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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璐说:“那不好说,这年头官场的反贪,很微妙,有几个亿都不掉脑袋的,有不到1000万就判死刑的……杀不杀,数额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是最重要的?”我说。
“政治!”秦璐说。
“政治?”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的,政治!”秦璐说:“政治需要是最重要的,如果你赶到了风头上,那可能就不大妙,如果你没有牵扯到高层的人物,那会更不妙,如果你没有赶到风头上而且能咬出关键的更大的人物,或者上头有得力的人来保,那可就交了好运,起码保命不成问题,如果更幸运,甚至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关键的大人物,上头有人保。”我说:“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违法事实如果很清楚,恐怕也不是就那么能胡来的,毕竟,法律是铁面无私的。”
秦璐笑了笑:“易委员,你这话说的很幼稚,不错,法律是铁面无私的,但是法律是人来执行的,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
“人再是活的,恐怕也不敢随意拿法律当儿戏!”我说。
秦璐摇摇头,似乎在笑话我的无知,说:“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案例,是关于国务院某部部长的。”
我点点头:“哦……”
秦璐说:“此部长有个弟弟,在武汉铁路分局,以前是个铁路工人,就因为他的关系,一路提拔到武汉铁路局副局长,此人吃喝嫖赌五毒俱全,贪污受贿无所不能,后来担心一个私营企业的老板举报他,就买凶杀了那个人,案发后,此人的弟弟被判处死缓,但在此部长的运作下,他弟弟很快就被改为无期,接着又改为有期,再接着又改为保外就医服刑。”
我说:“怎么?你的意思是这位部长运作了他弟弟的事?”
秦璐笑笑说:“这位部长就是湖北人,在其任部长期间对湖北铁路交通建设支持力度巨大,这多少左右了湖北方面对刘志祥案件的公正判决。到底他在其弟弟的案件中起到多大作用我是无从知晓的,但听人说,一个微妙的变化是,在他任部长期间,武汉乃至整个湖北的铁路建设得到一个极快的提升……
“有知情人士透露,在其弟弟被羁押期间,铁道部拿出200亿元专项建设资金来加强湖北地区的铁路系统建设。有人说,也正是这200亿元左右了湖北方面对这个案件的公正审理,但这200亿元是国务院下拨的铁路建设专用资金,并不是那部长个人的。但这位部长顺水推舟的做法在他弟弟案件的判决中直接间接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影响,最终本应该判死刑的刘志祥只被湖北省宜昌市中级人民法院判了个死缓。”
我不由吸了一口凉气。
秦璐说:“你现在懂了吧,不管犯多大的事,关键是上面要有人,只要上面有人,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上面的人未必非要直接干预,只要打着公事公办的名义就可以左右下面,也就是拿着公家的钱为自己谋私利……谋私利有各种形式,利用职权便利左右司法判决只是其中一种……这就是披着合法外衣的权力交易。”
我点点头:“懂了。”
秦璐说:“所以说,李主席的事,最后他的命运如何,并不取决于受贿数额的多少,这不是最关键的,最重要的是看有没有人保他,看他上面有没有人,看他敢不敢咬出更牛叉的人……
“官场的利益都是连环套,错综复杂,一发动全身,他咬出更牛叉的人,也有风险,要么人家会担心自己受牵连保他,要么干脆就直接封死往上的渠道直接把他弄个死刑干脆利索免除后患……这其中的道道又多了,哎——越说我自己也有些晕乎了,搞不明白了。”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我和秦璐停止了交谈。
边心不在焉听老师讲课,边想着秦璐刚才说的那些,边琢磨着老李的未知命运,越发感到官场的复杂和惊险……
想着老李,我又不由想起了远隔万里之外金三角热带丛林里的掸邦民族革命军李顺总司令,还有秦参谋长。
此刻,一直没上任的革命军副总司令易克正在党校里刻苦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他们在干嘛呢?
我想他们,他们想我吗?
第1209章 市直第一美女()
下午只有两节课,4点多就放学了。
放学后,我径直往外走。我给王林打个了电话,让他到学校门口来接我。我打算去公司转转。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秦璐从后面赶过来:“哎——易克,我这会儿打算去你未婚妻那旅游公司去咨询下外出学习考察的事,班主任老师安排给我的任务,你没事吧,没事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我还有事!”我边走边说:“我要回单位去看看。”
“哎——易总啊,出来学习就要放开,单位的事就不要操心了嘛,轻轻松松学习多好啊!”秦璐说。
“心不由己啊!”我说。
“呵呵……真是个敬业的好同志!”秦璐笑着:“你出来学习,单位没人主持工作?”
“有啊!”我说。
“副总主持的?”秦璐问我。
“不是,总裁助理主持的!”我说。
“哦……总裁助理……曹丽还是秋桐主持的?”秦璐说。
我不由转头看了秦璐一眼:“你认识曹总和秋总?”
秦璐说:“是啊,认识啊,不过不是很熟,以前开会的时候见过面,吃过几次饭,但没打过什么具体的交道。”
我说:“哦……是秋总主持的!”
“嗯……秋桐可是个大美女哦……号称市直单位第一美女,而且,听说还是个才女!”秦璐说。
我笑了,说:“秦班长,你也是大美女啊,也很有才……年轻有为的后备干部!”
秦璐很高兴,两眼发光:“易克,你真的觉得我很美吗?”
我看了看秦璐,说:“嗯……挺好看的!”
秦璐更高兴了:“谢谢你的夸奖哦!”
我说:“不是夸奖,是实事求是的评价!”
平心而论,秦璐确实挺漂亮,当然和秋桐是没法比的。
在我眼里,这世上的女人,除了我妈,没有人可以比秋桐更美。
秦璐开心地说:“易克,你越来越会说话了……其实,你也是个大帅哥啊,我见过的男人里,你算是最帅气的了……不但帅气,还才华横溢。”
我说:“过奖,我没觉得自己哪里帅了!”
秦璐咯咯笑起来:“反正我是这么看的!”
说话间,到了校门口,王林开车停在那里。
我对秦璐说:“你怎么去旅游公司?”
秦璐看了看我的车,说:“这是你的专车?”
我点点头。
秦璐说:“不知可否搭乘易总的便车呢?如果不方便,我就打车走!”
市委党校位置有些偏僻,此处出租车很少。
我说:“当然可以!能送班长大人,很荣幸!”
我打开车门请秦璐坐在后座,然后我坐在副驾驶位置。
“王林,这位是市政法委的秦主任。”我对王林说,边紧盯住他的神情。
王林有礼貌地回头和秦璐打招呼:“秦主任好,我是小王,易总的驾驶员!”
秦璐点头笑了笑:“小王,你好!”
似乎,他们是初次见面。
似乎,他们从来不认识。
“先送秦主任去一家旅游公司!”我接着说了海珠旅游公司的地址。
我从来没有在王林面前提及海珠,更没有提及海珠开的这家旅游公司。
秦璐似乎是个很有心数的人,上车后就不和我多说话了。
车子到了海珠旅游公司门口,秦璐和我告别下车直接走了进去,我又侧目打量着王林,他目视前方,看都不看旅游公司大门一眼。
“回公司!”我说。
王林接着发动车子就走。
“这几天,忙不忙?”我说。
“呵呵,不忙,你不用车,我基本就在办公室闲着,没事就帮他们打杂,再就是每天打扫整理你办公室,这几天你的一些信函我都给你放在办公桌上的。”王林说。
“哦……”我点点头:“辛苦你了!”
“易总客气,这点儿活谈不上什么辛苦!应该的!”王林说。
我又继续侧眼打量了他一番,没再说话。
到公司后,我直接去了办公室。
几天不来办公室,被王林打扫地非常整洁,整理地井井有条。办公桌上放着一沓信件。
我逐封拆开看,基本都是商业往来的信函,很多都是兄弟报社发行部门的。
拿起最后一封信,落款是云南保山日报社发行公司。
我有些奇怪,记得没和保山日报社打过交道啊。
忽而想起了腾冲,腾冲是保山下属的一个县。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仔细察看信封的前后封口处,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
然后,我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普通的信纸,空白信纸。
我反复看,的确是普普通通的空白信纸,上面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我拿着信纸发呆。
凝神琢磨了半天,我摸出打火机,打着火,让火苗在信纸下来回走了几趟。
渐渐的,信纸上突然出现了几行字。
我靠,玄机在这里,真能搞,我不由松了口气,忙看那几行字。原来是一首七言诗:
来府闺秀丽芬芳,
悦目赏心睿智靓;
点蕴真情恋伊人,
头志不忘柔情长;
接若磐石天地老,
你挚我诚比翼翔。
看笔迹是李顺的。我反复看着,琢磨着,这首诗是干嘛的?难道是李顺想表白什么心迹?要是表白也不用着我啊,我是男的,靠!
看了一遍又一遍,这首诗我都背下来了,还是没看出什么门道。
一会儿,几行字迹突然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很快什么都看不到了,信纸上又恢复了空白。
我摸起打火机又烤,那几行字却再也不出现了。
原来只能烤一次,只能显一次字迹。
我此时确定这信没有人看过,起码这信纸上的几行字没人看到过,不然,我就烤不出来了。
幸亏我已经把这首诗背下来了。
我点燃一支烟,站在窗口,默默地看着窗外,苦思冥想。
突然,我大悟,这是一首藏头诗,每句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从后往前念就是:你接头点悦来。
悦来,无疑就是悦来客栈,腾冲东枝巷悦来客栈。
也就是说,以后我要是有事联系李顺,接头点就在悦来客栈。
上次见面的时候李顺还没提这事,如此,就是现在这家客栈被他买了下来,改造成新的接头点了。
李顺如此煞费心机就是要告诉我这事的!我明白了。
我打着火机,将那封信烧掉。
然后,我出了办公室,摸出手机给海珠打了个电话。
“阿珠,秦璐和你谈完了吗?”我说。
“哦,我没在公司,我正在酒店这边安排装饰那门面房的事呢。”海珠说:“秦璐给我打电话了,孔昆在公司里,我安排孔昆接待她的……晚上我让孔昆请她吃顿饭。”
“哦……那好。”我说。
“你在哪里?”海珠说。
我说:“我刚到公司一会儿,云朵笔试第一名,晚上咱们一起吃饭,忙乎忙乎云朵面试的事。”
“嗯,好,海峰已经和我说了,嘻嘻……云朵可真不简单。”海珠开心地说。
“那晚上见!”我挂了电话,然后站在走廊里闲溜达,边往院子里看。
正好看到苏定国和赵大健正一起走进院子。
我注视着他们,几日不见,二人风采依然,苏定国看起来还是那么不显山不露水,赵大健看起来还是那么焉儿吧唧的。
这兄弟俩搭档干经管办,想想挺滑稽。
苏定国抬头看到了我,冲我挥挥手,笑了下。
我也笑了下,挥挥手。
赵大健仰脸看着我,目光有些阴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接着径自就往办公室走去。
这孩子的脾气还是没改。
我不由想起他雇人抢劫我两万块的事,不由琢磨着什么时候合适把他放倒……
显然,此时还不是最佳时机。我不能为了单纯的发泄怨气而放倒他,我要让他做的这事给我发挥一点价值。
至于什么时候能发挥价值,能发挥多大的价值,暂时想不到看不到。
晚上,我和秋桐海峰海珠云朵一起吃火锅,边吃边琢磨云朵面试的事。
海峰说:“面试这事说起来秋桐最有权威,易克最有经验,你们俩现场指导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