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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
上尉叫道:“一个女人的?不,决不可能。”
辩护律师迅速追问道:“可前面一位证人说是长发。那身影看起来是否有女人
的曲线?没有?没有女人那种曲线?如果我的理解正确的话,那个身影很大,看起
来很大一堆?”
“他也许正弯腰向前。”卡特勒嘶哑地小声说道。
“或者说,也没有。”巴特勒说,再一次突然坐下。
考德里爵士传唤出庭的第三个人是天主教神父。与其他证人相比,他的个子确
实很小,他的头似乎还没有高过证人席,因此就像在向一个小孩调查取证一样。但
不幸的是考德里爵士,由于受家庭宗教的影响,已先入为主地认为布朗神父会站在
被告一边,因为被告是邪恶的,又是一个外国人,甚至有一部分黑人血统。因此每
当那位神父想解释时,他都打断他,告诉他回答“是”或“不是”,只需讲出事实,
不须任何解释。当布朗神父以最简洁的话说他认为通道里的那个男人是谁时,公诉
人告诉他,他并不想听他的理论。
“大家都看见了通道里的那个黑影子,你说你也看见了,那么,那影子像什么
呢?”
布朗神父好像受了责备似地眨眨眼,但他早已熟悉了服从的真谛。说道:“影
子很矮,很大,但实际上是两个影子,从头的两边弯曲向上的黑色投影,很像角一
样,而且——”
考德里像是胜券在握一样,十分夸张而滑稽地坐下,但他突然叫道:“啊,肯
定是长角的魔鬼,魔鬼来吃清教徒啦。”
神父不动声色地说:“不,我知道是谁。”
法庭上的人们的想象力被激发起来了,他们显得有些丧失理智,但从真正意义
上说,是表现得有些荒谬。他们已忘记了被告席上的那个人,只想着通道里的那个
身影。而那个被三个人见过,被三个能干、受人尊敬的人描述过的身影,正像噩梦
一般变幻着,一个人称那是一个女人,另一个人称那是头野兽,另一个说那是魔鬼
——
法官的尖锐目光逼视着布朗神父,他说:“你是一个最不寻常的证人,但我看
得出你想说出真相。好吧,你在通道里看见的是谁?”
布朗神父说:“是我自己。”
巴特勒在一片寂静中跳了起来,很平静地说:“法官大人,请允许我提几个问
题?”然后,面朝着布朗神父,提出了一个显然不相干的问题:“你听到了有关匕
首的讨论。你知道专家们说了凶器是一件短刃的东西吗?”
“是的,一件短刃凶器,”布朗神父神情严肃地同意道,“但它的柄很长。”
神父真的看见自己用一个长柄短刃的东西杀了人(这似乎让人觉得可怕),听
众还未从神父的描述中回过神来,就听他继续解释道:
“我是说匕首并不是唯一有短刃的东西,长矛的矛头也很短,握住长矛矛头的
底端,就像握着一把匕首了,特别是剧院用的那种长矛,就像可怜的老帕金森杀死
他妻子的那支长矛。她已派人去叫我来解决他们的家庭纠纷——但我来晚了一步,
天主,原谅我吧!但他也因悔恨而死了,他无法忍受自己所做的事。”
人们的普遍印象是那位滔滔不绝的小个子神父在证人席上发疯了。但法官很有
兴趣地望着他,而辩护律师则毫不受干扰地继续他的问题。
巴特勒说:“如果帕金森是用那支长矛杀死了他的妻子,那么,他肯定是从四
码外刺去的。你怎样解释那些搏斗的痕迹呢,比如衣服从肩膀处撕开了?”他已开
始把那位证人当做专家来对待了,但现在没有人注意这一点。
证人说:“可怜的女士的衣服是被恰好滑到她后面的玻璃片撕破的。她想挣脱
开,当她正在挣脱时,帕金森从被告的化妆间出来,用长矛向她刺去。”
公诉人好奇地重复道:“一块玻璃?”
布朗神父解释道:“是另外一边的镜子,当我在化妆间时,我注意到有一些镜
子可以滑到通道里去。”
又是一阵长长的,不自然的沉默。这一次是法官打破了沉默:“因此,你真的
是说,当你朝通道里看去时,你看到的那个人是镜子中的自己?”
“是的,法官大人,正是这样。但他们向我问的是影子,我们的帽子有角,就
像动物的角一样,所以我——”
法官倾身向前,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他以一种特别清楚的声音问道:“你真的
是说,当威尔森·西蒙爵士看见那个据他所说有身材曲线,女人头发,男人裤子的
人时,他所看见的是他自己?”
“正是,法官大人。”
“你是说当卡特勒上尉看见那个高耸双肩,有又粗又短的头发,像个猿人的人
时,他看见的是他自己?”
“是的,法官大人。”
法官舒适地向后靠去,很难分清他是怀疑还是崇拜,他问:“你能告诉我们为
什么你知道那个影子是镜子中你自己的影子,而另外两个如此显赫的人却不知道呢?”
布朗神父比先前更痛苦地眨着眼睛,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法官大人,真的我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不经常照镜子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