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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丫头,婆子,都载上了香囊,连管儿都被吴情勒令着戴了个,这会儿闻着有些呛鼻子,“奴婢实在闻不惯这些香味,哪里有自自在在的好。”
吴情好笑,“你身上那是白芷、苍术、朱砂装的香囊,不比别的呛人,远着闻是一股子清香味,就是近了闻,也不会太浓厚,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就不兴戴点了,这会儿学着点,以后嫁了人,也好派上用场。”
小单正给大姑娘屋晨的花瓶插花,新鲜的石榴花代表着子孙满堂,象征富贵美丽,插在白釉的官窑花瓶里,美艳大方,生机勃勃。
剪了花枝,瞧着满意了,才回身笑道:“少夫人又不是不知道管儿姐姐,脸上连胭脂都懒的涂,哪里像咱们这些小丫头,整日叽叽喳喳的把那点月钱都浪费在了胭脂水粉上头。”
吴情自己平日也不熏香,不过是应个节气,不过女儿爱俏,“女孩家多用些心思在打扮上也无可厚非,都说三分长相,七分妆扮,以后要嫁个好相公,这会儿不努力在脸上涂脂抹粉,难不成等到没人要的时候再想着打胭脂。”
“那些以貌取人的,要来何用?”管儿端着盆子要出去倒水,大姑娘刚被少夫人抱起来。
吴情一边给妞妞擦着身子,这样的事儿,最近越做越熟练了,而且百做不腻。
“你呀,还忘了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奶娘觉得自己好像要被淘汰了,少夫人事事都不用她插手了,要不是大姑娘还吃她的奶,她都不好意思拿那么高的月钱了。
“少夫人,大姑娘的奶也差不多能忌了吧。”奶娘也是个厚道人,两口子都领着府里的差事,拿着少夫人的银子,可是这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让也不能昧着良心不是。
吴情哪里看不出奶娘的心思,笑着点了点头,“过段日子我要带着大姑娘出门,你家是京里的,不好四处游荡,再说家里有老有小的也放不下,不过你放心,你奶了大姑娘一场,我自是不会亏待你的,要是你还想在府里做工,就留下,要是不想,回头我给你一些谴散的银子,主仆一场,以后有个什么难事儿,进府来回就是。”
奶娘到是不心惊,本就不是签的死契,虽说大户人家姑娘身边的奶娘都要供起来的,可是她是奴,身份再高,也是主子一句话说打死就打死的,她不是聪明人,少夫人身边的小丫头个个都精的厉害,她这样的,在府里未必就有好下场,还是老实的记着这份情得了。
“少夫人,我男人那儿?”
吴情笑着把一只手只塞给了妞妞,小丫头玩的挺高兴的。
“你男人那干的不错,还在那做着吧,以后要是能升个掌柜的,管事儿之类的,还能再加些工钱。”
奶娘扑通一下就跪下了,眼泪都出来了,“多谢少夫人,多谢少夫人。”
吴情心下怜悯,老百姓总是生活不易的。
“你不必这样,起来说话就是。”
奶娘起身的时候擦了泪,大过节的,谁也不想沾了秽气。
“我去给大姑娘准备米糊。”
吴情其实对这个奶娘挺满意的,只是有些事儿,必须断了。
小丫头都退了出去,吴情怀里抱着妞妞,鼻间酸涩难抑,不是她胡闹,非抱着这么小的孩子在外面游荡,实在是她怕父女情深,她没有机会送走妞妞。
晚上家宴,吴情问过了赫连轩的意思,到没给二房,三房送贴子,不过粽子到是送了过去。
檀香木的桌子,除了精致的酒菜,自然还有必不可少粽子,鲜肉的、红豆的、蚕豆的、豆沙的、咸蛋的、红枣的,吴情想到的,还有京里家家流行做的,几乎每样都有,尤其经过吴情的改良之后,送到大长公主府里的,吴国公府的,还有吴家二房、三房那边,都反馈不错,大长公主竟然直接把自己府里的厨子打发过来取经。
老太爷的身子这些日子恢复的不错,赫连轩每天下衙回来都要去老太爷的院子坐坐,祖孙两个或是喝茶品茗,或是下棋聊天,有的时候还会讨论讨论现在的形势,还有周边哪个国家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妞妞白天的时候,吴情要处理府里的事务,就让焦大娘过来抱到老太爷那去,曾祖孙两个一个呀呀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一个乐呵呵的还能对答两句,说不出来的有趣。
妞妞对甜食特别喜欢,可能也是吴情平日不给她吃的原因,只吃些米糊糊,还有鸡蛋蛋这些软软的东西,有些腻了,有一次在老太爷那吃了一小块点心,也就老太爷的拇指盖大小,小丫头舔着嘴,抱着老太爷的拇指一直的啃,啃的哗哗淌口水也不松开,笑的吴情跟老太爷都直不起腰了。
这会,好容易从母亲手里弄了一块粘粘的,甜甜的东西,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然后往嘴里送,吧嗒吧嗒的直响。
老太爷指着小家伙对赫连轩笑着,“我瞧着你媳妇是个会养孩子的,比你几个弟妹都强。”
这么小的孩子不娇惯着,赫连家的男孩子都这么养大的,不抗摔打,不什么赫连家的孩子。
赫连轩撇了吴情一眼,小两口最近别扭还没闹完呢,他就不明白了,吴情怎么就铁了心了要跟着老太爷出门转了,这新搬的家,扔给下人,她也放心,再说他这么个三十好几的男人,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也不怕他欲求不满上错了别人的床?
虽然这样的事情,赫连轩是不会允许发生的,只是小女人这种一点也不紧张他的态度,让他很不满,非常不满。
“她也就这点长处吧。”赫连轩声音不高,听不出起伏,可桌上正经的主子就这四个,还有一个听不明白话的,吴情就算是不想听,也钻进耳朵里了。
心下翻了个白眼,也不看那男人一眼,自己拿着熊黄酒轻抿了一口,应应节气。
妞妞现在特别喜欢学着大人的动作,无论是吃的,还是喝的,都想去尝尝,手上甜甜粘粘的东西吃的差不多了,小丫头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了个圈,趁着母亲夹菜的功夫,一只小手就伸进了酒杯里。
或许是知道自己拿不起来,亦或是拿起来会被母亲镇压吧,小丫头只用手指快速的沾了下,然后飞快的塞到了嘴里,然后就咯咯的乐了起来。
本来小家伙以为没人注意她的小动作,还偷笑呢,送进嘴里的东西挺好喝的,比母亲给她的水好喝多了,母亲果然待她苛刻,瞧瞧,这么好喝的东西都不给她喝。
赫连轩和赫连老太爷其实都看到了小丫头的动作,老太爷是感叹这丫头的灵活机灵劲,要是小子,必定又是个好苗子,不过就是丫头也不要紧,能生丫头,就能生小子,到时候再生个比这小丫头还机灵的小子,赫连家后继又有人了。
赫连轩却是瞧着妞妞那转动的眼珠,那灵活狡黠的眉目,跟吴情调皮起来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母女两个就是个翻版,眼时宠溺的光淡淡流转,嘴角也跟着轻勾。
吴情低头的时候,就觉得今天的小丫头有些不一样,原本见到甜食都得嗷嗷叫着扑上去的,今儿怎么这么老实,刚刚屁股也扭动了,可手里哪还有东西。
吴情又用筷子夹下一小块粽子塞到了小丫头的手里,“妞妞,这东西不好消化,慢慢吃,别急啊。”
妞妞呜呜的推着,不要了,这东西没有母亲杯里的东西好喝。
吴情瞧着小丫头竟然知道吃饱了不贪食,当时就乐了,“妞妞真是个好孩子,吃饱了咱们就不要了啊,什么时候想吃,再跟母亲说。”
赫连轩好笑的看着吴情被忽悠,然后趁着吴情不注意的时候,妞妞的手指又伸到了杯子里,另一只手还努力的抓着桌檐,然后又快速的送进了嘴里,小丫头得意的左右看了看,一双眼睛神采翼翼的,在跟赫连轩的眼神对上的时候,竟然还知道调皮的眨一下。
赫连轩眼神一肃,以为自己花了眼了,这么小的孩子,不会儿这么小人精吧。
老太爷也觉得好笑,小丫头这是讨好他们别告状呢。
“你们笑什么呢?”吴情好奇的看着祖父和赫连轩都盯着她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啊?
“咳——”老太爷掩嘴轻咳,还得为小重孙女打掩护,“没事儿,就是觉得今天晚上的饭菜不错。”
吴情疑惑的看了眼赫连轩,果然,赫连轩也是这么说的,“恩,这几种粽子都不错,安亲王府那边世子还问我家里还有没有多的,要是有的话,再给送过去些。”
吴情一听,赶紧叫了齐瑞家的过来,厨房要是再有多余的,找个好看点的食盒装了送过去。
前脚刚打发走了齐瑞家的,就觉得有些不对,妞妞正拉着她的衣襟一歪一歪的,小丫头脸蛋有些潮红,不严重。
吴情奇怪的嘀咕着,“小丫头今儿怎么早就张罗睡了,晚上还有顿米糊没吃呢。”
低头用额头抵着妞妞的额头,吴情的脸色有些变,“妞妞的额头好像有些热,不会是今天洗澡的时候冻着了吧。”
袁妈妈也不敢大意,上前探手摸了摸,又把了把脉,“少夫人,不像,大姑娘的脉象没事儿。”
赫连轩想着或许是刚才喝了酒的缘故,轻咳了一声,“让丫头抱下去看着点,应该无碍的,小孩子偶尔温度高一些,不烫手就不要紧。”
吴情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赫连轩,什么时候堂堂的永安侯也懂育儿经了。
老太爷也轻咳一声,“咱们家的孩子皮实,妞妞这孩子更是一点也不娇气,再说这样的天也不冷,洗个澡,凉不到哪去,袁妈妈不是粗浅医术吗,让她跟着过去,晚上就歇在那边,要是有事儿,再打发人请郎中也成。”
袁妈妈道了是,便从少夫人怀里接过了大姑娘,带着两个小单退了下去。
老太爷到是颇有几分感慨似的笑道:“听说这端午节也是一地一俗的,咱们北方的花样是最少的,到了南边,还有什么赛龙舟的,极热闹呢。”
微顿了一下,瞧着眼守在屋门口的焦大娘,“我记得你们两口子老家是南边的吧?”
焦大娘规矩的应了,“是南边的,不过都走了多少年了,那会还是小孩子呢。”
吴情知道人老了,就愿意说说这些旧事,什么风俗啊,民情啊,有的时候还会忆苦思甜。
“我到是在青州那边呆过,那会儿小,也不在意这些节不节的,就知道好玩,听说外面还有赛龙舟呢。”
焦大娘也点应附和着,“老奴家乡那边也有赛龙舟,一般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的,都会支个篷子,到时候家里的女眷,还有少爷们都会在那里看,免得被人流冲撞了,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到不必那么麻烦,只要随意找个地方,挤个空,就能跟着凑个热闹。”
老太爷没去看,笑呵呵的应着,“来年,咱们也到那头看看去,听说有的龙舟上,光是舵手就要二百来个。”
焦大娘笑了,“老太爷说的那都是极大的龙舟了,该是当地最有势力的人家准备的,一般来说也就四五十人就不算小了。”
“吃的上也是有不同的吧?”老太爷手里拿了个咸蛋的粽子,甜的吃多了,吃个咸的解解腻。
焦大娘想了想,“老奴记得我们那边端午宴必吃十二红。”
“什么是十二红?”吴情对这些都是不懂的,现代大都市的人,有几个还知道民俗的。
焦大娘笑道,“所谓的十二红,其实说的就是十二道菜,老家那边常说的四碗八碟,杂呈之席。”
吴情听着到觉得像是满族有个八大碗的习俗,不过也没插话,等着焦大娘继续说。
“十二红其实就是取这几道菜做出来都是红色的,烧仔鸡、红烧肉、剁老鹅、烧黄鱼、炒长鱼、炒虾子、炒苋菜、炒蚕豆瓣、拌黄瓜、拌凉粉、咸鸭蛋。当然,这些菜也不是固定的,那些大户人家讲究的还有一个吊炉烤鸭汤上桌,像咱们这些小户平常人家,上不起那些鱼啊,肉啊的,桌上就添了花萝卜,浇汁的木鱼,木趴蹄来应应节气。”
“木的?”赫连轩到是不知道这木头还能吃。
吴情到是反应过来,“想来是有的人专门为了应节气准备出来的样子,在家只要做成汁一淋就成了。”
贫家百姓,还想应节气,总得想法子不是,总不能为了一顿饭吃掉一年的花销。
老太爷擦了擦嘴,起身的时候随意的说道:“这个世道,救急不救穷,谁家祖上也不是世代功勋,都是一点点的累出来的。”
吴情到是理解老太爷,赫连家的确是以战功搏的身份,地位,所以,这些荣华富贵得来不易,那后面埋着赫连家几代人的血泪。
焦大娘并着齐瑞家的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