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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云一番话让童玉青精神一振,心里思量这小丫头在府里究竟是个什么角色。莫非,是成子睿的暖床丫头?
这么一想,她看待两人的目光顿时就隐晦起来。
竹云只顾低头布菜,至于童玉青是什么样的神情她全然不在意,反倒是成子睿,吃一口菜喝一口酒都要看上她两眼,直把童玉青看的后背发凉浑身起毛。
这一顿饭吃得她是格外难受,美味佳肴味同嚼蜡。手不直接的就抚上了那只镯子,心绪千回百转。
“王爷”骆衡站在门口,低声请示。
成子睿眸心一沉,扫了童玉青一眼后便站起来离开了。
童玉青没胃口,直接让竹云收了东西,自己又跑回床上躺着。她才刚刚躺下去就听竹云问:“姑娘手上的镯子好漂亮。”
她垂眼看,这才发觉自己一直都在摸着那只镯子。不动声色的将那只手收了回去,淡然说:“我也觉得漂亮。”
竹云往这边走了几步,看着镯子上的璀璨宝石,欣然开口:“姑娘模样生的本来就好看,就是不爱打扮。要是姑娘好好打扮起来,那可真的就是艳绝天下了。不过,奴婢瞧着这好像是外来的东西?”
童玉青身子一僵,故意装作不知道的回问:“外来的东西?”
“光看镯子倒是看不出来,可上头这宝石可不像是咱们这里的东西。奴婢倒是听说黎国人最爱这些东西,姑娘这镯子,我看着倒是那边传过来的。”
童玉青心口一颤,垂下的眼眸恰好将眼里的流光给遮住。“是么,这我倒是不知。只是当初为了买这镯子我可是花了我不少银子,那人要价这么高,原来竟然是外来的东西。”
竹云手里拿着姿月上回带过来的药,“请姑娘躺好,奴婢给姑娘上药。”
她翻了个身趴下,竹云将她的衣服撩起来,略带冰凉的指尖抹了药就想的更加冰冷。觉察到她的身体被激的一颤,竹云又加快了速度,上好了药才又把她的衣服给放了下来。
“姑娘好好歇息,竹云就在隔壁房间,姑娘夜里要喝水什么的直接叫奴婢就行。”
陈家没了之后她就再没了被人伺候的待遇,甩开竹云会武功这件事,童玉青对她简直就是满意的不得了。
翌日一早,过来伺候童玉青起床的却是别的丫头。童玉青好奇就多问了一句:“不是竹云来伺候我么,竹云呢?”
小丫头诚惶诚恐,“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奴婢该死!”
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童玉青实在是莫名其妙。“我又没怎么你,你该死什么?”
谁知小丫头更是怕得瑟瑟发抖,一个劲的跪在地上求饶。童玉青心烦意乱,直接过去一把揪着小丫头的衣领子,恶狠狠道:“我就问你竹云去哪了,你给我整这么多话干什么?”
小丫头抽抽搭搭,“王爷昨晚吩咐下来,说要是有人伺候不好姑娘就直接拖出去打死。昨天姑娘歇下不久有个丫头私下里说了姑娘一句,王爷就直接将她处死。”
说到后头那一句的时候,小丫头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满眼恐色。“王爷早起的所有事宜都是竹云姐姐伺候着,这么多年都是如此。奴婢也能伺候好姑娘,求姑娘别把奴婢撵出去。要是王爷知道了,奴婢也活不成的!”
童玉青怔忪当场,从陈家的事情之后她一直都很在意“命”这个字,所以昨天她才会义无反顾的救下姿月。现在听了小丫头的一番话,她更加觉得成子睿残暴不仁。
不过一些闲话,他若是想管,怎么不去管外头那些风言风语?
“姑娘”
童玉青要将小丫头扶起来,小丫头却一直跪在地上,眼中的惧意和哀求叫她于心不忍。叹了一声,她走到妆奁边,将梳子递给小丫头。“过来,给姑娘我梳妆。”
小丫头这才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拿着梳子千恩万谢。
竹云过来的时候童玉青已经梳妆好了,见她又是一身素装,竹云拧眉问:“是谁伺候的姑娘?”
小丫头小脸吓得苍白,还没等回话呢,就听童玉青问:“怎么了?”
竹云叹道:“姑娘你这身太素了。”接着又对小丫头说:“把昨晚上王爷赏的那身红色的衣裳拿过来,姑娘穿上那一身保准好看。”
“昨晚上?”
昨晚上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她不知道死了一个丫头还情有可原,可成子睿赏赐东西,她不可能不知道。
大概知道她心里什么,竹云又开口:“姑娘昨晚睡得沉,连王爷过来都不知道。王爷将东西赏在这儿就回去了,吩咐不许打扰姑娘休息。”
小丫头已经拿了衣服过来,童玉青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竹云不容分说的就将她这身衣服给换了。自有记忆起,她这辈子穿过的红色衣服也就进俞府那天的那身嫁衣而已。现在这一身虽然不比嫁衣华丽,却更甚其精致,穿在她的身上,更是惹得一众丫头连连惊艳。
“姑娘好漂亮!”
童玉青怔怔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知道自己生的好看,却从未想过自己竟能这般美。
第69章 要报心头恨()
小丫头一下子看呆了,手上东西落地,惊扰了众人。看着被打翻在地的首饰盒子,竹云拧眉,“你这丫头怎么这般不小心。”
童玉青看了一眼,翻了的首饰盒子里的东西虽没有俞翀的那般别致,但光看那就觉得贵重。
小丫头赶紧蹲下去,随手捡起一支步摇不安的攥在手心里,一副要哭的模样。童玉青接过她手里的步摇插在了发间,对着镜子比照了比照,满意极了。
“你这丫头倒是会挑,这步摇配这衣服果然好看。”
竹云抿抿唇,知道童玉青这是护着那丫头。“姑娘就是太仁慈,要总这么下去,别人还当姑娘你好欺负呢。”
她倏然望着竹云,“那你觉得我好欺负么?”
竹云摇头,“姑娘才不是软柿子,可若是再来几个姿月的话,姑娘还能受得了?”
听着竹云絮絮叨叨的话,她不可置否的笑笑。竹云挑了些首饰给她戴上,原本轻巧简单的装扮瞬间变成了珠围翠绕,看得她别扭的不行。
“这些东西太累赘,压的我脑袋疼。”她心烦的要伸手去抓,却被竹云拉开了。
“不行姑娘,王爷若是知道了怕是会以为姑娘不喜欢,到时候又要罚咱们这些奴婢了。”
小丫头的一番话又提醒了她,她的动作一顿,又把手给收了回去。
竹云满意极了,将其他没用的都收起来,又让小丫头退下去。
“等等。”童玉青出声喊住那小丫头,“阿静这丫头我喜欢,留我跟前吧。”
竹云诧异道:“阿静?姑娘,她的名字是”
“我喜欢这名字,从现在起她就叫这个名字。”她懒散的撑着脑袋,淡淡的扫了竹云一眼。她都快要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个被人养得格外骄纵的丫头,现在耍起小姐的嚣张和任性竟还让她有种久违的痛快。
竹云怔了怔,那小丫头也是愣了一下,后头才反应过来,赶紧的谢过了童玉青。竹云颔首,“既然姑娘喜欢她那就留下吧。”
童玉青在屋里走了两步,又重新在妆奁前坐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那些叮叮当当的东西说:“东西我已经试过了,快给我取了,统统都取下来。”
阿静不敢动,用眼神询问竹云。竹云笑笑,“奴婢的好姑娘,这可不是让姑娘你试试就完事儿的。王爷在园中摆了酒,邀姑娘一块儿过去。”
喝酒?
童玉青指指自己的后背,“我这样没死就已经是祖上保佑了,现在你们家王爷还邀我去喝酒?”
竹云忙解释说:“姑娘不用喝,就是在旁边陪着就行了。”
她愠怒,“原来我就是个陪喝酒逗乐子的女人。”
竹云哎哟一声,“瞧奴婢这张嘴,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阿静欲言又止,见童玉青一直在盯着自己,这才懦懦的开口说:“姑娘出去走走也好,要是累了咱们再回来。”
她抿唇,眸中流光悄然而逝。“那成,走吧。”
竹云欣然在前头带路,阿静小心的搀着童玉青。她不止一遍的对阿静说自己只是伤在后背,两只腿脚还是可以走路的,可阿静就是一根筋,偏偏要上来搀着她。本就是一身不习惯的累赘,这会儿又赘个不会听话的丫头,她就更加不好走路了。
童玉青仗着自己有伤,一路上走的极慢。一方面是她根本就不想去见成子睿,一方面,她必须得要珍惜机会熟记王府里的路线,最主要的,还不能让竹云跟阿静发现。
在心里默默记好了来时的路,童玉青又把目光放在了前头的竹云身上。明明看着就是个乖巧懂事的丫头,但她明白竹云并不简单。可就竹云每日早上都要去伺候成子睿的事情上看,她要找到那幅画,怕是还得从竹云身上下手。
“王爷就在前头,姑娘从这过去就能看见了。”
竹云指明了某个方向之后就规矩的站在一边,就连阿静也放开了一直搀着她的手,跟着竹云站在了一起。
她往那边看了一眼,“你们不过去么?”
竹云摇头,“王爷只让姑娘一个人过去。”
童玉青在心里暗骂了两声,总觉得头上的珠钗步摇要往下掉。“要不这些都拿了吧,我总觉得这些东西要往下掉。”
竹云偷笑,“都戴得稳稳的,姑娘放心。”
她又忍了忍,随手稳了稳那些叮叮当当的的东西,抬脚就往前去了。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姿月眼中,竟是这么刺目。姿月自认在宫中见多了各种绝色的娘娘,可那些娘娘没一个是能比得过童玉青的。知道童玉青生得好,却没想到穿上这般鲜艳颜色的衣服竟然能美的叫人挪不开眼!
姿月恨得牙痒痒,童玉青初来王府时还一副挂念俞翀的样子,可才过了一天而已她就已经做这副打扮,还有她刚才满是风骚的扶钗,不是想要刻意勾引成子睿又是什么?
成子睿还亲口承认他就是喜欢她的那张脸,现在她这般娇艳惑人的站在他的面前,那别人还有什么机会!
站在原地咬牙切齿了片刻,收回了目光的姿月却不经意的看见同样往她这边看的竹云。相隔太远,她看不清楚竹云到底是个什么神色,不过照两人以往在王府里的不对盘,她不用猜测就能想象得到竹云此时的心情。
姿月把目光转到那边又看了一眼,见童玉青已经在成子睿面前坐下,咬咬牙,愤然转身离开。
童玉青无视成子睿眼中对自己的惊艳,刚刚坐下就抬手将那支累赘的步摇给取了下来。
成子睿看着她不耐烦的动作,问:“不喜欢?”
耳边似乎又炸开了阿静说的昨晚被打死了个丫头的事情,抬眼看着成子睿那双冷沉的眸子,她刚刚又要取下一支钗子的手抖了一下。
现在再把钗子戴回去怕是不合适,她只能从容自若的继续这刚才的动作,想要把那只钗子给取下来。谁知刚才手抖那一下竟然把钗上的芙蓉叶子带进了头发里,这一扯直接就把整个发髻给打乱了。
她怔了下,越是粗鲁的要将钗子弄下来。可钗子越缠越紧,光她这么乱来根本就解不开。成子睿低沉沉的笑了,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亲手为她解开缠绕的发丝。
童玉青心口一窒,下意识的就往旁边躲。成子睿抓着她的胳膊,“躲什么?是不是你对本王有这么误会,怎么次次看见本王都是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她别开目光,装作听不懂他这些话。成子睿也没再逼问,帮她把钗子解了下来放在桌上,又转到对面去坐下。看着面前的钗子,童玉青心里一阵赌。
“一样两样就行了,非得给我插得满头都是。没想到王爷这么高雅的人却喜欢看女人满头金钗,王爷的品位果真是,不一般。”
成子睿瞧着她手心下的那只钗子,沉声道:“东西是本王赏的,但本王没说过让你全戴在头上。”
童玉青吃了个软亏,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塞回去,干脆就不说话了。见成子睿袖口处沾了点点的墨汁,便指了指:“王爷袖口上沾了墨汁了。”
看着脏了一块的袖口,成子睿的眸心又暗了暗。
“你倒是眼尖。”
他倒了一杯酒,浅酌一口,后头才直接饮光,却不再动手,而是灼灼的看着童玉青。童玉青抿抿唇,拿起酒壶给她倒了杯酒。
成子睿没喝,就只是这么看着她。就在她被看得浑身难受时,他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那天你怎么去的青楼?”
青楼!
童玉青想起那一日在青楼里撞上成子睿的事情,心猛地跳了几下,面上装出些娇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