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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为什么要死,他为什么要服毒!”戴果子一把将离手边最近的灯笼抓在手中,灯笼壳被捏得变形,手指碰到里面烧得正旺的蜡烛,他完全没有知觉,口中重复发问,“我们不是在努力想要把他救出来嘛,他为什么等不起,为什么不等我们就自己决定放弃了!”
喊完这一通话,戴果子像是意识到什么,返身往院门口跑去。
奈何他的速度快不了,顾长明又事先盯紧了他的一举一动,三两步被握住了手臂。他迟钝的侧头,眼帘下垂,看着顾长明的那只手,反问道:“你抓着我做什么?”
“我要问你,你想去哪里!”顾长明见他的手指被烧得通红,很快会起来一层燎泡的,给在旁边心急如焚的柳竹雪递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去找烫伤药。
“我要去替他收尸,他都死了,我是他儿子,儿子替老子收尸那是天经地义的,杀人不过头点地,那些死刑犯被砍了脑袋的都可以收尸,我为什么不能!”戴果子咬牙切齿的想要去掰开顾长明的手指,两人的力气实在悬殊,他压根掰不动。
戴果子几乎没有多想,一拳头冲着顾长明的脸面挥去:“你给我松手!”
第367章 没有白挨()
旁边两人来不及拉开戴果子,顾长明纹丝不动,任由那一拳直击在脸面上,发出闷响。
戴果子大概也没想到会打实了,一拳下去,自己反而蒙了。等他的拳头撤开,顾长明的脸上明显一块淤青,眼角隐隐破开,渗出血丝。他张口结舌道:“你怎么不躲开?”
顾长明把他的拳头缓缓推开,全然不顾脸上的伤,好声好气道:“你冷静点了没有?”
“我是不能去收尸的,对不对?”戴果子看着他的脸,很是心虚。说来奇怪,心里头的戾气倒是被压制下去不少,“你可以好好给我说的,使什么苦肉计?”
柳竹雪没好气的把果子往后拖,顺带给他后背拍了一巴掌:“什么苦肉计,顾大哥不拦着你,你一个跑几步就散架的还打算冲进宫送死嘛!上次有你父亲搭救,这次还有谁能救你!”
“我以为他能躲开的,他身手这么好的。”戴果子越说越话音低,他见过顾长明与高手过招,那也绝对是没有被人打在脸上的。他今天算是赚到了?
“你还有理了你!”柳竹雪又给补了两脚,转过头满是歉意的给顾长明打圆场,“他刚才听到噩耗,那是失心疯了,不是真要和顾大哥动手的。”
小凤凰看得心疼坏了,赶紧的掏出帕子来给他擦脸。顾长明把两边都给安抚住了:“先别嚷嚷,以免吵醒我父亲,到时候又要费口舌解释一遍,都进屋来说话。果子,你肯定不能去宫里的,戴先生至今生死不明,你失去一个,不能失去两个。”
戴果子犹如被重锤当胸,一个字都说不上来了。原来一个坏消息后面还跟着另一个坏消息,柳竹雪死死盯着他,生怕他又闹事,推搡着把人给弄进屋去。
毕竟是自己的家中,顾长明熟门熟路,选了偏厅坐下来,让几人都先坐下来:“果子发泄了一下,至少不冲动闹事了。我这一拳没有白挨。”
戴果子嗫嚅道:“你要是躲开不就没事了,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动手的,你大人有大量”
顾长明抬手扶住了他要行礼的架势,目如朗星看着他道:“这一拳是我应该受的,孙友祥本来可以再多熬一阵的,是我把他的死期往前推进了。”
“他认罪了?”戴果子冷静下来,知道这笔账怎么算也算不到顾长明的头上,完全是自己的冲动惹事。孙友祥被处死是早晚的事儿,顾长明有个字用的很符合,可不就是在熬,煎熬着每一天,从提刑司一路过来,天晓得都经受了些什么非人的折磨,这种折磨又未必是动用酷刑的苦痛。
“皇上说他临死前一番话算推心置腹,然后他又给皇上留下了一页名单。”顾长明轻叹口气道,“过了今晚,很多人会无声无息的消失掉。”
“那我爹又是怎么回事?”戴果子为孙友祥的过世难受,但是孙友祥算起来也就是罪有应得。戴绵山却是为了救他,才犯了皇上的忌讳,如今生死不明,岂非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
“我在皇上面前旁敲侧击过,皇上没有言明。又问过两个其他的暗卫,答案也是一律不清楚。”顾长明略一沉吟道,“我猜想无错的话,他应该还活着,否则皇上的答案应该更加直接些。”
“那毒药不是皇上给他吃的?”戴果子耿耿于怀的问道,“他撑了这么久,为什么放弃了?”
“不是皇上,皇上看起来也很懊悔。如果留的住他的性命,皇上能够得到的远远不止一页名单。”顾长明忽然眯了眯眼,话语声中断了。
另三人与他实在是熟稔,几乎是异口同声问道:“你又想到什么遗漏的细节了?”
“天牢之中,他写的那些东西,他写的那些东西还在!”顾长明从不觉得自己会粗心到这样的地步,那时候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偏偏把就在眼前的线索给遗漏了。
戴果子双手抱在胸口,斜眼看他:“顾长明,你不会说这会要去天牢再走一遭吧?”
“必须要去!”这一次是柳竹雪先开了口,最坏的事态已然发生,果子的性格目前不过是因为顾长明的容忍,勉强按捺,不需要一整晚,肯定还会生事。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走走,能够打探到些什么更好。
小凤凰原先就是和顾长明一条心,上天入地刀山火海都在所不惜,别说是一个天牢了。
“就算想去天牢也要有这个本事,就你,你,我还有他,人家不放行呢!”戴果子没好气的哼哼道。他很清楚孙友祥死了,不是顾长明的错,更不是在场任何一个人的错,但是在他最无助最可怜的时候,将他收养在身边悉心教导的那个人不在了。
“顾大哥可以随意同行任何地方,皇上说的。”小凤凰小声提点了一句。那边戴果子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这是几时的恩典,他居然一点不知道。
“这个点去天牢是不太合适,但是我要去的。”顾长明没时间解释得更为详细,卷手走人。
柳竹雪给戴果子使了个眼色,连忙跟上小凤凰身边,低声问道:“皇上给了顾大哥这么大的权利?”
“皇上是一句话,只是不知还管不管用。”小凤凰听到一声熟悉的嘶鸣,忽然像是见到了老朋友,“踏雪也回来了。”
顾长明见另三人硬是要跟着同行,也不好多说什么,每一个都是有所牵连的人,拒绝哪个都不像话,索性从后院牵了马匹出来,早一步好一步。
到了天牢门前,顾长明先要找毛六,一转念,毛六被皇上召回到身边去,恐怕暂时不会出现在天牢这边。他拿出青云六逐令给看守的侍卫看一眼,那侍卫又是个脸生的,想必是皇上说的先从宫中调派过来的侍卫。
戴果子的手肘碰下小凤凰,满眼的疑惑,这块牌子不是顾长明原先就有的,怎么突然成了畅通无阻的好东西了?
小凤凰被他弄得有些紧张起来,生怕是皇上的命令作废了。
幸而那个侍卫很快又找来一个权限更大的人,那人双手捧了青云六逐令,正反面都看过,立时让开了大门放行。
戴果子暗暗嘀咕一声,当真是可行的,这个顾长明可是厉害了。这要是去到金库,还不是随便想搬多少搬多少,更别提那些旁人根本接近无能的地方。他一抬头,看看天牢大门的门框,要是只为了来这种见鬼的地方,那么还不如不要权限了。
“不知顾公子半夜前来,有何指导?”那人也是客客气气,亲自提了灯笼陪同,“听说天牢才出了大乱,千钧一发之时,全靠顾公子悬崖勒马,才阻止了大阴谋。”
“有些事情,朝中没有宣布之前,还是不要私下议论才好。”顾长明是什么派头作风,虽然没有官衔,一句两句说起来比当大官的还有气势,“不知该如何称呼?”
“在下姓苗,苗一寸。”那人很快把尴尬抹过去,觉得顾长明提点的倒是不错。要是换了个人不声不响的,回头到上司那里告一状,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和苗喻苗大人?”顾长明的脚步一顿,似乎是随口问道。
“苗大人论辈分是在下的叔叔。”苗一寸没想明白,怎么才提了个名字,顾长明就能把叔侄两人给联系到一起了。幸而这层关系在同僚中算不得秘密,虽然当初入宫当了侍卫是走了点门路,后来也是靠自己一路打拼才得来的地位。
“我看眉眼有些像的。”顾长明一句轻描淡写的把话带过去,苗喻的侄子镇守天牢,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不算胜过苏旭一筹?
“家中老人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外人都说不上来。”苗一寸见另外三个同样脸色平静,并没有大惊小怪的意思,偷偷安了个心。
殊不知除了小凤凰大致了解苗喻是个什么样的人,戴柳两人压根没有多余的印象。
“你们过来之后,可发现了什么异常之状?”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是谁的侄子,皇上派遣过来的必然是能干的,顾长明愿意相信皇上的眼光。
“所有的侍卫无论是否有所牵连,尽数换掉,没意见单独牢房的钥匙,连带着外头大门的铜锁也在最快的时间内换掉了。”苗一寸低声答道,“暂且没有发现什么漏网之鱼。”
“那么,此段时间内可有其他人来探过监?”顾长明知道这种可能性极小,关在天牢之中的人,散尽家财都未必能够打通关节,进来探监,但是必须问清楚的。
“我们过来以后,顾公子是第一个出现的。交接的时候,这些都特意指出过的,拿着青云六逐令而来的,便是顾公子,而且在下不才,曾经在两年前见过公子一次,可能公子是没有什么印象了。”苗一寸发现一行人差不多要走到天牢的尽头,方才好奇问道,“顾公子,你是来见什么人吗?”
“我要去曾经关押孙友祥的那一间牢房。”顾长明记得是在天牢到底的倒数第二间,只要再往前走上五六步即可到达。
“哪个孙友祥?”苗一寸刚才接受毕竟不能了解得面面俱到,“据说是那个撕烂自己嗓子,又咬死看守侍卫的疯子?”
戴果子在后面听他这么一描述,差点没原地跳起来!是谁敢当面说孙友祥疯子的,人都死了,还要在背后诽谤不成!
柳竹雪一见他的神情,立时知道他的心态,生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影响了顾长明的查探,伸出手去,按住了果子的手臂。
戴果子半边身体一僵,自然察觉出这是柳竹雪的手,视线顺着看过去,柳竹雪轻轻摇头,示意他切莫轻举妄动。这些都是不知情的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孙友祥死都死了,不会在意这些的。
第368章 再三缄口()
“那间牢房没人动过,原来你们是要去那里。”苗一寸赶紧把四人往前送,自己反而站在原地,不肯上前。大概是心里多少有些忌讳,他们是后来到的,没有亲眼所见,反而更容易后背生凉。
“有劳了。”顾长明接过他递来的钥匙,让小凤凰多拿个灯笼过来,牢房中阴测测的暗,实在是看不清楚。
他弯身开门,脑中浮现出一个问题。虽说这会儿是大晚上的,里外的光线没有多大的影响。那次他又是怎么看到墙上所写的那些字,今天怎么昏暗的眼睛生疼都看不清楚?
顾长明手中的钥匙入了锁,突然停下动作,再慢慢的站直了身体:“我想问一句,这间牢房当真没有人来过?”
“我们接手的时候,这里就是空着的。既然没有新来的犯人,犯不着进来。”苗一寸只差在脸上写着免得晦气四个字了。他们都是宫中的侍卫,和天牢这边大不相同,大概心里都不满意此次的安排,恨不得能早些归位才好。
“那就不对了。”顾长明没有开门,必须先问清楚。
“哪里不对了,钥匙给了我也以后,我是片刻没有离身的。再说了,这里面死人活人一概没有,谁又会摸进来!”苗一寸碍于顾长明的身份,也是忍了又忍的。
“没有人摸进来,为什么连牢房的墙都被人重新刷过了?”顾长明冷冷问道,“苗侍卫,这件事情不解释清楚,到时候算你个玩忽职守的罪名,非但你的前程不保,连累你的叔父可是大事。”
苗一寸的手一抖,灯笼险些摔在地上:“你说什么?牢房的墙被刷过了!”
顾长明反手接过小凤凰的灯笼,往前一递道:“如若不信的话,苗侍卫请看看里面,墙壁是什么颜色的,隔壁的墙壁又是什么颜色的!”
苗一寸手忙脚乱的抢过钥匙,把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