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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吴长修那边的话音方起,吴情就愣住了,这还是自己回府以后,有一次赶着中秋月圆,无聊随手写的一篇春江花月夜,竟不知什么时候让这小子看了去,而且拿到这样的场合来说,如今只能祈盼着这小子莫要说出是从她这所得就好。
原本吴情还想着这作诗论文只怕吴长修还真是不行,不过要是比个体格强健,这小子还能拼上一拼,一身的好肌肉,自打她回府以后,这小子就磨着小冯氏给他请了个武师傅,非说什么强身健体的话,吴情却是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想着小冯氏请来的也不会是太好的武师傅,只随着这小子去了,说白了能强化一下体格也是不错的,却没想到这小子在这上面用的心,却比学那些正经的文章,诗词歌赋要用心的多。
吴长修这边诵完可算是震惊全场,因为吴长修一直随着小冯氏在外任,家里几个男人都觉得这孩子可能被宠的没边了,自然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只不过想着不越过他爹去,也就不差什么,再说小冯氏统共就出了三个嫡子,不可能个个都出色,正所谓树干有分枝,分枝也不见得个个都强壮,就是吴老太爷自己膝下这三个嫡子,不也是有弱有强,要不怎么说凡事莫过强求,吴大老爷占了个先,别的也就能将就就好,哪有事事圆满的。
可是吴长修今天这番亮相,可算是真的震到了吴老太爷,心理不禁对小冯氏又多了几分赞赏,虽然冯家的事也让吴老太爷不满,不过也不会去怪罪一个内宅妇人,到底是男人的事,与妇人何干,如今又瞧着小冯氏为吴家生的三个嫡子,竟是个个出色,真是让吴老太爷大感满意,冯家虽然不是东西,可是冯家的姑娘却也真是厉害的。
吴长修见别人作完了好歹能得到一两句点评,到了自己却一句都没有,一时有些犯蒙,不自觉得往吴情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道:“不应该啊,按说九姐姐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差的,凡是九姐姐鼓捣出来的玩意,他拿到学里就没有不受欢迎的,连学里的先生都说能做出这些东西的人自是心思巧妙之辈,这首诗还是自己无意中在九姐姐的书桌上发现的,只觉得意境不错,便拿了去,学里的先生到也看过,当即就赞叹道这是一首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正当吴长修忐忑的时候,吴长勇率先吃不住劲了,实在是这首诗于他而言太震憾了,而且又是自己见了一面只觉得顽皮淘气的十四弟之口,更是让他惊讶不已,一脸惊诧的问道:“十四弟之才,真是惊才绝艳啊,快与为兄说说,你诵的这首诗可有名字,叫什么?”
吴长修一怔,哪想到当先夸奖的会是五哥,心理微有些轻颤与心虚,底气不足的道:“这首诗叫春江花月夜。”
吴长勇一听,轻声嘀咕道:“春江花月夜,可不是吗,正应该如此呢,全诗犹如一条生命纽带,通贯上下,触处生神,诗情随着月轮的生落而起伏曲折。月在一夜之间经历了升起——高悬——西斜——落下的过程。在月的照耀下,江水、沙滩、天空、原野、枫树、花林、飞霜、白去、扁舟、高楼、镜台、砧石、长飞的鸿雁、潜跃的鱼龙,不眠的思妇以及漂泊的游子,组成了完整的诗歌形象,展现出一幅充满人生哲理与生活情趣的画卷。这幅画卷在色调上是以淡寓浓,虽用水墨勾勒点染,但“墨分五彩”,从黑白相辅、虚实相生中显出绚烂多彩的艺术效果,宛如一幅淡雅的中国水墨画,体现出‘春’‘江’‘花’‘月’‘夜’清幽的意境美。”
吴老太爷也是方缓过神来,赞叹道:“月光荡涤了世间万物的五光十色,将大千世界浸染成梦幻一样的银辉色。因而“流霜不觉飞”,“白沙看不见”,浑然只有皎洁明亮的月光存在。细腻的笔触,创造了一个神话般美妙的境界,使春江花月夜显得格外幽美恬静。这八句,由大到小,由远及近,笔墨逐渐凝聚在一轮孤月上了。
此诗在思想与艺术上都超越了以前那些单纯模山范水的景物诗,“羡宇宙之无穷,哀吾生之须臾”的哲理诗,抒儿女别情离绪的爱情诗。
将这些屡见不鲜的传统题材,注入了新的含义,融诗情、画意、哲理为一体,凭借对春江花月夜的描绘,尽情赞叹大自然的奇丽景色,讴歌人间纯洁的爱情,把对游子思妇的同情心扩大开来,与对人生哲理的追求、对宇宙奥秘的探索结合起来,从而汇成一种情、景、理水乳交溶的幽美而邈远的意境。”
说到这,微顿一下,方道:“只是这诗里的意境,若非踏过万千山水的人应该是做不出来的,你一个小儿能做得此诗实属难得啊。”
接着微有些自嘲的道:“看来到是老夫坐井观天了。”
吴长修一听,忙摇头道:“祖父且莫如此之说,祖父的阅历之于我辈自是不凡的,我不过是随着老爷太太在外面玩耍的多了,连着见的,再加上听说的,所以才有了这番感情,不过我们老爷和太太常说我在这上面也是不精通的,比起京里的几个哥哥却是相差甚远,如今这样的诗也不过是占了个巧字,若是再让我作来一首却是不成的。”
吴老太爷到是难得的赞赏道:“你这孩子也是忒实在,原我还担心你从小娇惯了去,却不想你们太太把你教养的如此之好,如今看来,以前到是我小看了你们太太去。”
小冯氏这会连忙起身,福了一礼方道:“当不得老太爷的夸,这孩子性子却是顽劣了些,不过好在也算听话,妾身原想着这孩子回了府,让他多跟着府里的哥哥们历练历练,长长见识的。”
第90章 首出风头()
华硕郡主见小冯氏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忙笑着拉了她坐下,道:“老太爷这是夸十四少爷呢,三婶婶不必这般。”
老太爷也呵呵笑道:“郡主说的对,能把孩子教养成这样,你也是居功至伟啊!”
吴老太爷这番夸,却是一句都没提自己的儿子,自己儿子什么得性,自己还能不知道,要说这功劳只能是小冯氏的。
吴长修眉目一转,却是笑道:“祖父,其实这首诗里的大半意境却是我九姐姐说与我听的,正是因为有了九姐姐的诉说,我才能作出这么一首诗来,说来,我九姐姐的功劳也不可没啊!”
“噢?”吴老太爷特意拉长了声音,有些意味不明的看向了吴长修,一个女孩子能有何等建树,这样的诗非胸襟广泛之辈所能做出,一个女孩,哼不过是绣绣活,看看书也就过得去了。
别说是吴老太爷这般想,就是满桌的男人,也都是这个心思,不过吴老爷却也算是心思翻转,到底之前吴情给他出过谋,划过策,他心理对这个九丫头一直有个别样的看法,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那边吴情听到吴长修提到她的名字,心理也是一个激灵,恨恨的想着这小子好端端的自己卖弄就好,提她作甚,要是老太爷真要寻她说话,她怎么办,没瞧见满桌姑娘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或是打量,或是研判,还有瞪眼的,八姑娘吴绡更是说话不禁大脑,这会只盯着吴情讥诮,道:“真没想到九妹妹还是个深藏不露的,这会到是想借着梯子上墙了,看来真是平日咱们低瞧了九妹妹去。”
吴家的姑娘就算是再没受过教养,这东西的好坏还是能分出来的,再说了,就算自己分不出来,可是吴老太爷都说好的东西,莫不成就是错的,因此吴绡只以为吴情以前是藏拙了,就是为了留在回府这一刻出尽风头呢,这样一想,看向吴情的目光就颇为不善。
别说是吴绡,就是吴眉这会的目光也是不善的,只不过吴眉到底还是比吴绡内敛些,只是一脸意味不明的笑,看着吴情道:“姐姐素日到不知道妹妹是个多才的,莫不是妹妹不在府里那些年遇到了什么高人不成?真是让姐姐羡慕不已啊。”
显然在挑拨上,吴眉比吴绡的水准要高许多,而且还点出了吴情离过府,瞬间姑娘们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为什么会离府,一般除了走亲戚,也只有犯了错的姑娘才会用这种方式惩罚,一时间大伙的眼光又被疑惑所取代。
此刻的小冯氏也是顶着众多疑惑的目光所洗礼,连华硕郡主都意味不明的笑了,道:“听说这九丫头原是三婶婶养在身前的,到底还是不一般啊,瞧着就是比一般的庶女有气度,而且我瞧着与十四少爷的感情却也如亲姐弟一般,如今看来,在教养子女上头,还得是三婶婶拔得头筹啊,我与二婶婶却是比不了的。”
华硕郡主不过是一时的有感而发罢了,大房的嫡子有何成就她到不大在乎,有她在,自不会差了去,只是说到女儿,华硕郡主看着满堂打扮的花样年华的姑娘们,再想想自己那年华早去的大女儿,一时间也是悲伤的紧,她在大女儿身上倾注的心思可以说比男孩们都多,哎,若不是大女儿被她养的太过天真,若不是吴家需要拉拢这门亲事,若不是皇上弟弟对赫赫连家想要掌控,依她的意思,宁可给大女儿挑一个普通的人家,过着一夫一妻,你敬我,我敬你的日子,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是枉然了,千算万算,终是没算到一个孩子,竟是一尸两命。
小冯氏这会被华硕郡主的态度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心理纵是有万般想辩的,可是说多了都显得自己矫情了,索性也就低头不语了。
吴老夫人这会缓了些精神,正好听到了华硕郡主的话,又想着齐瑞家的曾在自己身前赞过九丫头如何,再加上自己在青州这几年,这丫头也陪自己说过经书,这会开口道:“九丫头年小的时候姨娘去的,自请了为府里祈福去了静慈庵里清修,抄经,我也是到了青州以后才听说静慈庵的名号的,听说那静慈师太在当地贵夫人之间很是有些名号,而且又是有份用脾性的,一般的人自是看不上眼,九丫头也许是天生有些灵性吧,到是难得的入了静慈师太的眼,收在了身边,也教导了几年,我到是没想过把这静慈师太请到府里与我说经,想着九姑娘到底一个姑娘家,只怕在那样的地方把性子养的清冷了,这才打发了身边的丫头婆子把人接了回来,到了家里到也觉得这丫头虽然是在那地方呆的时间长了些,可也长了些许见识,而且又是个道理通透的,回了府也是没事抄抄经书,闲了与姐妹们玩耍,或是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子,我见小十四却是很听他九姐姐的话,就时常拘着这两孩子一处,到没想到小十四能学到这些,如今看来,到底静慈师太的名声确实不是空传啊。”
当朝重佛、重道,像是这种在当地被传开的师太或者是大师的名头,在她们看来自是有些仙气的,因此也能得到人的尊重。
吴老太爷正好奇这丫头何来的如此灵气呢,再说一个庶女,三媳妇不可能尽心去教,如今有了吴老夫人这话,吴老太爷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想必那静慈师太却也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说到这,吴老太爷却是把目光扫向了姑娘一桌,问道:“哪个是九姑娘?”
吴情忙站了起来,道:“回老太爷的话,我是小九。”
吴老太爷点了点头,府里的庶女平时在姐妹之间还咋咋呼呼的,到了她跟前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浑身抖的跟筛糠似的,当然也不是他刻意招了这些庶女近前的,不过是在自己家里偶有遇到罢了。
这个小九,到是不错,气度不错,沉稳平和,进退有度,回话也是伶牙利齿。吴老太爷暗自点了点头,道:“小十四说的可是真的?”
吴情也没抬头直视吴老太爷,而是微低着头,回道:“十四弟自是灵透,学东西一遍就会,更是对外面的事物大有兴趣,小九当时幸得师太看重,留在身边几年,也算是悉心教导,师太房间里的藏书很多,像是一般的游记,还有孤本棋谱都有一些,山中岁月清悠,小九闲来无事也翻看一二,师太偶乐出游也会讲与小九,若是近了,也会带上小九一块去个三、五日的,因此小九在回府的时候就把师太说与小九的,还有府外看到的一些现象说与了十四弟。”
吴老太爷轻嗯了一声,方问道:“你刚才提到孤本棋谱?”
吴情其实单挑这个说出来是有些心思了,回府之前她就听齐瑞家的说过,吴老太爷于棋道之上颇有研究,只是府里大老爷忙于公事,二老爷也是为着前途四处奔波,三老爷是个绣花枕头,孙子辈中除了会诗书的五少爷以外,别人在这上面也没什么大的造诣,一时间在府里竟是难寻敌手,当然,吴老太爷领兵打仗这么些年,在棋道上自是以诡异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