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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福浅,没能有缘收个徒弟,单家独苗,我绝不能把他带到这行当上,一直没个帮手。如今岁数大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趁现在还有热乎口气儿,要尽快去解决两代人的愿望。”
我越听越糊涂,老爷说得颠三倒四的,我完全没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我和关爷算上这一次,才见过第二回,过多的打听显得不礼貌。
“您是准备一个人去吗?”老单接过话头来,问关爷。
“不是我一个人,有一帮子人跟我去,我的作用就是给他们引路,把他们带到那个地方……”
合着人家关爷也有队伍。
“关爷,您和这伙儿人是去淘值钱的东西吧?啥东西这么精贵,值得您冒这么大险?是战国的墓还是汉墓?”老单的的意图,是找机会劝劝关爷不要去盗墓了。
“不是去淘物件儿,是去找它……”老爷子若有所思,不住地用盖儿轻轻刮去漂浮茶沫……
“它?它是啥?”老单又问道。
“它不是人!”关爷声音虽然不高,却铿锵有力,一字一顿。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呀,不要问那么多了,我叫来回来,是有几件事情和你交待一下。”
关爷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画满了龙的圆筒。
“这,这,这不是康熙云龙帽筒吗?”老单看到这只圆筒时,两只眼都直了,人也站了起来。
“别一惊一乍的,坐下说话。”
老爷子打开圆筒,从里面取出一卷羊皮纸,递给老单。
“这上面的物件,一部分存在了南房的窖子里,还有一部分存在了陕西临潼老金家,他们家的地址也写在这上头。”
“好东西存在人家家里,您又没留字据,这年头,见了宝贝,谁会痛痛快快儿地承认呢,别说交出来了。”老单翻看着那卷羊皮纸,听了关爷的话,他反驳道。
“他和我是至交,替我保存的东西一定会物归原主的,这你不要担心。”
“光是南房窖子里的那些个物件儿,够你吃几辈子的了。有些是我淘的,有些是我家老祖宗留下的,这些个,全都留给你。”
“唉,这么多年了,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了。虽说不舍,但我必须得去,以后啊,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了,回北京吧,这儿,是你的根儿。”
关爷说这些的时候,我看到老单眼圈泛红。
“您说您吧,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能消停点儿?好好的,在家享福不好吗?非要去冒险,就您留下的这些个,够咱爷俩吃两辈子吧,那还要出去干嘛?您听我一句劝,打消去干活儿的念头吧。”
老单一口气把心里话倒了出来。
我也赶紧附和:“就是的,关爷,您干了一辈子了,到退休的时候了,把机会留给年青人。老单生意也不错,您二位生活不愁。您没事干听听戏,逛逛公园儿,闷的慌,去报个老年团到国外旅个游,至于那些危险的活儿,金盆洗手别干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地违心,让老爷子到国外旅游?他老人家没准儿有案底,能不能办下来护照来,还两说呢。盗墓这种违法勾当,留给年青人……说得我自己都牙嵾。
“别劝我了,我意已定。不过,我有一件事求你帮我去做。”关爷说完了,又从圆筒里摸出一张打卷儿了的老照片,递给老单。
我凑过去看,一张五寸大小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一名年青的女子怀时抱着一个小孩儿,小孩子约摸三岁的样子,两人都穿着厚棉衣,显然,从照片的背景看,这是在照相馆儿照的。
“帮我找找这个孩子,我找了一辈子,一直没找到。唉,你继续帮我找找吧,不然,我死了都心不安呐。”老人的一只眼睛里笼着一层雾,看上去有些混沌。
“关爷,这是谁呀?”
“他是我的儿子。”关爷仿佛回忆着过去。
“您,您有儿子?您不是一直没成过家吗?”老单眼睛睁得溜圆。
“年青时候的事儿啦,孩子他姥姥是我家里的丫鬟…。。”
“打小儿,我和孩子妈就认识,我比孩子妈大整十岁,孩子生下来不到三岁,被人偷走了,从那时候起,我踏遍了千山万水,不停地找他,到现在,还是杳无音讯…。。”
“要是他还活着,今天四十岁了。腊月生的。”关爷垂下眼皮,一只手拨拉着盖碗儿。
“丢的时候才三岁,现在已经四十岁了,怎么找啊?三岁的孩子也不记事儿,这可难了,关爷,现在好像DNA能验亲,头发啥的都行,在公安局备个案,寻找失踪儿童。”老单看看照片,再抬头看看关爷。
“孩子有个特征,他天生锁骨软骨化,与常人不同,这种病全世界都没几个,看上去像没琵琶骨。”
老爷的话一出口,一口茶呛进了我的肺管子里,我一阵剧咳。
刚才,我没有听错吧?
关爷的儿子锁骨软化……
我的天呀!
全世界都没几个?
我的脑子充斥着无数的乱麻…。。
难道,锁骨男就是关爷丢失的儿子?
老太太的三儿…。。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无巧不成书,那是书,可这是真实的生活!
我从老单手里抽出来照片,仔细端详着那个孩子,照片上的孩子实在是太小了,头上扣着个兔子耳朵棉帽子,我无法确定孩子和无锁骨男到底有没有相像处。
关爷继续同老单交待着什么,我没心思听下去,脑子里全是这些事情:三儿、老太太、哨所、无锁骨男、雪地、贮藏室地下的黑洞、灰白色的崖壁黑色的影子、关爷、被偷走的儿子、没锁骨,哑巴…。。。
“关爷,我和您一道去!”我直视着关爷,说了一句。
…。。。
除了我,关爷和老单都愣住了。
我怕他们没听清或没明白,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关爷,我和您一道去那个地方。”
这回他俩听清楚了,还是愣着。
这句话不光是突兀,简直是不合人类的判断和思绪。
“你,刚才说,要和我一道去那个地方?”关爷放下手里的羊皮纸卷儿,直愣愣地看着我。
“对,关爷,我和您一起去!”我眼睛都没眨,和关爷的一只眼睛对视着。
第94章 失踪()
关爷沉默着,用一只眼睛审视着我。
许久……
老单“啪”地给了我一下,他的手又厚又大,拍得我大腿面儿生疼生疼的。
“你他妈说醉话呢?关爷的茶把你给噎魔怔啦?”
洪钟般的大嗓门,加上那双牛眼,老单反应太激烈了。
“你别急,听听他说!”关爷打断了老单。
“老小弟,我不明白你在说啥,你再说得清楚点儿。”关爷边说边摆了摆手,示意老单稍安勿躁。
“老人家,我是说,我跟着您一起去。”
我想了想,豁出去了!
“我,有那种经验,去过您说过的极凶险的地方。当然,我去的目的和您的目的有所不同,我就是想淘换值钱的东西。”
不知道这段话,我组织的有没有说服力,说完后,我注意着关爷脸上的表情。
“哦?没看出来,小老弟,你还是个行家里手,你去过什么地方,怎么个凶险法儿?”老爷子那只眼睛像颗钉子一样,盯着我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犀利。
“是个偶然的机会,我被别人带到一个地方。老爷子,恕我不能说出地名儿,我有我的苦衷。”
“那个地方,让我们损失了一多半的人,它的凶险不是我们能想像出来的!”
“我说和您一道去,除了想淘换东西外,我想知道,这地底下,究竟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这些,是我的真心话,至于淘换东西,我不在意。
无论是开古玩店,还是今天和老爷子说这翻话,目的只有一个:为死去战友雪恨!
老爷子说出了他丢失的儿子没有锁骨时,跟着老爷子冒险的决心,就像根定海神针,扎入了我的心海。
“你在胡说些啥呀,啊?你下过墓,就你这小样儿,骗谁呢,嗯?小齐,你他妈突然起上哄了是咋地?”
老单不拍我大腿了,扇子大的巴掌拍得桌子“嘭嘭”直响,小盖碗绷起了老高,茶水晃洒了一桌子。
“你给我坐好了!茶碗都给你拍碎了!”关爷狠狠地瞪了一眼急躁中的老单:“一遇到芝麻大点儿的事儿就蹦高儿,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是这么不成形儿!”
“我这不是担心他吗,这小子突然变得不靠谱了,看着您说几辈子吃不完的东西,他一下子钱迷心窍…。。开始满嘴胡说八道了。”老单梗着他的粗脖子,时不时用大眼睛瞪我几眼。
“小老弟,我说过,此次一去,能回来的份儿不多,你,还要跟着我?”关爷没有再理会愤愤然、悻悻然的老单,而是继续问我。
“嗯,我从鬼门关走了几个来回了,死对我来说,就是个屁!”我也有点亢奋了,人啊,就是这样,有时候真真假假,说着说着,把自己的情绪就给带起来了。何况,我说的是真的。
“好!有种!有点我年轻时候的样儿!这么着吧,我一个礼拜后动身,这期间,你再好好思谋思谋,去不去,动身前给我个准信儿,就这么定了!当爷的,没那么噜哩吧嗦!”关爷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关爷,小齐在家里可是独苗儿,您就是没徒弟也不能急成这样儿……”
老单其实特别敬重老爷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深,感情很深。但是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嘻嘻哈哈的那种……
关爷皇带子出身,虽然大清倒了一百年了,骨子里的尊贵范儿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老单刚才的这句话算是斗胆了。
“哼!你懂得大头鬼!他的事情,他自己能决定!你吼什么!”关爷把老单给撅折了。
……。
我就问关爷,具体是哪一天什么时间出发,好做些准备…。。
我是这么打算的:明天老单和关爷的事情结了,我先回趟家,和父母打个招呼,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再把铺子的事儿安排安排。
没想到,关爷说,这几天我要跟着他筹集点必要的东西。
我也没敢多问,不想还没出发呢,给老爷子一个话多嘴子碎的印象。
中饭,老单收了外卖,三个人在四合院一起吃。
下午,关爷叫上老单一起去南房按清单清点他老人家这些年的库存,我呢,帮着老爷子把被褥、床垫子拿到太阳底下晒晒…。
快到傍晚时分,他们爷俩整理完毕,有一些物件儿,老单仔细包好了,准备带回大同。
关爷说:明天,老单可以回大同了,我留下来。
老单见我一副心甘情愿的情样,他虽然无奈,但没再说什么。
我把店铺的事情交给了他打理,嘱咐他,如果他一个实在忙不过来的话,直接关门吧。
……
老单晚上不回宾馆了,他要和关爷住上一晚上,爷俩说说体己话儿。
我先告辞回宾馆。
……
打了个车,屁股还没坐稳呢,手机响了,一看是程莎打来的。
“小齐,你现在在哪儿呢?”程莎急切的声音。
“路上呢…。。”
“我今天去北大了,哎呦,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再说。”
回到宾馆,程莎已经回来了。
他神色不太正常,没等我问他,他主动述说开了……
……
我和老单走了以后,程莎没闲在宾馆,他又去北大找关文明要钱去了。
到了关文明办公室,办公室锁着门。
不过其关文明的同事说,他在单位,可能刚好有事出去了,让程莎等一等。
程莎等了一阵子,关文明还没回来。
他想起了小夏……
上次,小夏冷着脸说他六月份要论文答辩没时间……
程莎想,这都八月底了,答辩早结束了,这会儿有时间了吧。
程莎自己说,他主要是想问问小夏,带出来几个玉俑…。。
自从程莎知道了玉俑的价值后,他打起了小夏的主意。
说起了玉俑,我问程莎:玉俑那么值钱,你咋不拿它变现还债呢?
程莎冷笑一声说,这债就是玉俑惹下的!
他接着说,他去找小夏。向一个女同学打听。
女同学一听他是来找小夏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而且非常复杂。
女同学一个劲儿问,他和小夏是什么关系。
程莎回答说,他只是小夏一个普通朋友,刚从东北来北京,顺便来看看小夏。
女同学方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