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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容浅浅的父母都出差去了,所以我们就轮流守着,今晚是凤新,明天是杨昕,后天是我。
夜幕降临,我拖着疲乏了一天的身体回了家,勉强的吃了几口东西,连澡都没洗就趴在床上睡觉了。
我发现每次我很累的时候,反而是睡不安稳的。做着乱七八糟的梦,我伸手挥了挥,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
陡然的悬空感让我措手不及,双腿无力的发抖,但却没有失重感,我捏了一下自己,“不疼?那应该是在梦中。”于是也就不害怕了。
这个地方的视野非常好,整个城市都尽收眼底,看得一清二楚。
没一会儿,远方的霓虹灯下,忽然涌来很多的漂浮物,和萤火虫一样大,有黑色也有绿色,数量众多,全部朝着学校的方向涌去。
静溢的马路上,从四个方向走来四个人,东边是宛如,西边是白依依,南边是上午那个死而复生的女生叫做凌珠儿,北边的人因为与我隔得最远,所以一时间看不清样子。
她们四人身上都拥着粉色的点状物,手里捧着一个盒子,逐步朝学校靠近。
我下意识的跟上去,随着脚步的跨出,脚下的场景陡然一个转变,瞬间我就身处学校里了。
“为什么要分四个方向?”
我看到她们进了校门,依旧成东南西北四方向朝前行走,原本以为目标不一样,但看了一会儿,发现她们是完全朝着职员宿舍楼走去的。
而那个北边的人,赫然是容浅!
“浅浅?”
她身上也漂浮着同样的点状物,眼神空洞,毫无神色。
我心头一突,想起每次梦到这种真实感很强的梦境时,事情就会成真,所以我当下就往她那个方向过去。
就在我的手快要触及到她的时候,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拽了回去,然后就从床上一跃而起。
头顶的光亮刺得我眼睛有些疼,我伸手捂着,好一会儿才适应,感觉到身边的床凹陷下去了一块,转头一看,后玦那张便秘脸差点吓得我尖叫。
“后、后玦?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都打了十几个!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上次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个是比鬼怪更危险的事!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耐,万一你出了事,你要我——”
后玦不分青红皂白噼里啪啦的把我狠骂了一顿,我从头到尾都没反驳,虚心的聆听他的教诲,所以是他自己说不下去的。
我看他气呼呼的样子,身后给他拍着背顺气,“你上次回来不是说学校的事听浅浅说过了吗?也不算是我没告诉你呀!”
“她只说有人死而复生,这种事又不是没出现过,并没有好稀奇的,只是这种人醒后各有千秋罢了。”后玦才平稳的说了一句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开始暴怒起来,“还有,刚才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就被彻底卷进去了,也会害了容浅。”
我眼眸一颤,小心翼翼的问,“她们几个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些黑色绿色粉色的东西又是什么?为什么会飘往那个方向?”
后玦紧皱起眉头,一一解释道,“她们是药引,用来打开异世通道的引子。就比如一味药中最重要的是药引,做到牵引的作用,是最重要的一环。药引在术师的世界里是非常常见的,他们经常用药引来为自己做一些事。药引的选择根据用处的不同而选择不同。”
“一般药引都是选择人,不同的药引结局也会不同,大多是不得好死,却只有一种药引是死后连魂魄都会没有的,因为他们原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
我赫然一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就是那些死而复生的人成为的药引吗?”
后玦眼眸垂下,密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形成一片扇形的阴影,在灯光的照耀下十分的好看,也格外的浓郁,如化不开的墨。
“是的,你刚才看到的四个人中有三个就是这种药引。”
我心中一突,猛地抓住了后玦的手臂,紧张的问,“那浅浅呢?”
第69章 珍稀品种()
“她原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且是用最纯洁的魂魄复活的人类,在术师的世界是非常珍稀的药引品种。”
我没有说话,咬紧唇瓣选择了沉默,心有些沉重。后玦没有理会我,端起我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坐在了懒人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光洁的手指轻敲着玻璃的杯壁。
“那些点状物是人内心欲、望的具现化。黑色代表死亡,绿色是嫉妒,粉色是引诱,心智薄弱的人最容易受到后两者的影响,当承受不住的时候就会被占据,然后死亡。这次的药引表面上和常人一样,但她们以人的寿命为食,阳气为滋养,所以才会大量接触最具有滋补效果的男人。否则她们很快就会失去美貌,变作一具行尸走肉。”
“不过一般性的药引是以活人为容器,他们有好几种分类,所处的作用都不相同,这些我以后再告诉你。当务之急是容浅。”
我微微皱起,说,“浅浅每次情绪激动地时候,身上黑色的点状物就越来越多。还有刚才的梦,我怕她坚持不了多久。”
“十五。”后玦看了眼天色,“现在已过凌晨是新的一天,明天就是十五,十五那天对方术师一定会有行动。”
“行动什么?”我好奇的问,“我看到那些点状物都是飘往学校的,她们在我梦里也是集齐去那个地方,不排除学校就是那个术师目的地,只是他要去那里做什么?”
我虽然猜测对方的目的可能是鬼门,但我也没有直接说出口,是因为后玦不准我涉及鬼门,不准我再去寻找殇溟。
可我心底依旧不甘,尤其是那个梦里殇溟吻我时说的话,他说他喜欢我,我是相信的。所以不管他有怎样的理由离开我,我都想找到他彻底问个明白。
即便最坏的结果是痛,也好过一辈子云里雾里的纠缠不断。
后玦又就着水杯喝了口水,天花板的灯光耀进他的眼底,闪现着白色的光亮,黑白交错,水波微闪,荡漾出别样的光彩。
忽然他眼眸睁大,望向我问,“最近学校或者附近的学校居民区有没有死过人?”
“有。咱们学校就有两个,一个是李清雅,她就死在宿舍楼前。还有一个是和凌珠儿一起女生,我不知道她叫什么。这个有什么联系吗?”
“两人中是否有一人是大量出血死亡的?”
我心头一怔,赫然想起鬼门第一次打开的时候,神秘人说道要用人血祭的,李清雅的死不就是吗?
“难道真的是——”
“不管怎样,除容浅外那三人复活的地方肯定都是同一个。”后玦打断我的话,说道,“明天我们去查查看。”
“是光华医院。”
“什么?”
“白依依,宛如,凌珠儿,三人都是在光华医院被一个医生复活的,浅浅告诉我她曾无意中偷听到那医生和护士的谈话,所以才知道。而且后来我们也一起去看过,能证实。况且白天我也在那里,算是亲眼见证凌珠儿从死亡到复活的过程,其中,宛如还拿了一盒子寿命给医生,那之后凌珠儿才复活的。”
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他,没想到他听后平坦严肃的眉峰突然间紧皱,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一挑,在我脸上定格,“你说宛如拿了寿命进去,人才复活的?”
“嗯。”
“你怎么知道那是寿命?”后玦慢慢眯起了眼睛,“这种东西,凭你现在的资质是感觉不到具体的。”
不知为何被他这么看着,我突然有些心虚,但还是说,“我也不知道,当时有个模糊的声音闯进我的脑海,我才知道的,但我没看到说话的人。那东西我的确不知道是寿命,但能感觉到一种新生的活力,让人很舒服。”
“死而复生的人只有拥有寿命才能醒。”后玦顿了顿,说,“只有最纯洁无暇的寿命才会有这样令人舒服的感觉,这种寿命很难得到。”
“既然只是为了成就药引,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弄这么难得的寿命?在我看来,反正这些药引早晚都要魂飞魄散的,一般的寿命足够了。”
后玦微微一颤,眼底的白光再次闪烁了一下,我发现一旦我触及到和鬼门相似的问题时,他就会选择沉默或者是转移话题。
但这次我不打算让他逃过,直接从床沿上站起了身,双脚赤地,地板上微微传来凉意。
“后玦。恕我直言,那个术师这么大费周折目的是鬼门。神秘人曾对我说过,打开鬼门需要血祭,而且殇溟也曾言明,打开鬼门的方式不止一种。这个学校的鬼门本来有只僵尸挡着,一直相安无事,现在那只僵尸死了,鬼门曾被开启过,即便现在关上,依旧会得到一些人的窥视。宛如她们身上发出的点状物全部涌向的地方就是职员宿舍楼,所以我能肯定,鬼门的入口就在那里。”
从头到尾,我没有用一个疑问,全程的肯定是笃定的答案,是真实,容不得他半点反驳和狡辩。
后玦沉默半响,把杯子放在了一边的地上,然后站起身走到我的身边,他的身高比我高出好多,英俊的脸上不笑的时候,还是挺冷的。
我虽然全部是陈述式语气,但垂放在两侧的双手还是出卖了我,微微颤抖的握紧了睡衣以保持镇定。
“米卿。”后玦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盯着我,“他是鬼,进鬼门的最终目的是回到冥界,就算你去了鬼门,也到不了冥界,又有什么用?他都走了那么久了,为何你始终不肯放下?还忘却不了?”
“所以你就给我喝那些药,为的就是让我忘了他!一下子让我忘记会显得突然,所以你就给我慢慢调理,对不对!”
面对我的质问,后玦一个字没说,算是默认。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所以猜到了也没有怎样。我只是无法容忍他瞒着我,我有权利知道所有的真相。
“我是爱他,我想问个清楚,哪怕此生再无可能,死后也形同陌路,我还是要给我的心一个交待!我可以欺骗自己,但欺骗不了自己的心。你若真的爱上一个人,就会明白,只有心死,才会遗忘和放手。”
后玦整个人一僵,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双拳紧握,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脸色绷得很紧。
我梗着脖子不再说话,不管他怎么阻止我,这次我一定要进入鬼门。
我和他之间虽有争吵,但第一次有这样的僵持,一时间谁也不说话,整个房间安静的只有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玦身子一软,坐在了我的床上,顺手拉着我一同坐下,修长的指腹摩挲着我右腕上的水滴形印记。
“我就知道印记不退,你永远也和他断不了。可是你知不知道,当你给他最后一滴血,成全他的时候,也是你死期将至。”
他抬起我的手,浓郁暗沉的瞳仁里清晰的映着我的影子,一字一句的说,“这是一道生死契约,无可挽回。七,在冥界中是一个轮回,而三定生死,亦是一个劫难。米卿,你在这世间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我不能让你死,更不能让你死后再也回不来了。”
他每一个字都落在我的心上,化作一只只小蚂蚁,慢慢爬,慢慢啃,很痒也很疼。
我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印记,那个是我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
我咧嘴一笑,握紧了双拳,带着倔强,“我信他,不会让我死的。”
后玦眼底闪现失望,却没有再劝我什么,让我早点休息就开门出去了。
我看着空荡一人的卧室,忽然很想念殇溟,想念他的怀抱,想念有他在的黑夜。
滴答一声,一颗圆润的泪珠滴落在印记上,冰凉底下带着微微的刺痛。
“殇溟,你真的会杀我吗?”
寂静的夜里没有人会回答我这个问题,哪怕是我自己也不敢回答,甚至不敢再去想这个问题。
我靠在床头,一夜未睡,第二天天一亮,就起身洗漱,准备买些早餐去医院给凤新和容浅。
开门出去的时候,后玦靠在沙发上看着清新的早晨,听到动静,转过头来,“趁时间早去睡会儿,不出意外,今晚会有行动。还有很多东西要去准备。”
“可是我——”
“不管鬼门这个问题,目前我们最要做的就是救回容浅。”
他一句话就把我给堵死了,我只能强迫自己回房睡觉。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被他摇醒的。
后玦一脸焦急,催促着我起来,“小昕打电话过来,说容浅不见了,你这里有什么她的东西没有?”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