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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浅可还没醉呢,这话里的弦外音岂能听不懂?
她目光定定看着厉景呈,“你说,你到底爱我什么呢?厉景呈,我有没有那样吸引人,我自己心里可清楚了。”
厉景呈同她前额相抵,他做足这些准备,就是为了今晚。
男人的视线落向她颈间,“荣浅,现在你能告诉我你这伤是怎么来得了吧?”
荣浅的手落向颈部,眼里有藏匿不住的哀伤透漏出来,“厉景呈,我向你打过求救电话的。”
荣浅似乎陷入了当年的黑暗中,她视眼恍惚,干脆便闭上了。
两年前。
荣浅好不容易冲出树林往前跑,却发现前面是条死路。
李重浩追出来时,见荣浅正一步步小心翼翼得朝山下爬,这儿的石壁不高,下面就是海。
荣浅望着脚底下,李重浩下去几步后,抬脚踩住她的手背。
荣浅紧咬住唇瓣,李重浩用力碾压着,“你还真不怕死啊?”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荣浅,我只是想要密码而已,老爷子不可能不告诉你。”
“我就知道外公的死不会这样简单,是你害死了他!”外公死后,刚办完追悼会,李重浩就将荣浅关了起来,说是老爷子有个保险柜存放在银行,必须要密码才能打开。要不是家里的小工帮忙,荣浅到这会还被关在屋里,没得吃没得喝。
她往后抽了抽,指骨间撕心裂肺的疼,“你松开,把我拉上去,我不跑了。”
“我就知道,一朵养在温室里的花能有什么骨气。”
李重浩的脚挪开,荣浅抬头朝他看眼,“李重浩,我祝你不得好死!”
说完,手上猛地松开。
她身子直直往下掉,人拍向水面的瞬间,荣浅觉得每个细胞每块皮肤好像都裂开了。
李重浩慌张不已,朝四周看眼,确定没人后这才沿原路返回。
冰冷刺骨的海水浸透过她的衣物,一个浪头拍过来,荣浅被推出去好远。她疲惫无力,但只能用力往前游,她想回到岸边,但又怕李重浩在那守株待兔。
远处,一艘船经过,甲板上的人拿着望远镜,“那儿好像有人,开过去。”
荣浅游了几十米,渐渐体力不支,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咸涩的海水一口口灌入她嘴中,灭顶的绝望袭来,她不甘心,她还想见到女儿,海水扑过她的脸,荣浅闭了闭眼睛,她想到小米糍,也想到了厉景呈。
一个救生圈忽然丢到她身边,海水淹没过头顶,荣浅凭着最后的力气将救生圈紧紧抓住。
她被人救上船,荣浅来不及喘息,就有两人过来将她往船舱内拖。
门被打开,她被推了进去,蓦然看到船舱内蜷缩着十几个女人。
荣浅意识到不对劲,后面的男人笑出声道,“没想到在海里还能捡到这么好的货色,这趟肯定能大赚一笔。
荣浅转身,可后路已经被堵死,男人朝她肩膀使劲推了下。
“去,蹲好。”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呦,还敢问我们是什么人?”
荣浅并没有太多的害怕,这种事,总是喜欢缠上她,荣浅都觉得自己有了一定的经验,“我是无意间落到水里的,我未婚夫还在找我,你们想要钱,想要多少都行,我可以满足你们。”
两人对望眼,其中一人忽然将她一把推倒,“闭嘴,老实给我待着。”
荣浅摔进了人群中,她刚要起身,却被旁边的人按住手背。
两个男人先后离开,荣浅看向身边,见是个留着中长发的女人,她容貌出众,只是脸上很脏,“别怕。”
荣浅坐到地板上,“你是被抓来的吗?”
女人点点头,“肯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不用害怕。”
船舱里有股异味,很难闻,荣浅全身都湿透了,他们也没有给她换身衣服的打算,边上的女人脱下身上唯一的外套裹住她肩头,“坚持住。”
她点点头,再入虎穴也没什么好怕的,总比让她死在海里要强吧?
没过多久,门再度被打开,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径自来到荣浅跟前,伸手将她拽出人群,“就是你说,我们想要多少钱都行?”
荣浅强自镇定,她推开男人的手,“是。”
“口气倒不小,你什么来历?”
荣浅脑子飞快转动,“你让我打个电话,到时候想要多少钱,你都能提。”
“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荣浅身侧的手紧张地握着,“我人都在你们手里,我还能耍什么花样?”
男人将信将疑朝她看眼,这批人出去,最好的货色也就几万块钱,他再看看荣浅身上的湿衣服,应该是价值不菲,“我只能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敢骗我,我要你好看。”
荣浅吞咽下口气,以缓解自己的紧张,“好。”
“你报出号码,我来拨通。”
荣浅方才就想过,她能记得住的号码就只有两个,一个是霍少弦的,另一个则是厉景呈的。
有了上次短信被莫希看到的事后,荣浅不会再将这仅有的机会冒险在霍少弦身上。
虽然她和厉景呈闹到这样的地步,但荣浅相信她有事,厉景呈不会不出手。
她嘴里缓缓报出数字,生怕错了其中一个。
待男人拨完后,荣浅上前,“我来打。”
男人扬高手臂,将她推开些,“既然你说你未婚夫正在焦急地四处找你,那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找到你的机会。”
第114章 回到他身边(2)()
荣浅紧张地盯着男人的脸,她指甲深嵌入掌心,她怕厉景呈接不到,这是她唯一担心的。
别的,她一点点都不怕。
荣浅心跳至嗓子眼,见到厉景呈后的事,以后再想,现在关键得就是走出这里。
长久的等待后,那边总算接通了。
“喂?”醇厚的男音透出。
是她熟悉的声音。荣浅心这才放松下去。
电话是厉景呈接的,荣浅心里有了短暂的雀跃,只要他接到,就不会放任她不管。
荣浅朝那男人招招手,示意他让自己接电话。
对方见状,手指朝她狠狠点了下,示意她不准出声
男人还在想着开多少钱合适,但总归要谈了再说,他扬高声音,“喂!”
嘟嘟嘟—
对面的人二话没再说,就挂断了。
根本就没有给予这边谈判的机会。
荣浅才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熄,那感觉,就好像在一个才春暖花开的地方却瞬间掉入了冰冷的地狱。
那是真真正正的绝望。
她睁大眸子,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荣浅扑过去想要抢手机,“厉景呈,厉景呈,是我,别挂电话,是我——”
苍白的声音在船舱内显得很空洞,荣浅抓着对方的手臂,争取最后机会,“再让我打个电话好吗?我亲自跟他说,你们要多少钱都没关系。”
男人扬着手臂,“我看你是找死!”
“他肯定是听到陌生人的声音”
“你未婚夫不是着急在找你吗?既然这样,每个电话都应该小心翼翼地接通,可你看看他的态度?”
那些人都是人精,想要糊弄谈何容易?
荣浅坚持,“手机给我,我亲自打,或者你让他听到我的声音。”
“滚开!”男人使劲将她推开两步,劈头又给了荣浅一巴掌,身后的女子赶紧上前护着,被那人一脚狠狠踹中小腹,两人双双倒在了地板上。
荣浅捂着脸,能感觉到明显的肿起,耳朵翁翁直响。
旁边的女人痛苦地压住腹部,荣浅弯下腰,“你怎么了,没事吧?”
“好痛,痛死了。”
男人冷哼声,将手机塞回兜内,“都给我老实待着,不然要你们好看。”
他转身离开,并将门用力拉起。
蜷缩在地板上的女人见他离开后,松开抱住腹部的手,坐了起来。
荣浅看着她皱紧的眉头,“没事吧?”
“死不了,我装得。”
女人目光对上荣浅,“你怎么会落到这些人手里的?”
一言难尽,荣浅垂下头,“我掉到海里,以为快要死的时候,是他们把我拉上来的。”
“害怕吗?”
“我们这是要去哪?”
“出了这片海,前面就是白沙市。”
白沙市?
那不是全国有名的销金窟吗?
女人拍拍她的肩膀,“别怕,安安静静待着,只要别让他们注意到你就好。”
她手在地板上划拉几下,然后抹向荣浅的脸,一股腥臭味令她皱眉,但荣浅还是自己伸手将东西抹开,这种时候,长了一张标志的脸并不是好事。
一路上,她们都没吃过东西。
有些人饿得撑不住,三五成群滚成一团。
荣浅和女人背对背靠着,以维持仅有的体力。
海风呼啸,巨浪袭来,船失去了支撑力般剧烈摇晃。
有人受不住,开始干呕。
荣浅头往后靠,女人感受到她这个动作,“是难受吗?”
“我只是害怕。”
“你叫什么名字?”
“荣浅,你呢?”
她毫不犹豫就说了自己的名字,女人闻言,笑了笑,“你可以叫我青玉。”
“你是怎么被抓来的?”
“我喝了杯男朋友给我的饮料,醒来后就在这了。”
荣浅不由回头,“他这么渣?”
“我看你方才那么着急打电话,你跟你未婚夫感情一定很好吧?”
荣浅噤声,船舱内有一盏昏暗的灯泡,随着船只晃动,它摇晃的灯光充满舱内的整个角落,也令荣浅潭底的哀伤豁然明朗化。
“他其实是我老公,我们还有个女儿。”
青玉不由吃惊,扭头望着她的小脸。
这是荣浅这一年以来,头一次提到老公这两字。
人处于最阴暗最恐怖的处境时,自然而然就会将伤害对比化,她忽然想念帝景那座囚笼,它尽管绑住她的双腿不让她有自由的能力,但那里有她的女儿,它安安稳稳坐落在那,她只是心里难受,不需要承受更多来自于比心底深处更惊惧的伤害。
可当初,她又是不走不行。
相爱相杀,况且她和厉景呈还算不上相爱。
她只是想要有条出路、活路。
荣浅的视线逐渐被朦胧,青玉感觉到从她双肩传来的战栗。
“你恨他吗?”
“我要恨他吗?”
“那个电话,他如果好好接的话,你也许真有机会出去。”
荣浅抱着膝盖的两手紧握,“我离开他已经一年了,当初走的时候,他也说过一旦出了那个门,以后再也别想能回去。”
“但你这么危难的时候,唯一求救的机会却还是给了他。”
荣浅垂首,盯着自己脏污的双手,“因为我知道,他即便再恨我,但知道了我的处境,他不管怎样都会伸手的。”
青玉叹口气,“别多想了,好好休息下。”
她不敢睡,现在的命还捏在别人手里。
“青玉,我们能有机会出去吗?”
“会的,你相信我。”
荣浅喉间吞咽下,干涩的难受,她又饿又渴,本来先前就被关着,滴水未进。
她舌尖扫过裂开的唇瓣,青玉扭头,“别说话,明早他们应该会送点吃的来。”
荣浅真的要撑不住了,一点点倚靠都没有,她不敢闭眼,就将眼睛睁开一道缝。
翌日,有人来送了些简单的食物,长时间在海上漂泊,令荣浅已经忽略掉了时间。
紧闭的门忽然被打开,舱内人的神经全部悬着,进来的男人似乎是喝了酒,走路跌跌撞撞,他随手将门关上,即将到白沙市,他们提心吊胆了一路,这会总算能放下心了。
他喝了不少酒,身上酒气很重,他来到人群中间,眼睛扫了圈,最终落到荣浅身上。
男人蹲下身,手朝她肩头重重一拍,“跟我去房间。”
荣浅大惊失色,“我不去!”
“乖乖把我伺候好了,上岸后我给你找个好去处。”
男人的大掌提住她衣领,手顺势在荣浅脸上摸了把,“脸脏成这样,还能这么好看,脱光了肯定更有看头。”
“放开我,松手!”
舱内其余的人全部眼睁睁看着,谁都不敢出手。
荣浅眼里滋生出更深的绝望,“别这样,我可以给你赎金,你放了我。”
这一幕又是出奇的相似,可对方不是厉景呈。
是个凶神恶煞的醉汉。
男人提着她往外拖,青玉过去拉住荣浅的手,“既然要把我们卖了,何不清清白白卖个好价钱呢?”
“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