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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竟也知道避其锋芒。
“大嫂,到底还是大哥有风度,总是让着家里的兄弟们。”吴情瞧着自己的坐位对面一位绿衣的妇人与一位红衣的妇人小声嘀咕着。想来那位红衣的妇人就是吴长平的媳妇了,也就是长房长媳了。
翠儿借着给吴情叙茶的功夫,小声的报备道:“大少奶奶的娘家是官居二品的左都御使使。旁边那位是七少奶奶,也是长房的子嗣,听说娘家是四品翰林。”
吴情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御使,翰林,都是清贵之家出来的姑娘,看来华硕郡主很会给自己的儿子挑媳妇啊,这样人家出来的姑娘自有一份清高,而且这样的人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有一样,不会招祸,历史上哪一次朝廷变更都与这些御使、翰林的搭不上边,而且这样的人家,最会的就是保全自己。
吴情忍不住在心理给华硕郡主加了分,这个女人很懂得权势的运用,吴家若是一味的与那些权势人家结亲,只怕就算是皇上的亲姐姐,也要引来猜忌了,正所谓登高者而孤绝,皇家,连父子亲情都看不到,更何况是姐弟,皇家与商家其实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一切以利益为先,只要利益相同,自然能达成同盟,反之,那就是生死敌人。
第88章 兄弟切磋()
不一会的功夫,外头进来个小丫头,手里捧着个物件,吴情虽然不识货,却也知道这应该就是大老爷提到的那一方端砚了。
吴长平率先从丫头手里接过了此物,朝着众兄弟笔划一番,方笑道:“这下算是见到老爷出血喽,兄弟们,为了这一方砚,大伙今天可得把自己的真本事拿出来,我可知道这是我们老爷新得的好东西,听说这东西极难得,京里能见到的也不过寥寥几块而已”
吴长平的话音一落,吴长风就抢道:“大哥,你把玩了半晌,也借我瞧瞧吧,我有自知之明,这东西只怕落不到我手里,不若趁着现在兄弟们还没开始,我先过个眼瘾。”
吴大老爷原本还想骂吴长平一句的,这混小子,当着家里众兄弟的面来编排他,却是被早就看出他意图的吴老太爷给拦了,呵呵笑道:“好了,老大,难得小子们玩的开心,就随他们吧。”
吴大老爷得了这话方才歇了心思,不过还是为难着大儿子道:“臭小子,别逞嘴上的功夫,刚才你说从你开始呢,正好众兄弟都看着你呢,你先作上一首咱们听来看看。”
吴长平也不客气,笑呵呵的瞧着众兄弟,开口就念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吴长平刚一讼完,兄弟们就在底下嘀咕着诗里面的句子,连吴老国公都忍不住连连点头道:“诗意广阔苍茫、深沉磅礴,能听出戍人思乡的意境,难得你小子在安然之中能想到这些远方的将士,咱们家虽然文官,可是朝廷有难,匹夫有责,能居安思威,自是你作为长兄,以后作为国公府继承人的根本,虽然有些悲伤,不过这份心境还是可堪用的。
吴长平点了点头,道:“祖父也知道我在太学的几个好友都去戍了边,今儿既是满月,不禁让我想起来昔日好友们在一处笑闹的情形,这首诗也算是对他们的一个想念。”
吴长平的砖抛了,接五来就是长房的庶子们,虽然不在侯府里住,可是这样的热闹还是得凑,能有这样的机会,若是真入了老国公的眼,没准还能多些机会。
这样想着,庶子们也是摩拳擦掌,只是这风头,还得把握个度,不能越过了嫡子去。
吴长民率先起身,笑道:“大哥话说的谦虚,这扔出来的可不是一块砖啊,为了让以后的兄弟们没压力,我看这块砖还得我来扔。”
说罢便讼道:“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这回开口的不是吴老国公,而是吴家大老爷,点了点头,方道:“意境也算不错,知道惜取眼前时。”
吴情在吴长民起身的时候就扫了一眼,反正吴家的男西她现在是一个也不认识,趁着这个机会,正好都见见,听了吴大老爷中规中矩的点评,吴情注意到了吴长民那一瞬间的失望,不过片刻就隐藏了下去,笑呵呵的坐下了,似乎对于自己这块砖的效果还挺满意的。
接下来就是吴家排行第三的三爷,吴长业了,这也是个庶子,有了吴长民这块砖,吴长业的也不太出挑,只讼了:“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吴二老爷笑呵呵的评了一句心境好,便也没别的话了,虽然只是两位庶子,可是由这才能上,吴情觉得吴家对庶出不重视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吴家大少爷的一个砖就能技压全场,当然这是目前来看,吴家庶子实在是没什么风头可争了,
吴长业之后又站起来一位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的少爷,吴情依着顺序想着这应该是吴家的四少爷,也就是二房的嫡长子,吴长伟了。
吴情这边刚想完,隔壁桌子坐的都是吴家的媳妇们,就有人小声笑道:“咱们家四爷真是越长真俊俏了,四弟妹可真是有福气啊。”
吴情抬眼看去,只见一个打扮的还算素雅的小妇人,穿着件蜜合色折枝花卉风毛圆领褙子,头上戴着一枝卷须翅三尾点翠衔单滴流苏凤钗,手上一对嵌明钻海水蓝的刚玉镯竟是价值不菲,这样的物件应该是在那些西洋的铺子里才有卖的,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本朝的海运并不发达,因此这样的西洋物件到是越发的矜贵起来,有的时候竟成了名门世家的女子相互攀比的物件。
翠儿见吴情盯着四少奶奶瞧,还以为吴情想知道四少奶奶的事情,刚才两个庶出的奶奶吴情连问都没问,借了一步上前,借着给吴情插水果的机会,小声道:“四少奶奶的娘家是四品的太常寺少卿。”
吴情点了点头,翠儿就错了一步退到了一侧。
吴眉原是挨着吴情坐的,只不过今天在京的姑奶奶们也都陆续回来了,与媳妇们不同的是,姑奶奶们与姑娘们坐到了一处,吴眉这会正小心的陪着吴家二房的长女吴萍说着话,也是在刚才无意中听到小人嘀咕了一句,这位吴家二房的长女是继吴家长房长女之后嫁的最好的一个姑娘了,当然,吴三姑娘要比吴家大姑娘有福气的多,吴家大姑娘虽说嫁的好,可是早在头几年就香消玉殒了,吴家三姑娘听说却极得婆家看重的。
吴萍嫁的是护国公府的嫡二子,虽然不是嫡长子,可是以吴家二房的身份,并不承爵,等国公爷百年之后,自然要从国公府分出去的,目前吴二老爷还只是个四品的官员,以这个身份来看,吴萍算得上高嫁,不过护国公府不敌吴国公府如今在朝上的势头强劲,吴家三子均都在四品以上的官职,而且吴家大老爷的前途在那摆着呢,只怕位列公卿是迟早之事,而且吴家尚了自降身份的郡主,不但没有影响吴家大老爷的前途,反而让吴家大老爷更让圣上放心,就这一点,护国公府就无论如何比不上的。
另外还有一点,当初定下吴萍的时候,应该说是借了吴馨的光,当时吴大老爷虽然还没做到今天的位置,却也是前景一片大好,又有吴馨嫁入赫连家的事,赫连家的镇国将军府,自是武将当中的领袖,这样的文武联姻,在当时如一剂强心针一般奠定了吴家以后发展的地位,还有冯家的轰然倒塌,吴家的安然无恙,连一向在京里有着纨绔名声的吴家三老爷都在扳倒冯家的事情上立下了大功,顺而连宫里的婕妤娘娘还有七皇子都倒了霉,这一连串的举动,在吴家只能说是机缘巧合下而为之,除了吴家长孙女的亲事有着皇上的一脚以外,别的事真就是凑了巧了,可偏偏是这样的凑巧让护国公府看中了吴国公府的前景,只可惜吴家长房就一个嫡女,其她的都是庶出,护国公府再不济也不会去联姻庶出,而且吴家对于庶出的不待见是有目共睹的。
于是护国公府才把目光打到了吴家二房的身上,吴家二夫人是出了名的能生闺女,吴家二房的嫡子只有一个,剩下的都是嫡女,而吴家二老爷的妾室却是能生庶子的,因为吴家二房的庶子却是比大房相比较而言能多吃些香。
吴眉在绿姨娘那里讨了主意,要接近二房的人,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虽说是嫁出去的姑奶奶,可是到底嫁的不一样,就是接触的人也都不一样,若是真能为她牵个线,即便是庶出,那也能占个国公府的名号。
有了这样的打算,吴眉奉承起来更是不遗余力。
吴情挑了吴眉一眼的功夫,那边吴家的四少奶奶就淡笑着撇道:“三嫂难不成觉得三哥老了不成。”
这话可真够不客气的,吴情刚把一杯茶握在了手里,还好没喝,不然非得喷出来不可,这话里的意思不会说吴家三少奶奶觊觎自己的四小叔吧,内宅猛料啊。
不过吴四少爷明显是没受到这边的影响,正在那朗朗诵道:“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好,好诗,四哥的诗真是做的妙啊。”吴长伟之后,吴长勇拍着手站了起来,提起酒杯朝着吴长伟拱手道:“弟弟仅以此杯敬四哥。”
能被吴老太爷得意的吴长勇这般夸奖,吴长伟也是觉得脸上增光不少,笑着拿起身前的酒杯道:“四哥自知不敌五弟,这样已是尽力,一会且听五弟给咱们来一首好诗。”
“二婶婶,四少爷自打成了亲,却是越发的长进了。”华硕郡主淡笑看着还立于吴老夫人身后的马氏说道。
马氏客气的点了点头,道:“郡主夸奖了,不过是成了亲以后收起了那份顽劣罢了。”
华硕郡主笑道:“二婶婶还是坐一会吧,能教出这样的儿子实属不易,于吴家而言,二婶婶却是有功的。”
吴老夫人一听却是哼道:“统共肚子里就爬出这么一个来,要是再是个浑不吝的话,那就别活了。”
吴老夫人之所以不大待见吴二夫人,其实就是因为吴二夫人生的嫡子少,在不喜庶子的吴老夫人眼里,能生嫡子那才是女人应该做的本事,别的都是次要的,虽说小冯氏是她的娘家侄女,护着些也没啥,可是小冯氏也是真争气,五少爷、九少爷还有十四少爷,三个嫡子都是出自小冯氏的肚子,就是华硕郡主也不过生了两个嫡子,要说真正的有功,吴家还得属小冯氏。
这样一想,回头瞧了瞧恭敬的立于身后的小冯氏,吴老夫人指着华硕郡主下首预留出来的两把椅子中的一个,对着小冯氏道:“你去歇会吧,这一路随我回来,也是累坏了,乏都没缓过来,又是伺候了我半晌,趁着这会功夫去歇歇,我这有你二嫂就成了。”
小冯氏也没多客气,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福了一礼,又对着马氏道:“让二嫂受累了。”
马氏客气的点了下头,并没多答话。
女眷们说话的功夫,那边吴长勇也把自己的诗句念了出来,道:“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