不像是好人,不会也想来加害大人吧。”
那架势,加上两人的体型悬殊,好似老鹰捉小鸡一般。在旁人看来,柳竹雪的手腕纤细,要是当真被抓住,可能一折就断。
柳竹雪可不是这样想的,她的右手一翻,那人先是落了个空,随即虎口处剧痛,却是被她两根手指给压住,虎口的穴道酸麻难忍,很快整条手臂脱力使不上劲。那壮汉又惊又怕,张大嘴巴直愣愣看着柳竹雪。
“你知道了吧,如果我想要加害你们大人,根本不用多大的力气。”柳竹雪轻巧的使出这一招,瞬间把对方给压制住了。
顾长明在一旁看着,笑意斐然。这一招由柳竹雪使出来,比他出场效果更好。两人收起了气焰,弯刀都不敢去碰,知道是遇见高手了。一个女人都这样厉害,那么与她同行的男人,恐怕想要杀了他们都是动动手指而已。
“他先前有没有吃过什么?”顾长明突然问道,根本不等两人面面相觑的去想,手掌直接按下,按住了地上那人的胸口。
两名壮汉怒吼着跳起来,以为顾长明下了毒手,也不管是不是武功远远胜过自己。大人出了事,他们豁出性命也要护住大人的。
还没有扑到顾长明跟前,地上那人猛烈的咳嗽起来。顾长明眉眼一动,低喝道:“还不快点把你们大人搀扶起来,急拍后背。”
两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完全听从照做,在大人的后背上又捏又拍,等着又是一通咳嗽后,那人口中吐出不知什么,双眼翻动两下,坐直了身体。
围观的百姓差点欢呼起来,顾长明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本来算不得大事。如果不是一下子围上来这么多人看热闹,两名壮汉想来不会紧张成如此,连真正的大夫都不肯放进来。
于是,他双手向着两边一分:“这位外乡人已经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柳竹雪在旁边帮着喊道:“后面的车马都堵了好一会儿,大家别看热闹,都回去吧。”
“是你们救了我?”两名壮汉正跪爬在坐起的那人脚边,一边磕头一边念念叨叨着什么。那人眼中却只看到柳竹雪纤细清丽的背影,几乎看得目不转睛的,“行了,你们两个先都闭上嘴。我要问问两位恩人的名讳。”
顾长明一听这个辽人的官话说得很顺口,更加肯定了先前的揣测。他素来不喜辽人,既然人已经救回来,不想再多费口舌。那边司徒岸不知道该翘首以盼,急成何等模样了。
“谈不上什么恩人,举手之劳。”顾长明根本不想告知性命,见那人的眼睛都快贴到柳竹雪后背上。他错开半步,把人藏了大半在自己身后,“以后吃东西小心些才是,还有告诉你的两名手下,刀剑无情,怎么能对手无寸铁的人挥舞利器。”
说完这两句,顾长明拖着柳竹雪便走,连回头多看一眼的机会都不曾留下。
“顾大哥,这是什么人,你都没有问。”柳竹雪感觉到顾长明有隐隐的怒气,她不知是自己做错了,还是那人说错了话。
“不用问,再问下去,他的眼珠子都快留在你后背上,我回去如何同果子交代这些。”顾长明见那人目光中赞赏为主,倒是不显得下作,才没有继续追究的。
柳竹雪在那人苏醒以后,始终背对着,一点不清楚身后发生了什么,听顾长明这样一说,脸色通红道:“根本就是素味平生的人,可能是想看看我这样一个女子是怎么制住他的手下,心里头好奇而已。”
顾长明心说,男人是不是好奇,一目了然。不过怕柳竹雪回头害羞,只当做是个路人,不再细究下去。
第201章 意味深长()
司徒岸在宫门外整整等了大半个时辰,以为顾长明刻意耍弄。一张脸色铁青,从这头走到那头百多圈,犹如牢中困兽一般。直到远远见两人疾步而来,才稍许和缓,双目直视顾长明,听其如何解释。
顾长明不想横生误会,简短的把方才发生的怪事给司徒岸说清:“那人一口吐出来的是大果的果核,不知是桃是李,差不多有婴儿拳头大小。若非果核形状不均匀,尚且有极少的空气渗透,不用等我们挤过去,这人恐怕已经没命了。”
司徒岸一脸似信非信的表情,顾长明应该不是会随意撒谎的人。然而辽国若是派来使臣,怎么他完全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人进宫。
顾长明冷笑一声又道:“司徒大人若是心中尚有疑虑,当时街上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只要派人过去一查便知真伪。”
一听顾长明怒气上来,司徒岸反而主动退让了一步:“长明公子的话如何能够不信,只是要见两位的是太后,仅仅是我相信了不作数的,还要太后她老人家也相信才行。长明公子刚才提点的很好,我立时派两个人,一是到街上听听后续,二是再去宫中问问最近可否有辽国使节到访。”
顾长明懒得揭穿那点小动作,不以为然道:“司徒大人说了太后在等,我们何必在宫门前喋喋不休?”
“对对对,两位赶紧随我前来。”司徒岸用力一拍脑门,孰轻孰重怎么都给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柳竹雪被中途突发事件打岔,本来已经忘记了敬畏之心。可是离太后的寝宫越近,她发现双腿越是迈不开步子,小腿被铁砂压住一样,每一步都吃力到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做到。
顾长明很快发觉柳竹雪越走越慢,而且凉风霜霜的季节,鬓角染湿,却是一层汗水。
“停一下。”他扬声喊住了司徒岸,再转头认真看着柳竹雪,“你这样可是不行的。眼前还没见到太后,你已经举步维艰,要是在太后面前出了岔子,她完全可以当做借口,任何对你不利的借口。”
柳竹雪扬起脸,嘴角虽然上扬却不像是在笑:“太后要处置我,对我不利,根本不需要什么借口。”
司徒岸生怕两人后悔进宫,连忙过来打圆场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太后单纯想要见见你们,绝对没有要这样那样的意思。”
“我不信。”如果说对待太后是畏惧,那么在柳竹雪的眼里,司徒岸更加不堪。换作平日,她不会语气这么直白,不给人留半分颜面。眼前这个人是司徒岸,是那个在柳家差点灭门夜晚,若无其事,轻描淡写的司徒岸。
在司徒岸眼里,柳竹雪本来是无足轻重的人,没想到今日会当面顶撞反驳。他微微眯起眼来看了看她,发现人还是娇娇弱弱的,眉宇间却多了些什么。而且丝毫没有要躲避开他审视的大胆,果然是跟着顾长明的时间一长,历练过有所不同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恐怕就更加符合太后的心意了。
顾长明清楚柳竹雪心中的苦,见她难得敢驳斥司徒岸,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