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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时她的心里,是怪他的。他明明知道自己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不希望他离开的。他知道的,连她自己也察觉到了,她很信任很需要他。但同时在熙也知道,唐阿姨再婚,若是涂元宰不跟唐阿姨一起去加拿大的话,唐阿姨就会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这是当年他不得不离开的原因,不得不优先做出选择的结果。
毕竟人的一生都会有优先顺序这回事儿,对于当时的情况来说,涂元宰的优先顺序便是他的母亲,他不能抛下独自母亲留在国内。
当年涂元宰看着冷漠的她说道,轻声地哄着她:“在熙,最近我会去办退学手续,还要帮妈妈收拾东西,会比较忙,也不能经常来学校、或是去你家找你。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真的要走,你一定要记得是这个月二十号的凌晨,别因为生气而不来,别因为赖床来不了。”
在熙听到他那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不再生气了。她也想好了那天一定会去送她,即便自己嘴上什么也没说。
只是当年的他们都没有想到,会发生以后那些悲惨的事罢了。
在熙压下眼中的伤感,对着他浅浅一笑:“但后来你还是硬着头皮来找我了,还特意提醒我二十号的凌晨,叫我无论有多么的生气,都一定要去送你一程。”
“对呀,当年我等了一整夜都没有等到你来,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所以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妈妈在离开的时候,也以为韩阿姨怕离别,所以才没有来送她。一年前回国之后,我才知道韩阿姨出了事。”涂元宰轻声说道。
这件事情,怪就只怪他们分离的时机不对。
第73章 你很好()
在熙扭过头定定地看着他,发梢从耳朵里滑落在她的脸上,她低着头将那缕发丝拢到耳后,但那缕发丝似乎在刻意捉弄她似的又落了下来,遮住了她那张美丽的侧颜。
淡若的光从窗外射进来,将在熙的那立体的五官照得分外柔和,她安静的侧脸,那么清丽迷人。
涂元宰不知不觉地就伸出了手,轻轻地帮她把那缕发丝拢到耳后,而那缕发丝似乎就是为了等涂元宰的那个举动,等他把头发扣到了在熙耳朵之后,就没再调皮地落下。
在熙的侧颜,和她白暂的脖子,这才又展露在涂元宰面前。
而涂元宰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暧昧之后,把落在在熙脸上的视线挪开来。
也许是因为最近他们两个有太多视线上的接触和暧昧的动作,在熙脸上只是泛起了淡淡的红昏,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以前他们两个不也经常会这样吗?只不过那个时候叛逆期严重的在熙,从来都是直截了当的推开他所有暧昧的动作,然后再说一声“涂元宰,你是不是欠揍”这样粗鲁了事。
可能是长大了,才明白当初自己对涂元宰的情感并非友谊那么简单吧。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
在熙淡淡一笑,脑子里自动忽略刚才涂元宰的举动,她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对着他说:“当年的事情不是这样的,那天我去了。”
当听到在熙的这句话时,涂元宰顿了顿,对上她的目光:“那为什么我没有见到你?”
“因为错过了。”在熙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她低下头,说:“你离开的那天其实是妈妈的葬礼,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赶到机场时,你乘坐的那班飞机已经起飞了。”
涂元宰的心咯噔了一下,忘记了该怎么回答。
也就是说,那天不仅韩阿姨离开了,连他也离开了。
曾经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不在人世,而一个远在异乡。
是这个意思吗?
他还以为当年是因为韩阿姨的事情,所以她忘记了他要离开,又或者是她不想来。
但是她来过,在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候只想再见到他,可时空这一错位,他们就错过了十年。
涂元宰不敢想下去,同一天,失去了曾经作为依靠的两个人,她该是何等的痛苦。
也难怪一个月前他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不仅是震惊的,还是不知所措的。
在熙见他没有说话,只是坦然一笑。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没有了支柱的世界,她不也一个人撑了过来吗?何须怜悯。
“去了机场没能见到你,我在机场外面的马路上徘徊了许久,刚好碰上了回国的余琛绸,然后他就知道了我的事情。”在熙淡淡地说。
“那你后来为什么和他也断了联系?”涂元宰不解地问道。
在熙的神色非常地平静:“那个时候我太累太累了,不想去面对周围的人的同情和假意关怀,离开了那个地方、离开了那里的人们,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能忘了那些痛苦的记忆,我才能彻底清醒过来,那些让我痛得撕心裂肺的事情,都不是假象。”
涂元宰的手不由地动了动,看到在熙此刻的平静,一股被针扎的疼痛感就窜到了心里。
只见在熙微微勾了勾嘴唇,似是在自嘲:“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窝囊?心里是不是在想徐在熙怎么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涂元宰轻轻地摇了摇头,很认真的看着在熙:“不,当年那个落拓不羁的徐在熙,那么倔强的徐在熙,怎么可以变得这般坚强,坚强得让人心疼。”
在熙听到他的话后顿了顿,眼神一滞。他的眼神中没有半分虚假,甚至没有同情或是怜悯的情绪在里头,他说的这番话,就像慢慢无眠的长夜中一盏承载着希冀的灯火,把在熙的心照得暖烘烘。
“因为那些难熬的日子你都一个人挺了过来,你承受的那些痛苦竟然没有向任何一个人提起,这让我很是心疼。”
他的声音洋洋盈耳、悠扬动听,像极了春日的窗外如洗的鸟声,听起来让人舒适而又快乐,那是阳光下的苏醒、是长日尽头的夕阳。
因为他的这句话,在熙差点落泪。
她拧过头,强忍着不让眼中的雾气落下。
涂元宰抿了抿唇,伸手想拍一拍在熙的背,快要触摸到的时候,手停到半空止住了。
她的倔强,是最后的骄傲,她既已躲开,他也不能触碰。
于是涂元宰轻声一笑,化解了空气中压抑的气氛,他话锋一转,笑着说道:“真是好奇现在余琛绸过得怎么样,你知道他的近况吗?”
原本泫然欲泣的在熙听到他这句不着边的提问,一下子就冷静下来,她微微低下头,双脚直躺于地面,手不安分地摸着自己的衣角,像是在用动作缓解刚才的感动。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著名的青年画家离人你可听说过?”
“略有耳闻。”
“离人就是余琛绸。”
涂元宰听到这个消息后轻微一笑,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反倒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说:“他真的实现了心中所想。”
“你一点也不意外。”在熙歪过头,看着他说。
“余琛绸当年的作品都是得到过你的称赞的,他有今天的成就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涂元宰的话把在熙给逗笑了,在熙眼角弯弯,好笑地说:“我是什么名画家吗?怎么你说得好像我很厉害的样子。”
涂元宰假装想了想,然后才说:“我虽然不懂艺术家的世界,但你的眼光绝对是不会有错的。”
这句话让在熙笑得停不下来,他这是拐着弯在说她是艺术家吗?
笑过后平静了,在熙忽然想到了什么,说:“这么看来,这些年混得最差的人就是我了。”
涂元宰抬眸,看着她的眼神真挚又清澈,仿佛灌着一股清流的小泉,流露着特别温暖的光芒和振奋的力量,他绵言细语地说:“在熙,其实你很好,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不堪,你的优秀只是被生活的压迫羁绊住了。”
在熙纤细的眉毛轻动了两下,他这句话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内心,掀起了涟漪。
此时此刻,她想起了舒婷《会唱歌的鸢尾花》里的一句话:我的忧伤,因为有你的照耀,升起了一圈淡淡的光轮。
第74章 你是我的鸢尾花()
原来,上天给她的人生制造了那么多的阴霾,也为她留了一道彩虹。
而涂元宰,就是在熙那朵会唱歌的鸢尾花。
他用他清澈的双眸、真挚的言语,唤醒了在熙血管里猩红的节拍,使她的满血复活。
在熙双眸清澈地望着他,声音轻柔的说:“涂元宰,不知道为什么,你今天说的话总是让我很心动。”
“只是话让你心动吗?人呢?”涂元宰好笑般的看着她。
在熙粲然一笑:“你怎么变得这么自恋。”
“我一直都是这样,可能你今天才第一次发现。看来相较于我这张帅气的脸,你更喜欢我有趣的灵魂。”
“你这是坑。”
“就是在给你挖坑。”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肩并着肩在地上不知坐了有多久,就像从前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在熙问:“这些年你一直有练格斗术吗?”
“嗯,为了能够一雪前耻。”涂元宰说。
“可是让你失望了,我现在的水平还不及当年的一半。”
“就算你这十年来都没有放弃练习过,我也一定能赢过你,你可别忘了男生的力量要比女生更有优势,运动细胞也更加发达。”
在熙被涂元宰的话挑起了斗志,她竟出乎意料地挑衅他,说:“你这么一说就让人斗志满满的,要来比试一场吗?”
那道战火然然的目光,就像是一场温柔的爆发。
涂元宰勾了勾嘴唇,今天带她来格斗场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她现在的样子,就是当年那个恃才傲物的徐在熙无疑。
他好笑地看着她说:“你刚才戴着拳套连沙袋都不敢打,你确定?”
“起步往往都有点羞涩,但我对于格斗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十年前,虽已蒙尘,但却毫不生疏,你是怕自己夸大口,所以不敢吗?”
涂元宰低头一笑,在熙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当年每次别人找她麻烦的时候拽拽地又冷冷的不嚣的态度。
涂元宰奋然起身,斗志昂扬地说:“好啊,等一下你别说我欺负你。”
在熙也从地上站起身,跟着涂元宰的步伐走上了格斗训练台。
正当两人各自摆好对战姿势,涂元宰准备进攻的时候,在熙却突然怂了。
她一个巴掌放在前方,作制止的动作,然后转过身子躁动不安,说:“等等,你先让我冷静一下,我还没做好准备。”
她急促地说完,然后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吸气又呼气,神色特别紧张。
她的发梢从耳朵处落下,飘飘扬,修眉明眸,嘴巴鼓着气的样子额外可爱。
涂元宰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怂气的样子,心情莫名晴朗,眼睛弯成了一条缝隙,不由地笑出了声。
这么可爱的徐在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的。
“刚才你那种勇猛精进的较劲去哪啦,还没开始你就要认输吗?”
在熙心里还是有些发慌,看见他在笑脸和这句调侃的话脸有点微红,只是抿了抿嘴唇盯了他几下,也不应声。
刚刚看见涂元宰做好架势的样子,她就莫名地有点慌乱。
可能是多年未曾使用过暴力,出手应战之时对于那种热血而又激烈的场景生疏了不少,而且如今性格受固,这也是她难以出手的原因之一。
正在她冥思之时,涂元宰忽然一个闪身勒住在熙的脖子,在熙面对这样出其不意的招数条件不好般地捉住他的手用力挣脱他的束缚。可是正如涂元宰所言,男生的力量通常比女生更大。
“我以为你就是说说,没想到反应倒是快,但力气却很小。”涂元宰勒住她的脖子说道。
由于涂元宰勒住脖子,在熙又许久未练过力,她挣脱不了,突然看到前方格斗台上的防倒线心生一计,她假装使不出力让涂元宰放松警惕,然后拽着他往前双脚挑起够到防倒线上纵身一跃,这才使出了力气把涂元宰摔在了地上。
这一波动作虽是华丽又不是精准,但已经是让在熙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看着被她摔在了地上的涂元宰没有后续动作了。
涂元宰摸着自己的肩膀处起身,脖子有些疼痛,在熙刚才那一摔就像当年在余琛绸面前的那一摔,燃气了他身上的热血和胜负欲,他看着在熙说:“一时大意又被你反摔,我现在要认真了。”
说完,涂元宰挥拳向在熙的面部击来。
而刚才那一个反手摔就好像唤醒了在熙心中沉睡多年的桀骜,她的眸子深处有一道妖媱的雾气,漆黑如凶狼。虽然身体的力道和灵活力没有以前那般强劲,但也是邪魅不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