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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看了看,因着油面作坊这边比较偏僻,所以来往的人并不算多。
见着没人,老者又快速栓好门,跟着吕修的脚步匆匆往小巷深处而去。
只是让吕修没想到的是,他刚一进到熟悉的院门,就瞧见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院子中,并还拿着逗猫棒将那只花猫逗的喵喵直叫,兴奋不已的人,一时间他竟以为自己走错了院门,有种撤腿往后的冲动。
“大人?”却不想这时候老者已经跟了上来,见了踟蹰在门口不进去的吕修,疑惑道。
“那人”吕修看着一身灰袍,坐在天井台阶边逗猫的人,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
“哦,那是今日里青睐的大夫,刘太医那边介绍的,说是医术十分高明。”老者解释。
吕修心下焦急又不定,一咬牙跨进了院子。
“呀,吕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甄玉卿捋了捋脸上稀稀疏疏的长胡子,十分惊讶的问了一句跨进院子的吕修。
吕修身后的老者有些惊讶,正要问大夫怎么会跟吕大人认识,就见吕修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便是识趣的退到了屋后去。
“丞相”吕修的神情在短暂的时间就变了好几个颜色,缓慢走到甄玉卿面前后朝她行了一礼。
“吕大人不必多礼,我今日是来你家做大夫的。”甄玉卿似笑非笑的扶起吕修,脚边那只大花猫一下又一下的扑着落在地上的逗猫棒,活跃的很。
“丞相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吕修一咬牙,今日这般他心里已然清楚,自己的事情恐怕还是不能隐瞒了。
“没想到吕大人还是个痛快人。”甄玉卿爽快的笑了起来,接着道:“那我也就直说了,关于这次援戎之事,朝廷会让隋国公前去,”
甄玉卿顿了顿,看向吕修,见他神色半点变化也没有,又才接着道:“到时候,朝廷不希望听到什么粮草不足,兵力不足,讨价还价的声音。”
听到这里,吕修的脸色一变,甄玉卿是怎么知道吕家给他传来的消息?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时候,吕修很快回过神来,恭恭敬敬的给甄玉卿说道:
“西南地处边陲,常年气候潮湿,人丁不兴,赋税难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现下朝廷决议援戎,若是没有粮草兵力的保证,怕是无法完成重托,这点还望丞相宽容。”
“啧吕大人,你我既然都是直爽人,就别绕弯子了,隋国公的封地虽在西南边陲地带,你所说的气候不好、人丁稀少都是客官原因,我们无法改变,但赋税,”
甄玉卿将逗猫棒提起来晃了晃,那大花猫一个跃身起来抓,却不想甄玉卿随手将之一扔,便是挂到了不远处的一株小金桔上,猫咪一个箭步射了出去。
那逗猫棒上的羽毛刚好垂落在猫咪能够够得着又够不着的地方,它就在那逗猫棒下团团转了起来,甄玉卿看它那机灵的憨态,嘴角往上牵了牵,接着回头看向吕修。
“每年从西南流入全国市场的翡翠占了六成,盐占了三成,而隋国公每年上贡的赋税,却并未算上这翡翠和盐的买卖,仅仅收了你那所谓的‘难收赋税’的量,吕大人你好歹也是个有所成的大人物,恐怕这点账还是会算的吧?”
吕修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想到昨日里皇帝将他留下吃的那顿饭,简单的几个小菜,说实在与他家里每顿的菜色比起来,实在算得上寒碜。
而他本来已经想好了如果皇上让他吕家去援戎,他要怎样应对,却不想皇上什么都没说,吃了饭就让他走了,他也有些莫名。不想,今日竟是托病在家的甄玉卿来了,看他那一副温温和和慈眉善目的模样,实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才对。
“西南确实开了几个玉石矿,也有几口盐井,但如丞相所说,怕是不能。”西南有盐井和玉石矿的事情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
“是吗”甄玉卿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一句淡淡的问句,却听得吕修头皮一麻,接着看到甄玉卿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账本来,顿时他眼神一缩。
“不、不!这不可能!”一直以来强装淡定的吕修终于不淡定了,伸手就要去夺甄玉卿手上的账本。
“这有什么不可能?吕大人也不想想,你金屋藏娇的地方本相都能轻而易举的翻出来,何况是区区一本账簿?”甄玉卿一个闪身,吕修从她身后擦过,气急败坏一个锁喉爪朝着甄玉卿的咽喉探去。
第96章 金屋()
只是没等吕修碰到甄玉卿分毫,他便是眼前一花,下一刻他整个胳膊就以一种十分刁钻的角度折到了身后,剧痛袭来,他禁不住惨叫出来。
与此同时产房内也是一声力竭的惨叫,而后便是小孩子中气不算足的一声啼哭,产房内的丫鬟见孩子顺利生出,喜得连忙开门去报喜,“生了生了,是个小公子!”
“大、大人!!”而守在院中的护卫仆从听到吕修的惨叫,赶忙提刀冲了出来,一个个眉目倒竖的样子。
“哟,恭喜吕大人了,喜得贵子呢。”甄玉卿卸了吕修的胳膊,挺是真心实意的朝他道了声贺。随即轻飘飘的看了眼周围瞬间窜出来的十几个侍卫,由此可见吕修还蛮宝贝他这个外室的。
而十多个侍卫在被甄玉卿一眼扫过的那一瞬间,莫名的都是背脊一凉,但旋即又都镇定下来。话说那种强大到让人心里犯怵的叫杀气的东西,怎么可能是面前这个身材矮小的小老头儿发出的??
“你到底想怎样?!”吕修痛面色发白头冒冷汗,也顾不得许多,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还真是没想到甄玉卿竟然拿到了他们交易的账簿,如果这本账簿公诸于众,那西南每年上贡的赋税便成了欺君罔上的证据,也有了让西南,或者吕家被朝廷直接肃清的借口。
而吕家,现在还没有对抗整个朝廷的力量,所以这本账簿不能让别人知道!
“吕大人,今日本相敢一个人到你这算得上重兵把守的金屋之处,你猜本相有没有可能全身而退?至于这本账簿,你觉得本相能是今日才拿到手的吗?若非朝廷包庇,尔等以为,你们的这些买卖,在国内国外能够如此顺利?”
甄玉卿语气轻松之余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笑意,可她说出的话,却叫吕修再一次生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她的话,却叫吕修有些个震惊了:
“你什么意思?”
“这很难理解吗?不就是你们的买卖,本相给你们开了后门,不过没想到你们吕家是个白眼狼,本相没让你们报答就算了,你竟然还想去本相的性命,啧”
甄玉卿轻轻一推,将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宽了小半个身子的吕修推的一个踉跄险些撞上院里的一个大水缸,不过没等吕修喘过气,甄玉卿又再次走了过来,他只能狼狈的扶着自己的胳膊紧紧靠到了水缸上。
一旁的侍卫见此,本想往前制住甄玉卿的,却叫回过神的吕修挥手制止了,今日是他糊涂了,若是甄玉卿的话,别说这些人了,就算是加上外边巷子里的侍卫,恐怕也是不能将其留下的,他又何必自寻死路。
甄玉卿微微挑眉看到那些侍卫服气或是不服气的都因为吕修的动作退了下去,这才朝吕修招了招手,往院内走了去,吕修见甄玉卿要往内院去,也顾不得手痛,踉跄两步跟了上去。
“老爷、老爷!是个小公子!是个小公子!”走过一个影壁,甄玉卿与吕修刚出现在内院的院子里,那边就有个正在往外张望的婆子欣喜的迎了上来。
“不知吕大人可有给小公子取名?”甄玉卿一脸和气的笑问吕修,装的就跟个正儿八经请来的大夫那般。
“只定了小名”吕修不知甄玉卿要干什么,只能实话直说。
“是哦,大名得到百日之时才能取”甄玉卿一脸了然。接着又问:“不知孩子小名是什么?”
“吕瑛”吕修犹豫了片刻才回道。
“吕大人莫不是瞧着本相今日带了块好玉?”甄玉卿挑眉一笑,随即将挂在腰间唯一的装饰玉佩取下递给了吕修,“算是给孩子的贺礼吧。”
吕修接过甄玉卿递来的玉佩,那是一块由深红玛瑙雕成戏水锦鲤模样的玉佩,因着吕家祖祖辈辈皆是与玉石打交道,所以吕修一眼便知这玉佩价值不菲,本能想要拒绝,但刚一抬头遇上甄玉卿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便咽下了推辞的话。
“谢丞相”吕修朝甄玉卿道谢,一旁的婆子一听到甄玉卿自称丞相,整个人就有些懵了,这时候更是吓的脸色一白,本想往屋子里撤,却又怕自己坏了吕修的事,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杵在那里,直到吕修收下甄玉卿的玉佩,这才朝她挥了挥手:
“进去伺候夫人吧。”
“是是”婆子如释重负,跌跌撞撞回了屋子去。
“这平昌候家,也算是留下了一点血脉。”甄玉卿看了眼屋内,回头朝吕修淡笑着说了一句。
甄玉卿这话一出,吕修又是整个人都戒备了起来,“下官不知丞相大人在说什么!”
“嗤,吕大人,你还真是不适合说谎。”甄玉卿朝院子里的一个葡萄架走了过去,神态闲适就像是到友人家做客那般,“当年若是本相要斩草除根,你觉得吕大人你还有金屋藏娇的机会?”
吕修心头一愕,想到开盛三年的那场宫变失败过后,朝廷大举清缴同党的事,其实现在想来,那时候朝廷虽然抓了,杀了不少参与事件的家族,但最后每个家族都有这样那样无法找到的后人。
而如今这个被他藏在这小院中的人,正好是平昌候家的小女儿文雪柔,那个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最终被他救起,甘愿终身无名无分跟在他身边的柔弱女人。
没想到,这竟是
看着吕修变幻莫测的脸色,甄玉卿再次嗤笑了一声,“所以,吕大人以为,是拒绝本相刚开始的提议呢,还是继续跟本相合作?”
隋国公,吕家,常年盘踞西南,以玉石和盐为生存之道,累积了不少财富,若是被逼急了,俗话说的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甄玉卿还不想逼急这只兔子,所以,凡事一个巴掌一个甜枣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如今隋国公府贩卖玉石与盐的账簿在她手上,隋国公就算再有钱,再有能耐,也是不敢公然与朝廷作对的,若是如此,他便是造反,那清理他乃是大义,加之如今平定匈奴,朝廷虽然因久战而元气大失,但要灭一个隋国公还不算很难。
第97章 做礼()
除了军事力量上有碾压隋国公等人的能耐外,大晋这个巨大的玉石及食盐消费市场,也是他隋国公家,乃至于西南整个地区丢失不起的,所以他隋国公除了与她甄玉卿合作,还有其他的选项吗?
嗯,仔细来说,除了跟她甄玉卿合作,吕家也不是没有路可选,比如叛国之类的,不过这样的代价就更大了,想必人都是聪明的,有好好的日子不过,好好的钱不赚,非得去搞这些幺蛾子,不是吃饱了撑的是什么?
甄玉卿想,这吕家大概还没蠢到这般地步,所以今日她来与吕修心平气和的谈谈接下来的事,顺便道个贺。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你还没好吗?”就在这时候,院外突然传进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来。
“哎,你不能进去,你不能”守着门口的仆从一心里戒备着先前卸了自家主子胳膊的那人,这时候一个不备一个年轻小生就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喊些有的没有的,赶忙就上前去拦。
“站住!”
“再往前走一步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大哥你别这么凶嘛,我只是来找人的,我没有恶意的。”
“叫你别动!”
“站住!”
吕修一听外头喧哗不断,看了看甄玉卿,那人说是来找丞相的。
“啊,给忘了,沈七还搁外头的,我给他说一个时辰后去找他喝酒,没想到都过这么久了。”甄玉卿似乎是抱歉的笑了一下,解释起来却没什么诚意。
吕修脸色一黑,顿时觉得对于甄玉卿这人,刚刚才累积的一点好感,顿时又没了。沈家平定匈奴回京,这股强悍的战斗力若是以正义之师挥军西南,吕家不保矣!
这甄玉卿竟然连一点容自己考虑的时间都不给,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叫沈家来人给自己施压,他竟是什么意思?!
“来来来,沈七你来的正好,吕大人喜得麟儿,你也随个分子。”甄玉卿也是不拘不束,越过吕修,跟外头把沈七带了进来。
“啊?哎哎,恭喜吕大人,恭喜吕大人,不过在下今日出来,也没想着有这出,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你看”沈七一听吕修生了个儿子,也是真高兴的样子,笑的有些个羞涩,边说还边就在身上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