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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加入佣兵公会,那就展示一下你作为冒险家的实力吧。”
大厅里,三人都听到了这股声音。
第38章 两个人(中)()
当那道声音响起的时候,世界都寂静了。
即使看不到说话人的模样,但云天能猜测他一定是个霸气无双的中年人——他中音底气十足,声线厚重,不过似乎有点熟悉,他好像以前在哪里听到过这相同的声音。
一片夜空转瞬即逝。
星光下有着篝火的痕迹。
是谁?到底是谁?云天一只手抓了过去,想要一探真相。但他刚刚触碰到那一片投影的时候,就听见什么东西“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
识海里再次空无一片。
恢复过来的时候,他看到的还是青色的地面,以及木柜后面站起来的雷亚的那张有些失态的脸。
“我”他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揉了揉跳起来的太阳穴。
该死,他的头也开始隐隐作痛了。就像上次与赛丽亚一起走在小路上,他也想起了什么,可他只要念头一动,识海就会剧烈的震痛起来,逼得他停止思考。然后就会遗忘这次疼痛,要不是这次勾起了某种记忆,他恐怕都不会想过自己上次还有一回头痛。
境界决定眼界,雷亚是武道二阶开拓上的剑士,在艾尔文防线这个小镇来讲,他是数一二的强者,但现在来说,他境界不够;赛丽亚不用讲,她现在还是一个识海中魔法本源印记受损的小姑娘,她甚至无法聚集空气中的任意一丝元素之力。
而云天不同,他是纯粹的没有注意到,准确的来说他是不知道怎么去看。如果他把念气从气旋中抽出融入识海,并且到达第五停可以简单的念气外放后,就可以看到一副奇妙的景象——从云天身上缓缓浮现了光之粒子,于天地元气之间的缝隙慢慢上升,于虚空中结合,最后被笼罩整个屋子的魔法阵吸收殆尽。
白色如光的粒子痕迹虽然很快就散尽,但给整个屋子留下的影响却没有马上消失,他们似乎是从有化为了无,并不是消失,满天飞舞的光之粒子将天地元气染上了白金色。也多了一股气息——只有赛丽亚察觉到的气息。
“这空间内,似乎有着什么我看不到的气息。”
这是赛丽亚所想,可是这句话到了嘴边竟然被她活生生的咽了下去,如鲠在喉,难受得紧。
负责人雷亚几乎是用一种将近虔诚的态度弓下了腰,云天感觉要不是他与赛丽亚在这里,那个负责人会直接跪下。可他不知道雷亚尊敬所为谁,赛丽亚疑惑者为何物,他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能回答那个人说的展示,“到底要展示什么呢?”
“实力,你的实力,佣兵公会不养闲人,即使你有了为你推荐进身之人,筹码握在自己的手中永远才是最保险的。”
云天问的那句话在雷亚看来似乎是极其大不敬的举动,他刚才甚至生出了用拳头教训一下这个家伙的想法。可是当他打算真的用言语呵斥他一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仅周身的力量被完全封锁,就是眨个眼睛都做不到。
而回答的自然也不是他,声音是从他后面那扇被尘封许就的石门后发出的。
有人推开了那道门。
并不是每一个佣兵公会设立的分处都有这道石门,会长常年闭关修行不问世事,佣兵家族的族长们,也是佣兵公会的顶梁柱们猜测这任会长用毕生时间来冲击武道最后的境界——武练。可他们没想到的就是会长破关要求建立艾尔文防线分处与小酒馆,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亲自打点的。
那是一个把自己裹在黑色大麾的中年人,他身形挺拔且修长,面色发土且沧桑,甚至还有一脸络腮胡子。但云天就感觉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甚至联想到了武道三阶英杰级的冒险家,似乎这个人生来就是英雄,才有这么强大且咄咄逼人的气场。
“可我要怎么证明呢?”云天语气有些酸涩,他对这个突然出来有可能是佣兵公会大人物没有什么好感,反而觉得对方有些针对自己。
“任务,只要你能完成三个任务,哪怕是最低级的‘f’,你就可以佩戴上佣兵公会的勋章了。”
云天转头望向雷亚。
雷亚点了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其实供雷亚选择的只有点头而已,当时他还受到那种力量的禁锢,脖子只能稍微上下晃动。要是强行左右晃一晃的话,他可不敢保证这股禁锢他的力量会有什么变动,说不定会血溅三尺。
“跟我来,我要探测一下你是否值得被推荐。”声音再度响起,是根本不允许的拒绝,是坚定的自信,就像圣职者们聆听神的训言,闻之必从。
云天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跟着他进入了那道石门,石门缓缓落合,直到被封死的那一瞬间,屋内凝滞的气氛才舒缓开来。但赛丽亚却看到石门上一闪而过的魔法印记,有些好奇,但直觉告诉他这人不会伤害云天,就对不停晃动身子发出钝响的雷亚问道:“雷亚先生,那个人是谁啊?”
“很有可能是会里的某位元老之一,甚至是会长亲自来了。”雷亚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连忙补充,“你可别问这位大人物为什么会来,我可不知道,说实话我一直都以为那间石室是空的。”
是巧合么?赛丽亚摇头,否定这个决断。虽然举荐制度是很久以前会长提出来的建议,并得到了一致好评,的确给佣兵公会增添了不少中坚力量。但这些力量虽然佣兵公会乐意吸收,但没了他们也不见得会怎么样。说这个大人物是被举荐吸引突然的心血来潮,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就眼下这个态度,根本不像是一时兴起,反而有一种恭候许久的雀跃。
由于那个人把自己的容貌都藏在大麾的帽袍中,根本无法看到具体的面部表情,但就在他回身的一刹那,由于空气的流动短暂露出那张脸,那眼神让她记忆尤深。
仿佛在说,你终于来了。
她终于从有限的记忆片段中记起那人是谁了,她与那人只见过一次,还没能准确记得那人的脸。这很奇怪,赛丽亚博学多才通晓古今,恐怖的记忆力堪称过目不忘,可唯独那个人在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只要想起来就会不舒服。
茫茫八万里海域,幽幽天半坎那克山,直入地心暗黑城,这阿拉德大陆没有这位如山高如日烈的男人没有踏足的地方。虽然他很少显世,但每一次都会在冒险家的世界掀起轰然大波。
那个人,是佣兵公会的会长,迷一样的人。
石室中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两张椅子和一座没有铺上被褥的石床,石床上有一个用麻布缠绕约三尺的布包。屋内采光极差,只有上方高出有一方小口,想必是透光与通风两用的。这里着实不是可以长期住人生活的地方,起居是个大问题,石屋实在是形容有误,这倒像是一座用来囚禁恶徒的幽阁。
“都看到了什么?”
云天刚走进这间屋子的好奇荡然无存,因为真的没啥好看的,屋子根本算不上多大,简单地扫了几眼就把一切尽收眼底。而且在屋子里带得越久就越感觉不舒服,逼仄的空间让他喘不过气来,听到那句话之后,他其实很想说一句“什么都没看到”。
但想到这个大人物是随便拍个巴掌自己就死的不能再死的大人物,自然不能肆意惘然,何况这还是人家的地盘。于是他想了想,回到:“害怕,有种不安的元素在里面。”
想必这考的不是用肉眼看到什么,因为这是个人都能随便的说出来,特意叫他来也没有什么意义。这种大人物发问,必有什么隐含的深意。
“的确,我确实是在害怕,你能救我么?”
那人依旧背身对着他,说是害怕,可云天到是听出了不甘,以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称呼您,但无论是从您的境界还是其他方面,我都是望尘莫及,又有什么事是您需要委托我一个初境的冒险家呢?”
“会长,你就叫我会长就好。”
佣兵公会会长?云天不是傻子,出现在这个地方,又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实力与境界,还自称会长,就是用屁股也想到他身份了,何况这人没有丝毫隐藏身份的念头。
“会长,难道您认识以前的我么?就是失忆以前的我?”云天似乎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面色潮红,激动地抓住了黑色大麾的一角,急切而又迫切地问道。
“认识怎样,不认识又怎样呢?你是你,你究竟是谁,以前发生了什么,不都得是你自己去挖掘么?我告诉你了,你就能把一切都想起来么?不过是我加在你身上的一个标签罢了。”
会长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活得怎样,活得真实么?”
我是谁?
从哪来?
到哪去?
这一切被告知而不是自己发现,就是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不是给自己套上一层虚假的壳子,浑浑噩噩的继续无趣下去么?
“谢谢您,会长!”云天鞠躬行礼,会长对他说的这一番话无异于真理,对他现在以致未来走的那条路起到了很大作用。
“本来叫你来是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但现在看来还不是时候,下次再说吧。”会长终于说出了叫云天来这里的实情:“像你这种才俊加入佣兵公会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高兴的事,那就送你一件礼物吧,你不是缺一把趁手的武器么?”
第39章 两个人(下)()
在很久以后的一段岁月里,云天被打上了“大冒险家”和“超脱凡俗者”的标签,他的一举一动都遭到了新生代的影响,与他同行的伙伴也被镌刻到了历史的光荣柱上,如同百年前的圣者们,必将受到后世长达千百年的传唱。
在阿拉德大陆长达一千年的历史上,人类曾历经两个险些灭绝种族的浩劫:分别是阿拉德历253年爆发的“暗黑圣战”,最终于阿拉德历347年宣告彻底结束;其次就是开端于阿拉德历980年的“悲鸣洞穴事件”,这是“使徒之危”的开端。与这两件种族之间的战争相比,佩鲁斯的灭亡在历史上可就有些黯淡无光了。
前者被圣职者教团中的佼佼者书写了一段血之赞歌,史官们不惜用最强烈的笔墨赞美歌颂他们,甚至有人认为,那个时代刺激下的冒险家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夺了阿拉德的造化,再也不会有这么多强大的冒险家聚集一世了。
直到“使徒之难”的开端,冒险纪元的崛起。那些年老的史官才会发觉,原来圣者们的精神并未远去,坚韧不乏的精神似乎随着力量一道跨越时光传承过来,就是宿命,也要败给人类的这种不屈。
而这个纪元中如同五圣者时期展现自己实力的那几位,必有菲特赞一袭之地。
相比于云天的来无影去无踪,身份实力特殊到如同消失的圣者米歇尔那般,史官总是喜欢把这些救世的人脸谱化,似乎高高在上如同神明才符合自己内心中期盼。而鬼剑士菲特赞,则是帝国史官所著阿拉德通史之纪元篇最详实的那一位。
后世的人们阅读这本通史,总是感到疑惑。为什么与教团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菲特赞会曾经持剑闯入雷米迪亚大教堂,最后不欢而散?为什么与云天有着超出三十年友谊的他甚至不肯见友人临终的最后一面?
一段历史,是总要某几个人在某个地方做某个事件为开端,而这冒险纪元的前奏,似乎是从四剑圣解决完“悲鸣洞穴事件”奏响的,真正精彩的大戏,此时才刚刚唱响。
云天现在见到了赛丽亚与佣兵公会会长这两个足以影响他一生的人,而那个与他解下一辈子友谊的鬼剑士,此时在命运的驱使下,来到了艾尔文防线,正在洛兰森林中睡了一场午觉。
菲特赞这辈子都没有睡过几个好觉,尤其这次为最,他是个孤独的人,而那个比他还要孤独时感天地具寂的年轻人还在来的路上。很多人都不相信,见证他们牢不可摧的友谊之始,不是赛丽亚,居然是一群丑陋的哥布林。
历史啊,总是在不经意间拉开了帷幕,而在潮流中起到关键作用的那场大戏,各方已经准备完毕,只待发生的那一天。
“唔呃头好痛要裂开了”
“身体好沉”
“我我是要死了么?”
在一片灰白的空间内,一个约八九岁的孩子瘫在地上,他颤抖的用右臂支起自己年幼的身体,仅仅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逼得他大口喘息,来缓解自己肢体上的劳累。
脑海,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的双眼是血一般的赤红,但左手剧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