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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依依眼眸弯弯一转,赶紧找阿奴给她洗脸,更衣。
“走吧。”
韩依依来不及吃早饭,拉着刘彻出门。
刘彻挑了挑眉,皱眉扫了她一身:“去哪穿成这样?”
经他这么一提醒,韩依依才想起来,她后知后觉的拍了下脑袋,赶紧将阿奴招到身边:“怎么把他忘了。阿奴,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是!”阿奴欢喜的去拿衣服。
一旁的刘彻警惕的盯着韩依依抿嘴不悦。
穿着普通农妇衣服的韩依依展袖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道:“农妇依然要陪农夫,咱们今天就做一天的普通夫妇,去民间微服私访去。”
“陈阿娇!”
刘彻动怒。
“说好了,陛下今天一天留给阿娇的。”韩依依盈盈给他一个飞眼,眼眸含笑,带着说不出的风情,刘彻心下一怔,心想着陈阿娇这般摸样似乎很久没看到了:“今儿陛下若圆了陈氏阿娇的心愿,若不定她也会送陛下一个大礼呢。”
韩依依不由分说将失神的刘彻推进更衣的屏风后。
几个时辰后,韩依依和刘彻一身普通百姓夫妻的装扮站在了热闹的长安街上。
刘彻瞥了眼被韩依依打发走的侍卫,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拉着他一个商铺一个商铺的逛,却也不说干什么。
“要朕一天时间就是在街上瞎逛?”
蹲在地上,在商贩上挑着劣势饰品的韩依依含笑回头,对着黑脸的刘彻娇嗔道:“阿大,你不是说好了陪我上街来着嘛,这时怎么也改变主意了?”
水亮的眼瞳清澈而又温柔,仿若寻常妇人看着自家的丈夫,不施脂粉的小脸上没有一丝刘彻熟知的天皇娇女的气息,眼神里更没有一点有关她与他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情仇浮影,仿若他们的纠葛一切都随风散了去,仿若他们真如寻常夫妇一般,丈夫陪着夫人逛着街。刘彻想回宫的话顿时收在了口中。
“你帮我选选。”
韩依依将刘彻不由分说的拉到身边,也不管他是不是愿意,指着地上眼花缭乱的木簪对他道。
第115章 天子之窘()
刘彻看着地上的劣质木簪,嫌恶的皱起眉,直接从地上起身:“你若想要,天下最好的簪花会送到你手上。”刘彻眼中不耐,似乎觉得他堂堂一国之主送这种劣质玩意给女人有失身份。
韩依依没接话,卖木簪的老大爷却笑了,他和气的望着气势凌人,却一身布衣的刘彻:“小伙子,看来你真不懂自家的妇人。”老大爷冲他瞅了眼仍蹲在地上的韩依依:“你家婆娘贵重簪花不要,偏偏在老朽摊前选木簪,难道你不懂吗?她只是想让你亲手选一个戴上。”
老大爷重重一叹:“千金易得,有情难遇,想当初我家那婆娘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婆家送的玉簪金花不戴,每日就爱戴我给她刻得木簪,到死都让我把那只木簪给她带着。叹,原来不懂,现在才明白,不是我家婆娘不知玉簪金花精贵,而是因为那木簪是我给她雕的,刻着我对她的情意。”老大爷思念亡妻,说着竟掉了几滴眼泪,哽咽道:“早明白我就天天给她雕一只,也难为她整天带着掉色的木簪给人笑话了。”
刘彻没想到老大爷会这么一说,他下意识看着蹲在地上望着木簪出神的韩依依,瘦小的背影竟让他莫名感到一痛。
而此刻韩依依想的却是
陈阿娇让她选一只木簪,也是因为她想让刘彻亲自选一个木簪以后留作纪念吧。
太傻了。
韩依依不禁伸手抹住胸口,感受着另一个女人生命的力度。
这时,一直在她背后的刘彻突然跨步上前,在她眼前胡乱抹了一把,拿了一只木簪踹到她怀里:“好了,就这只吧。”颇为烦躁的一甩袖子。
韩依依有些惊讶,扭头望着刘彻,刘彻朝她看来,有些尴尬的移回视线。
而韩依依藏在心底的陈阿娇却大大欢喜了,为了控制陈阿娇的欢喜而引起汉武帝刘彻过分压力的韩依依转眸对老大爷道:“大爷,你看我家男人这眼光。”韩依依嫌弃的拿着刘彻挑选的木簪在老大爷面前晃了晃:“看看选了一个我最不喜的。”
“不喜就丢了。”
刘彻恨恨道,拂袖欲走,被韩依依一把拉住,刘彻沉着脸朝她看来,却见身后的女人笑得十分夸张。
韩依依双眼贼亮的看着刘彻:“阿大,你还没付钱呢?”
付钱?
刘彻一愣,无声望向暗处的侍卫上前,被韩依依一张手打断了视线。
“阿大,你看什么呢?我们日子虽然过得贫困,但一只木簪也能买的起,莫非你是不舍得帮我买?”
韩依依小脸挂了下来,手扯着刘彻的衣袖,看上去十分委屈。
老大爷看样,赶紧安抚道:“没关系,没关系,小妇人莫哭,大爷我算你便宜点好了。”
“真的?”
刘彻眼皮挑了挑,他面前的“陈阿娇”竟真的像付不起钱的模样,刘彻恍然失笑出声。
“当然是真的。”
“大爷你真好。”马屁一拍完,韩依依扭头,催促着看热闹的刘彻付钱。
刘彻抿嘴不言,狠瞪着跟他装傻的韩依依。
“阿大,你该不会没带钱出门吧?”
第116章 天子被耍()
“阿大,你该不会没带钱出门吧?”
韩依依佯装不在意咂咂嘴,也不管四周越来越的视线朝他们开来,对刘彻问道。
刘彻再也忍不住的低吼了一句:“陈氏阿娇!”
来往行人皆被他这么一吼吓得颤颤,而他身前的女人则不在意的偏了偏脑袋,神情哀怨的迎上他的瞪视:“阿大,你又叫错名字了,我叫阿依,是你的妻子,阿娇是你新纳的小妾。”
刘彻面容阴沉,此刻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只能像木人一样,狠狠瞪着一口胡话的韩依依。
韩依依拂袖擦了几把小脸,明明没有眼泪,还做哭啼样:“没关系的,阿大,虽然我一直跟着你吃了不少苦头,直到近日家中境况才好一点。阿大前几日虽新娶了妹妹,阿依心里明白,妹妹新进,人长得美又比我体贴,惹丈夫疼爱是应该的,何况世间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守着自己糟糠之妻过一辈子的。只是阿依没想过阿大连一根木簪也舍不得买给阿依,呜呜呜”
韩依依“哭”得伤心。
“这男人实在太薄情寡义,娶了新人连一根木簪都舍不得买给发妻。”
“哼,我看啊,人家娶妻是为了当牛马使,自己好拥着妾室享福。这女人真命苦,跟着这样的男人。”
围在四周的妇人多为韩依依愤愤不平道。
刘彻脸色越发的难看。
连他们身前的小贩也劝买簪的大爷:“大爷,不就是一根木簪吗,送给人家吧,人家多可怜。”
“是啊,不行我替她买了。”
“多水灵的小妇人,跟着这样不懂怜爱的丈夫太可怜,不如离了他,像卓文君一样谋求自己的幸福。”
不但街上的妇人,连男人们也开始纷纷劝说。
思及亡妻落泪的老大爷对韩依依摇了摇手道:“别哭了,你家男人不给你买,这木簪送你不收钱。”说完大爷又狠狠瞪向刘彻告诫道:“现在不疼爱自己的妻子,以后可别后悔。”
刘彻那受过这番待遇,死握着双拳,狠戾的环了一圈,像是要将所有人都杀掉一般,吓得韩依依再也没意思再开玩笑,忙打圆场道:“不不不,大家误会了,我丈夫只是没带钱出来,我这有。”
韩依依赶紧从怀中掏出一顶银子给老大爷,拉着刘彻就走。
“叹,这妇人怕自己丈夫受辱连自己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老大爷摇了摇头:“等下次遇上她,得把银子还给她。”
韩依依知道刘彻要发火,赶紧把他推到街角一处暗巷,闭着眼就“帕拉帕拉”对他直道:“来吧来吧,你要打就给你打吧,谁知道会闹这么大。”
“陈阿娇!”
韩依依依然仰着脸,一副闭眼等着被罚的可怜样儿:“今儿咱们不是装作一对夫妻嘛?普通夫妻平时不就这些事嘛。”韩依依委屈:“再说,出来前我跟你打过招呼了,遇到任何事都不要让侍卫出面。今天只有我两,乔装过一天普通夫妻的日子,你不也答应了。”
不知是韩依依那句话触动了刘彻,漆黑的眼瞳火花一跳,刘彻竟然泄了怒气。
第117章 长门赋()
“好了。”刘彻阴着声音道:“朕我既然答应陪你出来,就不会反悔,走吧,你还想做什么。”
“真的?”韩依依笑意盈盈的睁开双眼,笑望着刘彻,眼珠转了又转:“银子都放你那。”韩依依将可怜的一锭银子塞到刘彻的手中:“对了,我们只剩一钉银子了。”韩依依冲刘彻眨眨眼:“要是没钱了,咱们只能抓鱼裹腹了。”
刘彻瞪着手中难得能见,几乎只有拇指大小的白银,心想着回去一定得命人将银子做大点。
从来不需要带银子,为花钱这件事而烦恼的刘彻并不知道银子是按价格定制大小的。而韩依依“恰好”带的是最小一颗。
陈阿娇并没有像刘彻想的,要他一天时间做些可以让她自己后位能保的事,而是很闲散的带着他逛起长安来。
她有一句没一句跟他搭着话,像身边来往的普通夫妇一样,几乎让刘彻快要忘记她是尊贵的一国之后,他是大汉最尊贵的男人。
长安最红的酒楼香红楼,哀怨悠长的琴声让两人齐齐止住步。
韩依依停脚的原因是——卓文君什么时候在她的香红楼挂牌卖唱了,他老公司马相如知道不怒?
而刘彻停住的原因是——曲里华丽的唱词说的好像是
刘彻瞅向韩依依,幽暗的目光让韩依依心下一怔,赶紧收了漫不经心,竖耳听了起来。
“什么地方的美丽女子,玉步轻轻来临。芳魂飘散不再聚,憔悴独自一身。
曾许我常来看望,却为新欢而忘故人。从此绝迹不再见,跟别的美女相爱相亲。
我所做的是如何的愚蠢,只为了博取郎君的欢心。愿赐给我机会容我哭诉,愿郎君颁下回音。明知是虚言仍然愿意相信那是诚恳,期待着相会长门”(百度长门赋解词)
韩依依望向皱眉的刘彻。
好家伙!文君唱的居然是历史上司马相如替陈阿娇写的长门赋。
楼上的歌声缠绵悱恻。
楼上呆立的两人心下各异。
“每天都把床铺整理好,郎君却不肯幸临。走廊寂寞而冷静,风声凛凛而晨寒相侵。登上兰台遥望郎君啊,精神恍惚如梦如魂。浮云从四方涌至,长空骤变、天气骤阴。一连串沉重的雷声,像郎君的车群。风飒飒而起,吹动床帐帷巾。树林摇摇相接,传来芳香阵阵。孔雀纷纷来朝,猿猴长啸而哀吟。翡翠翅膀相连而降,凤凰由北,南飞入林。千万感伤不能平静,沉重积压在心。色彩缤纷耀眼欲炫,灿烂发出奇光。宝石刻就的砖瓦,柔润的像玳瑁背上的纹章。床上的帷幔常打开,玉带始终钩向两旁。深情的抚摸着玉柱,曲台紧傍着未央,白鹤哀哀长鸣,孤单的困居在枯杨”
韩依依额上滴下一颗冷汗,拉刘彻逛长安街,好死不死的恰好撞上卓文君吟唱长门赋,这巧合也忒巧了,像是故意带刘彻来听一般,让刘彻不心生疑窦才怪。
第118章 阿大生妒()
韩依依砸了砸嘴,拉住一名从香红楼出来的男子,追问道:“公子,敢问楼上唱的是什么啊,这么哀怨?”
那公子双眼弯弯的看着韩依依的俏脸,近了一步,对她道:“哦,姑娘不知,那是司马相如新作的长门赋。”
“长门赋?”韩依依装似不解的偏头。陈阿娇模子长得好,又长在皇家,一直被最好的事物滋养着,虽已过双十,但看起来仍像十几岁未出阁的稚子,再加上汉朝前期未婚和已婚女子的发髻并无区别,别人认错也属正常。
“皇后不受陛下宠爱,听闻”男人压低了声音,有心想占韩依依便宜,凑到她耳边道:“听闻天下欲要废陈氏,立歌女卫子夫为后,已冷落多时。司马相如做长门赋感慨,而他夫人每日在这个时辰都会香红楼弹一曲。不知是感慨同为女人的陈皇后,还是时时警告自己的丈夫”
“哦,原来如此。”
韩依依问完,看了一眼在她背后面色越来越阴沉的刘彻,想他是认定了自己有心带他来听这个的。心中烦乱,没有注意眼前男人的不断靠近。
“不知姑娘贵姓,家住何处啊?”
男人偏身一拜,竟存了想上门提亲的念头。
韩依依不知这时候男人看上某姑娘,直接问了人家的姓名家庭住址,就是暗示要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