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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看我:“我记得你最害怕这个。”
我笑:“那是小时候的事了。”
他沉默着点头,我们便往前走去,只听见“轰”一声,一道光直冲上去,在半空炸开。
我说:“长大之后,我只觉得这无趣,这样一声响之后,更寂寞。”
他不说话,我也没再开口。
在我家小区门口,他停下来:“你进去吧。”
“嗯,谢谢你。”
“没关系,并不远。”
我刚要转身,只听他说:“对了,我听我父母说,萧程对你父亲提了。”
我说:“是。”
“恭喜你。”
我静静地看着他:“我也听说了你的事,同喜同喜。”
同喜同喜,彼此彼此。
他说:“谢谢,时间到了而已。”
我皱眉,他的语气让这句听起来像是寿终正寝,新年说这样的话,太丧气,这样不好。
“应该说,时机到了而已。”
“时机。”他重复我的话,“时机,不对,不是时机,机缘于我,总是陌路。”
我微笑:“别开玩笑,多少人会为你这话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呢我走了!”
“成雅!”他短促的叫我一声。
“嗯?”
“你是真的爱萧程,对吗?”
这一句其实已不必回答,但我还是回头,让笑容一如七年前在那黄昏的湖畔:“是,我爱他,非常爱。”
还没进门,有人喊起来:“成雅!成雅回来了!”
我妈跑出来,脸上的神色是恨不得给我一耳光:“你这孩子跑哪去了啊?手机也不带,大过年你想把大家急到哪儿是不是?”
我无言以对,爸爸走出来,揽住我妈,又拉住我:“好了好了,没事就好,黄酒也买了?不错不错,老婆,你这女儿真厉害。”
老妈余怒未消:“都是你惯的!”
我爸笑:“好了,她都这么大了,再说年三十的,别计较了,下次注意啊!”
我用力点头,只觉得一线滚烫沿着脸颊滚落下来。
我妈倒吃了一惊:“怎么了这是?受什么委屈了?”
我哽咽着:“没什么,没什么,妈,你进去吧,我马上就来。”
我妈还想说什么,我爸已经把她推着转了身:“去吧,大家都等着你的拿手菜呢!”
她走了两步,回头不放心地看看我:“成雅,有什么事跟妈妈说啊!”
“好,妈。”
她和我爸交换了一下目光,叹口气走了进去,我爸转脸看我,笑起来:“小姑娘,擦擦眼泪,跟爸爸进屋吃好吃的!”
我的眼泪哗就流下来,擦都擦不干净。
“哎怎么了,怎么了?谁敢给我的小公主气受了?跟爸爸说,啊!大过年的也不能轻饶喽!”我爸奋臂出袖,做愤怒状,我不由破涕为笑:“爸!我没事,一点儿小破事,没关系,待会儿就好了。”
“嗯,没事就好,不过有个人有事,你最好打电话哄一哄他。”
“啊?”
“萧程啊,都快把我家电话打爆了,你再不回来我估计他该冲过来了都。”
“”
“孩子啊,答应爸爸,无论如何,都别委屈自己,好吗?”我爸摸摸我的头发,看着我说。
我的眼睛酸得不行了:“知道,我答应。”
番外2:暗涌
我醒来,发现自己俯在方向盘上。
眼前这个老旧的小区,它的大门,在晨曦里看起来破落到可笑的地步,我却只觉得亲切。
这是我失去的乐园,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是在这里度过。
和她一起。
没想到真的能看见她,她出现的一瞬我以为是幻觉。只是这个幻觉还穿着一双棉拖,傻乎乎地从小区大门里冲出来,一直往前走到这条街的街头。
我慢慢地开着车,跟在她后面,看她愤怒地一脚踹在人家零售商店的门上,不由笑出来。是不是人回到自己的家乡,都容易变的率性而嚣张,因为这个熟悉的环境,让你不由自主的就放松下来。可为什么这种情况对我一点作用也没有,回到这个地方,却只感觉到加倍的疲累。
超市里,我隔着货架看着她,她抄着手,悠闲地晃过来晃过去,不时停下来,对琳琅的商品发发呆,嘴里嘟嘟囔囔,像个在念咒语的迷糊小女巫;忽而又莫名其妙地对自己笑起来,嘴角俏皮地弯上去,眼波灵活地流动,向我这边一转,我的心立刻疯狂地跳动起来,心惊胆战却又充满期待,她却淡然地移开目光,她压根儿没注意到。
心脏平静地沉落下去,下面深不见底。她的眼里,是不是已经完全没有我?
“你是真的爱萧程,是不是?”
暮色苍茫中,我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她回过头,笑容仿佛穿透七年的时光,同时,穿进了我薄弱的心脏,那一道缺口上:“是的,我爱他,非常爱。”
从心底涌起的明明是悲凉,脸上却渐渐出现一个放心的微笑,哪怕她已经转身,决绝地离开,也没有消失。
是的,这就该是我要的答案。
慢慢的走回超市,我的车还停在那里。手机疯狂地响着,是的,今天是大年夜呵,我从昨夜就出门,直到现在他们还不见我踪影,我真是荒唐,荒唐极了。
我记起爸的话:“她和小程真的挺配,我们喝酒的时候,他们还在私下里嘀嘀咕咕,感情倒真不错,我看老成和老萧是挺开心的。”
说完还看着我:“儿子,你也要加油啊!”
我勉强微笑:“爸,我都快结婚了!你还要我怎样加油。”
“你?你比他们大三岁呢,这两个小孩估计可不会拖到你这么晚。”
我没再回答,只是继续,扯动嘴角,笑一笑。转眼看见宋予,她正凝视着我,柔美的眼里竟有悲哀在流动,这眼光让我无言以对。这时我妈叫她一声,她便要跑过去。
我对她说:“你慢点!”
她回头冲我温柔地笑,放缓步子,走出门去。我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这女人就像精美的瓷器,无数人欲求不得,现在在我手里,我就该好好珍惜。这源于我从小就根深蒂固的道德观,我想我永远也挣脱不去,我早就认了。
可就在昨夜,我声音嘶哑的醒来,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疯狂的恐惧和迷茫突然涌了上来,一瞬间我便不管不顾的翻身下床,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出去车库,开车门,发动,疾驰出去。在差点撞到路边的电线杆而出了一身冷汗之后,我才逐渐有些清醒下来,又发作了,这种噬心的绝望,它是我理智到头的一个反扑,是每种生物都无法抗拒的本能。
三年之中,我已记不得有多少个这样的暗夜,我这样从家里冲出来,像饿极的疯兽,用这样的本能,去寻找那让心灵得以宁静的食物,我循她的芳香而去,却每每只能驻足于她的门前。
s市交警支队的记录上,至今仍留存着我的肇事记录,那次的经历在我的肩头,留下一道长约八厘米的伤疤,还让我的执照被吊销了一年。那次的我,躺在医院的长椅上,看外面一点点亮起来的曙光,心里却一点点暗下去,我怎么会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
一个星期之后再上班,没有任何人看出异常,他们只知道我重感冒了一场,而且奇怪我很长的时间都不摸方向盘,是否会有人相信,一向冷静到漠然的林哲,会在这样的深夜里,被逼到这样没有出路的境地。
我不知道我还可以承受多久,我只能尽力。
我终于回到家,一家人围着桌子等我,宋予走过来:“你还好吗?脸色这样难看。”我只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递给她:“以后,别让我开车了,我们回去时,让你大哥来接我们吧。”
第239章 疑云()
天气渐渐热起来,年初七从家里回来s市,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多几天。可是气候已变得让人反应不过来,记得在家时我几乎每天都缩在房间里,开着暖气看,一抬头往往就发现窗玻璃上水珠已经凝成大颗大颗的不断滚落下来。而偶尔出去一两次,必然全副武装,都恨不得把脸都包上,以抵御凛冽的寒风。
当时萧程看到我把自己裹成那样,脸上的表情叫一个绝望,隔了半天才闷闷地说:“真难看,猪年也不用把自己打扮成这德行。”
我那时却笑起来,这是他大年三十和我闹完别扭后,终于有了一点破冰的迹象。而现在离那天才三十多天,气温竟然已经达到二十度以上,所上升的温度,都快够上一个人的体温,真是有点夸张。
今天刚醒就觉得热,吃完早饭之后,厚毛衣更是已经穿不上身,索性爬到床上,穿一层薄薄的内衣,裹着被子看,是翻来覆去读了许多遍的小妇人,它算是我的枕边书之一。
现在正读到三十六章“伤心”,劳里对乔说:“‘哦,乔,难道你不能?’‘特迪,亲爱的,我真希望能。’就这两句话,停顿了一小会儿,然后劳里直起身,说道:‘好的,别在意。’他什么也没再说就走了,哦,这并不好,乔也确实在意,因为在她做出无情的回答之后,劳里的鬈发脑袋在她臂上伏了一会儿,她感觉她好像是戳了她最亲爱的朋友一刀。当他离开她不再回头看时,她知道她的男孩子劳里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看到这里,眼眶不由有些发热,每次我只敢读到这段,之后的情节于我,仿佛是一个看着从小长大的孩子,却要眼睁睁看他慢慢死去,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乔和劳里,青梅竹马却不得圆满的感情,其实作者原意也许本非如此,他们今后的人生,明明也各自完整,可偏偏我对这本,就是有着这样的执念。
把合上,头枕到上面,心里还有酸楚需要消化,于是闭上眼睛,放任自己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开始有点迷糊,这时春日的阳光正穿透薄薄的窗帘照进来,落在浅绿色的床单上,一派生机绚烂的葱翠。我睁睁眼,想着还有衣服要洗呢,却已被睡意袭击,下一秒就乖乖束手就擒,舒服地蜷缩起来,沉到温暖甜美的梦乡里。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越发的热起来,每一寸皮肤都透着从体内散发的滚烫,我懒得撑开眼皮,只伸脚一蹬,呼,凉快了。不,不,又有些冷,于是迷迷瞪瞪地伸手乱摸,一摸摸到一个人的身体,隔着衣服,又烫又坚硬。
我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睡意早像被陌生人跺一脚的小猫,刺溜钻得影儿都不见。心脏还在扑通狂跳,我瞪着这个坐在我床沿的人:“萧,萧程?”
然后怒火就开始上头:“搞什么!你知不知道人吓人”
话没说完,已被他的嘴唇严密的堵了回去,接着整个人都翻倒在他身下。
“”
他的唇离开,他在我的上方看着我,眼睛里是燃烧跳动的火:“对不起啊,不过我没舍得喊醒你。”
“你怎么会有钥匙?”
“小糊涂虫,你门根本就没关严实,这个我们待会儿再说。”他的手开始一个个解我的纽扣。
“喂,喂,等会儿,我”我的肩膀被什么硌得疼。
“这什么?”他从我身下拿过一本书,看也不看,随手扔到了地上。
“呵,你不知道你睡着的样子我忍得多辛苦。”他的吻灼热的落在我的皮肤上。
我在昏然中转过脸去,看着地上被摔得平摊开来的书,书签落在一旁,正是那一页:“她知道,她的男孩子劳里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闭上眼,伸长手臂去,把那书合上。
汗水从萧程年轻的身体上一滴滴滚下来,落在我的皮肤上。他骤然加快速度,我的手慌张地攀住他紧绷如铁一般的胳膊:“别!别弄在里面!”没有用,他在猛然一个到底的冲刺后停下来,满意地喘息,微笑,低头吻着我。
我恨恨地咬在他脸上,他闷哼一声:“干吗?”
“干吗干吗,你说干吗,你害我又要吃药。”
他笑起来,重又低下头来,用唇把我额头上粘住的湿发拨开。
“别吃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巴不得你会有。”
“别胡说八道。”我推他。
他的手臂却用了力气,眼睛看住我:“成雅,我说真的,你有了,我们就结婚。”
“你想我被家里人打死啊。”
“你父母都答应了不是吗?”
“他们只答应我们交往,结婚?太早了。”
“早什么?我们都到年龄了。”
“现在都不稳定所有的一切。”
“包括你对我的感情?”他转过我的下巴。
“别乱说。”我别开眼睛。
“那就答应我,别吃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