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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我只能这么说。
“对不起就完了?”
“那怎么办?”
他向我转过脸来:“亲我一下吧,我就全忘了。”
我亲他一下:“开车呢,你当心点。”
他笑一笑,一向静如湖水的黑眼睛里燃起狂热的火苗:“成雅,看见那辆卡车没?你猜我要是撞上去,咱们能不能活下来?”
那是一辆拖着集装箱的庞然大物,正停在和我们垂直的街道上,等着绿灯亮起。
我看着他,竟兴奋地颤抖起来:“不知道。”
“要不要试试?”
“好。”我简短地回答。
对面绿灯熄灭的一刹那,他突然一踩油门,夜风立刻狂啸着卷进车窗,我披散的长发几乎直着飘起来。在我的尖叫声中,车体险险擦过那高速开过来的卡车。我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
“可惜呢。”
“你真的愿意?”他的速度减下来。
我没回答他。只笑起来:“你完了,你闯红灯,还好这个路口没交警,不过你也跑不掉,就等着驾照被吊销吧。”
“呵,我早不准备再开车了,再说又不是第一次被吊销了。怕什么!”他轻松随意地说。
我被他的话惊到:“你说什么,林哲?你为什么会被吊销驾照?你出过车祸?”
“啊,没有,是没什么,小事情。”
“你说谎!你说你肩头的那道疤是摔的我还不信了,你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心揪成一团,昨天夜里我就发现他肩头有一道横贯到背部的伤痕,虽然浅淡,可看得出来当时非常严重,他告诉我是在家里装电灯泡的时候从椅子上摔下来的,我虽然怀疑,也没有太多想。
“真没事。”
我伸手揪住他的袖子:“林哲我告诉你!没有我在旁边,你绝对绝对,不准给我出什么事!如果你要,也要和我一起,你听见没有!”
说到最后一句,已然嘶哑哽咽。
他不语,很久才说:“好。”
车在bella前停下,我们下车来,林哲捋捋头发,问我:“喂,我头发有没有很乱?”
我点点头,那风吹的,能不乱吗?
他皱眉:“你有没有镜子?”
我瞪瞪他,这臭美分子!从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个不足三指宽的小镜子递给他。
林哲差点崩溃:“这什么东西?”
“镜子啊!”
“这这这怎么看?成斗鸡眼了都!”他嚷嚷起来。
我神气地说:“知足吧你就,我这还是喝茶时奉送的呢!”
“唉,唉,我的小姑娘,你是不是女人啊?”他叹气,摸我的头。
我大笑出声,完全不顾这是公众场合。林哲也弯起嘴角,拉过我的手,牵着走进bella。等菜的时候我东张西望了一下,发现林哲身后不远有个背影有点眼熟。
“看什么呢?”林哲问。
“没什么。”我说,心里嘀咕,不会那么巧就正好遇见熟人了吧?
林哲看出我的心思:“现在过了吃饭的点,碰见熟人的几率很小,不过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就换一家?”
“不了,菜都点了。”我低头拨弄一下刀叉。
其实我要来bella,是因为我不止一次在这儿充满嫉妒的看着他和宋予,出于某一种有点扭曲的欲望,我想体会一下坐在这里和他吃饭的感觉,也许这一生,就这么一次了。
这么想着,抬眼一接触到林哲目光中的温柔,我就快速地扭头,对着外面的流光溢彩把眼底的温热逼回去,才转过来。
正在这时,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向离我们很近的玻璃门走去。
“纪文涵?”我吃惊地轻声喊出来。
林哲随着我的目光转过头去看了看,然后回头问我:“这人你认识?”
我点头,自言自语,可是声音并不低:“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哲没回应我,他仿佛瞬间才反应过来什么,“哗啦”站起来,脸色僵硬地慢慢转过身去。
我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往对面看过去,我的心脏那一刹那,差点停止跳动。
宋予,她就站在那里,盯着我们。然后,她如同一朵瞬间被抽干所有水分的玫瑰,缓缓地原地枯萎了下去。
番外4:我要的幸福
有人在我耳边轻声呼唤:“小予,小予。”
我在混沌中辨认出来,是林哲,我的未婚夫。
我吁了一口气,觉得安心,却又觉得有几分失望。
我指望是谁呢?
我是在上岛咖啡第一次见到林哲的,那时我正处于人生的低谷,死里逃生之后,仍觉人生无味,成天浑浑噩噩。
被哥哥拉去相亲,他对这个人大加赞颂:“我这个校友,人很可靠!你跟他在一起,我才能放心去打拼。”
我苦笑,我的哥哥,我知道你最爱我,你事事都为我考虑,可只这一件,你怎么替我做主?
“哥哥,我不要和谁在一起,咱们俩一块儿过一辈子好不好?”
“什么话!你见过跟哥哥过一辈子的吗?傻丫头,哥哥不能照顾你一生,知不知道?”
他这句话让我立刻泪流满面,只有我们两兄妹知道,这话对我们来说,是多么悲凉。
“别哭别哭。”他用手指帮我擦泪,“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乱说,哥哥会陪你一辈子,我发誓!”
“你要是再说那样的话,我就”我哭得说不出话来。
他叹口气,抚摸我的头发。
“哥,你别出去打拼什么,就留在学校里,多好,多安稳,我们,都经不起折腾,不是吗?”平静一点后,我说。
他一怔,拧起眉头,语气恨恨:“不可能,小予,我不可能让你再受那样的侮辱。”
我心里难受,却还要勉强微笑:“别说这样的话,哥,没人侮辱我,那是我没这个福分。”
“哼,他们哪里会知道,你是多好的女孩子,是他们没福分。”
“算了,哥,我这一生,就这样一个人,也挺好的。”
“小予,算哥拜托你,你就去看一下,行不行?大不了就当多认识个朋友,有什么要紧?”
终于还是拗不过他,被他打扮得像个洋娃娃,拉到上岛。
看到林哲的第一眼我就相信我哥的话,这个男子,如此好看,却没有任何顾影自怜的姿态,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端正而明快的气息,眼神极平稳,跟别人哪怕只说一句话目光都是正视,笑容明朗,让人温暖舒适。这笑容竟让我的心抽搐一下,想到不该想的事。
“我校友,林哲。我妹妹,宋予。”
林哲的神情是有点吃惊的,不过只是一闪而过,他仍是礼貌地起身,和我握手:“你好。”
我瞥哥哥一眼,他肯定没跟人家打招呼。他常跟我说,男人见到我,不会有不爱我的,我符合男人心目中关于女人的所有想象。所以他如此自信,林哲一定也会如此。
可一直到他借故退场,剩我和林哲两个人的时候,我能看出来,林哲看我的眼神里,仍然是那种波澜不兴的平静。
“宋小姐,在哪里工作?”称呼就隔开距离。
“我,我不上班。”
“哦。”他略微怔了一下。
我惴惴地看他,这个人会不会认为我是寄生虫?我总是这样,怕给任何人留下坏印象,陌生人也一样。
“也是,云鹏兄这么优秀。”他为我解围,笑一笑。
然后温和地说:“不过呢,工作也有好处,不是钱的问题,它会让你的生活开阔许多,结识许多不同的人,接触各种场合,也会比较有意思。”
我点头,我又何尝不知道,不过哥哥不让,他说他工作就好,可以让我过上最优渥的生活,他的话,我从不违背。
晚上哥哥就问我:“林哲怎么样?”
我说:“他人很好。”
哥哥笑:“我就知道。”
我接着说:“可是,我觉得跟他做朋友更合适一点。”
他皱皱眉:“傻话,男女之间哪有什么朋友,要做就做男女朋友啊。”
“真的,这个人,很好很好,可是我对他没什么感觉,我感觉到他也是一样。”我急切地说,“而且,他肯定有喜欢的人了。”
哥哥眉头一拧:“他告诉你的?”
我低声说:“不是。”
是林哲提到一个“朋友”时,我从他瞬间温柔无比的眼神和嘴角的微笑看出来的。
“就是,你不要胡思乱想,他没有女朋友,我可以保证。”
“可是”
“哎呀,小予,你交给哥哥,哥哥帮你搞定,好不好?”
我被他讲得无语,只能沉默。
第二天他阴着脸回来,我也不敢问,只看他在客厅里坐着,咬着一支笔,坐了很久。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直到深夜他还坐在那里。
我穿着睡衣推推他:“哥哥,别太晚了。”
他愣一愣,回头看我,眼神温柔:“好,小予。我知道。”说完伸手摸摸我头发,像对一个小孩子:“哥哥一定帮你找到幸福,好不好?”
我点头,对他微笑。心里已经觉得很幸福。
可没想到才隔一天,就有电话打给我:“你是宋云鹏的家人吗?他进了医院,你快过来。”
我吓得差点昏倒,赶到医院,发现林哲也在,且面色阴沉。医生是我们家的老熟人,从我和哥哥很小时候开始,他就和我父亲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父亲最后的心脏手术还是他做的,虽然没能抢救过来,可是哥哥还是很感激他,他说如果不是他,父亲可能连四十岁都活不到,因为他,父亲才得以多陪我们十年。
此时他却像一个传递坏消息的神,面无表情的对我们说:“很危险,要有心理准备。”
我腿一软就往下倒,还是林哲扶住我:“宋予,你坚强点。”
我不顾一切地在他怀里大哭,叫我怎么坚强?我的哥哥,我唯一的亲人。他就要离开我,我怎么坚强?
林哲轻柔地拍着我,语调低沉:“乖,乖,我们进去看看他,你把眼泪擦掉,不然他会不好受。”说完,递给我一块手绢,很大,几乎像毛巾一样大,上面是温暖干燥的气息。
但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我只能这样,被他轻轻牵着,走到哥哥身边。哥哥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只有我知道,这些东西插在身上有多痛苦,以前我经常这么躺着,哥哥就在我身边,给我讲笑话,逗我开心。
我再也没忍住,哽咽出声,在他床边跪倒下来。
林哲的声音嘶哑:“云鹏,你别有事,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没顾上考虑他这话的意思,哥哥已经颤抖着伸出手来,拉过我的手,又对林哲伸过去。
林哲立刻攥住他的手:“云鹏,撑下去,请你!”
哥哥轻轻摇一摇头,声音极其微弱:“不,是我,请你。”
他把我们的手放在一起:“帮我照顾小予。”
林哲看看我,视线又转向他,微一犹疑便回答:“行,行,云鹏,你放心。”
“永远?”
“永远。”
“无论发生什么?”
“是的。”
“你发誓。”
“我发誓,我发誓,云鹏,你要好起来。”
哥哥闭上眼睛,松开我们:“我累了,让我一个人。”
医生对我们说:“他需要安静。”
我们退出去,医生跟着出来,带上门。
林哲小声对他说:“张医生,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对方面色严肃地对林哲说:“如果不是这场车祸的刺激,他这心疾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作,但现在就很难控制了。”
我哆嗦着问:“什么车祸?”
医生看看林哲:“你问他吧。”
林哲已经往后靠倒在墙上:“对不起,小予。”
“你在说什么,说什么!”
“有车子撞过来时,云鹏为了救我,受了刺激,才会”
我明白过来,愤恨地冲上去:“是你害了我哥哥,你把哥哥还给我!”
他不躲不闪,头垂下去,任凭我哭喊着,用尽全身力气打在他身上。
很长时间之后,他才抬头,看着我,眼睛红红的:“小予,我会代替你哥哥,照顾你一辈子。”
“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我哥哥,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我哭得精疲力竭,软倒在他怀里。
他的身上,有悲伤和绝望的味道:“对不起。”
我在昏沉中,只觉得,这句话,他并不是对我说。
哥哥活了下来,不过很久之后才能出院。
我和林哲几乎每天都来,其间也有别人,一个叫做萧程的男孩子,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