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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耳朵是聋了?我姑母叫你跪下!”
童玉青嗤笑道:“我看你的耳朵才聋了,老夫人明明叫的是你。”
李公子愣了一下,以为她是在羞辱自己不打自招的激烈反应,顿时恼羞成怒道:“明明是你轻薄我,也明明是你伤了我。你竟然还想矢口否认?”
话音刚落,俞文意就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李公子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提着那破嗓子就嚷嚷了起来。
“难道不是你伤了我?我这鼻子,还有我还有我肩膀,难道不是你伤的?”
“你怎么不说我轻薄你的事儿了?”童玉青捏着鼻子皱着眉,往旁边退了一步。“先不说你满身的酒气,就算我要轻薄,也不能找你这么丑的人来轻薄。”
“你骂我!”李公子气急败坏,直接扬着手就过来了。
现在人多,童玉青也不怕了,她才不信姓李的敢在老夫人跟前动手杀了她。她抬着下巴,眼带嘲讽,“我骂的就是你!你这长相连我夫君半分都比不上,我轻薄你,我瞎了么?”
李公子两眼一瞪,那巴掌就这么甩了下来。童玉青身形一闪往旁边一避,那一巴掌落了空,更是叫李公子恨得咬牙切齿。
“够了!”
俞老夫人一声呵斥,李公子又乖乖的坐了回去。童玉青就这么站着,不卑不亢的看着这屋里的所有人。
“莫非你们全都相信,是我轻薄了他?”
许书媛刚要张口,旁边的俞文意就扯了她一下,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俞文意看着童玉青,“可这是我堂叔,堂堂李家的公子。而你本就是不光彩的进了我们俞府,之前是什么底细性格我们通通不知道。事情经过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这些不在场的哪里会知道,你这人,我们就更加不好相信了。”
童玉青冷笑,“你的意思是,我这个不正当进门的人,哪会有什么德行。而你这堂叔可是李家的人,他的言行跟德性可是有李家做保证的。文意小侄,你就是这个意思吧?”
俞文意脸色一变,好一张利嘴。
京城里谁不知道李家公子整日花天酒地,哪次上街看见个姑娘都要上去调戏调戏,不仅如此,甚至连成亲当日他都是在青楼里睡的。这么一个品性不正人竟然指着一个女人说她调戏了自己,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俞老夫人突然一拍桌子,“你童玉青浪荡成性,就是你轻薄了他!”
这话叫所有人都愣了愣,见自家这边的人也是这么个反应,老夫人再拍了下桌子,压低的嗓音透着不容怀疑的威严。
“我说的!”
童玉青看了一眼这屋里每个人的脸色,竟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是俞府,而李公子又是俞老夫人的侄子,本就是一家人,自然是要颠倒黑白一致对外的。
童玉青心中冷笑,这俞家的人果然可恨。可来日方长,她一定会斗垮俞府。
俞老夫人这威严一下,又见她默默的站在那里不接嘴,以为她是怕了自己,难免就有些自得。而原本该认个错就完事儿的童玉青看见老夫人那一点点自得之后,心里的恨意掀翻了理智,咬牙回击:“这是俞府,你们说了算,要杀要剐随便了。不过我想老夫人大概也是年纪大了,不辨是非黑白,白瞎了这诰命夫人的名号。”
屋里几个人听了后头那一句话之后都惊了一把。敢当面这么骂老夫人的,在这京城里怕就只有童玉青一个人了。骂了就算了,偏偏还要拿老夫人比名声还要看重的朝廷封号来说话,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童玉青!”
“我耳朵没聋,你用不着喊这么大声。”
俞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你你不知好歹”
“我孤身一人,品性也没人做保证。比不得李公子,有李家的名声给他作保。我这是外来的媳妇儿被人欺,这是俞府,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她冷睨着屋里的每一个人,一字一句不轻不重的说着这句话。反正她是豁出去了,就算今天死在这,她做鬼也不会放过这里的每一个人!
一直没捞着机会说话的许书媛站了起来,“说的好像是我们冤枉了你。先不说到底是谁轻薄了谁,就你伤了堂叔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这里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了,你还想狡辩?”
童玉青着实想要仰天的大笑两声,“你说红袖?既然亲眼看见了,那就叫她出来说说,她到底看见了什么。如果她说错了一个字,我绝饶不了她。”
她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敏锐的抓住许书媛脸上的一抹紧张。
莫非,红袖是许书媛的人?
也难怪,她叫许书媛在大喜之日丢了脸,人家恨她,自然就要整她了。
正这么想着,就听老夫人喊了张妈,张妈走到童玉青跟前,上下扫视了她一眼。
“老奴当时确实看见二夫人伤了公子。”
“混账!”俞老夫人怒道:“张妈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话说!”
童玉青在心里暗骂了句狗腿子,一边又问着张妈:“那你说,我当时是怎么伤了他的?”
张妈看了一眼老夫人的眼色,这才把当时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这话说的却是简单,就只是说了她撞伤了李公子的鼻梁,根本不谈当时李公子对她的轻薄。
“童玉青,你还有什么话说?”
“有!”她提高了声音,一步步走到李公子跟前。“你刚才说我是用暗器伤的你,可张妈明明就说我是用后脑勺撞得你。你们之间一定有人在撒谎!”
李公子两眼一瞪,“我撒什么谎?我这鼻子不是你撞的?我这后背还被你用簪子扎了一下!”
他这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肩头上的衣服给扯了下去。许书媛惊呼一声,赶紧就藏进了俞文意的怀里,也就童玉青脸皮厚,两眼不离的盯着看。
童玉青高声质问:“你一会儿暗器一会儿簪子,一会儿又说撞了你,到底那句话是真的?”
“让本王看看。”
一个人突然就这么闯了进来,三两步的走到她身边,压低了身子凑过来看了一眼。“看起来却是是簪子伤的。”
俞老夫人看清了这人,惊惶的从座上起来,带着一干人给他行了礼。
童玉青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傻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长相英俊气质非凡,要命的是他腰间挂着一个青蓝色的香包。
这人不就是那天听墙角的那个?
他自称本王,竟然还是位王爷!
俞老夫人有着诰命夫人的头衔,是用不着下跪行礼的。见童玉青也跟她一样的站着,心里大为不爽。
“怎么这么没规矩,见到七王爷也不知道下跪行礼?”
童玉青眸心一窒,他就是那位七王爷
第15章 挨打()
七王爷成子睿很随意的一摆手,“免了免了。”
李公子双眼一亮,巴巴的贴了上去,摆出一副可怜相。“王爷你来评评理,这贱人不但伤了我,还张口辱骂我姑母。你说这等歹人不好好惩戒惩戒,这天下还言什么王法?”
俞老夫人听的是眼皮子狂跳,从前只知道这侄子好色又霸道,没想到他竟然能蠢到这种地步。
在七王爷面前耍花枪,他怕是嫌命太长了。
“王爷过来可是有事?”俞老夫人急急开口,就怕自家的丑事传到七王爷耳朵里。
成子睿连个正眼都没看她,反倒是盯着身旁依旧狼狈却又不失美貌的童玉青,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眼。
童玉青从不是爱慕虚荣攀权华贵的人,实在轻蔑李公子这么狗腿的做法。
这个七王爷,她避之不及。
在来京城之前她就听人说过,这七王爷性情不定,又有人说七王爷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为夺得帝位不惜余力的拉拢臣子,甚至连后宫妃子也都纷纷站队。
关于成子睿的传言太多太多,可从没真正有过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他的确是有反叛之心。另一面,成子睿在朝廷上颇有建树,连皇帝都对他颇有赞赏,更是为之重用。
到底哪个真哪个假,童玉青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她只知道,在位者如果听见这样的传闻,就算舍不得杀掉,也那一定要慢慢冷落削弱其势力。
然而成子睿的势力非但没被削弱,反而更得皇帝重用。他有这个全身而退的本事,着实不简单。
这样一个人物,如果没有共同的利益那就不要有任何的交集。而她永远都不会跟这样一个人有共同的利益,自然就不能离得太近。
成子睿那双眼睛依旧还在盯着她看,童玉青被他看出了鸡皮疙瘩,心里在琢磨着这个七王爷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天堵了许书媛花轿的人,是你?”
童玉青眉心一跳,难不成他是来给许书媛讨公道的?
许书媛听见他这么说,眼眶登的就红了,越想越气,干脆就直接扑在了俞文意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童玉青笑得很是牵强,“我这也是”
“你先回去。”俞老夫人冷冷打断她的话,又朝张妈打了个眼色,要把童玉青先送出去。
张妈走过来,一手拉着童玉青,准备绕这边儿的先出去。童玉青也没准备在待下去,她是巴不得的想要离开。
刚跟着张妈走了一步,她的另外一只手就被人给拉住,力气不小的把她给扯了回去。童玉青一个趔趄,直接就撞在那人的身上。
一抬头,她有些傻眼了。
竟然是七王爷成子睿!
童玉青速度极快的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又闪身退后好几步,离他离得远远的。
张妈也吓得松开了童玉青的手,下意识的就望向了俞老夫人那边。俞老夫人脸色一变,惊诧的半张着口。许书媛停了娇滴滴的哭声,往同样一脸惊诧的俞文意怀里挤了挤。
唯独李公子搞不清楚状况,指着童玉青骂道:“大胆贱人,连王爷也敢冲撞!你这样的贱妇就该”
成子睿冷眼一扫李公子,李公子脸色一变,又把接下来的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我刚刚就在外头听了半天,这戏还没收场,怎么能走呢。”
娘的!堂堂王爷竟然这么喜欢听人墙角?有毛病不是?
童玉青在心里骂了句粗话,抬眼一看,果真就见俞老夫人脸色十分难看。
七王爷有听别人墙角八卦别人是非的癖好,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可是两次墙角都是在俞府听的,这一次更是在老夫人屋外头听的。俞老夫人这张脸,还挂得住?
“都是一场误会。”
“我看未必。”成子睿饶有兴趣的又看了一眼童玉青,接着又把目光转到了李公子的身上。“你说她伤了你,那她为什么要伤你?就我所知,李家公子你功夫尚可,怎么能叫一个小娘子给打伤了?这事儿要是说出去,你还不得被人笑话?”
李公子额前冷汗淋漓,低着脑袋连声说是。一会儿又摇头说不是,“我是喝醉了酒,才叫她有机可乘的伤了我。王爷,你要为我做主!”
话音刚落,成子睿一个手刀朝着李公子的面门就袭了过去。李公子一惊,身子往后一倚,恰恰避开了这一招。
“这这这王爷息怒!”
俞老夫人有些着急,亲侄已经被伤成了这样,再伤到哪里,她就难跟自家哥哥交代了。可一边又是王爷,她更加得罪不起。
成子睿收了手,负手立在一边,“就算是喝醉了酒,你不也照样接了我一招。我刚才出手这么快你都能闪得开,怎么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娘子你就让不开了?”
李公子浑身哆嗦,身上的半分酒意早就给吓跑了。他脑子里还在想着该怎么样去解释这件事情,嘴上却语无伦次的唠叨重复着自己冤枉,自己无辜的话。
成子睿有些不耐烦,又问童玉青。“你说他轻薄你,有什么证据?”
童玉青觉得可笑,“我想王爷比我还要更加了解李公子,就这事儿,还需要什么证据。”
停了停,她又指着自己的脖子说:“刚才他掐过我的脖子,有没有印子我不知道,但是伤了他的簪子被他扔在了长廊旁边的草地上。这,算不算是证据?”
“簪子也可能是你自己扔的,人家,可是有人证的。”
“一样是老眼昏花。”
“大胆!”成子睿语气渐冷,“你是说俞老夫人老眼昏花,还是说本王老眼昏花?”
童玉青指着张妈,“我知道王爷你年华正茂,哪里会老眼昏花。我说的是你们所谓的人证,张妈。王爷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成子睿怔了一下,他出生高贵,从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这童玉青,真有意思。
俞老夫人眼底的紫光一闪而过,当即劝道:“王爷息怒,这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