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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锁深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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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翀扯开嘴角笑了笑,“我那对金蟾呢?”

    “回来以后是庆安给你换的衣服,大约是他帮着收起来了,要我现在去把庆安叫过来?”

    俞翀摇头,“不用了,那东西就是给他拿的,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目光瞥见妆奁旁的画像,他指着就问:“你进去就偷了一幅画?”

    画上被人扣掉颜料的纱衣又在俞翀的眼前晃了晃,他想起了什么,抓着童玉青的两只手腕,看了一眼她的手指甲。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已经断裂,指腹被磨破,指甲里更是带着血迹。

    俞翀心口一紧,“怎么这么傻。疼不疼?”

    童玉青的手下意识的就想要往后缩,却被他紧紧抓着。

    “那幅画是陈家独子陈墉的画作。青儿,你怎么知道陈墉习惯用花草制成颜料作画,而陈家的花草大多能医百病”

第52章 画中玄机() 
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够洞察一切,她都能感觉到手心里湿腻的冷汗。

    童玉青知道俞翀不简单,也明白他问这些话绝不是随口,她的心沉了沉,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还问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俞翀的掌心又紧了紧,“当年俞家跟陈家的事情我还记得一些,你想要报仇,想要帮陈家讨回清白我通通都可以帮你。青儿你听我的,这一切都交给我,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童玉青紧紧抿着唇,似在思量,在纠结。

    “你是说我给你惹太多麻烦了?”

    俞翀灼灼看着她,“那道不是,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再这么闹下去,那边的人迟早会坐不住的下狠手。我现在受了伤怕是又要休养一阵,所以这段期间我护不了你”

    她眸子里一片复杂,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后来干脆从他的身侧起来,“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俞翀眼眸微黯,“好。”

    童玉青亲自给他做了碗清粥端了过来,又轻轻把他扶起,见他实在虚弱,连支撑自己坐起来的气力都没有,她又只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勺勺的把粥吹凉了喂给他。

    喂完了清粥,见他神色倦怠,正准备让他躺下,又见他抬了抬下巴。“那幅画,拿来给我看看。”

    目光移到桌上摆着的那幅画,童玉青愣怔了片刻,才用枕头垫在他的身后,让他靠坐好。她自己走到桌旁,这才发现那幅画已经被她折腾的破败不堪。

    因为她把画别在了后腰上,让那幅画多了不少褶子,有的边缘已经破裂,完全没了当初的样子。

    将画像平铺在俞翀的腿上,看着父亲的心血,童玉青心疼不已。

    “陈墉之作确实灵动,以往只有历代名家的画作才能卖上个好价钱,当代唯有陈墉能够一画千金求而不得。”俞翀对这幅画赞赏有加,可惜现在画作已毁,只能做个念想了。

    “我记得当年为了这些画,祖父还差点儿将父亲赶出家门。”童玉青低头一笑,“记得有次祖父发了大脾气,罚爹爹跪了一天。当时年纪虽小,可我心疼爹爹,跟着爹爹一齐跪着。祖父不忍心,这才绕了爹爹。从那以后,只要祖父要罚爹爹,我就跟着爹爹一块受罚,祖父没了法子,也就不罚爹爹了。”

    俞翀还是第一次听她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随着她的话,也在脑子里想着这样懂事又善良的孩子。

    见她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画中女子是谁?身姿曼妙,神情妖娆迷醉,不是天上的仙子,那也是山里的妖精了。你爹爹将她画得惟妙惟肖,好像活过来了。”

    童玉青神情一滞,冷音说:“大概是我娘。”

    俞翀眉心一跳,拿着画卷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移开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她紧紧抿着唇,似乎是不大这一段。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里,俞翀知道如果她不想说的事情,就是别人撬着她的嘴巴她也缄口不言。

    况且,俞翀也不想逼她。

    “我娘是个青楼女子。我爹这辈子只画我娘一个女人,笑的哭的走的站的,不管什么样的,他只要画人,就只会画我娘。”

    俞翀一愣,陈墉的夫人是名门出身,怎么变成了青楼女?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童玉青嘲讽的笑笑。“爹爹的原配是大家闺秀,生我的娘却只是个红尘女。尽管母亲对我很好,可爹爹心里喜欢的,就只有我娘。”

    都是大宅大院儿的,俞翀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那你娘”

    童玉青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她摇头,“我娘难产,将我生下来就已经死了。”

    俞翀心口一窒,就她刚才说那些就能听得出,陈家祖父对她很是疼惜,陈墉夫人也亲待她,看得出她当时在陈家过的很好。可是当年陈家出事,她应该才有五岁而已

    他尚且还有一瓦遮雨,可童玉青却在逃命。五岁的年纪一直到现在,她究竟是受了多少苦。

    “青儿。”

    童玉青抬眼,“嗯?”

    他浅柔笑笑,“过来。”

    她看了看两人之间不过两尺的距离,不明所以的又靠近了他一些。“怎么了?”

    俞翀动了动,想要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却不想扯到伤口,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童玉青吓了一跳,“你别动,好好靠着,我去叫庆安进来给你换药。”

    俞翀一把将她拉住,目光灼灼。“等我好了,我带你去快意江湖。”

    心口一窒,她抿唇笑。

    “好。”

    俞翀将画卷起来,一边说:“这本该就是你的东西,你自己放好了。大寿过后那边怕是要开始过来找麻烦了,你自己多留心。”

    童玉青见他这会儿只能用一只手做这些事情,怕他在扯着肩膀上的伤,便接手说:“那边的事情我会防着的,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安分守己,乖乖待在你身边,不惹事不生非。”

    俞翀便放手让她来弄,视线不舍的再移到那幅画中,目光触及某一处,他猛地就抓住了童玉青的手腕。

    “怎么了?”

    俞翀将那幅画重新展开,就在画中女子纱衣的位置细细查看。童玉青的脸色有些难看,画中的人可是她的亲娘,算起来可是俞翀的岳母!

    这画上的纱衣浅浅薄薄,栩栩如生,绿色纱衣的颜料又被她抠掉了一半,好像褪掉了半边衣裳。他这么盯着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窝着火气的把画拉到自己那边,快速的卷起。“看什么看,再盯着我娘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俞翀一愣,“青儿你误会了,快把画给我。”

    童玉青瞪大了双眼,“给你干什么,给你再盯着我娘看?”

    俞翀叹了一声,缓了一口气才说:“你没发现画中有玄机?”

    童玉青卷画的动作猛地一顿,狐疑的看着已经卷至一半的画卷。一只修长又显得苍白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手中的画重新拿去展开,指着其中一个位置。

    “这里。”

    顺着他手指所指的地方,童玉青清楚的看见画中女子的大腿根部有个浅浅的印记。

    这不就是她当年调皮印下的印章么?

    俞翀抬眸看她一眼,“你去拿把剪刀来。”

    童玉青眉心拧成了疙瘩,“俞二爷你到底什么意思?”

    俞翀好看的手指一直压在那上头,耐心的说:“这里的印记下头有别的痕迹。”

    说完,他又用手指细细摩挲着女子的身体,看的童玉青是脸色铁青。手指抚过某一处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修长手指轻轻点敲这个地方,“这里。”

    她抬手摸过去,又快速的把手给缩了回来。她不敢置信的盯着哪一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一把将画卷给抢了过去,放在桌上细细查看。

    耳边炸开俞翀让她去找剪刀的话,于是她又冲到了妆奁边,翻出一把轻巧的剪刀,顺着边缘,轻轻的挑开了本该就只有一层的画纸。看见里头的东西,童玉青顿时僵在了原地。

    “青儿?”俞翀一连问了两遍,童玉青都罔若未闻。

    俞翀倔强的想要翻身下床,可此时身体虚弱,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挣扎了几下,人没怎么动,反倒是把身后垫着的枕头给弄掉在了地上。此时的童玉青正呆呆望着画中的东西,听见身后一声闷响,这才想起了俞翀来。

    “你别动,我拿过来给你看。”

    她将那幅画中的信件递给了俞翀,俞翀接过只扫了一眼,神情倏然一紧。

    画纸是特制的,看似轻薄,其实却有两层。其中服服帖帖的夹着一张张的信件,皆是宫中娘娘们跟陈家求买花草的记录。其中用朱砂勾出一笔,竟然是关于七王爷的母妃,丽贵妃。

    当年皇后暴毙却找不到病因,而这购花的记录,却直指丽贵妃毒害了前皇后!

    前皇后是丞相胞妹,死了之后丞相又把另外一个妹妹塞进了宫里,又做了第二任皇后,不仅养着前皇后所出的太子,更是还生下了最为皇帝宠爱的公主。现在丞相所站的太子一档与七王爷对立,如果他们把这件事情传出去,恐怕这天下就得大乱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把这一页信件给翻了过去,缄口不言丽贵妃的事情。

    再往下看,信件的内容却又变成了陈家与俞家之间的交集。两家原本是世交,同是跑商起家。信中简单的交代了些当年两家一起做生意的事情,可写到后头,信上的字迹突然变得凌乱,信中的语气也能看得出焦急。

    信上写到俞老夫人意外丧子,之后的内容突然就断了。

    俞翀默默将信纸折好,全部都递还给了童玉青。他比童玉青年长几岁,又是俞家的人,所以当年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老夫人丧子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比以前更加狠辣,处处针对陈家。她还不顾老太爷反对结识权贵,剑走偏锋的在朝廷眼皮子底下贩盐,垄断码头赚的大把银子。

    而就在半年后,老夫人出了很大一笔银子,紧接着京城里就再没有陈墉一家了。

    至于陈墉没写完的那些,定然就是俞老夫人所做的那些事情了。如果陈墉还有余下的信件,只要拿到那些东西,俞家就完了!

第53章 挑事() 
俞翀不知道陈墉到底有没有留下其余的证据,可童玉青知道,那些余下的证据一定就藏在被俞老夫人拿去巴结成子睿的那幅画里!

    那副画里的东西她是一定要拿回来的,只是现在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俞府正逢俞老夫人的寿辰,偷东西时候俞府所有主子都不在场,她这才得了手。尽管如此,为了这画俞翀还差点儿死在那小小的密室里头,那戒备森严的七王府,她又怎么进得去?怕是还没挨到那幅画,她就已经被王府里的侍卫给杀了。

    她将这些信件小心的放好,想了想,又将那幅画递到了俞翀的跟前。

    “你本事大,能不能找人帮我把这画修好?”

    现在画卷被童玉青给拆开,尽管她再小心,可其中几个地方还是被撕开,就算是修补好了,也一定会有痕迹,不如从前那般雅观自然。

    实在可惜。

    不忍伤了童玉青的心,俞翀颔首,承诺道:“放心,我会让人给你修好的。”

    隔天,许书媛突然带人闯进了院子,张口就质问童玉青:“童玉青,俞家待你这般好,就算是你把祖母最喜欢的花园给糟蹋了祖母都没罚你,可你不知悔改,竟然还想要偷盗!”

    在这些人突然闯进来的时候,童玉青就知道那边要开始挑事儿了。虽然心里做好了准备,可被别人说自己偷了东西,她这心还是狂跳了几下。

    “我偷什么了?”

    许书媛冷哼道:“偷什么了?搜一搜不就知道你偷什么了么!来人,给我搜!”

    童玉青把那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丁都拦下,看着许书媛嘲讽一笑,“你连我偷了什么都不知道,还搜什么搜?一会儿你们搜到个值钱的,定会诬陷这是我偷的了?我看你们根本就是见我夫君拿出的那个千宝琉璃盒太贵重,所以才把主意打在了我们身上?”

    她浑身都是底气,似乎自己真的不曾偷过东西,反倒是一口咬死许书媛就是过来霸占人家东西的恶霸。

    随着这些话,许书媛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昨天俞文意在寿宴上将那个千宝琉璃盒拿了出来,可以算是艳惊四座,让一众夫人小姐统统都挪不开眼睛。俞文意最能拿老夫人的脾气,本来就是个嘴巴甜的人,又借此良机说了不少的祝寿的话,光从老夫人脸上的笑意就不难看出,俞文意这礼确实合心,更合了老夫人爱面子的性子。

    寿宴完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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