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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只对白老板的手下负责,也还要对李老板的手下负责啊……当然,更是要对你们大家负责,希望你们大家摒弃前嫌,举杯一笑泯恩仇,大家都做好朋友。”
我听懂了伍德这话里的意思,举起酒杯,看着阿来和保镖。
他们俩也举起了酒杯。
我们干杯,喝了。
伍德抚掌笑着:“好,很好,看到你们这样,我心里很欣慰!现在白老三不在了,李老板也不知去了哪里,作为你们,还是这样好,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大家要向前看,面向明天,面向未来……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以前没有协调好白老板和李老板的关系,已经很痛心很自责了,现在我可不能再让你们之间再延续以前的仇恨……人死帐了,就算是李老板某一日再回来,想必也一定会赞同我的做法。”
我呵呵一笑,阿来也咧嘴笑,保镖也冲我微微笑了下。
这家伙终于会笑了,虽然笑得很牵强。
伍德接着对我说:“对了,我刚才说到我不仅要对白老板的手下负责,也要对李老板的手下负责,不知易总如何认为?”
我说:“我怎么认为不重要,关键是看伍老板有如何的想法。”
伍德呵呵笑了,看着他们:“我想和易总单独谈几句话。”
皇者他们会意,接着就站起来都出去了,关好门。
伍德看着我:“易总,现在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人了,我想听听此刻你真实的想法!”
我说:“伍老板,我倒是想先知道一个事情!不知伍老板能否直言相告?”
“请讲!”伍德说。
“我想知道白老三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是死于谁的手里?”我说。
伍德的眼皮跳了下,接着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是死于李顺之手,警方都发出通缉令了,难道易总怀疑警方的结论?”
我笑了,不说话。
伍德接着说:“当然,或许易总那天没有亲眼看到白老板是如何死的,我知道枪战那晚你和领导一起喝酒的,没有参与那事的时间,当然这也是你的幸事,此事和你没有牵连……加上你跟了李顺那么久,对李顺是有感情的,所以会怀疑是不是真的李顺杀了白老三,怀疑警方的结论。
“不错,作为我和李顺之间的个人感情,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一点,十分不愿意,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事实毕竟是事实,那晚发生的一切,都无法让人怀疑这事不是李顺干的,而且还有目击证人……我对这个事实是十分痛心的。”
我说:“如此说来,伍老板还是相信是李老板杀了白老三!”
伍德点点头:“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我没办法不接受血淋淋的现实!其实我想易总也是无可奈何接受这个现实的!”
我笑了:“伍老板其实心里应该很明白事情的真相!”
伍德说:“真相?”
“是的,真相!”我点点头。
伍德呵呵笑了起来:“易总,这世上有很多真真假假的真相,有些真相是永远也无法为人所知的,有些真相是摆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什么是真相?有权力就是真相,法律就是真相!聪明人知道真相,傻子不知道真相。易总是个聪明人,我想你会明白我这话里的意思!”
我说:“我没有伍老板聪明,我不明白!”
伍德说:“易总,我给你讲个故事。”
“请讲!”我说。
伍德说:“一只老鹰从高岩上飞下来,以非常优美的姿势俯冲而下,把一只羊羔抓走了。一只乌鸦看见了,非常羡慕,心想,要是我也能这样去抓一只羊,就不用天天吃腐烂的食物了,那该多好呀。于是乌鸦凭借着对鹰的记忆,反复练习俯冲的姿势,也希望象鹰一样去抓一只羊。
“一天,它觉得练习的差不多了,呼拉拉的从山崖上俯冲而下,猛扑到一只公羊身上,狠命地想把他带走,然而他的脚爪却被羊毛缠住了,拔也拔不出来。尽管他不断地使劲怕打翅膀,但仍飞不起来。
“牧羊人看到后,跑过去将他一把抓住,剪去了他翅膀上的羽毛。傍晚,他带着乌鸦回家,交给了他的孩子们。孩子们问是什么鸟,牧羊人回答说:这确确实实是一只乌鸦,可是自己却要充当老鹰。”
我看着伍德。
伍德继续说:“听了这个故事,也许有人可能嘲笑乌鸦太不自量力,也许有人会夸赞乌鸦敢于尝试,有勇气与魄力。而我想到了当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社会,有些自不量力的人明知自己是一只乌鸡,却一直想做梦成为一只金凤凰,这样的人没明没夜,付出百倍地打拼,运气好,稳稳当当,运气不好,就会像乌鸦一样被牧羊人剪去翅膀,永远飞不起来。”
我笑了,说:“伍老板是要说明一个什么道理呢?”
伍德说:“你明白……这个故事显然是要告诉我们,生在世界人,存于人世间,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说:“你说的那是禽兽的故事,怎么能拿人来比喻呢?”
伍德笑着点点头:“好,那我们不谈禽兽,我给你讲一个人的故事。”
我淡淡一笑。
伍德说:“《我的兄弟叫顺溜》这部电视剧你一定是看过的吧。”
我点点头:“是的,看过!”
伍德说:“此剧中为抗日事业浴血奋战的顺溜最终牺牲,而在日本人面前摇尾乞怜的大汉奸吴雄飞却成了国军正规军。难道易总没有从这里面感觉到蕴含着的一些微妙的知识?”
我说:“没有!”
伍德说:“作为和平建国军的少将司令,吴雄飞可以说是大汉奸了。可是他投靠日军绝对是所谓识时务——为了能保全自己和自己部队。在做伪军时期他凭借自己良好的日语沟通能力在日本人面前好话说尽,在日军司令面前赢得了良好的印象。
“然而机会主义作祟的他绝不可能为日本人死心塌地的干活,多次在背后谩骂日本人,在执行作战任务时也总是婆婆妈妈。不想主动得罪新四军和国军的任何一方抗日势力。除了这些,他总能化险为夷,因为他从不把事情做绝总是给自己留后路。
“每次日军责问他延误战机,有通敌之嫌时他总能从容应对,当日军欲取其性命的时候,他总能拿出日军最希望得到的情报而保全性命。加之他脑子反应快,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优秀的逃跑本领使他和其部队永远都是伤亡最小的一方。这些都使吴雄飞在乱世中得以生存下去,这种夹缝生存学是不是值得我们现代人取其精华呢?
“抗战结束了,作为大汉奸的吴雄飞率部投降国军,更意外的是他竟然拿出了重庆戴笠戴老板的委任状,称自己是受军统委派的地下人员,其用心之良苦见识之长远令人瞠目结舌。
“整个电视剧中的人物活的最滋润的就是吴雄飞。那么是什么让他能活的如此潇洒呢。我想从积极方面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从消极方面说是个人机会主义。来看看吴雄飞是怎么身处乱世而不倒的,我们是否应该从他身上领悟到些什么呢?”
我说:“电视剧中的人物都是编造的,不足以为信!”
伍德说:“但是吴雄飞此人在现实中是有原型的,那就是吴化文,吴雄飞的事迹根据吴化文改编的,吴化文在现实里其实比吴雄飞走的更远,他最后又叛变了国军,加入了解放军的队伍。”
我说:“伍老板煞费苦心给我讲这两个故事,无非是要做我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吧?”
第1136章 最聪明的渔翁()
伍德微笑着:“易总是明白人,目前易总所处的形势和处境,我想你自己非常清楚,不错,白老板是死了,但是你的李老板也被通缉了,通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永远不能过阳光下的日子,要想不被抓住,就要亡命天涯,白老板不和你作对了,但是李老板却也无法保护你了……
“在这个社会上,识时务的人总是会选择往高处走的,我不能说我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和本事,但是我有一点可以敢保证,那就是我是个爱才之人,我是个诚信之人,对于我看中的人才,我会竭尽全力去保护去爱护去帮助的……我会尽最大可能为他提供最佳的发展平台。”
我说:“伍老板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伍老板是生意人,而我,现在是在公家单位做事,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伍德说:“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几次,你属于江湖!我说的这个江湖,是广义的,什么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官场商场都是广义的江湖,虽然目前来说易总算是官场中人,我是个生意人,但是,官场和商场都是相通的,都是互相融合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句话说得多好啊,只要有心啊。只要易总有这个心,我想,我们一定会成为非常好的伙伴,会成为紧密合作的同盟军。
“当然,一旦易总加盟到我的团队,你在团队里的位置自然是阿来和保镖难以攀比的,甚至皇者都要居于你之下……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想易总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我点点头:“明白了,你是看到白老三和李老板都不行了,想趁机收罗他们的人马,趁火打劫,借以壮大自己的实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是他们互相残杀最大的得益者,是最聪明的渔翁,对吧,是这意思吧?”
伍德微笑不语,似乎很心安理得。
我接着说:“暂且不提白老三,单说李老板,他是你带出来的,他一直把你当做教父,现在你趁他有难下手挖他的墙角,你觉得心里对李老板有愧不?”
伍德摇摇头:“易总,你这话说反了,我不是趁火打劫,也不是挖墙角,我这是在帮助他,帮助他保存实力,帮助他积蓄能量,有朝一日他要是回来了,你想回去,我保证没有任何二话!
“而且,你也知道我是李老板的教父,我和他是最亲密的伙伴,那你对我更不该有其他的想法了?你跟着我,还不就等于跟着他?依照你的能力,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做我的合作伙伴,你在官场一定能混得平步青云,我有足够的能力扶助你在官场飙升。”
我笑笑,说:“但是,我即使是在你的帮助下高升了,也必定要对你做出回报的,是要受你控制的,是要利用我的权力来给你的团队和利益服务的,是这样吧?”
伍德说:“合作嘛,总是相互的,这是个利益社会,交易无处不在,做任何事,双赢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说:“对不起,伍老板,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想借助任何人的势力来获取什么,我只想安安稳稳在单位做自己的事情,只想平平静静过自己的生活,我无意参与任何利益集团的斗争,所以,我很感谢伍老板对我的赏识和好意,但是,有句古话说的好:人各有志,请勿勉强。所以,我这个人有些不识好歹,我再次抱歉!”
伍德的眼光顿时一冷,接着就哈哈笑起来:“好一个人各有志请勿勉强!哈哈,好,易总这话说的好,既然易总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我要是继续勉强,就显得很不识好歹了……
“不过,我想和易总说一句话:我这里的大门随时都向你敞开着,随时欢迎易总加盟,位子随时给你留着……我不是要易总离开官场,我要的是易总的一颗心!”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伍德又说:“还有,即使易总暂时不愿意和我做合作伙伴,或者说不愿意和我同流合污,但是,我希望我们起码能成为朋友,而不是成为对手和敌人。”
我说:“我无意于和任何人作对,无意于成为任何人的敌人!”
伍德说:“希望会是如此,希望真的会是如此,希望永远会是如此!”
我说:“只要你不招惹我,保证没问题!”
伍德阴沉地一笑:“只要没人妨碍我做事,只要没人给我添麻烦,我不会招惹任何人。但是,假如要是有人刻意非要和我作对,那我没办法……这些年和我作对的人,我记得好像从来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伍德的话让我的心不由一颤。
伍德接着说:“对于白老板的死,警方都已经做了定论,我想易总就没有必要再去查究什么所谓的真相了,警方的定论就是真相,是公开的真相。当然,我想易总即使去查也是什么都查不出的,或者你查到最后也只不过是和警方同样的定论。有些事,操心多了未必是好事!你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不要一时糊涂毁了自己的终身。”
无疑,伍德是在警告我,他当然知道我明白李顺没杀白老三,他当然知道我根本就不信他的话。
我看着伍德,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