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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丞相家的远房亲戚,让他自由发挥而不去鞍前马后招人眼。
此次白晨风举办这个曲水流觞的诗会,除了有这次参加春闱的诸多学子以外,也还来了不少京中的权贵子弟,毕竟这两年成国公府隆恩正盛,也算得上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所以想要巴结的人实在不少。
第83章 流觞()
不过好在来的这些人见过楚恒的不多,而能够见到当今天子的人,又差不多都是有脑子和眼力劲儿的,所以知道这种场合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能够把持住一个不错的度。
当然中间也少不得有些人需要白晨风的提点,所以并没有给楚恒带来什么困扰,对此他还是很满意的。自然对于成国公家的这个二公子,也就愈发的满意了。
说起当今的成国公家,其实在先皇时候便已是恩宠渐衰,及至开盛三年宫变之时,现任成国公曾带家丁奴隶阻挠叛军,为皇家争取了等待救援的时间,才又再度跻身盛宠贵族行列。
而原本已消减至子爵的封号,也因此举而恢复了公爵封号,除蓄养亲兵外,享公爵一切待遇,且三代世袭,此举一出,在当时的朝堂上虽引起轩然大波,但朝廷削减贵族权势的态度也是十分明确。
成国公府也不负甄玉卿与楚恒的厚望,接了旨意,成了新老贵族交替中的先驱者,将贵族盛衰的权利交还给了天子,实现了甄玉卿对于朝廷集权计划的第一步。
曲水流觞诗会,当然除了诗,也还有酒的,白晨风作为东道主早先里就准备了好几坛上好的梨花白,而沿着整个溪流两岸,每隔五步便置一张几案,几案上设小菜两碟,干果两碟,糕点两碟,每样小食量不多,却都十分的精巧,足以见其对此的用心。
“说是此次还请了锦上楼的那个‘千金公子’来助兴呢!”
楚恒被安排在离首席第九座的位置,他的上首是晋国公家的杨恺瑞杨三老爷,他身旁簇拥着两三人,低声在说着什么。
流觞曲水的诗会,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各占一席,毕竟这种场所说是为了少年风|流豪兴而设,但更多的还是大家交流的一个平台,作诗是一种交流的形式,大家谈天说地也是一种目的。
“千金公子?看来这次晨风是下血本了!”杨恺瑞瞥了眼端坐在自己下首的楚恒,还真是没想到这位天王老子也来了,但他需要淡定,淡定。
楚恒抿了一口茶,十分淡定随意,杨恺瑞是现任晋国公的胞弟,也是老晋国公的老来子,所以算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楚恒曾见过一面。
当年先帝夺位之时晋国公家有从龙之功,是以得了个世袭两代,封地在东南一带富庶的地方。
不过那时候的先帝大概也是考虑到王侯世家权势封地对于朝廷的威胁,为了制衡,下令国公等人镇守封地时,其子女妻眷等皆留于京城,六年前老晋国公过世,现任晋国公只带了亲信数人与庶弟一同去了封地。
“不过这诗会都快开始,怎地还不见这千金公子?”几人笑说了一番,有人四处打量张望却未见到来人,是以疑惑问了一句。
“林公子可听说过这千金公子?”此前楚恒也接触了不少人,此番他有意作诗,便是自己占了一席,而愿意与他交流的人,便是簇拥在了他周围,此时有人听到杨恺瑞他们的交谈,以为楚恒来自外地,便是有意与他解释,语气带着些谄媚。
楚恒眉头微动,笑了道:“还请木兄为在下解惑一二。”
听得楚恒如此客气,那木宽便是有些得意开口道:
“这千金公子弹的一手好琴,当年老安王过世,安王世子在京中等候封爵的时候曾去锦上楼,并且十分中意这千金公子,还花千金买曲赠与他,不过大概是安王爷孟浪,惊动了丞相大人”
楚恒自然是知道这一出事情的,当年甄玉卿见不惯安王世子在京城横行,连自己老子死了都还寻花问柳,所以寻了个由头把他捉回了丞相府。
至于在丞相府的那几天安王受到了怎样的待遇楚恒不得而知,但再次见到安王,并看到他要死不活的模样时,楚恒想,在丞相府的那些天,他应该过的不怎样。
不过见到安王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楚恒的心里就算如今想来,也还是觉得有些膈应的,那几天他和甄玉卿究竟是怎么过的呢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千金公子竟是这样的来头。”听完木宽的解释,楚恒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说来这千金公子有这般名头,也还是托了丞相大人的福呢。自那次之后,丞相大人便成了这锦上楼的常客,这千金公子有好些曲子都出自丞相大人的手笔,如今传为佳唱。”
木宽看不出楚恒笑的单纯的那张面容下究竟想的是什么,但夸丞相总没有错吧?
“嗯”楚恒笑着点头,眼中逝过一瞬的寒凉。是啊,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甄玉卿频繁出入那锦上楼,原来还有这为小倌写曲的典故啊
“哎,来了来了,快看,千金公子来了!”这时,有人声传来,带着些好奇与激动。
“那个跟他一起来的是谁?看着并不像他的随从呢?”
“这般俊俏的模样,想来该是这锦上楼新进的小倌吧?”
“怎地都没听说过?”
“看他手上拿着笛子,兴许是千金公子的伴曲?”
“嗯嗯,有可能”
随着众人的交谈,楚恒看到了从不远处不急不缓走来的两人,一袭黛色长衫,竹簪束发清逸出尘的含章和一身红如艳阳俊俏又十分爽朗的问夏。
如诗画里走出来的谦谦君子那般,二人只缓缓行来,便是让人心旷神怡。
“含章公子,你可算来了,这边请——”见含章过来,白晨风上前去与之见礼。
“公子久等了”含章的容貌并算不得是多么出挑,但因着其自身气质清冷,又弹的一手好琴,所以不少人都慕其名而与之结识,待结识后,又因其才华而倾倒,所以在这京中他也有不少的拥护者,而白晨风也是其中之一。
“不知这位公子是?”白晨风见了含章身后的问夏,只见他十三四岁的模样,由那一袭红裳相衬,更使得其洁白的肤色折射出了莹润的色彩,加之他喜人的笑颜,白晨风可不认为这样的人是个小厮,是以问了含章。
第84章 诗会()
“问夏,擅长笛,此次带他来见见世面。”含章向来话不多,简单解释了一遍,大家也就晓得是怎么回事了。
“如此,还望问夏公子赏光,少许为我等助兴一曲?”白晨风对谁都是和和善善客客气气,就算那是个刚出道的小倌,也会让对方感觉到被尊重,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人际关系在京中那不是吃的开,是非常的吃得开。
“小子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小子学艺不精,还望众位公子多多指点才是。”问夏笑的一脸单纯烂漫,加之其俊朗的模样,很难让人不喜。
今日曲水流觞诗会的规则很简单,就是由小厮斟酒一盏放入流动的溪水当中,与此同时含章弹琴,当琴音停下,酒盏停在何人面前,便由那人饮酒,即兴作诗一首。
尘封多年的梨花白,拍开封泥酒香便是随风弥散开来,“好酒!”
萧景明坐于楚恒下首,与他同坐的还有几个历来与他熟识的年轻人,这时候酒香弥漫,一人便是禁不住赞了一句,想来是个爱酒之人。
琴音响起,这席间多多少少都是有学问之人,自是不惧这酒盏停在自己面前,虽然喝了酒不一定能吟出一首脍炙人口的好诗,易闹笑话,但是好酒当前,被酒香所惑,众人竟也是顾不得太多,只望那琴音能够送那酒盏恰恰停到自己面前。
琴音铮淙片刻后随着跳跃的溪水,酒盏停在了楚恒的面前,众人羡慕唏嘘,小厮将酒盏拿起,楚恒接过酒盏爽快的一饮而尽,“今日当春,春花烂漫,在下便以春花此作诗一首罢!”
“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这首诗不是楚恒所作,但他却喜欢,也并不在意这时候拿出来用,在听到这首诗之前,甄玉卿给他讲了关于这首诗作者的故事,据说这人是个大才之人,但因为家族原因他的一生其实挺悲剧的。
含着金汤勺出生,费尽心思坐上家主之位,做了不少有利于家族的事情,却迷失在了自身的贪欲和享乐之中,最终被人夺了家产,得了个家破人亡上吊而终。
甄玉卿说这人叫杨广。
“好!没想到林公子竟是有这般豪情!”楚恒几乎没想便是念出了这首诗来,一时间众人都愣了,但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品过一番后连连赞叹起来。
“江水,星月场面恢宏!好!当真的好!”
“壮阔!”
“厉害厉害!”
“佩服佩服!”
“献丑了”楚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首诗本来就好,就当的让人来赞。说完,便是安然坐了下来。
甄玉卿讲到杨广这个人的时候,还给他讲了不少他在治家之道上的事情,但讲的最多的还是家族中人员管理及权利制衡的事,楚恒听着他的治家方法理念,仔细一想,竟与这治国之道十分的相似。
家族产业里掌柜掌控店面生意,盈亏皆由掌柜操作,而掌柜手中的权利若是不得已控制,就会落得家产被侵吞主家被替代的下场;这不就跟贵族掌权,因为有其单独的封地和自己的亲兵,所以一个没驾驭好,迎来的就是造反。
所以甄玉卿说要控制贵族手中权利的时候,他们便是取缔了王侯募集私养亲兵的权利,毕竟有了军事力量,就等于有了当家做主造反的能力,而这一行为也正体现在大晋六百来年里分分合合的事迹里。
就如越国、庸国、焦国以及此前再度归顺大晋的楚国、宋国、卫国等国家的国王,正是大晋开国以来分封的王侯将相,因为有了疆土,有了军权,再辅以强大的野心与欲望,所以就自立为王,将大晋的威严踩踏入地。
贵族之所以能够凌驾于平民之上,那是因为他们做了有利于这个国家或是皇权的事,他们享受的一切是有道理的,但如果他们想用所享有的权利颠覆国家或者皇权,那倒霉的可就是百姓和当权者了。
鉴于人类根性里无法满足的贪欲,想要杜绝成为被颠覆的当权者,那就只有将权利集中到自己手上,以此来保卫这个国家和国家里的百姓,楚恒觉得这个最安全。
而相应的,对于那些对国家有巨大贡献的人,当权者也不必吝啬于给予他们巨大的财富和赏赐,但蓄养兵力除外。
只有国家才有权利供养军队,甄玉卿如是说。
如今的大晋统治情况,甄玉卿曾给出过一个‘半封建社会半奴隶制’的定义,因为还存在贵族蓄养亲兵与奴隶的情况,不过这种情况在大晋三年的那一场宫变以及推行新政,废除井田制之后已经大有改善。
至少在京城这一带蓄养亲兵超过两千人,奴隶超过一千人的中大型贵族已经没有了,当然封地在外的一个亲王两个国公除外,而现在朝廷通过推行科举选拔人才,许多贵族的幕僚人数也受到了冲击。
新政推行至今,大晋上层贵族与朝廷之间的矛盾冲突,大大小小已经发生不下百次,而这些矛盾与冲突的矛头均是指向的甄玉卿,不过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大晋离中央集权的道路已经不远了。
因而在楚恒来看,这杨广,虽是个无名之人,但就其管理家族的眼光来看,也是当得上一个大才的名头。
不过楚恒还是有些奇怪,如此大才之人,他竟是从未听过,就如那孙武、吴起等人,分明是个军事奇才般的人物,却终其一生籍籍无名,怪哉。
大概是楚恒这一首诗惊艳了众人,加之那飘香的梨花白引诱,众人皆是跃跃欲试,琴音袅袅再次于山间响起,酒盏随着蜿蜒的溪流再次飘荡开来,此次的曲子稍长,停在了第十三个坐席的面前。
“我的!我的!”那坐席坐了三人,当中一个白袍青年一见那酒盏停在自己面前,便是赶忙站了起来,让小厮把酒给自己拿过来,深怕旁边两人与自己抢了那般,惹得旁人一阵打趣笑闹。
“好酒!果然是好酒!就是太少了些。”那白袍青年笑嘻嘻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却不过瘾那般咂了两下嘴说道。
“你啊你,今日是来作诗的,你可别光顾着喝酒了,快些拿些本事出来与大家瞧瞧才是!”他身侧一青衫青年见他这般,便笑着打趣他。
“好好好,如此,我便以酒作诗一首吧!”将酒盏放下,那白袍青年摇头晃脑转了一圈便是开口吟诗来,“不惜千金买宝刀”注1
一首诗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