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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论如何,那是我大嫂,赫连家的长孙媳妇。”
微顿一下,赫连池的声音更加坚定道:“更何况,我相信大哥的眼光,能与大哥比肩的女子,岂可以出身论。”
赫连池掩下心中的不屑,那些出身高贵的女子干起鸡鸣狗盗之事,也未必就高贵得起来,不过是披了一层好看的外衣罢了。
“池儿,以往许多事,你任着性子来,母亲纵着你,宠着你,随你胡来也就罢了,只是内宅之事,总是女人之间的事儿,轮不到你来插嘴。”二夫人不想跟自己的儿子在这种事上伤感情,更何况她谋算了这些,为的还不都是自己的儿子。
赫边池的目光有些冷,静静的看着裴氏,到底是自己的母亲。
“这个东西,母亲总该给我个解释吧。”
还是那条汗巾,只是赫连池却是从赫连轩手里得来的。
有的时候,惩治一个人,未必是你用尽各种的阴私手段就能看到她被报复之后的快感,在赫连轩看来,对待二夫人这样的人,与其自己出手,到是不如让赫连池来亲自质问来的更好一些。
“池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以为这东西是母亲的?”裴氏一副你开玩笑的口吻不屑的看着赫连池手里的东西。
赫连池望着裴氏强自镇定下来的眼睛,在落到那紧攥着茶杯的手里,心不禁一颤,就那那只快被握碎的茶杯一般,他知道,裴氏是认得这东西的。
“那只暗箭,母亲想必也知道出自谁的手吧。”放下了帕子,赫连池又转移了话题。
“呃?”裴氏的目光又是一凝,她知道赫连家几兄弟都在查这事,只是这事也过去些日子了,她以为一直没有消息,再加上那人做事周密,自是不会被查出什么来的。
所以这会儿,裴氏一怔之后,便恢复了镇定,眉头皱的有些深,显然对赫连池这般质问的态度颇为不满,道:“池儿,你这样的态度是一个儿子对母亲说话的态度吗?”
赫连池目光轻转,眼里的流光渐渐的暗淡,叹息道:“母亲,你真想儿子在赫连家永远抬不起头来吗?”
二夫人有些痛心的看着赫连池,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一直胳膊肘向外拐的事,叹息道:“别以为母亲不知道,你若不是为了躲你大哥的风芒,一早就出仕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挂个闲差一无是处的,不过母亲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你大哥自小失了爹娘,性子又冷,这些年又确实过的不易,你既让着些,母亲也不怪你,只是如今你大哥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才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就封了二品的侯爷,既有功,又有名,如今你也不必再相让下去了,正好你舅舅信里还提及,要不要给你谋个实差,过了年朝廷应该会空出不少职位,六部之中皆有合适的地方,你要是有想法,去拜年的时候就跟你舅舅好好说说。”
赫连池目光微沉,他舅舅如今领着刑部尚书的职,娶的夫人却是吏部尚书的妹妹,虽然当初舅母的娘家还未站在这个位置上,不过现在的关系却有些微妙。
“母亲不必操心,我的事自有祖父和大哥操心,再不济还有老爷在呢。”
对于裴家,赫连池打心理有几分抵触。
裴氏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赫连家是你家,难不成裴家就不是你外家?你舅舅和舅母是好心提携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哪里还有把好心拒之门外的,若是被你舅舅和舅母知道了,不定要多伤心呢。”
赫连池却是嘴角划着讥讽的笑,轻嘲道:“不知舅舅和舅母这次可是又有什么事求到了母亲头上?”
微顿了一下,赫连池嘲讽道:“亦或是想求着赫连家为他们办什么事?”
裴氏的脸色一僵,似乎没想到赫连池会问出这样的话来,登时有些下不来台,别扭道:“你是晚辈,哪有这么说你舅舅跟你舅母的。”
赫连池却没像裴氏这般转移话题,而是拿起了那条汗巾叹息道:“既然母亲不想说,那儿子也不勉强,这条东西,祖父也看见过了,听说是在母亲的院子里发现的,虽然有几年了,不过好在母亲院子里的人还是这些,除了裴妈妈现在不在了,不过剩下的人或许就有看见的呢。”
赫连池虽然不想这般逼迫自己的亲娘,可是当赫连池把这条汗巾摆在他面前,又细数了能拥有这条汗巾的人脉时,赫连池的心都欲割裂了,那是何等的残忍,何等的心思,这是要断了赫连家的血脉啊,若不是那些年祖父一直带着长兄在营州,若不是赫连家其他子嗣皆没有过于出众,哪怕这种掩盖风芒只是因为最初的一点小心思,可却在无形当中穿破了一张大网,瞒过了暗处那比缜密的眼睛,如若不然,赫连池都不敢想像如今的赫连家会是怎么样的一副情形。
所以,这个暗处的人,他一定要揪出来,即便这只是一个传达命令的人,或许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已经离世,可是这并不足以能让他泄愤,正是因为无法对背后的那个人彻底的泄愤,所以找出这个中间人却成了犹为重要的关键。
二夫人没想到她兜了这么多圈子,赫连池还把着一条汗巾不放。
“母亲到是不明白了,你口口声声质问母亲这东西是在母亲的院子里发现的,那么母亲到是要问问,可有人证,可有物证,你手上的东西一看就是被用过的,既是别人用过的,又说是几年前的旧物,你怎么肯定这东西就会与母亲有关,母亲这院子不说一年下来来来往往多少人,这都推到了几年前的东西,谁能想到是哪个人不小落下的,就算真的在母亲的院子里发现的,莫非就与母亲能扯的上关系。”
裴氏一脸的嗤笑,眼里藏着深深的痛心,似乎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并不相信自己而觉得痛心。
赫连池却是躲开了与裴氏对视的目光,透过窗棱望向了外面,虽然看不到阳光,可是他觉得此刻身后的母亲是那般的陌生,让他感觉不到半分的暖意,或许与数九严寒只穿了单衣的感觉是一样的吧。
“母亲,你还记得小时候是如何教导我跟四弟的吧?”
忽然就记起了小时候,两个小孩子打打闹闹,难免会出现磕磕绊绊,赫连煊与他都还不懂事,虽然不会抬手互殴,可也会怒目相像,甚至那么小的孩子就学会了记仇似的,时不时的就要把两人闹别扭的事翻出来说上两遍,然后找裴氏评礼,是谁做的对,要是被说错的那个人,就会生好几天的气,不理另外一个人。、
裴氏那会儿总会温和的说,你们是亲兄弟,赫连家的兄弟从小就是血脉相亲,上了战场都能互为背脊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绝对不能手足相残,兄长要包容弟弟,做弟弟的要尊重兄长。
如今想来,裴氏的话,似乎在昨日还历历在目,可是这些年,母亲背着他们又做了些什么?
赫连池忍不住在心理想,母亲做的这一切,父亲会不会知道,甚至会不会参与,一想到这样的可能,赫连池觉得呼吸都是顿痛的,想着昨天晚上祖父看他的眼神,几乎是在透过他去看另一个影子,他知道,他跟二老爷长的相似,赫连家的男人都有个好皮相,父子、兄弟之间都有相似之处,那会儿,他从祖父的眼里,看到了几分失望,可是再回眸时,祖父看他的眸光却是包容,怜惜。
那样一个钢铁般的老人,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怜惜,那样一双经过岁月淬炼过的眸子用一种怜惜的目光去看他,那能代表什么?
赫连池只觉得背脊生寒。
出了祖父的院子,大哥是怎么对他说的,他说二弟,无论何时,我们是兄弟,始终是兄弟。
那会儿他看着大哥的目光分明藏了许多东西,可是大哥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让他自己去揭开,大哥说赫连家的男人算计别人可以使尽浑身解数,可是对兄弟,却只能以诚相待。
昨天晚上,他独自睡在了书房,恶梦连连,算计别人的时候,他从来没认过输,从来没怕过什么,可是今天早上,在他步出书房的时候,他真的在抖,脚都似乎抬不起力气了,可是一想到这里面牵涉的东西,几乎能让赫连家就此人丁消亡,赫连池身上的那股子意气之血就在沸腾,无论如何,都要寻求一个答案,这辈子,或许被他算计过的人已经数不过来了,可是再能算计,再自许聪明,可是在赫连家兴衰的这盘大棋上,他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就是大哥,又何尝不是一枚棋子呢,就连祖父,只怕这会儿也是心痛的吧,只是老人家经历的多了,想要被打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今,不论曾经下棋的人还在不在了,对于赫连池而言,都要求个真相,只要你想,凡事必有漏洞,即便是操盘的人不在了,可是那些还身在棋局的人毕竟没有脱身,只要没有脱身,赫连池就要把他们揪出来,这些,不只是大哥一个人的责任,守护赫连家,守护那些为大夏朝的安定,平稳而牺牲的赫连家的先祖们,是他们身为赫连家男儿共同的责任。
当他顶着赫连家这道光环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个责任不容逃避。
裴氏微凝的目光看着赫连池,似乎在二儿子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听出了决绝,“池儿,你该知道,母亲无论怎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兄弟。”
裴氏没有想那么久远的事,两个儿子的成长过程,她说了太多的话,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可是教出来的两个儿子,竟然没有人家没有爹娘的孩子出色,裴氏多少是有些气闷的,所以,裴氏才会从另一个方面寻求慰藉,那就是赫连家的管家大权。
赫连池的声音透着疲惫,甚至边讥讽都懒的去讥讽了,对于裴氏,自己的母亲,他还是能了解的,若说裴氏有多重的心机,却是没有的,若说裴氏的出发点是为了两个儿子,赫连池也是承认的,裴氏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可是并不是意味着裴氏做的那些事可以原谅。
“母亲,你要的东西,都是建立在赫连家还存在的基础上,若是没有赫连家,母亲,你和父亲还想要什么?”
赫连池目光清冷的看着裴氏,里面的柔情通通收敛,不像是一个儿子在对母亲说话,就像是两个人坐在谈判桌的两侧,你提出一个论点,她在找一个论据一般。
“池儿,你知道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氏有些慌神,自己的儿子聪明是好事,从小她也为此而自豪过,可是若是儿子的聪明成了穿透母亲心里阴暗角落的光线,从而把她那些不曾在人前暴露出来的点点心思一点点的穿透,裴氏的懊恼可想而知。
“我想知道,这些年母亲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裴氏的事?”赫连池的目光有些灼热,带着几分烧伤的味道。
“池儿,母亲不懂你话里的意思。”裴氏还没有做到在儿子面前坦白的想法,也没有那份坦荡。
“呵呵,是不懂,还是不想懂?”赫连池的声音已经透着失望。
突然,在裴氏不知道如何去接话的时候,赫连池突然起身跪到了裴氏的身前,再抬头时,满目怆然,“母亲,我是你儿子,就是儿子再不懂事,母亲也不会嫌弃儿子,对不对?”
对于赫连池这般突然的举动,裴氏一下子愣在那儿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从小到大,赫连池下过跪的次数用一只手掌都能数的过来。
“池儿,你起来说话。”若说赫连池强硬,裴氏还有几分镇定的心思,可是赫连池这般的软弱,甚至是带着几分受伤与无助,去掉了身上那层痞气,没有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样的赫连池,一下子让裴氏不适应了,心理钝痛,似乎曾经骄傲的儿子一下子就萎靡了。
“母亲,儿子只怕再也起不来了。”赫连池的声音一如之前的悲怆,那句起不来,俨然是双重含义。
都说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再坚硬的母亲当心头肉被剜时,也会痛不欲生,裴氏对别人或许不会手软,可是对着自己的儿子,裴氏的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是心痛,心疼交加的感觉。
“池儿,你跟母亲说,是不是受了委屈?”
目光落到那条汗巾的时候,裴氏紧咬了下唇,呢喃道:“是不是你大哥查到了什么,给了你气受?”
裴氏觉得能打击到自己儿子的,也就只有赫连轩了。
赫连池只低着头,一脸的萎靡,不承认,也不否认。
裴氏一下子慌了神,一边拿帕子擦着泪,一边扯着赫连池慌张道:“池儿,你不能这样,你大哥永远也不会找到证据的,不过是一条汗巾子,那是你大哥诈你呢,再说你大哥这人最是狡猾奸诈,不然这么多年,那些人想对他下手,怎么还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