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他的,又会是谁的呢?这个地方没有别人,只有我们几个。
我心急如焚,恨不得双脚长上飞火轮。
只有赶上他们,一切疑窦才能真相大白。
最令我担心的,关文明和梁警察的安危,他们有危险!
墓道里的黑暗变得粘稠松软起来,跑在上面像在一座高悬万丈的吊桥一样,前后左右地晃颤。
这期间我一直在思索,没注意什么时候起的这种变化。
墓道的地面不再平坦,坑坑洼洼中出现了泥泞,四围以及墓顶上方,变得凹凸畸形,道,不再笔直。
脚下的泥泞愈发加稠浊,根本无法跑,连快走都有些吃力。
后来,一只脚陷进去,需要不少时间去拔起另一只。
一个不小心,身子一栽歪,我的手为了保持平衡,扶向旁边的墓道壁。抓了一手类似呕吐物样粘液而散发着腐臭的“泥巴”,我这才在手电的照射下,发觉,这上上下下,已经铺满了莫名其妙的糊状物。
空间有种越来越小,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些无法名状的物质所充满。
就连墓道整个顶上,也业已被污秽酸臭的“沼泽”所占领。
恐慌再度悄然从我的所有的毛孔里钻出。
草,我想起关文明给我们的小册子里写的,此地七百多年前是片大沼泽。看来墓道是泡在沼泽里了,前面有没有出口很难说了。回头一看,后面也是泥沼滚滚。
我想起我爸的冠状动脉,在我大一放暑假时,他有一根冠脉堵了,陪他在医院做检查,多普勒仪中,他的血管四周裹着一层厚厚的脂粥,只有中间一条窄缝儿血液流过,如今这条墓道就像是马上要堵住的血管。
在它被堵塞前,我必须想法子加速前进,寻找一条能出去的路。
奋力在臭气熏天的粥状物里挣扎,怎奈,腿已经陷进去一半了,汉尼拔呀。这些粘物粘性特别强,想把腿拔起来,要费着上九牛二虎之力。
我手脚并用,顾不上这些东西有多恶心。整个人似乎被粘在泡泡糖的世界里,头顶上的粘物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我的帽子上,脸上全中招了。
两侧的粥糊糊般的臭沼,逐渐往中间逼过来。
我天不怕,地不怕,此刻真怕这些鬼东西了。想象着马上要被恶臭的泥糊灌满气管、喉咙,一点儿一点儿窒息到黑暗里,我的心在发抖。死有千百样儿,这种死法太恐怖了。
挣扎得起用力,“泥沼”涌动得起快,它们好像察觉了有个活物的存在,伸出臭气熏天的粘液触须在捕捉我这只猎物。
前面臭泥流裹挟着一块巨大的硬物高速朝我冲来,天,这他妈的是石块,撞上就完。急忙躲向边上,但左侧的腿没来及得拔出,被撞上了。腿没折,那“石头”却“咔嚓”掉了一块……。
我意识到自己是在逆着这些肮脏的“泥石流”前进,脑子里闪现出在部队时安全培训时,教官讲的如何在泥石流里求生的知识:我该向垂着与泥石流的两侧走。
刚想转一转方向,突然脚下泥面剧烈震荡起伏,接着整个粘稠的空间在做乾坤大挪移,瞬时感到天旋地转,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我的周围充满了狂热搅拌着的污秽臭物,手中的手电也被包裹,我的鼻子开始有臭泥往里灌……
在我失去意识的一刹那,还能感觉到整躯体在不断地旋转,被搅拌……
不知道在泥流里滚动了多久,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倒了一个比墓道宽敞不少的地方,不过它的四周也全是那种说不出颜色,粘稠的、无比恶臭无比的泥潭。
这可能是小老头儿说的墓室了吧?
从墓道被泥石流带到了墓室里,我正躺在一池子臭泥粥里。
这里的泥流不算大,不算多,似乎还稀薄了些,我躺着并没有被埋进去。
鼻腔、口腔里充斥着污秽的泥巴,我用手扣出嘴里的粘泥团,开始抑制不住大口大口的呕吐。挤出鼻腔里的秽物,连续的喷嚏,折腾了好一会儿,咽喉被清理干净了,呼吸顺畅多了。
我的身上的颜色和配料与环境彻底融为一体,背包和枪还在,但是手电筒没了。
咦,我怎么看清楚这里的景象呢,没有手电光……
一阵狂喜,我的正前方上空有一象鱼状的、能照进光亮的裂隙!
皇天不收我,留给我条活路……。
感激了一遍我知道的所有神灵,撑起酸痛的肉体,朝着那条光明的出口挪去。
第33章 怪湖()
把泥泞恶臭的背包从同样恶臭的背上卸下来,打开。
背包的质量相当地好,除了拉链上糊着臭泥,包里面干干净净的。
从背包里取出绳子,我把飞爪套在绳子上,然后瞄准上方的豁口,转动臂膀“嗖嗖”地向上抡去……
第三次终于成功了,钩子牢牢在搭上豁口的一侧,我把东西整理好,系牢安全带,扣好攀爬器。
很快就到了顶边,双手搭住边缘,想来个引体向上,直接攀上去。
怎知一用力,顶边竟“忽”地往下一沉,惊得我以为被我给掰断了。又一想不对,飞爪承载着我全部体重,虽然当时起绳的时候我也有看到那个边缘往下沉了沉,但是到现在全然没事。想到这里,我又吸了口气,再次运力引体向上。
这顶子真是奇怪,不是石头的,倒像是橡胶或PVC板,弹力的……
终于,我双手撑着裂开顶子的一侧边缘,上半身探将出来,一屁股坐在顶上。这一坐,像压在一个皮球上,陷下一个坑,弹性十足。
外面很明亮,但不是太阳带来的,因为我举目望向天幕,没有看见熟悉的天象,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和星星,更没见到半片云朵。广袤天幕呈现出矇晕萋离的黑褐色,它的中央月晕似的有个天体,不知是太阳还是月亮,不发光,比背景还要暗。
光,从下面发散出来的,我正处在一个湖的中央一矗礁石上。
礁石?橡皮似得的礁石,它的下面是中空的,有着臭不可闻的沼泽泥石流。
倒是下面这池湖水,别具一格,说不出是美丽呢还是诡异。一道残阳没有,却有半江瑟瑟半江红,浮光跃金的绚丽,太魔性了。
绚丽诡谲的湖光,无垠无光的天宇,这种意境的,我仅在游戏的界面上见过……
被眼前的奇异世界给引吸住了,居然充满了遐想,差一点给忘记要做什么了。我甩了甩泥脑袋,理了理思绪。首先要弄明白,这是上到地面上了还是仍然在地下世界里。
看高远的苍穹吧,象是在地球表面了,不然哪来的那么浩瀚的天际呢?但是人类存在的地球只有两种大天象:白天与黑夜。现在即不是白天也不像黑夜。
难道我遇到了特殊天象了?全月食?天空中的那一圆圆的暗影就是被地球遮住的月亮吗?全月食持续时间虽然长短不一,但是长的确实能持续超过近两小时。也有可能是日食,为什么不是呢?全日食从初亏至复圆则可以长达几个小时。
这么分析完,我是初步认为碰上了日或月食了。我,处在地球体表了。
这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望了望下面,礁石离水面几米高,这矗礁石颜色触目,赭红色的,说白点就是猪肝色,突出湖面如坟头状一块。
以防万一,我没冐然跳下去,顺着绳子往下出溜着,下到礁石和湖面处,找了一块落脚点,坐了下来。我的身上粘糊糊,脏兮兮的,有些发红的湖水很清澈,倒影出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派从混凝土泥浆里出来的怪物形象,五官完全成了泥塑的。
我轻轻撩起湖水,把头脸洗干净了,又把身上的迷彩服脱了下来。我穿着部队的迷彩服,防水性能相当好,里面的衣服没有进去太多臭泥。从背包里拿出带来的换洗外衣,换上。又把作战靴脱下来,在水里清洗干净了。
喝了瓶矿泉水,吃了一块饼干,边吃边望着这一大片颜色绮丽的湖。
湖很大,不太能清晰地看到它的边际,我怎么能渡过去到达岸边呢?目测这湖水不浅,况且这般大,虽说我的泳技不一般,以现在的体能恐怕很难保证一口气能游过去。
湖面上连一丝丝涟漪都没有,平静得似一面镜子,我目力所及之处无半个人影儿,更无舟船来往,听不见任何声音,哪怕一缕风声也好。
自从哨所那些事情后,我的神经变得异常敏感,这里的景象总让我不踏实,如此玄幻之异界,莫名地有种风雨欲来之感。
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法子,能万无一失去泅到岸上去。若一直待在这里,湖水涨潮了可怎么办?总不能再爬上去。礁石的豁口处很可能会涌了臭沼泥浆来……
又累又困,我的两只眼皮子开始不由大脑控制了,一合上就无法睁开…。。
我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好像大声喊了几嗓子,不知道是梦里喊的还是真喊出来了,总之没用,我睡着了,睡得极其不安稳,不断地在做着梦,也许不是梦,就是半梦半醒间自己理智和自己肉体激烈斗争的过程。
当我醒来时,以为是在连队里、哨所里,以为会看见绿色的人,绿色的被子……
眼前却还是一汪淡红色的湖,一幕黑迷般的天。
没有记录时间的东西,不知道睡过去有多久,场景一丝未变,日食月食还在持续,湖水仍然平静如镜,近处远处只我一人。
看来,没人会来救我,我不动,时间永远会停在死了般的湖中央。
游过去!趁刚才迷瞪了会儿体力有所恢复,趁周围环境还未恶化,趁湖水如此平和……
我准备再等下去了,收拾物品,把泥糊了的枪能洗的部分在水里洗干净了,把弹夹也擦洗干净,保证危急时能用。
我要负重泅渡了……。
在部队,一个考核项目就是负重游泳,我背着辎重二十五公斤的装备游过三千米。
我把刚才洗过的迷彩服裤用嘴吹足气,把裤腰扎紧,两只裤腿扎好系到我的脖子上,上衣同样吹起,扎紧口,系在背包上,两只简易的气囊做成了。
现在,我要下水朝着离我较近的一处岸边游去……
湖水并不太冷,游起来体力充沛,动作得心应手。
开始,我拿着十万个小心,观察着提防着这貌似平静的湖,生怕湖里会突然钻过来些不为人知的凶猛鱼类或都其他能攻击我的生物。游出去一千多米,并没有出现我预想的危险,湖里似乎根本没有鱼,或是没有生物,因为我变换泳姿,用蛙泳时头埋在清澈的水里,没见到平常湖里生长着的水草,连个水虱子都没有。
湖太实在是太大了,游到一半时,显然,我的体力不支了,四肢动作失去了原有的协调,湖水变得沉重起来。多亏了我做的简易救生气囊,就这样,我咬着牙,拼着毅力,不停地滑动着四肢一点一点游向岸边。
第34章 黑乾坤()
我在精疲力竭地游着时,脑子也没闲着,愤愤然地想,自己在小方洞里仅仅耽误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儿,出来后硬是没赶上关文明他们。他们去哪儿了?会不会同我一样遭遇臭沼流,被臭沼泥流裹夹着冲走埋葬其中了?
陈莎他们又去哪儿了?有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一会儿我游到岸上,一定赶快找个有信号的地方,第一时就是报警。
什么都比不上人命重要!
在我即将瘫软的最后时刻,游到了岸边,黑黄色的岩石是那么有生机,我终于触到了它,成功了!
然而,这岸是个悬崖,七十度角挺拔向上而去,我拖着一身水再也没有力气攀登了,还好,攀爬的器具我收在背包里了,喘了会气,缓过来力气,把绳子、飞爪取出来,继续向岸上甩,一次就勾牢了,真是谢天谢天,天无绝人之路。
水鬼似的我重重地把自己从水里打捞出来摔在石岸上,仰望着魔域的墨色天穹,天穹上那个黑暗的星体,胸中五味陈杂。
气喘匀了,我站起来,湖岸像人工修筑的河堤,围着下面的红湖筑就。没有植被,连棵野生的小草都没见着。这里的季节,是春天还是秋天,按现在的温度来说,排除掉冬季和春季。但是完全没有参照物,春秋无法分辨。
我急切地从包里找出手机,四下举着寻找信号,手机就像个早已断气的老太婆,没有一丝生命迹象,时间都没恢复,仿佛这里根本不是地球,手机运营商从来没探到过这处幽闭,电子机彻底丧失。
我往湖堤外围走去,看到的一幕顿时让我如坠冰窟。
湖堤最外缘,不是什么陆地,亿丈深渊……
站在这里,能望见远方,有几座形象相似的山峰。而深渊下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