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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哲几乎每天都来,其间也有别人,一个叫做萧程的男孩子,是哥哥的师弟,来的时候见到林哲,吃惊得说话都结巴了一下。
“林林哲?”
哥哥笑道:“怎么你们认识?”
“是啊,老熟人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哲微笑一下,不回答,哥哥说:“他是我妹夫,怎么能不来。”
我轻轻推了哥哥一下:“哥!”
这时我注意到萧程的目光变的复杂,看着林哲:“真的?
林哲淡淡地说:“算是吧。”
我在走廊里看见萧程一拳挥在林哲脸上:“她怎么办?啊,她怎么办?”
林哲慢慢回头,沉默着。
我跑上去,挡在林哲前面:“哎,你干什么!”
萧程冷笑出来:“林哲,是你自己放弃的,我告诉你,你不要后悔!”
林哲看他一眼:“我也希望。”
我不知道林哲有没有后悔过,但很多时候,我会看到他忽然失神,看着我的时候,却像看到一个未知的地方,我总要喊他许多声,他才能回过神来。
还有一个清晨,我在交警大队门口接到他,他那时微微有些跛,肩头上全是血。
我吓得哭出来:“你怎么了?”
他安慰性地笑笑:“没事,撞了一下。”
那个星期我留在他家里照顾他,他每天都躺在床上发呆,吃得很少,睡得也很少。
那个圣诞夜,我和他在bella,看到萧程和那个女孩子。
萧程三年来似乎没怎么变,仍是那般活泼的神态,只是似乎又高了一些,他身边那个娇小漂亮的女孩儿,和他在一起,真的是一对璧人。
可是女孩的态度一点都不友善,讲话很冲。我微微有点不愉快,但林哲仍是一如既往的宽和,直到他们的身影离开,他脸上的微笑,才突然如同一个面具一般,脱得一干二净。
那天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几乎都在发愣,我跟他说话,他总是迟疑半天,才突然说:“嗯,你说什么?”
然后,他送我回家,我进门的时候他很平常地说了一句:“早点睡,成雅。”
我愣在门口,他却没有发现,转身离开。成雅,我听萧程叫了她的名字。呵,我早该想到的不是吗?他神情的转变,我都看在了眼里,却没往心里去。奇怪的是,我没生气,只是有点酸楚。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大约十点,我想起来有东西丢在林哲车上,便打电话给他,响了很久他才接:“喂?”声音嘶哑,我几乎以为自己打错了。
“林哲吗?”
“喂?”他重复了一声。
“林哲,是林哲吗?”
“是。”
“哦,林哲,你在哪儿呢?”
“我在哪儿。”他重复我的话,语调机械而麻木。
“林哲你怎么了?”
“你是谁?”
“我是宋予啊,林哲你到底怎么了?”
“”他竟然把电话挂了,再打过去就关了机。
我担心了一夜,第二天跑到他的住处,正好遇见他回来,他的模样吓我一跳。一天不见,他的胡楂就戳破皮肤跑出来,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林哲,你怎么回事,我很担心”我去拉他的手,真正被吓到,他的手,就如同一个死人一样冰冷。
“林哲,林哲!”我晃他,喊他。
好久,他才看我一眼:“宋宋予?”
“是,是,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他的声音已经哑得几乎听不清。
他的情况和他说的显然是相反的,因为他几乎立刻就倒了下去。接下来整整一天一夜,他都在发着高烧,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虽然不太清楚,但我还是能听出。
“成雅成雅”
我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他一个字都不愿对我提。
我对哥哥说:“我该离开林哲吗?”
哥哥皱眉:“为什么?”
“他很痛苦。”
“他干吗痛苦。”
“他爱一个女人。”
“时间久了就好了,男人对女人,还是责任长久,何况是林哲这样的男人。”
“我们会不会太残忍?”
“怎么会,你这么好的女孩,多少人欲求不得呢!”
“可是”
“好了,小予,别放手你自己的幸福,你愿意离开林哲吗?”
我摇摇头,三年来,不知不觉我已经依赖他,哥哥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第二个至亲。
“所以,相信我,时间久了,会好的。哥哥也在联系外国的专家,为我们寻找治疗方案。”
我苦涩地笑笑,林哲也在到处为我求医问药,可能我好起来,他就能毫无愧疚的离开。我也希望能够像个正常的女人那样,于是那一天,我在林哲的住处等他,他看到我,有些吃惊:“小予,你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不说话,只走到他身边,僵硬地伸手抱住他。
“小予,你做什么?”
我凑过去生涩地吻他:“林哲,你想不想要我?”
“”
“三年,你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别这样,小予。”
“我可以的,林哲,只要你嗯,只要你慢一点,我一定可以。”
“小予,你别这样。”他开始掰我的手。
我抬头看他:“真的,林哲,我想让你开心。”
他胡乱的点头:“我很开心,真的,小予,我很开心,你别做傻事。”
“林哲,我自己愿意的,我可以,真的可以。”我坚持地说。
他终于还是温柔的弄开我:“我知道,小予,我要是想,我会告诉你,好不好?”
我悲哀地看着他,他不过当我是个妹妹。我呢,其实我也不过当他是哥哥,但我不想他离开。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去爱一个人,只能多要些平淡的幸福。
过年我和他一起回家,他爸妈对我都很满意。年三十我和他妈妈一起做好饭,他却迟迟没有回来,他前一天夜里就不知去了哪里。
我打电话给他,他说:“我马上就回去,你和我家里人先吃。”
我顿一顿,他家里人,他根本没拿我当家人。可是直到非常晚他才回来,第一件事是拿了钥匙给我:“宋予,以后别让我开车了,让你大哥来接我们吧。”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本能地觉得和成雅有关。
席上有他的亲朋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他妈妈笑道:“快了快了。”
然后转头对他说:“我都告诉你萧妈妈和成妈妈了,你可得抓紧,不然我就成说大话了,知道不?”
林哲默默地喝酒,笑一笑,再笑一笑。
晚上,房间只剩我们两个,外面有一声连一声的爆竹,客厅的电视里是喧闹的春晚。他向我走来,我装作收拾东西,心里有些紧张。
他喊一声:“小予”
我都没敢回答,心里想,他如果要和我分手,不知道我会难受到什么地步,我得做个准备。深呼吸,然后开始流汗,手指有些抖。
“小予。”他重复一句,“我们结婚吧。”
第245章 绝望的纠缠REenS。()
我又一次坐在这张可恨的长椅上,指头使劲摁进椅面上的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小洞里,直到勒出深深的印痕出来。
几分钟前,宋予被推进尽头那间急救室,现在我只要抬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那里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亮得触目惊心。
我只能一直低头,把自己整个儿抱进自己的臂弯里。有熟悉的气息接近,林哲就在我面前,拉开我的手臂:“成雅。”我没回答,只看着他,在他眼里看到和我同样的惶惑。
可他还要来安慰我:“别这样,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这样薄弱的安慰啊,连他自己都抚慰不了,怎么不是我们的错?上天不肯我们这忘情的一对男女,就那么轻描淡写地完成收尾。伤感或无奈,都不够震慑我们的忘乎所以,非要添上浓墨重彩到让人窒息的一笔,以提醒我们,这就是你们一晌贪欢的结局。
正在这时,走廊的安静被匆乱的脚步打破,夹杂着护士惊惶的声音:“宋先生,宋先生,你慢点”
他却已经几步奔了过来,愣愣地看了手术室几秒,然后转身,厉声对林哲吼道:“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说话间看到了我,怔了一下,脸色立刻由焦急转为极度的阴郁,一伸手揪住林哲的衣领:“是不是跟她有关?你说!是不是你们做什么被小予看见了?”
林哲任他摇晃,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咣”地一声推开,一个护士模样的冲出来:“吵什么吵吵什么吵,要吵出去!没看这儿动手术呢,都给我安静点,出了事谁负责!”
宋云鹏松开手,脸色惨白,捂住胸口,缓缓坐到长椅上。
那跟在他后面的小护士,赶忙递给他一个药瓶,说:“宋先生,快回去吧,水都还没吊完呢,这样太危险。”
宋云鹏麻木着一张脸,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小护士还想说什么,却被他阴沉的脸色吓住,只得无奈地走开。五分钟后,她走回来,跟在一个白发的老医生身后。
那老医生走近:“云鹏,不要胡闹。”
宋云鹏抬头看看他:“张叔叔,你来也没有用,小予不出来,我哪里都不会去。”
“你在这里,对小予又有什么用处?”
“我陪着她。”
“你陪她?你再这样,她还没什么,你就先倒了,给我起来!回病房去!”
他命令的那个人动也不动,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隔了一会儿,张医生长叹口气:“算了,小魏。”他回头对那小护士说:“把吊瓶搬到这儿来。”
那小护士真的把吊瓶的支架一路丁零哐啷的搬过来,宋云鹏沉默着让她把针头扎进他手背,目光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那吊瓶中的水开始一滴滴落下,滴答滴答,如手表上的秒针,在飞快转动。老医生拍拍宋云鹏的肩,正准备走开,宋云鹏突然转头,直视住他:“张叔叔,你说,我们兄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对方迟疑两秒钟:“对不起,云鹏,我是医生,不是算命先生,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
那个凝视住他的人便惨笑起来:“呵,呵,是啊,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
张医生看着他,目光近乎于一个父亲:“云鹏,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和小予相依为命不容易,你不用担心,现在在手术室的,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心脑科专家,这种小手术,对他来说,就跟你我喝杯茶那样轻松,倒是你,别太紧张,当心你自己。”
宋云鹏无力的点点头:“谢谢你,张叔叔。我没问题。”
张医生对他安慰地笑笑,瞥我们一眼,转身离开。那一眼,让我觉得,这个老人,似乎对我们这些纠缠,统统了然于心。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坐着,等待着,宋云鹏是一言不发,低头瞪着灰色的水磨石地板,我不安地把手指在冰冷的长椅上划来划去,而林哲靠着墙站着,僵化成了一幅侧身的油画像。
这样的场面一直维持到手术室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几个白衣的身影鱼贯而出。我颤抖一下,恨不得捂住耳朵,以防传来什么令人绝望的消息。
只听“哗啦”一声,对面宋云鹏旁边的吊瓶支架倒下去,他就拖着它,急冲上去,却不出声,只直瞪瞪地看着那几个人。
有人开口道:“你是病人的家属?”
他仍不说话,只拼命点头。
我气也不敢喘,只盯着那医生,只听他清楚地说:“病人脱离危险,不过还很虚弱,记住别再让她受什么刺激。”
宋云鹏仍是那样机械地点头,我听见他的声音都哑了:“谢谢谢谢医生。”
我和林哲对望一眼,在彼此的目光中都找到“如释重负”这几个字。
宋予被推出来,我远远看着她,她仍是如冷玉般苍白,躺在同样的一圈白中,单薄的像个纸人儿。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于这个女人,我产生不了强烈的恨意,反而从心底,透出没来由的怜惜。
她被推向病房,我们跟在后面,到了门口,林哲轻声对我说:“成雅,你先走吧。”
我怔一下,对了,医生说,不要再让她受刺激,凭这一点我也该离开。
我说:“好。”
林哲似乎立刻反应过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微笑起来:“我知道,只是我也该离开了。”
林哲的目光紧紧锁住我:“成雅,请你给我时间,我绝对不会,再让三年前的事重现。”
我的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