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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认真打量车夫,一言不发,直接上车,车夫站起来蹬上三轮车就走。
我坐在车上,也不管车夫往哪里走,手里摆弄着电话,等候四哥再次给我打过来。
然而,四哥的电话一直没有打过来,而车夫却一直拉着我飞快地蹬着三轮,直奔海边我熟悉的那片沙滩和树林而去。
等我开始认真打量那车夫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熟悉,正想问话,车子已经到了海边的树林小道里,车夫停下车,下了车,摘下帽子,抹了一把脸,转过身——
我一看,靠——这车夫原来是乔装打扮的四哥。
四哥冲我笑了下:“老弟,多日不见!”
四哥的声音很沉静,神情很镇静,眼神深处透着机敏和犀利。
我依旧坐在三路车上,看着四哥:“四哥,你怎么这副打扮?”
此刻,我有一肚子疑问,却也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
四哥靠着三轮车把手,看着我:“怎么样,这副打扮没人会注意我吧?”
“怎么?白老三发现你了?”
“嗯……”四哥点点头:“其实,自从你告诉我白老三到了星海,我就知道,他早晚能找到我,这一天,早晚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
“五一长假期间。”
“怎么发现的?白老三上门了?”
“没,我首先发现的,我注意到有行迹可疑的人在包子铺周围逛游,白天我不动声色,晚上,我悄悄跟踪了一下,证实了这几个人的来源,正是白老三的人,于是,我第二天就关了包子铺。”
“哦……这么说,白老三还没有和你正式照面?”
“是的,照面了,估计也就开始血战了!”四哥淡淡地笑了下。
“你不打算离开星海了?”我说。
四哥没有立刻回答,看了远处一会儿,说:“走?到哪里去?只要被贼盯上了,走到哪里都不安全……我躲了他8年,走到了千里之外,不还是被他找到了……我想了,不走了,就在这里,不管结局如何,不管生死如何,我都不走了。”
“既然你决定不走了,那你又何苦要关了包子铺躲避着他呢,你为何不。”我说。
“我不想连累包子铺的其他无辜之人,所以,我关了包子铺,我单枪匹马而他是一个群体,手下一大批亡命之徒,而且,黑白道都有人,靠蛮力靠匹夫之勇单打独斗,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了,我还是被白道通缉的人,我无法公开光明地出入很多地方,所以,暂时,我需要隐忍,我需要等待时机,所以,我现在。”
“你打算主动出击还是……”我说。
“视情况而定,不管是主动出击还是他再次找到我对我下手,性质没多大区别……但是,有一点,我不会离开星海的,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面对他,”四哥说:“其实,我也知道,即使我扮成了三轮车夫,即使我不去找他,早晚他还会找到我,现在,他的人马正满城在寻找我……”
我看着四哥:“四哥,需要我帮助你什么吗?”
四哥看着我笑了:“兄弟,我现在是被人追杀的对象,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而你,有工作,有亲人,我是决不能连累你的,再说了,我和白老三的恩怨,使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当然,老弟的心意我领了……我知道你是个仗义豪爽之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从三轮车上下来,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停住脚,看着四哥:“你身上还有钱没有?”
四哥说:“有,开包子铺这么多年,积蓄总还是有一些的,吃饭是不成问题的。”
“嗯……那你住哪儿?旅馆?”
四哥苦笑了下:“我刚才说了,我是被通缉的人,我哪里干使用身份证住旅馆呢,所有需要使用身份证的场合,我都要回避……我现在住在这儿。”
说着,四哥指了指松林深处。
第272章 枪不见了()
我循着四哥的手指方向往里看去,看到在密林深处,隐约有一座小茅屋。
我大步走过去,四哥带路。
走到茅屋跟前,这是一座用松树枝搭成的建议茅屋,里面很小,低矮,在里面只能弯腰,站不起来,空间也只能容一人,地上铺着干松枝,还有一床棉被,旁边放着吃饭的东西,这就是四哥现在的栖身之处。
“你就住在这里?”我扭头看着四哥,鼻子隐隐有些发酸。
“是的,这里没有人来,很安全。”四哥自嘲地笑笑:“白老三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在这里的。”
我一把拉住四哥的手:“走,跟我走——”
“去哪里?”
“不要在这里住了,到我那里去住!”我说。
“不行,我说了,我不想牵累你,你还有女朋友在,我不能去你那里!”四哥说。
“你不能住在这里,这不是人住的地方。”我坚持着:“女朋友在怕什么,我那里很安全的,走吧。”
四哥挣脱我的手:“兄弟,我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能去你那里,我绝对不能因为我的事情牵累你……我在这里,一个人自由自在,很好。”
“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我说:“四哥,我不怕牵累,你是个好人,我不能眼看着你在这里受这洋罪。”
我坚持要四哥跟我走,四哥坚辞不走。
僵持了半天,我看着四哥:“你以为这里很安全,我给你说,早晚白老三还能发现你……”
“我知道……只要我不离开星海,他早晚都能找到我……”四哥说:“我现在只是暂时避其锋芒,我知道,我和白老三的这一战在所难免,终究要了了这场恩怨……但是,我需要等待时机。”
“你有防身的武器没有?”我看着四哥。
四哥握紧了双拳,举了举:“这不就是!”
我说:“我给你一把枪,你要不要?”
“你有枪?”四哥看着我,神情很意外。
“是的,正儿八经的五四,还有子弹,我回头给你拿来,你留着防身用!以防不测。”我说。
“你从哪儿搞的枪?”四哥说。
“说来话长。”我含混晦涩地说了句。
四哥很明智,知道我不愿意多说枪的来历,就不问了。
“哦……还是你留着吧,或许你能用得着。”四哥说。
“我暂时不用,放在我那里现在没用,我回头就给你拿来。”我说。
四哥皱皱眉头,思索了一下,然后没有拒绝,点点头:“那也好,我给你保管着吧。”
我不知四哥所说的保管是何意,难道是这枪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只是他担心枪放在我那里会出事,他替我保存着?
我决定现在就回去取枪送给四哥。
我于是离开海滩,直接回我的宿舍,自从那次海珠发现了枪之后,我就把枪藏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在卫生间抽水马桶的水箱里,用塑料布严密地包裹起来。
我觉得,这个地方,是谁也想不到,谁也不会发现的。
回到宿舍,我直接去卫生间,揭开水箱的盖子,脑袋突然嗡的一声,枪不见了!
我大惊,枪到哪里去了?我的宿舍里自从海珠走了后,只有冬儿在,难道是冬儿……
我急忙摸出手机给冬儿打电话,很快打通了。
“冬儿,我放在抽水马桶水箱里的东西你见了没有?”我急火火地问冬儿。
冬儿说:“哦,你回去了?”
“是的,我要找个东西的,但是不见了!”我说。
“不见了?你把什么东西放到抽水马桶的水箱里了?”冬儿似乎不知。
“哦……”我一听,以为冬儿真的不知道,就说:“没……没什么。你真的没见吗?”
“我问你把什么东西放到水箱里了?你怎么不回答我!”冬儿说。
“哦,没什么,要是你没见,那就算了。”我打算挂电话。
“等下,不准挂!”冬儿说:“什么算了?我告诉你,前几天抽水马桶坏了,我修理水箱,发现了一包东西。”
“啊……那你把东西放哪里了?”我急忙问。
“先别管我把东西放哪里了,我问你,你在家里放枪干嘛?你从哪里弄的枪?”冬儿质问我。
“这不是我的,这是别人交给我保管的。”我语无伦次地说。
“谁啊会把这东西交给你保管?你知道不知道私藏枪支是犯法的,要坐牢的!”冬儿说。
“嗯……知道。”
“知道你还干这事!”冬儿的口气很火,声音又压得很低,似乎她也是怕周围的人听见。
“我……”
“你什么你?你好事不学,跟着黑社会学会了玩枪,真有能耐啊你!”冬儿似乎很生气:“小克,就算我们饿死穷死,也不能干违法的事,我给你说过没有,你记住了没有?”
“说过,记住了。”我说:“那……那枪你放到哪儿了?”
“扔垃圾箱里去了,早就扔了!”冬儿说。
“啊——”我一听,呆了。
“啊什么啊,你还舍不得?你这是作死,你知道不?”冬儿说:“我没想到你跟着黑社会的人混了几天,竟然到了这个地步,竟然敢玩枪,你真是作大了……你还要不要命啊你?”
“我……”我此时心里很沮丧,这枪是李顺的,万一哪天李顺要是要回去,我如何向他交代,我要是说丢了,他肯定不会相信的。
“我问你,你找枪干嘛,要出去作事,是不是?”冬儿的口气缓和了一些。
“不,不是,我是要送出去。”我急忙说。
“真的?不是在骗我?”冬儿说。
“真的,绝对不是在骗你!”我说。
冬儿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琢磨我的话是真是假,半晌,说:“鞋柜子下面那个抽屉里,有个报纸包。”
我一听,如释重负,原来冬儿没扔,忙说:“好——”
“我给你说,马上把枪送出去,以后不准你再弄这个……听见没有?”冬儿的声音很严肃。
“好,好——”我边接听电话边到了鞋柜子边,拉开抽屉,果然见到了一个报纸包,打开一看,果然是那把枪。
“小克,我们是正经人,我们决不能走下坡路,我们现在虽然暂时穷,没钱,但是,也不能去干黑道,黑道来的钱,花起来是不踏实的,是提心吊胆的,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和我在一起,我希望能过安稳幸福的日子,我愿意整天担惊受怕。”冬儿继续说。
“嗯,我知道了。”我边说边枪放进了口袋,连同子弹。
“抓紧把枪送走,我再也不要见到它!”冬儿说完挂了电话。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急忙下楼,又回到海滩松树林,把枪和子弹交给了四哥。
四哥把枪放在手里摆弄了几下,我一看四哥就是以前玩过枪的,很内行。
然后,四哥把枪和子弹用塑料布包了起来,又找了一块油布包裹严实,然后在茅屋旁的一棵松树下用铲子挖了一个坑,把枪埋好,抚平土,上面又撒了一些干枯的树叶。
做完这些,四哥站起来拍拍手上的泥土,看着我:“小易,看到了吗,枪就在这里,记住这个地方。”
我点了点头。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枪,”四哥说:“你把枪放在家里是不安全的,很容易出事……我想了下,还是放在这里吧……这地方只有你我知道,以后,如果必须的时候,就来这里取。”
我点点头:“好——”
然后四哥说:“好了,我该送你回去了……今后,我们俩只发生单线联系,有事的时候我会找你,你要有事,就给我发手机短信,我会按时开机查看的。”
我点了点头,四哥戴上旧毡帽,涂抹了一把脸,然后指指三轮车:“上车,我送你回去!”
我上了车,四哥蹬着三轮车出了松林,上了滨海路,送我回单位。
“四哥,你倒是很会装扮,一开始我愣是没认出你来。”路上,我对四哥说。
四哥弯腰低头蹬着三轮车,边说:“呵呵,这是基本功而已,没办法,逼的。”
我不懂四哥为什么说是基本功,虽然不懂,却也没问。
正沿着滨海路走着,突然迎面过去一辆黑色轿车,轿车经过我们身边时,停住了,接着窗户摇下来:“哎——三轮车,停下!”
四哥停住了三轮车,依旧保持着原有姿态,弯腰低头,同时又把旧毡帽的帽檐往下拉了拉。
我这时看到车里讲话的是我很久没有见到的地下皇者——黄者。同时,在黄者身旁,坐着久违的伍德大将军——张强。
见到这二位,我的心里一震,他们要干嘛,是找我的还是发现了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