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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得到了京里你老子娘还得现给你张罗,老太太那可是一刻都离不得她。”
书槐忙笑着回道:“那是老太太抬举我娘,老太太跟前哪里就缺了她伺候,不过是到了岁数有个说话的罢了。”
小冯氏很喜欢书槐这番的识趣,之所以能用书槐,一是因为书槐老子娘在老太太跟前的体面,这样也能保证书槐对她至少不会作出背主的事来,再一个就是书槐极懂身份,从来不凭着这份脸面自傲,在府里也从不提自己的事,正是这份低调才让小冯氏把她安插到席姨娘那,后来又去跟了九姑娘,并且时刻把九姑娘的所作所为汇报给她。
小冯氏想了想问道:“依你看,九姑娘如今在庵里,可还用打发个人过去服侍?”
书槐自然知道这人不只是服侍那般,只怕小冯氏现在对庶女的警戒心又提了上来,书槐想了想有些为难的道:“九姑娘到底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在那庵里一切都是奴婢打点的,就是有了什么事也不敢与师太说,有一次半夜姑娘都饿醒了,也只能挺着,等到早上开饭的时候,奴婢才去提了来,而且静慈师太的规矩特别重,说是姑娘既然是给死去的姨娘祈福,就应该天天素斋只能吃个半饱,以念着席姨娘现在正受着轮回之苦,每天的经书还要抄写多少字,然后跪拜几个时辰,有的时候奴婢瞧着都不忍心,可九姑娘说她也不只是为席姨娘祈福,主要还是为太太祈福,为十四少爷祈福,为老爷祈福。九姑娘说上次十四少爷入水以后她就走了,也不知道十四少爷现在如何了,她既然见不到,不若就诚心的在庵里祈福,盼着太太与十四少爷都一切安好,也不枉太太把她从小襁褓之中抚养长大的情谊。”
说着书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看着一旁的吴妈妈,吴妈妈看了小冯氏一眼,见小冯氏点了点头,才上前接了过去,然后送到了小冯氏跟前的榻几上。
书槐这才道:“这是姑娘知道静慈师太要撵奴婢回来的时候,连夜赶出来的。”说到这书槐小声道:“九姑娘的针线不大好,给奴婢的时候也是思量再三,说是也不知道太太能不能嫌弃,等到以后她学好了针线再给太太做个可心的,这个全当是个念想。”
小冯氏点了点头,拿起那个藕合色的荷包,左右翻看一番,确实能看出针脚还很稚嫩,应该是不常作针线的缘故,又瞧着荷包的口没有缝上,应该是特意留出来的,随手一动,竟扯出一道平安符来。
小冯氏拿着符往书槐这边看来,书槐才笑着道:“这是九姑娘在庵里为太太求的平安符,保佑太太这次回京一路平安,保佑老爷连升三级,保佑十四少爷事事如意。”
小冯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虽说九姑娘现在不在她跟前,可是她心底里对九姑娘从打她姨娘去了以后的转变还是存着疑虑的,让书槐跟着她,就是为了做好自己的眼线,即便不在跟前,她现在也不敢对这些庶子庶女们掉以轻心了。
本来书槐说的静慈师太给派了个小尼姑伺候,她就想着要不要再派个人过去,这次老爷回去,就算是升了京官,这些庶子、庶女、姨娘们也得接回去的,只不过现在不与自己同行罢了,她也想过个消停年,没得回府一边应付着老太太、郡主还有二嫂的同时,还得担心着几个姨娘背地里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来,不过即便这些姨娘们留下,她也不能把府里的管家权交出去,她打算让吴嬷嬷留在府里,到时候这些姨娘也没什么可蹦达的。
至于九姑娘这边,原本有书槐,她也就不用担心,如今书槐回来了,她就想着要不要再安排个丫头过去,不过这话她也不会当着丫头的面说,刚才那番不过是试探,这会见书槐说的诚恳,再想着那孩子不过是几岁的年纪,又经了大变故,怕是现在也没什么心性了,以前还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小冯氏几番辗转打消了再安排人去看着九姑娘的念头,笑看着书槐道:“行了,你这一路也累了,先回你原来的院子歇着吧,反正离咱们回京的日子也近了,你也就别做什么活计了,抽着空绣两针嫁妆也就是了。”
书槐把想说的说完,见小冯氏打消了疑虑,便福身点头道:“奴婢谢谢太太成全。”
十四少爷吴长修不知道打哪听到了书槐回府的信,一路急跑着就进了小冯氏的院子,正与往出走的书槐碰了个正着,在院子里就上前拉着书槐急问道:“可是九姐姐回来了,是不是在屋里给太太请安呢,我去看看九姐姐去。”说完绕过书槐就要往里跑。
书槐心下一乐,没想到十四爷还这般惦记着九姑娘,她还以为这段时间十四爷都没捎去之言片语的,怕是把九姑娘早就忘到脑后去了。
书槐忙回身拉住十四少爷吴长修道:“十四少爷,姑娘没回来。”
吴长修要跑的脚步一顿,有些不信的回头看了书槐一眼道:“你说什么?”
书槐认真的回道:“九姑娘没回来,九姑娘还在静慈庵里。”
吴长修怔道:“怎么可能,你都回来了,九姐姐怎么还在那种地方,我都听下人说了,那样的地方青灯古佛,是极苦的,再说吃的也不好,住的也不好,九姐姐在那样的地方,能住的习惯吗,当初走的时候不是说就去几个月就回来的吗,这都多长时间了,九姐姐当初还答应着给我做西游记里的人物玩呢,可是到现在除了孙悟空,还有前段日子捎回来的猪八戒,别的还没有着落呢。九姐姐好狠的心,一点都不想修儿。”
书槐好笑的看着一脸委屈的十四少爷,心道:“哪里是你九姐姐不想回来,实在是府里没人想着让你九姐姐回来。”
书槐看着吴长修笑道:“十四少爷这么说,可是冤枉了你九姐姐了,奴婢这次回来,你九姐姐可是让奴婢给你捎回来一个新的人偶呢。”
吴长修一听,还是没有想像中的高兴,闷声道:“九姐姐要是回来了,就能日日给我做了,再说那些人偶都是有故事的,上次捎回来那个,下人都不知道这个故事,到现在还摆在我屋子里呢。”
书槐知道这是吴家里面唯一一个能惦记着九姑娘的人,以后还真没准指十四少爷让姑娘回来呢,笑着拍了拍吴长修身上的衣服,小声道:“奴婢回来前,姑娘都跟奴婢说了一遍了,连同这次拿回来的,奴婢都能讲给十四少爷,姑娘说了,等到以后十四少爷每年生辰的时候,姑娘都会送了新的玩偶给十四少爷,到时候再把故事也一并送上。”
吴长修一听“啊”的一声道:“你是说九姐姐还要在庵里好几年吗?”
书槐摇了摇头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知道这个得看太太的意思,太太想什么时候让九姑娘回来,九姑娘才能什么时候回来。”
吴长修忙转身道:“那我去跟太太说,让她现在就派人把九姐姐接回来。”
书槐忙又拉住了吴长修,小声道:“十四少爷,你九姐姐说了,现在太太忙的事情太多,还得安排与老爷回京的事,还有打点着往京里带的礼物,还有给五少爷和九少爷带的东西,实在不是说她这事的好时机,等以后有了机会,十四少爷再与太太说吧。”
吴长修低着头闷声道:“我之前就与太太说了,可是都好几次了,每次太太都哄着我说去接了,九姐姐不回来,可我知道,那都是太太哄我的,只怕根本就没打发人去。”
书槐和吴情在山上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景,所以这会也不会失望,不过瞧着吴长修能这般惦记着吴情,想来以后就是借他的力,应该也不难。
书槐心下一顿,笑着道:“十四少爷一会去奴婢那看看奴婢给你捎回来的东西吧,奴婢瞧着可是稀罕的紧呢。现在十四少爷还是去给太太请安吧。”
吴长修忙着急道:“咱们现在就去吧,等拿了东西我再与太太请安就是。”
书槐忙拦道:“你九姐姐可是说了,要做个守礼、懂规矩的人,更何十四少爷都进了太太的院子,要是不去给太太请个安,只怕太太问起来,又要把责任怪到奴婢身上了,没准还要怪到你姐姐身上呢。”
吴长修嘟嚷道:“真是麻烦,成天的规矩礼仪的,等我以后能做主了,首先就要把这些规矩给废了。”一边说一边拿脚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书槐看着吴长修这般孩子气的动作,一笑,道:“你九姐姐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吴长修忙抬头问道:“什么话?”
书槐接着道:“你九姐姐说五少爷和九少爷都是十四少爷嫡亲的哥哥,这一别四、五年,每每五少爷和九少爷都会给十四少爷捎来不少好玩的东西,十四少爷这次回去,作为礼尚往来,也应该准备些礼物给两位兄长捎过去才是,还有府里的老太太,每每也是思念着十四少爷,十四少爷也不能忘了。”
吴长修挠了挠脑袋,道:“知道了,我看九姐姐再不回来,只怕在那庵里都要呆傻了,比在家里的时候没趣多了。”
说完就转身往小冯氏的屋子去,还不忘喊着书槐道:“你先回去等爷,爷回头就去你那。”
小冯氏早在屋里就听到了院里的动静,吴嬷嬷趴在窗户往外看了一眼,瞧见十四少爷正与书槐说着话,就笑着回道:“十四少爷到底还是惦记着九姑娘的,瞧瞧这书槐才回来,十四少爷就赶了过来。”
小冯氏脸上到是看不出什么变化,在一旁伺候的以春新沏了杯茶给小冯氏换了,才道:“书槐到是个懂规矩的,有她看着,十四少爷也学不坏什么,总比跟着那两个姑娘强些。”
转眼的功夫,吴长修就跑到了屋里,给小冯氏请了安,笑着道:“太太,修儿想着还没给京里的五哥哥和九哥哥准备些什么礼物好,还有老祖宗,每次都是老祖宗给修儿捎东西过来,修儿也要给老祖宗准备点礼物。”
说完又有些愁眉苦脸的道:“可是修儿都不知道五哥哥和九哥哥还有老祖宗都喜欢什么,太太说修儿准备些什么好呢?”
小冯氏高兴的点了点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这些东西,自然有娘给你想着,你呀,只要想着自己能吃好,玩好就行了。”
吴长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九姐姐说人只有从小知礼守信才能长大了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可是修儿这些都不会呢?回到了京里会不会给太太丢人啊?”
小冯氏一听,笑着把吴长修搂到了身前,问道:“你九姐姐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啊?”
吴长修指了指院子,道:“书槐刚才回来的时候,跟儿子说的,说是九姐姐的原话,不能陪着太太回京,怕路上乏味,让儿子多给太太解闷,少惹太太生气。”
小冯氏心理高兴,笑着摸了摸吴长修的头,道:“你呀,只要健健康康的,娘就最高兴了。”
吴长修在小冯氏那里哄了一会,就急忙跑到了书槐原来住的屋子,还是吴情在的时候住的院子,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书槐的房间,直接踢了门就进来道:“小爷来了,快给小爷找出来。”
书槐早就知道吴长修的急性子,只怕在小冯氏那也逗留不了多长时间,她回了自己的屋子,来不及与院子里的姐妹说话,就赶紧着把东西找了出来,这会正在那摆弄呢,吴长修一进来就被床上放着的那个红孩子的人偶形象给吸引了,直接上前就捧到了手里,笑着蹦道:“这是九姐姐给我的吗,真是太好看了,我好喜欢啊。对了,它有名字吗?它叫什么啊?”
书槐起身先叫了声:“十四少爷。”然后才站到一旁道:“十四少爷,这个人偶叫做红孩儿。”
顿了一下,也不用吴长修问,书槐就一点点的把红孩儿的故事讲述了出来。
正房屋里,吴长修走后,吴嬷嬷奉承道:“十四少爷才这么大点,竟然这般懂事了,以后怕是也不用太太操心了。”
小冯氏对于儿子能想得这么周全也很满意,笑着点了点头,道:“我膝下也就这么三个孩子,老五跟老九因着常年不能跟在我身边,我就对十四偏疼了些,不过十四也不是那不知礼的孩子,瞧瞧这孩子说的话,做的事,虽然有些跳脱,可到底是明白道理的。”
以春凑趣道:“要是十四少爷真跟咱们府里的十三少爷那般,只知道闷在屋子里,只怕太太又要跟着愁了。”
静慈庵,送走了书槐,吴情依然笑呵呵的与静慈师太逗着嘴,静慈师太瞅着那小人的样子,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道:“你就不怕这局棋走错了?”
吴情一顿,手中的棋子还是照落不误,道:“事事如棋局,总是变幻莫测,与其样样斟酌,不若随性所致。”
静慈师太摇了摇头道:“只怕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