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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情索性挥开了双臂,双眼迸射着跳动的火光,扬着眉道:“袁妈妈,我觉得我很可能就要开始干坏事儿了。”
有这么个人宠着,不干坏事儿,真心的对不住啊。
当然,等到袁妈妈和齐瑞家的知道两年后少夫人干的坏事儿有多大的时候,真心的后悔这一刻的怂恿啊。
第287章 利用与被利用()
吴情管家,还做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儿,就是回了老太爷,直接把府里的姑娘提了上来,分管一处。
这事儿,若说吴情是亲娘,也不算什么,提点自己的姑娘,女儿家是娇客,早晚要嫁人,在娘家学的多,到婆家也不会吃亏。
只是吴情是长房长孙媳,自己身下的孩子也不过二虚岁,实质上才不过几个月,没办法,谁让孩子生日小,冬月生的,过了年又添了一岁。
被吴情提上来的,二房韩氏嫡出赫连语桐,单氏身下的赫连语凤,均都出自二房。
二夫人心理一下子就平衡了,三夫人心下不舒服了。
赫连语凤和赫连语桐跟着学管家,吴情就在这两个姑娘身上发瞧出个趣事儿。
赫连语凤可能随了单氏,嘴皮子快,小姑娘瞧着性子有些羞搭搭的,可是做起事儿来也不含糊,尤其厉害的是一手算盘,连吴情看的都感叹这姑娘真是一块做生意的好料子。
吴情也不怕两孩子年纪小,其实在古代,七、八岁的姑娘也能开始管家了,所以吴情就给两人做了分摊,比如,赫连语凤就分摊了府里的香烛调管。
小丫头忒逗,认认真真的上来就盘帐,看了帐本还不够,还得带着丫头、婆子去查库,手上拿着一把小金算盘,支使着丫头点着数量,支使着婆子搬着大件,这活干的,那叫一个认真。
吴情很不厚道的接受了单氏一系列的感激,赞美,自己坐在榻上吃着水果,等着看笑话。
这事儿,真不能说她不厚道,只能说这两姑娘,真给力啊。
府里管着香烛的人是九保家的,也就是三夫人身前金妈妈的外甥女。
赫连语凤这算盘打的溜,帐查的清,九保家的那点子糊弄手段压根就在人家跟前过不去关,原想着一个小姑娘,又是身娇肉贵养大的,就没放在眼里,可是现下好了,帐本上那些虚报的,重复的,还有领出去没送回来的,哪日哪日少了什么,多了什么,全都用笔标注了出来,这么粗略一算,一年下来,至少也得差个几百两银子的帐,一年几百两,这九保家的可是呆了几年了,算下来没有一千大多,也不能小到哪去。
赫连语凤是个出生年犊不怕虎的,查到这么大的事儿,绝不能姑息,直接就把人捆了,也没跟单氏打招呼,直接就送到了吴情这来,正好赶着早上婆子们来回事儿,拿对牌,这下乐子了,大家都不走了,知情的都想看看少夫人的手段,不知情的,就等着看热闹了。
这一路过的也算是招摇,三夫人那头也得了信,金妈妈心下一慌,还真就怕这少夫人拿自己的外甥女开了刀。
三夫人瞪了金妈妈一眼,“你慌什么,你没对人说过,她也没对人提过,谁知道跟你能扯上关系,再说,她也不能处处都点火吧,要是真把这火烧过头了,老太爷那头也不能坐视不理不是。”
三夫人也琢磨出来了,老太爷现在也是年岁大了,力不从心了,更愿意看到家里和美了,老人嘛,上了岁数,乐意听个报喜不报忧的,这是常事,三夫人就想着,长房,有这折腾的功夫,还不如赶紧想法子生个儿子呢。
金妈妈这边虽然宽了几分心,不过还是让小丫头听着芳馨苑那边的动静。
吴情笑看着赫连语凤,招手就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被赫连语凤绑来的九保家的直接就被推到了地上,冰寒刺骨的地面,隔着一张帘子,里面燃烧的火炉散发的暖意却暖不到她。
心理,紧张,左顾右盼,想着一会该怎么来回话。
“大伯母,你看看,这才一年的帐,就差了几百两银子,我们姐妹几个一年的月钱也不过才几十两,这一个奴才,就生生的拿去了我们这些主子一个人几年的月钱,合着咱们府里这下人竟是比主子还有油水的,那还当什么主子,都去做下人得了。”
“语凤姑娘先喝口水。”齐瑞家的笑呵呵的送了茶水上来,管儿也送了茶点,两人对视一眼,掩下了那份笑意,便退了下去。
吴情拉着赫连语凤的手,把茶点推了过去,“好孩子,先别急,今儿这事儿,大伯母还得好好谢谢你呢,先缓口气,喝点水,热乎热乎,咱们再接着来。”
赫连语凤小脸有些红,或许是因为说第一次学管家就有这样的成绩,让她自己也有些骄傲。
九保家的没被带进屋里,外头那些想看热闹的人,索性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事儿办了。
吴情拉着赫连语凤坐到了门口的位置,门帘被打开,冷风一瞬间贯了进来,冷意,与屋里的暖意瞬间清醒了人的头脑。
“啪。”
帐本子被吴情甩了出去,“说吧。”
没有想像中的暴风骤雨,也没有想像中的疾言厉色,吴情的声音一如往日般清软柔和,可是那里面夹裹着一层不容拒绝。
“少夫人,奴婢”
吴情目光渐渐染上了一层冷霜。
“还记得第一次你来这院子的时候,齐瑞家的是怎么说的吗?”
九保家的身子一震,头垂了下去,她压根就没听进心理。
吴情嘴角渐渐扬起了冷笑,就知道,人家压根就没打算买帐。
“别跟我提前因,也别跟我提后果,这上面的东西,我相信语凤不会冤枉你,只说,去向,是你用了,还是别人用了,用哪了,什么时候用的,若是有别人,都有谁,这不过是一年的帐,若是再往下翻,到时候就是把你送到官府,只怕你也拿不出这些东西来,到时候你男人,你孩子,就是你姨母,一个连座,我也都能给你送进去作伴。”
九保家的震惊看着吴情,姨母,少夫人怎么会知道?
吴情就那般任着九保家的打量,眼里的了然,明明白白穿透了九保家的还仅存的一丝希冀。
“少夫人,奴婢在府里尽心尽力。”
吴情听的不禁好笑,“语凤,你瞧瞧,这样一个尽心尽力一年拿着府里几百两银子去中饱私囊的奴才,还想邀功,大伯母现在就告诉你,以后,碰到这样的奴才,也不必多了话,直接拿了卖身契,找了人牙子,远远的卖到那黑矿去,这样尽心尽力的奴才,要是不是找个发挥的地方,可真是咱们当主子的识人不清呢。”
赫连语凤点了点头,大伯母跟母亲不一样,母亲也精明,尤其在帐目上,若是母亲跟前的婆子干下这样的事儿,母亲的性子,一准直接拿大板子打死。
大伯母说的这法子,她没听过,不过瞧着九保家的脸色,可见是比母亲的法子还要吓人的。
九保家的是真害怕啊,“少夫人,赫连家没有卖人的先例。”
赫连语凤疑惑的看着吴情,“大伯母,为什么不能卖人?”
吴情耐心的拍着赫连语凤的手,笑道:“语凤,不过是大户人家爱惜羽毛罢了,当家主母,必要讲个心慈,若是苛刻下人,打骂下人,被传出去就会坏了自己的名声。”
赫连语凤不解了,“那要是下人不听话,甚至犯了大错,也必须要好言相劝吗?”
赫连语桐今儿也办了件乐子事儿,把夏达的老子娘,夏达家的给捆来了。
正好,姐俩都坐到了吴情身边,夏达家的跟九保家的一脸惨白的跪在了外头。
“语凤妹妹,有些话对人说,才有用,对猪狗不如的东西,讲道理就是在等于说废话。”
吴情微嗔了一眼赫连语桐,拍了拍赫连语凤的手,“你语桐姐姐这话说的粗了些,可是理还是这个理的。”
赫连语凤想了想,看着赫连语桐,“语桐姐姐,那要是你,会怎么办呢?”
“我到是觉得大伯母的法子不错。”
赫连语桐虽然没听到全部,不过她心思透,猜也能猜个大概,再加上韩氏跟单氏的出身不一样,赫连语桐与赫连语凤受的教育自然也不一样,韩氏和单氏都不管家,可是韩氏从小在韩夫人身边耳濡目染,内宅的争斗,还有这管家上的事儿,韩夫人也是手把手的教的韩氏,韩氏从小就在赫连语桐耳边讲过,说到底,赫连语桐的理论一点也不少,缺的就是实践。
而且赫连语桐做事儿不像赫连语凤那般冲动,有一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感觉,赫连语桐之所以绑了夏达家的,一是把夏达家的的罪证坐实了,二自然也是清楚夏达家的的底细。
吴情轻噢了一声,笑看着赫连语桐,“你不会觉得大伯母不近人情吗?”
赫连语桐摇了摇头,“语桐听说大伯母刚接管家那日就让齐瑞家的当着满府管事婆子的面念过了新规矩,以后就按着新规矩执行,都说先礼后兵,既然大伯母礼让有先,这些人再不识趣,那就怪不得主子不慈了,更何况,像九保家的这样的蛀虫,别说咱们将军府,就是宫里,只怕养上几条也成了残垣断壁了。”
吴情认真的打量着赫连语桐,虽然才十二岁,可是不得不承认,想法,还有手段,都不是其他几个孩子能比的。
吴情微微正了正身子,看着九保家的,“语桐姑娘的话,可听明白了。”
九保家知道今儿不能善了,只能磕头,赔罪,求饶,“少夫人,奴婢一时糊涂,奴婢可以把这些银子都补上,求少夫人大人有大量,饶过奴婢这一次。”
“你的意思,就是我不饶了你,就成了小家子气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九保家的声音不高,还有几分委屈的意思,若是这番对话没有人在跟前见证,被远处的人只看了脸色去,不定就以为少夫人主欺奴呢。
吴情面色冷了一些,连笑都收了,“齐瑞家的,把你之前的话再跟她说一遍。”
齐瑞家的往前一站,对着吴情福了一礼,然后才看着九保家的说道:“那日,少夫人让奴婢把管家的规矩说下去,九保家的也是在的,少夫人说,之前的事儿,她可以继往不纠,无论你做了什么错事,只要站到主动到少夫人面前承认错误,那么少夫人便不追究,此其一,还有就是各处管事儿回事,直接把事情自己整理明析了再来回,比如说想要什么,什么时候要,或是有什么事,你自己心理衡量一个解决的方法,再跟少夫人来回,少夫人这里一率不提以前怎么样,从打少夫人管家的时候,就没有以前,一切规矩从此刻看齐。”
齐瑞家的像是复述机一般,连语气的停顿都没有变过,说完便退了回去。
“九保家的,你当我是跟你们玩过家家呢,没事儿闲的拿你们逗趣不成?”
吴情目光森冷的扫过九保家的。
九保家的身子又是一个激灵,膝盖早就麻木的没有知觉,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来人,押着她去搜,要是搜不出来,把她男人,孩子,都押到一处,让人牙子进府,直接卖到黑矿去。”
婆子早就待命了,得了少夫人的吩咐,直接奔了过来。
“少夫人,少夫人,奴婢说,奴婢说,这些东西,奴婢都说。”
九保家的眼见少夫人动了真怒,那些婆子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她手里是真没有这些银子,让她去哪拿出来。
她到底是个女人,就算是把自己卖到那种地方也不怕,就是把男人连累了,也没办法,谁让男人也吃了好处呢,只是她不能连累孩子,不说那种地方压根就不能让孩子呆,就算是呆,这一种能不能活着到那也是个问题,那么小的孩子,路上万一一个突发情况,孩子哪怕得了最普通的病,人牙子可不会好心的对待她们这样没有油水捞的奴才,到时候她就只能看着孩子等死了。
夏达家的的心也跟着一颤,自己的事儿,比起九保家的,到是小了一点,只是以前干的事儿,可不小,就怕一会儿少夫人也跟着翻旧帐啊,一时间汗也下来了。
九保家的自打坐上了这个位子,身后有人撑腰,自然使着劲的占好处,府里的烛火都归她管,虚报,晃报,甚至重报,一回生,二回熟,由小到大,开始的时候,只有几两,十几两,一点点的,尝到油头,就变成了几十两,几百两,窟窿越来越大。
只是这油水总不能一个人吃,九保家的也会办事儿,金妈妈一年到头孝敬的没有百两,也得八、九十两了,再加上管着香烛上除了她,还有个婆子,外加两个小丫头,都被她养的肥肥的,这会儿也都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