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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原因呢?
厉家的地砖仍旧光可鉴人,厉景呈揽着荣浅往里走,远远看到厉青云和他的三个老婆坐在沙发内。
荣浅感觉到一股迫人的压力传来,这个家给她的印象似乎永远是压抑的,而且是接近窒息那种,令人喘不上气。
厉景呈感觉到她的不适,手从她手臂滑下去后拉住她的手掌。
“妈。”
“妈。”荣浅跟着喊了句。
沈静曼一语不吭,连儿子都没有理睬。
荣浅有些委屈,但终究偎在厉景呈身边没说话。
坐在边上的巩裕倒是一副热情的模样,她起身快步来到荣浅身边,拉起她的手往沙发边走,“来来来,浅浅啊,以后你就是我们厉家少奶奶了,别这么拘谨,到这来。”
盛书兰跟在后面,听到这话,全身禁不住一抖。
沈静曼抬头看她杵在边上,眼里漫过心疼,她冷哼声,“要进厉家,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哎呦大姐,”巩卿在旁搭话,“景呈表姨不是才来过电话吗?人小两口今早都领证了。”
盛书兰惊闻,明知这是迟早的事,但真等到这天,还是禁受不住,怪不得他早上匆匆离开,他如今一门心思全在荣浅身上,她本来心存侥幸,以为只要不结婚,厉景呈就还是玩心占据大份。没想到
厉青云面色肃然,一根手拐在地上狠狠击了下。
荣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厉景呈大步过去,揽着她入座,“我早跟你们说过,我是要跟荣浅结婚的。”
“婚姻大事,岂能这样儿戏?”沈静曼对荣浅是一百个不满意,当下语气内便表现出不满。
“这不是儿戏,是我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厉青云沉默寡言,但出了这种事,也是怒不可遏,“这两年出去,性子养野了是不是?要娶什么样的女人,还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
巩卿姐妹俩对望眼,笑着看出好戏。
荣浅没想到他们已经领了证,可厉家却还是这副态度,打从她第一次来厉家,厉青云和沈静曼就没正眼瞧过她,也从来没觉得她哪里配得上厉景呈。
“爸,妈,”厉景呈甩出杀手锏,“荣浅怀孕了,三个月了。”
这一击,无异于平地起惊雷,平静的湖面被一块巨石狠狠撕裂。
巩卿和巩裕大惊失色,盛书兰更是仿若被当头一棒!头疼地裂开般,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她目光定定落在荣浅腹部,那儿,有了他的孩子?
沈静曼的反应也不小,“你说真的?”
“这种事还能骗你,再过几个月,你要当奶奶了。”
沈静曼脸上的表情不住交替,她同厉青云对望眼,笑意绷不住,眼角很快拉开,“青云,我们要抱孙子了!”
厉景呈捏住荣浅的手指,“可不是么?你天天盼着抱孙子,这不就心想事成了?”
荣浅明显看到厉青云的脸色也缓和些,他这才将目光正对荣浅,“孩子,可好?”
厉景呈不说话,把这个机会留给荣浅,她扬起微笑,“检查结果都很好,您放心。”
“好,那就好。”厉青云蹙紧的眉头舒展,“你叫荣浅?哪两个字?”
“欣欣向荣的荣,深浅的浅。”
“是个好名字。”
巩裕和巩卿的脸色都不好看,荣浅没想到厉青云前后态度反差这样大,“谢谢爸。”
“在我们厉家有个规矩,长子长孙一出生就有抚育金,等孩子出生后,我把匡利食业给他。”
荣浅并不知道这匡利食业所代表的含义,沈静曼眼里一道惊亮,“荣浅,还不快谢过你爸。”
“谢谢爸。”
巩裕咬得牙关酸涩,“您就是喜欢孙子,这争不争气可就全看浅浅自己了。”
“要是个孙女儿,今天我说的话也算数,”厉青云难得这样健谈,“浅浅,你安心养胎,生儿生女别放在心上。”
荣浅瞬时觉得温暖不少,以前,厉青云跟前都竖着一道高高的墙壁,坚硬、锋冷,令她接近不得,他的态度三百六十度改变,荣浅忙点头,“嗯。”
厉青云也有自己的打算,厉景呈桀骜不驯,要放在以前,肯生孩子这种话传到他们耳朵里,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难,如今,荣浅都怀孕了,还操那把心做什么?
巩裕咬碎一口银牙,气得胸口不住疼。
沈静曼朝两人坐近些,“都怀上三个月了,怎么才说?”
“在吏海不是有这个规矩么?头三月不能说,不吉利。”
“就你借口多。”
厉青云示意佣人上茶,“给荣浅单独准备杯果汁。”
荣浅立马感觉到,母凭子贵这说法在现实中原来还是存在的。
“打算什么时候办酒席?”
第48章 隐婚的幸福(4)()
厉景呈拿过个橙子在剥,“荣浅身子比较虚,医生建议要多卧床、静养,我们想等孩子生下来再办。”
“那怎么行,”巩卿出声反对,“这种事传出去,让我们厉家如何在吏海立足?是要被人看笑话的。”
沈静曼也有些为难,“景呈,哪有抱着孩子再结婚的?”
“这样吧,”还是厉青云站出来给个主意,“不能不顾荣浅的身子,你们在家留两天,今天立马发请柬,就定于后天在国际饭店吃顿饭,荣浅你放心,应邀得都是些至亲,不用你敬酒应酬,就是告知一声,具体的婚礼事宜,等孩子生出来后再补办。”
“老爷!”巩裕一声惊喝,没想到厉青云能退让到这个地步。
“就这么说定了。”厉青云语气微扬,两个姨娘只得噤声。
沈静曼只觉痛快,这二十几年来,哪见过她们姐妹俩这幅模样?
她快慰的同时,这才想到盛书兰。
抬头一看,盛书兰就站在沙发后面,低垂着头,完全融入不了这一幕。
厉青云的要求一点不过分,荣浅自然是答应的。
厉景呈带着她上楼休息,巩家两姐妹也相继起身离开。
客厅内只剩下两人,沈静曼将盛书兰叫到身边,“书兰。”
“妈,您什么都别说,景呈马上有孩子了,是好事。”
沈静曼叹口气,“我本想让你怀上,没想到”她轻拍下盛书兰肩头,“可能真的是命吧,你也别太难过,让你跟着景呈的这件事,我和你爸会尽力争取的。”
“谢谢妈。”
沈静曼起身,下请柬的事不能马虎,她现在就要着手去办。
盛书兰怔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之前,她就争不过荣浅,更别说现在荣浅有了厉景呈的孩子。
设宴这天,厉青云果然没让荣浅累着,只是让她坐在边上,包厢内贴着硕大的双喜,传统的风格不曾丢失。
厉景呈和荣浅只是敬了同桌人,巩裕面露犹豫,最后还是开口,“老爷,老二有些事绊住了,要过两天才回来。”
厉青云脸上露出不悦,“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个更重要?”
巩裕心里委屈,这只是厉景呈的大事,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坐在厉青云右手边的沈静曼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看,是老二没这个心吧?”
“大姐,这种时候你用得着这样讲话吗?”
“都给我闭嘴。”厉青云轻喝,耳边这才恢复安静。
荣浅今天穿了件礼服,粉红色调,头发只是别在脑后,不像新娘,更像个公主。
厉青云朝她看眼,“荣浅,我看你精神不好。”
荣浅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晚上没睡好。”
“待会散席后,让景呈先送你回去休息。”
“好,谢谢爸。”
包厢门是敞开着的,厉青云父子时不时要出去敬酒。
一名服务员从外面进来,径自走向荣浅,“您好,这是方才有人送来的,说要亲手交到新娘手里。”
礼盒包装精致,还有彩带,荣浅犹疑地接过手,“对方有留下过什么话吗?”
“没有。”
恰好厉景呈从外面进来,看到她手边的盒子,“谁送的?”
荣浅摇头,起初还以为是厉景呈送的意外惊喜,毕竟她在吏海没有熟识的人,更没人知道她今天举行婚礼。
巩裕看眼,“打开吧,让我们也瞅瞅。”
荣浅的手落向盒子,她朝厉景呈看眼,“还是回家再看吧,这会大家都吃饭呢。”
“你不好奇是什么东西吗?”巩裕再度问道。
她拿起筷子,嘴角浅抿,“好奇啊,但意外要放到最后才有期待嘛。”
巩裕冷笑下,“是怕我们都看见吗?”
巩裕挑刺的水平向来一流,荣浅也能应付自如,“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是份新婚礼物而已。”
目光不经意扫过盛书兰,看到她一个劲朝自己使眼色,让她别再往下说。
是啊,在盛书兰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这样,也让我们大家看看,感同身受你的这份喜悦。”
在荣浅听来,巩裕的话有些咄咄逼人了,“小妈,礼物是我的,拆不拆、什么时候拆,我有权做主吧?”
巩裕脸色悻悻,“那是自然。”
“谢谢小妈体谅。”
盛书兰看到巩裕的一脸灰败,连厉青云都没站出来说话,她出神地盯向厉景呈。
他如此偏爱荣浅,是不是就因为她骨子里有她盛书兰没有的东西?这种傲气,是她学也学不来的。
晚饭过后,厉家人留在饭店应酬,厉青云让小夫妻俩先回去。
荣浅倚着副驾驶座,厉景呈捏住她小手,“累坏了吧。”
她想到那个礼盒,方才上车时塞在了座位上,荣浅探向腰际,将盒子拿在手上,“谁会送我东西?”
“打开看看。”
荣浅拆开盒子,却见里面躺着一盒影带。
她手指忍不住颤抖,“不会是smx那里的吧?”
厉景呈将带子接过去看眼,神色同样严峻,“别看,待会回家烧了。”
荣浅将东西拿回去,“不看,我心里不舒坦。”
到了帝景,两人相携上楼,厉景呈拦着把荣浅,“给我吧,我来看。”
“这点勇气我还是有的。”
荣浅躲开厉景呈的手,她倒要看看对方究竟卖什么关子,将影带放进去后,荣浅站在电视机前。
率先出现的画面,却是很熟悉,荣浅看到楼梯口雕刻的图纹,这不是她方才走过的地方吗?
影带的地点居然是厉家。
镜头一寸寸推进,出现一双腿,尔后是两个人。
画面中的厉景呈眉目清俊,身形已然长成,坐在边上的女孩剪着学生头,齐刘海,不是盛书兰还能是谁?
厉景呈的手揽在盛书兰腰际,两人说着话,男人嘴角划开后,凑过去吻在盛世兰面部。
女孩羞涩不已,双手轻轻推拒在男人肩头。
厉景呈双臂将她圈围在怀里,荣浅杏目圆睁,手里的遥控器被捏得咯吱作响。
厉景呈伸手去拿遥控器,“别看了。”
“我要看!”
荣浅甩开手,画面中,盛书兰的两手搂在厉景呈背后,越缠越紧,像是两条毒蛇,荣浅眼里心里都觉刺痛,厉景呈沉下脸,将手伸向她,“把遥控器给我!”
“这就是你说的,把她当做妹妹一样?”
“荣浅,别闹。”
“我没闹!”
厉景呈压下嗓音,“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的过去不是一张白纸,你应该知道。”
“真是讽刺啊,厉景呈,你是不是也想效仿,跟我结婚以后再让她做小?”
电视画面继续交缠着,但两人只是接了吻,厉景呈三两步过去,将电视关掉,拿出影带后掼向地面。
摔碎的带子砸到荣浅脚边,她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厉景呈上前拉住她手臂,“我要的只有你,相信我。”
“这句话,你跟她也说过吗?”
“没有。”
荣浅嘴角紧抿,厉景呈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我跟书兰,是有过之前,但是浅宝,我给你的是以后,现在开始,我是一张白纸,再也不会被别的女人染上任何污点好么?”
她方才激动不已,一颗心更是撞击着胸口似乎要随时冲破出来,厉景呈的之前,她早就知道的,只是亲眼看到和亲耳听到,却真是两回事。
荣浅深深呼出口气。
厉景呈拉住她的手掌,将她带到床边,“这个影带很明显是在家里拍摄的,也就是说,是自家人拍的,也是好几年前发生过的事,这个家可真是诡谲莫测,步步惊心。”
“而那人,偏偏就选在今天拿出来,”荣浅心情稍渐平复,“厉景呈,你们这个大家庭真可怕。”
“你刚才的样子,真是吓坏我了。”厉景呈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