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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泽闭上了眼睛,眼皮遮住外界最后一缕光的刹那,一种前所未有的落寞突然笼上心头,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密密麻麻的将他包裹其中,让他几乎窒息。
他想,也许陌南秧说得对,他本身就不是一个适合付出真情的人,所以孤独终老,是他必然的结局。
“对了,老板,谈完了公事儿,介不介意我八卦一下您的私生活啊?”周身正泛着冷,电话那端突然传来裴御的声音,调笑的语气,上扬的尾音,欠揍到一塌糊涂。
若是换做其他人,感情受挫,倍感压抑,定是会抓紧一切机会向自己的好兄弟诉说心底的苦闷,以求对方的安慰和开导。
然而,此刻面对裴御的调侃,秦慕泽却默默的按下了关机键。
鸡汤喝的多了,味蕾便会疲惫,慢慢的,鲜美的鸡汤就蜕变成了毒鸡汤,教导的话听多了,心也会疲惫,慢慢的,就不想再听了。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鼓励,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如果结局已定,他只需要强迫自己去接受它便是,反正这世界从没善待过他,他早已学会,面无表情的去接受这世上所有的苦难与折磨。
然后点头微笑。
秦慕泽失踪的那两个手下的确是被秦泽西抓走的,昨晚将近七点……不,应该说昨晚伦敦时间将近七点的时候,披着秦泽西外套,把头压得很低的苏医生刚推着轮椅离开,秦慕泽手下派去监视秦泽西的人便拿起自己挂在靠椅上的外套跟了出去。
而被狸猫换太子的秦二爷,则斜靠在圣彼得大教堂年代久远的木椅上,悠然自得的看着两只老鼠匆匆忙忙的跟着“狸猫”出了教堂。
这些老鼠都什么眼神儿啊?凝着两只老鼠渐行渐远的背影,秦泽西的嘴角不由的浮现出几抹笑意来:感情他们认自己只认轮椅是吧?
不过这似乎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坐的位置离自己确实挺远的,估计是怕被自己发现……那么远的位置,再好的眼神儿估计也看不清轮椅上做的是谁。
也不知道苏医生一个小女生打不得过这两个大男人……应该打得过吧,她伸手好像不错的样子……可万一那两只老鼠也是练家子怎么办?男女体力毕竟悬殊啊,把这么一个烂摊子丢给苏医生似乎有点儿不厚道啊……
秦二爷正胡思乱想着,周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几个年轻的基督徒甚至站起了身,一峰窝的涌到了门口。
“这是怎么了?”秦泽西仰着头向门口看去,却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双腿有疾的他也没办法凑过去看看情况,只能蹙着剑眉,面带困色的问身边的人道。
“莫西德神父来了!”旁边儿坐着的那个体型庞大的欧洲男士激动的回答道:“他可是全欧洲最受欢迎的神父!人品高尚,学识渊博!他今晚会给我们讲经!天啊!我当初入教,就是因为在网上听了他的讲座!这没想到今天居然能亲自到现场听他讲经!我太激动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胖子突然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开始给秦泽西普及莫西德神父有多伟大,秦泽西听得一阵头大,出于礼节又不好打断他,只好频频点头表示自己还在听,目光,却早已从那身材魁梧的胖子的身上移到了莫西德那边儿。
终于来了吗?凝视着黑压压的人群,秦泽西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家徽: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兴奋不已的人群涌着莫西德神父走上了讲台,登上讲台的莫西德神父用纯正的英伦腔礼貌的请众人回到了原座,然后开始了讲经。
因为坐在最后一排,再加上这教堂实在大得很,即便人群散开了,秦泽西也没能看清这位“全欧洲最受欢迎的神父”的模样。
妈的……离得这么远,一会儿可怎么跟他搭话啊?秦泽西在心里颇为烦躁的谩骂着,细长的凤眸,频频的想门口看去,希望借走他轮椅的苏浅殇能早点回来,把那该死的轮椅还给他,好让他移到前排去。
然而,翘首以盼的苏浅殇还没回来,教堂的工作人员便把大厅的大门给关上了!
“欸……他……他怎么把门给关上了?”秦二爷大惊失色,扭过头来惊讶不已的问坐在他旁边的欧洲胖子道。
“嘘!别吵!莫西德神父的讲座都开始了,大门肯定会被关上的嘛!”欧洲胖子很不悦的白了秦泽西一眼,然后又把头扭了回去,开始专心致志的听神父讲经。
什……什么?秦泽西睁大了眼睛,面色绝望的瘫到了座位上:那岂不是表示,一会儿苏医生即便回来了,也进不来?
正绝望着,台上讲经的莫西德神父突然走下了台阶,拿着圣经一边儿语速平缓的讲着有关主的意识和恩典,一边儿沿着过道,慢条斯理的踱步。
对嘛!讲课哪有不沿着教室转圈儿的?见状,秦二爷乐了,与此同时,一个绝佳的主意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等待着,等待着,老乌龟一般缓慢的神父终于走到了他附近,秦泽西勾起了唇角,看似不经意的把那枚洛克斯家族的家徽拿了出来。
“主爱世人,世人都是主的孩子,只要你诚心的信奉主,主绝不会辜负你。”穿着修士服的莫西德神父终于走到了秦泽西的跟前,在他即将走过去的时候,秦泽西突然动了一下大拇指,把那枚尊贵的家徽,弹到了莫西德神父的脚下。
第385章 话中有话()
硬币大小的家徽在地上滚动了几圈,最后撞到了莫西德神父的鞋子,停了下来。
莫西德神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他弯下腰,将那枚刻有古怪花纹的家徽捡了起来,然后侧过身来,面带微笑的把它递到了秦泽西跟前。
“这是您的吧?”莫西德神父微弯着身子,面上带着得体而柔和的笑。
闻言,秦泽西立刻摆出一副万般愧疚的模样来,他伸手接住了莫西德神父递过来的家徽,很不好意思的笑道:“啊……真是不好意思,刚刚见神父您走过来了,一时激动,没有拿稳……打扰您讲经了,真是太抱歉了。”
“不碍事的。”莫西德神父眯着眼睛,面色和善的宽慰秦泽西道。
言罢,他直起了身子,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在座的众人,用他那低沉的,富有磁性的英伦腔继续讲道:“耶稣为世人受难,用他的死来替世人恕罪……”
整个过程,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即便是在看到秦泽西故意弹落到他脚边的家徽的那一刻,他的脸上也没显出什么明显的变化来,就像他根本不认得那家徽一样,就像秦泽西弹落到地上的,是一枚普通的,毫不起眼的胸针一样。
居然一点儿惊讶的表情都没有……秦泽西用指腹摩擦着洛克斯家徽的正面,细长的凤眸,显出几分意味深长来。
不简单啊……这个家族里的人,究竟都是些什么人?
“信奉主,不仅仅是为了给你的心灵找一个依托,信仰,是没有目的的,它是纯粹的,神圣的,不可侵犯的……”莫西德神父声线优美的声音还在教堂里回荡,在这醇厚的声线的萦绕下,不知为何,以往秦泽西一听就脑袋疼的大道理,此刻,竟也能心平气和的听下去,而且,并不会觉得反感。
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吗?秦泽西的唇角不自觉的染上了笑:这“全欧洲最受欢迎的神父”看来也并非浪得虚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莫西德神父的讲座终于步入了尾声,讲座结束以后,不少教徒涌了上去,好像是在请莫西德神父给自己答疑。
不是吧?还要等?望着讲台上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群,秦泽西不由的有些头大。
就在他头疼不已的时候,一个清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帅哥,你看上去好像需要帮助啊。”
闻言,秦泽西焦躁不已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自己的“腿”,总算是回来了。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秦二爷侧过头来,对上苏医生清冷的眸子,嘴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过……是的,我确实很需要帮助。”
他脸上虽然带着轻柔的笑,可那笑意反而让人更加的难过,不知为何,在这一刻,见惯了世态炎凉的苏浅殇,在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时,心里,居然有点儿不是滋味。
“现在你就是凑上去,他也不会跟你多说些什么的。”苏浅殇别过头去,看似不经意的把目光移到了布满修士与修女的讲台,说话的声音,是惯有的冷清。
“我知道。”秦泽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顺着苏浅殇的目光看向讲台,蹙眉道:“我刚刚有暗示过他,他一会儿应付完那些基督徒以后,应该会过来的吧……”
“不会。”秦二爷话音刚落,苏医生便斩钉截铁的打破了他的幻想:“他不会给每一个基督徒答疑的,他一般只答疑十分钟左右,然后他的弟子就会护着他离场……两年前我就在听他的讲座,几乎每一场都是这样,他从未在教堂里单独跟任何人谈过话。”
两年前?苏医生的话让秦泽西惊愕不已:这女人两人前就盯上了莫西德?
天啊……洛克斯家族的隐蔽性做的这么好,她居然在两年前就盯上了莫西德?
她究竟是什么人?
“既然你两年前就开始关注他了……那你有什么高见?”强压下心底的震惊与困惑,秦泽西眉梢上挑,饶有兴致的看向苏浅殇。
闻言,苏浅殇勾了一下朱唇,眼睛,竟染上了几分妩媚的笑意来:“他讲完课以后,会去楼上的办公室待一会儿,一般会待上一个小时左右,名义上是办公,不过办公期间,他也接见访客——当然,得是身份尊贵的访客,普通的访客,会被他的助理拦下。”
哦……原来如此……这下,秦泽西总算是理清楚了:他就说嘛,要是每个洛克斯家族分族的家主都只能通过听他讲座方式去接触他,向他索要家族会议的时间和地点,那家住们还不都得被这群基督教徒给气死?
好在,身份尊贵的人,总是享有“特权”的。
“欸,刚好我的身份不普通。”秦泽西弯起了妖异的凤眼,抬头对苏浅殇明媚一笑:“能不能麻烦苏医生把我推到楼上,让我撞撞运气,看看以我的身份,够不够格让莫西德神父接见?”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半个小时以后,秦泽西终于如愿的见到了莫西德神父。
“哦,我记得您。”莫西德神父放下手里的圣经,脸上依旧带着基督徒所惯有的和善与友好:“刚才掉胸针的那位先生,就是您吧?”
胸针?听到这两个字,秦泽西不由的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冷笑:这家伙,到现在还在跟自己装蒜?
何必呢?他都已经把洛克斯家族的家徽展示给他了,大家就不能打开窗户说亮话吗?装来装去的,累不累啊……
“你是在说着枚胸针吗?”心底虽满腹牢骚,可秦二爷的俊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他顺势把口袋里的家徽取了出来,再次把它亮在了莫西德的眼前。
见秦泽西把家徽拿了出来,莫西德神父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异样来,不过那细微的异样很快便被浓烈的笑意所掩盖了。
“很漂亮的胸针呢。”莫西德神父弯起了蔚蓝的眼睛,别有所指的问秦泽西道:“这是您的胸针吗?”
他这是在问自己家徽从哪儿来的吗?秦泽西皱了一下眉,心里不由的有些疑虑,暗自思忖着他这么问究竟是何用意。
是看穿了这家徽的主人并非自己,所以刻意刁难自己吗?
可……可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接待员,自己既然带了家徽过来,他难道不该直接把洛克斯家族会议的时间地点告诉他吗?
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家徽是那儿来的了?
“是我的。”想着自己没必要跟一个接待员扯太多,秦泽西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闻言,莫西德神父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一些。
“啊……我的意思是,这胸针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了,所以我有点儿好奇,这胸针是您自己订做的,还是祖辈流传下来的?我看那花纹,倒有点儿中世纪的味道呢。”沉默片刻后,莫西德神父浅笑着解释道。
自己订做……祖辈流传……听到这里,秦泽西原本就紧锁着的眉,此刻又锁深了一些:他难不成是怀疑,自己手里的家徽是假的,所以才拐弯儿抹角的问自己这么多?
“神父好眼力。”秦泽西不动声色的笑着,似乎想让莫西德神父看清他手里的家徽是正品一般,他把那家徽往莫西德神父那边儿递了递,而后轻笑道:“这胸针确实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从我曾祖父,到我祖父,再到我父亲……然后才传到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