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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的目光被吸引到手上的东西,许书媛大方的递了过去。
“这是公主大婚给各家权贵发的团书,怎么,二婶婶你没收到?”
许书媛说完这一句,又虚假的笑了。“瞧我,你哪儿能收到这个。不够二婶婶可以打开看看,瞧瞧二叔跟铃公主大喜的日子,到时候去喝上一杯喜酒也好。”
第162章 那你送我走()
童玉青一把夺过许书媛手里那红得刺眼的团书,打开后一眼就看见了铃公主与俞翀并排在一起的名字,只觉得心口狠狠一窒。
尽管心底疯狂的想要拒绝,可她的双眼却控制不住的往下看去。见那为期不远的日子后,愣怔了片刻后的她突然发了疯的把手里的团书给撕成了碎片,扬空抛下。
崔扬说子华找了马车要送他们离开,先前还要趁她昏迷时喂她喝堕胎药。
难怪!
难怪!
他与铃公主婚期将至,所以他才要着急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所以才这么亟不可待的送她离开?
童玉青面色惨白如纸,就算在坐在石阶上她的身子也已经是摇摇晃晃,显然被打击的不轻。
许书媛扫了一眼地上的团书碎片,她故意惋惜却又掩饰不住得意的长叹一声:“童玉青,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打从你那天拦了我的花轿起,我就天天盼着你不好过。现在你真的不好过了,我却只想要做个善人。”
见她失神愣怔的看着前头,完全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自己难得想要做个善人,她这么不搭理是在嘲讽自己的意思么?
许书媛不免恼怒,口气也有些绷不住了。“童玉青,我在跟你说话!”
怀香狗仗人势,见童玉青不理人,直接上去推了她一把。然而怀香的手才刚刚碰到她的身体时,童玉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怀香伸过来的手,接着一脚踹在怀香的膝盖上,干脆利落的动作让毫无防备的怀香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怀香摔得个七荤八素,爬都爬不起来。许书媛见怀香吃了亏,后怕的往后退了几步,可又不甘被比下气势,仗着自己身后还跟着一档子的丫头婆子,指着同童玉青就张口骂道:“童玉青,你别给脸不要脸!”
童玉青把颤抖的手藏进袖子里,突然张狂的笑了。她扶着身边的红柱站起来,意味不明的看着许书媛。“你许书媛的脸我可真不敢要。”
她的话仿佛激怒了许书媛,许书媛面上一狠,张口就要喊人来。不能杀了她,好歹也要好好打她几下,好出出心中恶气。
怀香还记着老夫人很俞文意的吩咐,忍痛从地上爬起来,拉着自家小姐一顿耳语。听了怀香的劝,许书媛虽心有未甘,但好歹脸色是缓和了不少,语气里竟隐约能听出求和的意思。
“现在二叔跟铃公主就要成亲,看你这样子在二叔身边怕是也难待了。童玉青,我把你送走如何?”
童玉青顿觉揪心,俞翀要送自己走,现在连许书媛也这么急不可耐的要送自己离开。
可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许书媛是个什么样的人么?她能送自己走?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你送我离开?”童玉青冷笑,“你许书媛能这么好心要送我离开?当日到底是谁从背后下手想要杀了我?信你许书媛,我还不如信条狗来的实在!”
许书媛不怒反笑,“那个男人指认你不是童玉青,祖母现在已经派人去查了。以祖母的作风跟手段,你要是还不跑那就是个丢命的结果。今天这事儿看来二叔已经是放弃你了,没人庇护的你,新仇旧恨的,你猜我祖母会怎么对付你?”
停了停,许书媛看着她的脸色继续说:“我送你离开确实是因为在这府里我是实实在在的不想看见你,天下这么大你上哪儿不行,非得要来我面前碍眼。你要想走,我立刻给你安排马车,直接送出京城。你要是舍不得,那就留在府里头,等着看俞翀跟铃公主的大婚,等着看他们恩恩爱爱”
“闭嘴!”
童玉青怒极,许书媛的再把她心底的伤痛和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东西给勾了出来。
他不是不要她了么?他不是要送她走么?
她扶着身旁红柱稳住身子,明知道这里头有阴谋,还是义不容辞的跳了进来。
“你真的送我离开京城?”
“我巴不得你走的远远的。”
她光着脚面朝前迈出一步,哑声道:“那你送我走吧。”
许书媛勾起唇,将事情吩咐给了怀香。怀香从后门处把童玉青带出了俞府,俞府外早有一辆华贵马车,马车上刻着许家的字牌。
童玉青浑身酸痛无力的靠在马车里,心里混乱一片。怀香跟车夫交代着什么,声音太小她听不见,也懒得去听。片刻后马车才动了起来,可这才刚走了两辙子,怀香又追上来,掀开车帘子往里头扔了样东西。借着月色,她才看清楚那是两只鞋子。
这般场景似曾相识,格外的讽刺。她把酸软无力的两只手缩回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担去脚上的脏东西。早已脏的不像样子的脚面更显得她指尖的苍白。
马车再动起来,她突然像是针扎了一样的坐直起来,掀开车帘子,回头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俞府
七王府。
“王爷,许家说送了样东西过来,要孝敬王爷。”
成子睿放下早已喝空了许久的酒杯,轻嘲道:“这个时候还敢往我七王府上送礼,他许家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近来太子动作不断,成子睿做事又太过隐秘,给皇帝造成了他无辜又弱势的假象,故而撤掉了守在七王府的禁卫,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许家才敢做在这个风口上第一个巴结成子睿的人。
骆衡不置可否。“那王爷的意思是。”
“退回去。”
骆衡颔首,转身要离开时,成子睿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等等,许家送了什么东西来?”
“一辆马车。车夫言辞含糊,说要等王爷你亲自出去看过才知道。”
成子睿突然扬手打算了那只酒杯,“好大的口气!”
骆衡早该直接退了许家的礼,敢提这等无礼的要求,确实是他的失职。
“属下亲自去许家把礼还回去。”
骆衡的话很明显。被成子睿贴身侍卫亲自把礼退回来,这样的许家就等于是成子睿给出了完全否定的态度,将来成子睿再夺得权势,许家,他也不会再用了。
“慢着。”成子睿突然站起来,带着微醺的酒醉。“许家不像是这么愚蠢的人。这会儿送的这份礼,本王突然间有兴趣了。”
成子睿出了七王府的门,确实就看见了许家的马车。马车战战兢兢,见他出来立刻就行了礼。成子睿负手站在王府门口,往马车上看了两眼。
“你们许家,口气不小啊。”
车夫双腿一软,直接跪下。
“是我家小姐交代的,说这份礼一定要王爷亲自来看。她还说,这份礼王爷一定满意。”
成子睿眉梢一挑,“许书媛?”
骆衡往前一步,“王爷,属下先去看看”
骆衡的话还未说完,成子睿就先一步走了过去。车夫就跪在马车前,知道成子睿往这边过来,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眼看那双锦云靴子已经来到眼前,车夫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
成子睿皱了下眉,嫌他碍事,抬起脚将他踹到了一边去。车夫哎哟两声后又赶紧的爬起来,身子已经抖如筛糠。
成子睿走到马车旁,一手掀开车帘子。瞥见里头昏睡的人时,突然怔住了。
微醺的酒醉刹那间清醒,他清清楚楚的看见,童玉青就躺在马车里。
“王爷?”
骆衡见他神情有异,紧握佩剑快步上前,在要靠近准备查看时,成子睿已经跳上了马车。转眼间,他已经从马车上抱了个女人出来。
看见那女人的容貌,骆衡心中惊了惊。
“叫姿月来我房中。”
成子睿沉声吩咐下这一句,抱着童玉青就进了王府。骆衡怔愣片刻,又扫了车夫两眼,这才快步跟了进去。
车夫一脸苦楚的爬起来,心里实在不知这事儿他到底是办成了还是没办成,七王爷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在马车里看见她时成子睿就知道她不太好,成子睿把她抱回房中时才看清楚了她苍白的脸色和额前擦拭不完的冷汗。
“姿月人呢?”
暴怒下的成子睿有些吓人,连收到消息赶来的竹云都有些不敢靠近。姿月才刚刚踏进他的房门,成子睿就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拎到了床边。
“诊!”
看清了床上的人后姿月一如骆衡一样愣怔了片刻,后颈冷意更甚一层,她才咬牙把心中恨意压了下去,给童玉青诊脉。
“如何?”
姿月抬头看他,神情莫辨。
“你哑巴了?”
“王爷,她她是小产了。”
成子睿没说话,只是眼眸突然变得幽冷下来。姿月心颤了颤,刚刚张开唇准备说点儿什么,他却猛地出手,捏着她的下颚。
“你刚才说什么?”
姿月干脆心一狠,“她小产”
她的话还未说完,成子睿就把她的身体给扔了出去。姿月跪爬在地上,膝盖和手心都疼得要命。
“小产?”
成子睿一双冷眸盛满了怒气,望着床上的童玉青,他周身气息越来越叫人不敢靠近。
第163章 七王妃()
姿月扬起了得意,被成子睿心心念念的女人竟然已经是个小产过的破鞋,成子睿这般高傲的男人,定然会勃然大怒。
看他这么生气的样子,怕是杀了童玉青都有可能。
这么一想,心里突然就有了盼头。
成子睿就这么站着,光是一道背影都能看出他努力压制着的怒火。姿月本以为童玉青戏耍了他,又成了没人要的破鞋的事实,依着成子睿的脾气怕是要大发雷霆。
她痴痴望着他的背影,期待的那份兴奋被消逝的时间给磨平。看着成子睿投向自己的狠戾目光,姿月的心已然沉入谷底。
她料到了很多事情,却独独没料到,他的雷霆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后还是不舍得放在童玉青的身上。
“不过是小产而已,为什么她现在还未醒?”
姿月听得着实好笑,小产而已?果真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点儿也不在乎么?
“聋了还是哑了?”
成子睿气势逼人的压下身子,冰冷眼眸已是不满。姿月这才慌忙把头低下,“她穿的单薄所以着了风寒,又因为小产身体虚弱,这才会昏迷”
她的话还未说完,成子睿突然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半提了起来。“那你还不赶紧给她医治?”
姿月恨得差点儿把下唇给咬破了,她别开目光,“王爷松手,我这就给她医治。”
胳膊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些,姿月皱着眉,不解的看着成子睿。
“以后,要称呼她为七王妃。”
姿月坚守在心底的堡垒轰然坍塌,童玉青都这样了,他还愿意要她?
这样的女人,凭什么做七王妃!
“姿月?”
成子睿语调上扬,明显的没了耐性。姿月心有不甘,却丝毫不敢再表露出来。她垂首,重新开口说:“姿月这就给七王妃医治。”
闻言,成子睿才满意的放开了她。
俞府。
童玉青跟崔扬一前一后的才刚离开小院儿,守在门口的侍卫就轻轻敲了敲房门。
“公主,该回宫了。”
铃公主像是没听见,两只眼睛依旧痴痴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公主”
“听见了!”
铃公主朝着门口呵斥一声,侍卫果真就不敢再多言了。她把目光重新移到俞翀的身上,万分不舍。
俞翀对她投来的炙热目光视而不见,修长的手指自顾自的摆弄着已经玩了一两个时辰的茶盏。
“公主”
门外侍卫又催促了一遍,惹得铃公主唇边的笑意顿时变成了冷意。她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打开房门。“你再叫一遍,信不信本公主割了你的舌头!”
侍卫低着头,但是话语间还是能听出他对铃公主的诚惶诚恐。“现在时辰不早了,公主该回宫去了。”
铃公主抬头看了看早已黑沉的天色,又扫了一眼庆安那屋子的方向,唇角又浮出笑意来。她转身跑回到俞翀身边,“今日时日太晚,铃儿就先回去了。”
见他依旧不搭理自己,铃公主微微失望。眼眸一闪,她突然拉起了俞翀的手,柔声道:“翀哥哥,你送送我吧。”
俞翀依旧是连个眼神也不愿给她,更是速度极快的把手给收了回来。铃公主早就料到他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