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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设防她会这样问,厉景寻沉默半晌,他犹豫的时候,盛书兰心里就有了答案,她难以置信盯向他,“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厉家还不够让你衣食无忧吗?”
厉景寻回握住盛书兰的手,“打小,我就看着你在这个家里被我妈她们欺负,老大护着你,那时候,我就鬼迷心窍了一样,就喜欢看到你那柔弱无助的样子。后来,穿梭在各种上流社会的宴席上,看到一个个所谓的豪门千金摆着架子,高高在上的模样,我看不得她们这样,我喜欢看她们被逼迫时候的恐惧,至于那些所谓的高材生,她们以为,她们能通过一技之长飞黄腾达,我就是要断了她们的路。”
盛书兰微张着嘴,不止是心里最后的希冀被打破掉,她几乎是半晌说不出话,“你,你”
厉景寻知道她难以接受,盛书兰收回了握住他的手,“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书兰,现在你也看清我了,你走吧。”
厉景寻没有骗她,他初建立smx就是那样想的,尽管有些变态,可他始终没意识到哪里不对。那些女人,既然享受着比普通女人高一等的权贵,那自然要给她们些磨练。
盛书兰怔怔坐在床沿,手也垂了下去。
厉景寻一瞬不瞬盯着她,看到她起身,然后木偶一般直直往外走。
男人躺在病床上,盛书兰没有再给他一个笑脸,他无法动弹,眼睛里被刺痛的厉害,看着心爱的女人这样走出自己的世界,厉景寻强忍着剧痛,这个时候,他连拦着她的念头都没起过。
都走吧,让他自生自灭才好。
盛书兰恍惚走出医院,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警方派了人在病房外严加看守,他更是插翅难飞。
厉家。
盛书兰低着头走进去,佣人跟她打招呼,她都没抬头。
沈静曼怔怔坐在沙发内,似乎还没从厉青云被带走的那件事中缓过神。
盛书兰径自来到她跟前,沈静曼看到跟前一道暗影压下去,她就这么跪在了沈静曼的跟前。
“书兰,你做什么?”
“妈,求求你们,放过景寻吧。”
沈静曼忙起身去拉她,“快起来。”
盛书兰刚坐到沙发上,就开始抹起眼泪,“景寻都这样了,妈,您替我跟景呈说几句吧,让他高抬贵手,哪怕让景寻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行吗?”
“书兰,”沈静曼叹口气,朝她看眼,“厉家都这样了,我也没有心思了,我只是想不通,你现在为什么还要向着老二?”
盛书兰两手用力绞着帕子,“也许,您会说我变心变太快了,妈,我只是看清楚了,景呈哪怕是一点点爱都不会舍得给我的。我那么渴望有个家,打小,我就希望融入这个大家庭里面,可我融不进去,我的身份那么尴尬。我看开以后,我就想有个小家,他对我能那样一心一意,可见这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沈静曼听着这些话,再看看这冷冷清清的客厅,她双眼也有些湿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搞到今天的地步,厉家的天都塌了,以后我要怎么办?”
“妈,您就帮我求求景呈吧,”盛书兰轻咬下唇瓣,“以前的事,包括浅浅将我送进smx的事,都一笔勾销了好吗?”
沈静曼听到这,喉咙口越发堵住似的,这件事,在她心里憋了那么久,她每回受到盛书兰无微不至照顾的时候,都会内疚的心疼。
她当初真是鬼迷心窍,怎么就没想到,这也是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啊?
沈静曼双手遮面,难以启齿,她犹豫了半天,如今厉家这样,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书兰,那件事,是妈撒了谎。”
“您说什么?”
“那件事,和浅浅一点关系都没有,书兰,妈对不起你,妈糊涂啊。”
盛书兰脑子再不灵光,听到这,也大概知道了里面的意思,“难道?”
沈静曼压着声音,“是妈找来的人,对不起,你要怪就怪妈吧。”
“为什么?”盛书兰就算长了一百个脑袋,都不会往沈静曼身上想。
“我当时气糊涂了,书兰,对不起。”
盛书兰满脸的难以置信仍旧藏掩不住,她像个傻子似地站起身,沈静曼刚要开口,就看到她僵硬着双腿出去了。
厉景呈最近还在忙着公司的事,股价下跌,整个厉家都受到严重的创伤,家里又只有几个帮不上忙得女人。
荣浅请了假在家里,厉景呈担心的没错,这时候,她不能让他分心,还是乖乖待着得好。
这天,沈静曼走进东苑,说是要将仓库清理出来,摆放一些宅子里头的东西,她让荣浅看看有没有需要的,到时候,仓库内会被清空掉。
荣浅推开门进去,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子。
第133章 我是你的药(5)()
荣浅一一打开后翻找,她蹲得有些累了,便起身靠着墙壁,她目光落向不远处的另一个箱子,荣浅抬起了脚步。
地上,铺着几块硬纸板,荣浅万万没想到,这一脚下去,居然踩空了。
人猛地往下掉,荣浅甚至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发出一声尖叫。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东苑出事。
荣浅摔下去时,下意识双手护住腹部,她当时唯一的意识,就是不能让孩子出事。
但是,预料当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荣浅整个人往前栽,摔倒后,就像是到了滑滑梯上一样,人顺势往下滚。
几米的下坡路后,她两手还是紧抱住肚子,荣浅躺定到地上,没敢一下子起来,她蜷起双腿,昏黄摆动的灯光透过微微眯着的眼帘射入她眸中,她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待确定腹部没有不适感传来,荣浅才吐出口气。
她双手撑在身侧起来,这才认真地看向四周。
这一看,却惊出了自己的一身冷汗。
这应该是间地下室,可四周却安装着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和古时候的监狱差不多,她往前走了步,一条道通向远处,荣浅猛地刹住脚步,她原地转了个圈,巨大的恐慌感席卷而来,荣浅张张嘴,“有人吗?景呈,妈!”
阴寒森冷的风袭至面上,荣浅打了个寒战,不由抱紧双臂。
厉家主屋。
房子里冷冷清清,盛书兰关在房间内成天不出来,就只剩下沈静曼和巩家姐们大眼瞪小眼。
沈静曼也没心思过去看荣浅收拾好了没有。
没了厉青云,家里如一潭死水般,沈静曼发了会呆后,便上了楼。
巩裕见状,悄悄走出客厅。
来到东苑,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她径自去往仓库,推开门进去,一眼就看到那些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纸箱子,她来到中央的位子,地面已经恢复如常,只有几张硬纸板凌乱地摆在那。
巩裕将东西收拾起来,又把边上的纸箱推在一起,压住了正中央的地砖。
做完这些后,她这才没事人般出去。
回到主屋,刚上楼,就看到沈静曼走出房间,巩裕冷哼声,“我好像看到你的好儿媳出去了。”
沈静曼没有理睬她。
荣浅站在原地没有动,前方究竟是什么,她一点点都不知道,所以不敢私自行动。
她害怕极了,周边的东西,不像是才建造起来的,荣浅手指探向铁门摸了摸,应该是有一段时期了。
“景呈,你在哪?”荣浅蹲下身,可她又不敢喊得太大声,怕招惹来更多的危险。
她背部倚着栏杆,地面是青石板铺起来的,有些都已经磨损了,荣浅一点都没想到过,东苑地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厉景呈回到家,发现荣浅并不在家。
喊了佣人过来,说是只看到荣浅去了仓库,后来她们就各忙各的了。
厉景呈推开仓库的门,可哪里有荣浅的身影?
他拨通了另一组号码,负责保护荣浅的人说是至今没见荣浅出来。
厉景呈闻言,心里总算松口气。
他走进厉家客厅,餐桌前,就只有几人面对面坐着,一口一口味同嚼蜡般。
厉景呈看到后,心一沉,“妈,荣浅呢?”
沈静曼抬起头,有些吃惊,“她不在东苑吗?”
“我找遍了,都没见到她的人。”
沈静曼忙放下筷子,“没找到人?”她目光望向对面的巩裕,“对了,你说荣浅出去了是吗?”
“我哪知道,”巩裕漫不经心吃口饭,“我到院子里走走,就看到她从东苑出来,我又没必要跟着她,省得你们说我不怀好意。”
厉景呈心口隐约传来针尖扎过般地疼,他单手撑住桌沿,跟着荣浅的人说她没有走出厉家,那她就肯定还在这里,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东苑,上上下下找了圈,可根本没有荣浅的身影。
厉景呈又去到仓库内仔细地翻找,可就这么大的地方,一目了然,要想藏个人根本不可能,他几乎将整个仓库内的地砖都踏遍了,还是没有线索。
来到客厅,巩裕和沈静曼也过来了,巩裕面露关切,“怎么样,找到浅浅了吗?”
沈静曼也是心慌得厉害,“要将东苑清理出来还是你的主意,说什么扫扫晦气,你成心的吧?”
“大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是好心提醒你句,别丢了不该丢的,真是狗咬吕洞宾。”
厉景呈站定在巩裕跟前,眼里的黑暗同周围的夜色融化为一体,“小妈,如今老二躺在医院里,下辈子怎么样还说不定,你要是安分点,我不会让你过多少苦日子,你可别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到时候,你反而要害了老二。”
巩裕艰难地吞咽下口气,对上厉景呈的目光变得模糊起来,她握紧双拳,“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没做过。”
她已经骑虎难下了,既然为儿子踏出了这一步,就真得收不回了。
厉景呈没有同她耗,他派了人进来,将整个厉家都快翻过来了。
这个家,他从小就待着,哪里能藏人,哪里不能藏人,他一清二楚。
可就算是这样,折腾到半夜,却还是不见荣浅的身影。
推开房门,就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的冷清,再也听不到那一声娇脆得你回来了。
他步伐沉重地来到床前,然后倒了下去。
眼皮沉重到睁都睁不开,可他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他不知道他的荣浅现在在哪,又遭遇了怎样的事情。
他希望,对方只是要钱财,那他们想要多少,他就会给多少。
他希望,他们不要再伤害他的浅宝,一点点都不要。
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提示有短信进来,厉景呈蹭的坐起身,动作极快,以至于瞬间的晕眩感令他感觉到眼前一黑,待稍微缓和些后,他赶紧拿过手机。
上面写着:你想见你老婆吗?
厉景呈毫不犹豫地回复:她现在在哪?你们想要什么?
对方立马发了个信息过来:会有车来接你,什么东西都不要带,如果想你老婆活命,更不要报警,也不要耍小聪明,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她。
厉景呈手指拨动下:好。
发完信息,他忙起身,临走时一个人都没告诉,他手机也没带,外套里能掏的东西也全部掏空了。
走出东苑,远远看到有辆车停在路边,厉景呈二话不说走了过去。
他拉开后车座的门,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的脸,眼睛就被蒙上了。
车子飞速向前,厉景呈一语不发,他知道对方是在带着他兜圈子,耳朵里时而传来各种音乐,时而又安静极了,车子穿过高架,穿过小巷,白白兜了一个多小时后,这才来到目的地。
厉景呈被推了把肩膀,“下去吧。”
车门被打开,他一脚踩下去,身子很快被两人控制着向前。
走了几步后站定,一人取过仪器在他身上照着,然后把厉景呈戴着的戒指和手表全摘了,直到确定他身上干净得只有穿着的衣物后,这才放行。
厉景呈感觉跟前有扇铁门在拉开,那种嘶哑沉重感令人不舒服极了,他没法多想,就被对方推了把,“进去找你老婆吧。”
厉景呈趔趄了步,他伸手将蒙住眼睛的黑布摘掉。
映入眼帘的一幕,令他僵在了原处。
一条犹如地道般的通道直往前方,甚至都看不到尽头,厉景呈张望四周,他喊了声,“荣浅!”
可回答他的,只有无尽的回音。
厉景呈提步向前,偌大的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阴风阵阵,他一边喊着荣浅的名字,一边往前走。
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
厉景呈穿过长廊,来到的所在地,似乎是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