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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刨,把烂木头先堆在旁边,在原棺椁的位置中好一顿摸索。
摸来摸去,除了木屑木渣就是泥,连骨头的影儿都没摸到!
“亮子啊,拣上了嘛?”两位父亲在上面可以看到了我的忙乱,预感到了些什么,探着头问我。
“没,没有。”我吸了口气:“怎么没有啊?”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情。
“亮子啊,你上来,我下去看看。”父亲沉不住气了,他要亲自下去。
……。
他在下面半个钟点,一脸诧异抬头对我们说:“元岁儿啊,我爷爷的尸骨不见啦…。。”
元岁儿是曹大伯的小名儿。
……
元岁儿大伯也下去找,没找到!!!
我祖爷爷的尸骨不在墓穴里,连根毛发的都没有!!
我父亲顾不上顿足捶胸,他想起我祖奶奶了,拿了祖奶奶的布袋子。
奇了!!!
祖奶奶的骸骨一点儿都不缺,整整齐齐地摆在棺材底!
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连陪葬的金银首饰全在原位儿上待着呢!
三个人笼着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
但是不能因为没找到我祖爷爷的骸骨,而耽误的曹家起坟的时辰,我们先放放祖爷爷的事情,接着起旁边曹家的祖坟。
我们这里有个讲究,起坟必须是在上午,不能拖到下午。
曹家的坟一样是砖穴墓,想必当年两个过命之交的主仆,生前为自己准备了同样规格的墓。
做过起坟仪式后,曹伯伯拿着曹家祖先的布袋子下到墓穴中。
等了会儿,底下传上来曹伯伯变了声的、粗粝的叫声:“庆春啊,我爷爷也不见啦……”
我和父亲听了这话,像当头又挨了一记晴空霹雳!
……。
曹家祖爷爷的尸骸和我家祖爷爷的尸骸一样,没有了!连根毛儿都没有了!
而曹家祖奶奶和我家祖奶奶的骸骨却是完好地躺在棺材中!
陪葬首饰原封不动!
……
这太离谱了,连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埋葬了百年的普通百姓,尸骨不翼而飞了!
盗墓贼不会稀罕两具尸骨的,更不会不动金银首饰!
他们哪去了?
没葬在这儿?
是不可能的!我父亲和曹家父亲虽然都是父母三十好几才生的,但他们依稀记得他们的爷爷确实是埋在这儿啦,每年父母都上这儿来上坟祭奠的。
那怎么解释呢?
曹家伯伯上上下下三回,最后一次顶着一脸黄土上来,悄悄对我们说:他发现祖爷爷的棺材下面有堆虚土,刨开了是一个成人胳膊粗细的洞,他挖了挖,很深,垂直向下去的……
会不会是什么动物把尸骨给拉走了,拉到它们深处的洞穴里了?
我父亲二话没说,他下到我家祖爷爷的墓穴中。
不一会儿,他同样阴郁着脸上来了,说,我家祖爷爷的棺材下也有一个同样粗细的洞……
也被什么动物给拉走了?
为什么两座坟同时都有一个相同的洞,而且只拉男主人,不动女主人?这种动物嗜好男性?
满腹狐疑的我们,看了看日头,快正午了。
实在没办法,只好赶紧着起我们爷爷奶奶的坟……。
第69章 帛书()
正午时分,我们两家的坟,全部起完了。
我妈和曹家婶子在家蒸好了黄糕,我父亲嘱咐她们用黄糕捏两个小人儿。
父亲回家黄糕捏得的两个人儿带到了新坟上。糕人儿三尺长,黑枣做眼,红枣当嘴,身上红绸子裹着。
我不敢多看。。。。。。
新坟已经雇人挖好了墓穴,备好了几口新木棺材,我们到了,叫雇的几位回我家去吃中饭,剩下的活儿,我们干。
。。。。。。
我们一一把祖先们请进了他们的新家。
小糕人儿代表了我礼祖爷爷和曹家祖爷爷,分别给他们写上名字,小心地放进布袋子里(糕还没冷却,容易变形)放入他们的新棺材里。
总算在天黑之前,把他们重新安葬了。
威武的泰山石敢当立在两家坟前,叉路的中间。
……。
父亲和曹伯伯没休息,带着我,重新返回老坟地。
我们三个一起开挖那两个洞,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洞穴。
天,已经暗下来了,但西山那边的红烧去把天照得有些回光返照。
我们把朽木全拢在一起,拿到地面上,在旧坟旁边点了一堆火。
挖下去近两米深,那两个洞仍然还向下延伸着,似乎没有尽头……
从早上起,干了一天的体力活,现在三个人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再也没力气挖下去了……
虽说这是亲人的墓穴,但是天黑了活人站在死人墓穴里,总不是个太好的事情。
最后,在朽木烧完之际,我们收工了,把老坟重新填好,把灰烬用土给盖灭了。
望了望我们祖上的风水宝地,朝着老坟又磕了三个头,扛着工具回家了。
……。
我们家是一个标准的北方小镇二屋小楼的院落,二层是起居室。
坐了七个小时火车,接着又劳累了一天,晚饭过后,我就早早睡下了。
睡到半夜,我有些口渴,下楼找水喝。
看见屋外院子里有一个小亮点,一闪一闪的,吓了我一跳,什么东西?
我轻手轻脚拉开家门,走到外面,见院子那个亮点在院子里的枣树下。
我正想呵斥一声:呔!
就听树下有人说话:“你怎么不睡啦?”
这是我父亲的声音。
走近了看清楚了,他一个人坐在树下的小石桌边,在抽闷烟。
我父亲不怎么抽烟,偶尔有客人硬是让烟,他间或抽一支。
这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出来抽烟…。。
莫非,祖爷爷的事情,让他睡不着?
“爸,您这是?外面天凉,您白天累了一天,回去睡觉吧。祖爷爷的事儿,您别太在意了,都走了百数年了,在着,也是些骨头棒子了。您就当我祖爷爷他老人家灵魂肉体一同升天了。不这样,您想着也没有用,上哪儿找去呢?死去的人无所谓,活着的人瞎操心,您就别在瞎想啦。”
我父亲继续抽着他手里的烟,从喉咙里叹了一声:“亮子,这事哇,不能想,越想越闹心,你说,咱祖宗没了尸骨,怎么曹家老祖的也没有了呢?唉,他们活着在一起,死了尸骨都一起没了,你说,这事闹的,嗯?你老祖前一天去的,第二天曹家老祖也去了,两个人都没病没痛的,一前一后,相跟着升天了。”父亲不断地长吁短叹。
“亮子,你说,你老祖他们…。。”父亲略迟疑了一下,接着说:“会不会又活过来了,出去了呢?”
这一句话,我手中的杯子差点失手掉了。
活了?
我使劲儿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从哪儿出去呀,棺材上面的砖不是好好的吗?坟堆儿上也没有洞……”
这个“洞“字刚出口,我一下子沉默了,父亲也没再接话,抽着他的烟。
过了许久,父亲才开口:“下面那个洞,一人胳膊粗细,想拉个整人,肯定进不去……嗯,人爬不进这小的洞里。”
“你祖爷和曹家老祖,七十岁走的,七十岁,和你爷当时样子很像,镇上的老人还经常闹不清,谁是爹,谁是儿子,特别年轻,头发没一根白的,牙全在,没多少皱纹,那会儿,我大概七八岁…。。曹家老祖也是这样儿,外人都说,他们修行的好,不老身……同一年生下你爷爷和曹家爷爷。”
我又是小小的一惊,老祖爷爷有这等事儿?怎么每回说祖爷爷个啥,都有曹祖爷爷的一份?
他们俩……为什么这么整齐划一呢?一样年青,一年生儿子,隔了一天都去世了……
比同卵双胞胎都有感应!
而且,一百多年后,尸骨同时不见了,棺材板下又都有一个一样大小的洞!
这么一说,我心中不那么安定了,忐忑起来……
世界上真的这么凑巧凑齐的事情?
见我不说话,父亲掐灭了烟:“回去睡吧,明天,去咱旧院子拾掇拾掇老房子的旧物件儿。”
第二天,我和父亲回到我们以前住过的老院子,老院子土改时被没收了,七十年代国家重新又归还给我们。房子老得不行了,前几年我父亲又请人修缮了,上房五间租给外地人了,几间南房没出租,堆放着陈年的旧物件,好久没人来整理了。
打开门,一股霉味铺面而来,蜘蛛网层层叠叠的,里面有以前爷爷他们留下的板柜、坐柜,屏风……
东西没个次序,都胡乱在堆着,一动灰尘到处飞。
把乱物勉强挪开,打开爷爷留下的板柜,里面也是放满了东西,找到好几罐子铜钱,几个玉片子,半截银钥匙链儿。
我被老尘埃呛得直打喷嚏,实在想不出父亲突然整这些个没用的旧物件干嘛。
父亲边挪腾边说:“听你爷爷说,你祖爷爷和曹家祖爷爷是靠一卷子帛书起家的,我问过你爷爷,啥帛书,你爷爷说,他也没见过,据说是曹家爷爷走货的时候救了个人,那人给他的。”
我一下儿愣住了,我似乎明白了,今天父亲为什么来旧院子清理旧杂物了。
“曹家的东西肯定是曹家人保管呗。”我止住接二连三的喷嚏,补了一句。
“小时候问过你元岁儿大伯,他也听说过这档子事,也问过他爹,他爹跟他说他爹也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尽是些罗生门。”我嘟囔了一句。
“啥门?”父亲问。
“没啥门,谁都没见过,那就是没有呗。”
“有,咱晋中老家的老人们说,有人见过,当年你老祖爷和曹家老祖爷在宁夏开铺子前,他们找人看过那卷帛书,上面写的东西,他们看不懂。”
“爸,您要这么一说,有也相当于没有,您和大伯到现在都没见到过,那就是没有了。”
翻腾了一上午,最后我带回些既值钱又不值钱的东西,包括一兜子各色的***像章,和镶着***和林副主席的镜子,上面写着:亲密战友。
第70章 老单()
我的店终于开业了!
不容易啊…。。。
谁又能想到,一名复转军人,会开起了不怎么高大尚的古玩小店来?
就连我自己都想不到!
老单忙里忙外的,比他开店还尽心着力、还兴奋无比,大嗓子扯开了吆喝,整个儿古玩城都知道我们这儿在开业。
老单,本名叫单雄信,别误会,他不是隋唐的名将山东曹县的那位。
他,是大同古玩城里的一名小商贩,开着门面只有四十平(连着他的吃喝拉撒的地方)的小店。
但是,千万别小看他,就这四十平店,一年下来,不比一家中小型高科技公司的收入差。
老单是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不知什么原因窝在了大同。他在北京有一套老四合院,据说价值七、八千万元呢。
在大同,他也买了房子,而且还是高档社区的大房子。不过这老小子快四十岁了,孤雁一只,多大的房子对他来说,没有太实在的意义。所以他常期的生活场地就是他那四十平的小店铺。
认识老单是在我和家人就退役的事摊了牌的无比郁闷的那些天里。
迁了新坟不久,父母发现我还不说归队,大概他们心里有些嘀咕了。我没事干,把旧院子南房整理了个底朝天,把所有的物品都过了一遍,重新码好,灰尘给打扫清理了,当然也罗回来不少杂物。
因为父亲说起了老辈儿上手里的帛书传说,我去了曹大伯家,专门问起这件事,曹大伯没有旧院子了,早卖掉了,他的旧物件就在他现在住的楼里一间不小的贮物间里,翻腾了半天,找到些老式的铜酒具,一面雕花的水银都像地图似的花了的老坐镜,但是镜座儿却是红木的,还有一只比较漂亮的老梳妆匣子,里面放着弹弓、风镜、玻璃弹子儿一干老曹玩过的东西,还有一本特别厚,书边都卷了边的古书,里面夹着不少鞋样儿,窗花样儿,旧粮票等我曹婶子的家什。曹大伯说,要说有点用的,就这些个了。帛书,在天上呢。听是听说过祖上有卷帛书,家里面没见过这玩艺儿,到底有还是没有,只有死去的人知道咾……
几天之后,终于,父亲再也忍不住了,问我啥时候准备回部队,回来晓半个月了……
我淡淡地说:“我离开部队了,彻底回家了。”
我这句话,简直就是一枚投进父母平静心湖的中子弹,瞬间把他二老给炸懵了。
过了几分钟,我老爹最先从冲击波的伤害里反应过来,声音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