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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百多年前晋商驼队的小伙计的故事,一百多年后一个雪山哨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什么把它们连在了一起?什么让一群人开始寻找探索那些个秘密。。。。。。本书是集玄幻、灵异、科学、超自然与一体的超现实小说。探讨一个旷世秘密,希望大家喜欢。《百骸归墟》读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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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狼()
同治十三年十一月,大雪漫天纷飞,西北风肆虐,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阴山的腹地,驮满货物的四人小驼队艰难地行进在积雪的山涧小道上,眼见着天黑将下来,他们终于找到一个山洞,准备在此歇一个晚上,躲过这场暴风雪,天亮了再走。
这是条路是商队常走的路线,山洞口小里面空间挺大,天然的避风所,四个人加上四匹骆驼正好安顿进来。
他们在洞口边上燃起了一堆篝火,简简单单吃了点干粮,给骆驼喂了些干草。一路的跋涉,人和牲口都疲困极了,把洞口用草料包挡住,就睡下了。
一位小伙计睡到半夜醒了,他肚子不舒服闹腾,起来想解个手儿,见其他人熟睡着,就独自去外面方便。
外面的天越来越黑,风雪也越下越大了,带着哨子的北风夹杂着鹅毛大雪,刀子一般刮在小伙计脸上,生疼。
他蹲在一个黑漆漆的深坑边上(这是他们路过常用的茅厕)想着快点解决了,这天寒地冻的,时间稍微长点儿,屁股就会被冻成块冰坨坨。
他利索地解决完,刚要提裤子起身,右边屁股蛋子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抓挠了一下,吓得他一个激灵,回头一看,瞬间石化了。雪光反射的朦朦胧胧中,他看见刚蹲过的坑边上戳着一只阴惨惨的爪子,爪子一挠一挠的伸向他的屁股。
小伙计本能地蹦起来,拎起裤子转过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爪子,心肝儿肺都在颤抖,心想,你大爷的,这荒山野岭地突然冒出个什么鬼?
“救命啊,救救我,快~”
“快呀……好心人。”一个吵哑的孱弱的声音突然平地响起。那只爪子竟然说话了!
小伙计被这场面给吓懵了。
“快呀,快拉拉我,拉我上去。”
跟着商队走南闯北两三年,也算见过些世面,惊惧之余,他定了定神,没再往后躲,而是仔细瞪大眼珠子往深坑边瞅,见一个黑呼呼的人影儿爬在坑边,向上伸着一只手就是那只爪子,朝着他虚弱地求救着。
“你是人是鬼?”小伙计警觉地问道。
“快,快,我是人。”那个人异常急促地催促着。
小伙计多了个心眼儿,没敢伸手拉他,从地上摸起一根粗树枝递给他。那个人死死抓住了树枝,小伙计使劲把他从坑里拽了上来。
那个人浑身是血,把地上的雪染了一片。看样子受伤不轻,他爬上来后扯拽着小伙计的腿才勉强站起来:“快,快跑哇。”
小伙计还在愣愣怔怔,那个人揪住着他:“跑啊,快。”
小伙计刚要开口,突然看见黑幽幽的深坑底下闪烁着十几个绿森森的光点儿。
不好,有狼!
小伙计也不是吃素的,他赶夜路曾经见过草原上的狼。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快速拉着那个人就往山洞跑去。还没跑出两步,那个人突然萎顿了下去,差一点把小伙计连着一起带倒。
小伙计侧眼瞟去,那人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两条粗大的毛哄哄的狼爪,狼把他压得跪倒地雪地上,一对冒着凶光的绿眼睛直直地俯视着他的脖子。
小伙计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想把那个人扯过来。没等他用力,狼不慌不忙,长长的嘴从那人脖子后面伸过去,一口锁住他的咽喉,血从狼牙下直线喷出,溅到小伙计的脸上。
完了,他心里一凉,顾不了许多,扭身就跑,袖子却被那个人的一只手死死地拽住,他用双手用力去掰,狼嘴下那人的脸突然抬了抬,呼噜出一句话:“拿着它。”他的手松开了,塞到小伙计手里一小卷儿软软东西。
小伙计没命地跑进洞里,边跑边喊:“有狼。”
洞里的伙计们已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爬起来抄着家伙冲到了洞口。
小伙计的身后涌动着数不清的绿幽幽的亮点。
洞口边的篝火还没有完全熄灭,狼群停在了门口,悄无声息地徘徊,这倒给洞里的人们一个喘息的机会。
“二蛋子,哪来的这么多狼?”驼把子低声问道。
“外面,外面那个大坑里出来的。”小伙计喘着粗气,没多解释,无意识地把手里那卷儿东西揣入怀里,从骆背袋子里抽出一把弯刀。
骆驼们显然是受了惊吓,全站了起来,昂着头想挣脱缰绳,“沓沓沓“喷着鼻息焦躁在兜着圈子。
他们有一把火枪,在驼把子手里。其他人操着弯刀。黑暗里的四个人紧张地盯着洞口外那些绿幽幽的亮点儿。
僵持着……
狼,好像并没有打算立即进洞攻击他们,绿点儿在洞口外飘飘忽忽,交错闪烁着。
外面的风更猛烈了,洞顶“沙、沙、沙“粗砺地被暴风雪摩擦着。
过了良久,一股冰冷的雪沫儿突然从上面什么地方吹进来灌入小伙计的脖梗里。
“不好,这些王八羔子们把上面给打通了。“驼把子大叫。
小伙计的背后有个沉重的家伙轻盈地从洞顶落下来,回头看,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出现在他们后面,朝着他们逼过来。接着一个又一个地落下来……
他们现在是腹背受敌,情形急转直下。
洞口那些绿点儿似乎受到召唤,开始往洞里涌来……。
“砰”,驼把子朝着背后的绿点儿开枪了。
枪声在洞里震耳欲聋,却一点也没震慑住前后的狼群,它们一寸寸地逼过来。鸟枪这玩艺儿,打一枪要换一回火药,此时此刻不如刀子好使。
狼群夹击上来,黑暗中,刀枪声,人和狼的喘息声、惨叫声、骆驼的嘶鸣声混杂在一处。他们几个哪里是群狼的对手,顷刻间就要丧命在狼口中。
小伙计身上不知道被撕咬了多少处,拼命地左砍右杀。
“解开骆驼,点着骆驼尾巴,往外冲哇……。“
混战中小伙计听见旁边驼把子的暴喊。
他边砍边摸到一匹骆驼,斩断缰绳,爬上驼背,怀里抽出一个火折子瞬时打着了,插在驼尾的货绳上,骆驼本来就受惊了,再给这么一烧,彻底疯了,他手里的刀尖儿不住地刺着驼臀,骆驼疯狂地蹽起四蹄,踏过群狼朝着洞口奔出。
不知奔出去了多远,也不知奔了多长时间,小伙计身上的伤口全结成了冰疙瘩,连他的两个鼻孔处也结出两棱冰柱子,骆驼还在狂奔,他却意识渐渐模糊,再也撑不住了,一头栽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2章 哨所()
施珰死了。
死在这个诡秘漆黑的地下世界里。
他的左边半张脸稀烂,露着白森森的骨头茬子,不!骨头也不完整了,像被什么动物啃噬过,参差破碎,惨不忍睹,恐怖异常。
施珰是我们班的战士,驻扎昆仑山一个海拔约4330米的叫做“腾格里”哨所里的战友。
哨所总共十一个人,一个班。我服了五年役,刚刚被调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哨所里任班长还不到四周。
施珰是个新兵蛋子,新兵集训完被分配到这里,比我早来两个月。
我算是临危受命,原来的魏常应班长守这具哨所已经八个年头儿了,非常有经验的老兵,年年立功。不知道是不是长年与同类世界隔绝的缘故,听说他突然精神上出了点问题,送到医院治病去了。
施珰有些神经兮兮的,有几次晚上熄灯后,一个人摸黑儿坐端在床头,手里握着个金属十字架吊坠儿,嘴里默默叨叨,听不清的在自言自语些什么。我提醒过几次:在军队里别搞这一套。他总是一副唯唯喏喏很顺从的样子,隔几天旧病复燃,半夜毛骨悚然地端坐着床头,把他对头睡的战友蒋江江吓了个半死。没办法,我只好多给他安排站夜岗。
有天晚上我的头班岗,快到夜里一点要交岗时,我有点犯困,站在凛冽的寒风里,居然还打了一个秒盹,再睁开眼时,突然看见黑暗里,前面宿舍旁有个白色的影子。靠,眼花了,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把棉帽往让上戳了戳,仔细看过去,没错,真的有一团模模糊糊白色的影子,似乎正慢慢朝我这里移动,这是什么家伙?哨所远离人群,不可能有人来这儿,肯定是个动物了,狼还是雪豹?天太黑的缘故,看不清楚,我的心一阵狂跳。大约距离我有五、六米的样子。我拉动了枪栓,对着那团影子喝道:“是谁,不许再动,不然开枪了!”那团白色影子仿佛根本没听到我的怒诉,依然缓缓地飘了过来。头一回见这阵式,我也有点懵了,又重复喊了一遍,影子不为所动。我压制住心底的恐惧,果断地端起枪,瞄准那东西,就要扣动扳机。
“齐班长,你这是干嘛?”
冷不丁,我旁边出现了个声音,惊得我枪差点脱了手了,转头一看,是左晋,他来换岗了,疑惑地木头般看着我,我“嘘——”了声,指着两米开外那个白色的东西。
“施珰,你个小兔崽子,欠练了是吧,装你妈个大头鬼?”左晋突然对着那个东西满口京腔开骂了。
我就是一愣,谁?施珰?三步两步冲过去,靠,影子就是施珰,白床单裹着他全身,只露着颗头,活生生一只鬼。我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想给他一个嘴巴子。左晋抓住了我的手;“班长,不对劲呀,你看他……”
左晋一提醒,凑近再看,施珰双眼紧闭,根本不理会我俩,还在惘然地往前走。
我明白了,一字一顿道:“他在梦游。”
原来左晋起床准备接我的岗时,发现施珰的床空了,人不在床上,白床单了也不见了,被子掉在地下。想着出来接岗时看看他是不是在外面,正好看到我指给他的那只“白影儿”。好险,我差点把他给打死。
我俩没敢再惊叨梦游中的施珰。左晋上岗,我像拖死狗似得把施珰拖回宿舍,重新把他摁到床上。
第二天再问他,他一脸的无辜相儿,什么也不知道。我找他谈心,想知道这个新兵到底心里有啥包袱,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讲讲革命传统,帮他排遣排遣,这小子却只是听着,再问就是摇头,任我唾沫星子乱飞。我也失去耐心了,想着再观察观察他的状况,不行就让他转地儿吧,这里不适合他。
胖班副赵春取笑道,施珰八成是给魏班长吓丢魂儿了。
话里有话呀,可是当我再进一步询问魏班长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时,胖子班副赵春就开始吱吱唔唔,其他战士也一样闪烁其词,仿佛有意要避开这个话题。这倒是更加深了我的好奇心,不过,初来乍到,团结是首要的,他们不想说的事,我还是不要勉强的好,以后有的是机会。
腾格里哨所位于昆仑山一处绝壁上,对面是一面低了一半的峭壁,两绝壁下面则是深百米的天堑,积满了皑皑白雪。这里夏天非常短,即便是夏季,温度也只有十几度。从哨所到山下补给处,因为全是人工凿出的崎岖山路无法通车,只能靠步行,一个来回要两天时间。
现在正是入冬时节,
天气预报说,近几天有场暴风雪。在大雪封了山路之前,我决定让胖子班副带着两新兵蒋江江和施珰留守,其余的战士和我一道下山背一趟补给。
两天后我们返回来时,天已经擦黑儿了,呼啸的北风里夹杂着零星的雪花。
哨所里只有小蒋儿一个人,他在站岗。
“班、班长,施珰、施珰、施……”小蒋儿没等我问,从岗哨上下来急着抢到我跟前,他和施珰都是今年从新兵连分配过来的,关系比较近,农村小伙子,朴素厚道,一着急说话就不利索,也不知道他这口舌是咋过的入伍体检关。
“施珰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班副呢?”我安慰道。
“施珰、施珰,今天早上起床、不、不、不见了就……班副去、去找他一、一、天、天了。现在还还没回来……”
靠,真你妈出事了。新官上任,一点也不给我省心。看着这施珰一天一天地不正常下去,出事是迟早的事情。话说哨所这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绝地岗位,不是谁都合适这种地方儿,心里素质差点儿的,精神脆弱点儿的,就像施珰这样儿,没几个月就得崩盘了。
从小蒋儿急急艾艾的叙述中,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昨天晚上,施珰一反常态,早早躺下睡了。小蒋儿以为这些天他时不时梦游,折腾累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