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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甄玉卿微微颔首算是应了,随即钻进轿子,避开了外头寒冷刺骨的寒意。
“起轿”小厮朝目送甄玉卿上轿的若春行了一礼后,不算高声的喊了一句。
“进去吧,外头风大。”轿子摇摇晃晃抬起来,甄玉卿掀开旁边的轿帘朝门口的若春挥了挥手。
一身深衣的若春朝她行了一礼,她放下帘子,轿夫抬着轿子往前走了去。
早朝后他和兵部尚书胡宿,礼部尚书魏学诚,礼部侍郎郭生,户部尚书闵端,户部左侍郎林望,右侍郎张集等人一起去了御书房。
昨日早朝定了沈佑宁的封赏,今日早朝又说到了沈家军的封赏,这次沈家军班师回朝,有诸多立功的人员需要定夺其赏赐,而这个事情仅凭兵部和礼部是没办法决定的,所以才有下朝后与此次封赏皆有关系的几多人员聚到了这里来商议。
不过在甄玉卿来看,这种事情根本就没什么商量的意义,既然沈佑宁都是按照正常的赏罚礼制在走,那他身后的下属自然就照着这样的规则来就行了呀!
可偏偏胡宿那帮老顽固就是要折腾折腾,一会儿说国库亏空发不起那么多的赏银,一会儿又说兵部编制不够,若是给沈家军都加官进爵,那还得改改编制,总之一句话就是屁事儿多。
今日甄玉卿虽是不腹痛了,但也没那么多精神跟他在殿上争,反正他清楚的很,这事儿如果不把胡宿那帮京中权贵都收拾服帖了,以后这帮靠着祖上荫恩吃饭的孙子们,还不晓得要生出多少事来。
“那依魏大人所见,这军籍编制该如何更改?”闵端问魏学诚,虽然面上礼貌,可语气中不客气的意思还是十分明显的。
“闵大人您这话可真真是为难我们魏大人了,毕竟您掌管户部十年之久,您才是这块的专才不是?”郭生言语开阔,带着些恭维不软不硬的把闵端的话给顶了回去。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呀郭侍郎,这按照礼制分封沈家军是你家魏大人提出来的,我等想着魏大人心里应该有数才是呀。”户部右侍郎张集颇有些傲慢的说了一句。
“那照张大人的意思,这封赏沈家军的事情还是皇上定夺的,那是不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该让皇上亲力亲为事无巨细的给做出来?”甄玉卿觉得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真真是在浪费生命,是以对于浪费生命事情,她向来没多大的耐性。
“这、这怎么能一样呢,丞相大人莫要误会下官的意思才是,下官是说,如果魏大人能够给我等提”
张集倒是没想到甄玉卿昨日压过他们一筹,还会在这件事上半分不退让,而且他这话一出,直顶的他不知如何作答才好,只得慌慌忙忙往胡宿和闵端处去看,不过没等他话说完,那边胡宿就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了:
“丞相大人言重了,这怎么能是让皇上来做这些事情呢,只是这沈家军的分封下来后,这户部的军籍编制根本不够用的,如此才有今日商议一说,哪里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皇上昨日已经说的很明确了,所有的封赏皆按应有的礼制来做,难道说闵大人上朝都不听皇上圣喻的吗?”甄玉卿句句直接。
“丞相莫要含血喷人!皇上的话下官自然是铭记于心的,只是这户部军籍编制历来如此,如何是我等说变就能变的?”户部左侍郎林望愤言辩道。
“既然已经听到皇上的圣喻,那就应该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情是什么,这军籍编制没变过,但它本就是人给制定出来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今皇上已然下令,尔等难道不该遵令行事?”
甄玉卿依旧冷言厉色,说不得那语气里包含着的气势,实在是有些骇人的,此时,他神色不耐,不等闵端等人开口,又是接着道:
“还是说你户部上上下下近二十口人,连个编制的问题都没办法做出来?那你们月月拿着国家税收上来的丰厚俸禄都是干什么吃的?只为了做个税金小偷不成?”
甄玉卿这话一出,整个御书房都惊了一惊,而后只剩下闵端一行人气的吹胡子瞪眼,魏学诚和郭生眼观鼻鼻观心,胡宿一脸的冷笑,“感情这天下就只丞相一人在做事儿,会做事儿,能做事儿,别人都是废人了?!”
“啧,自然比胡大人要好一些。”甄玉卿从来不会跟胡宿那老匹夫生气,毕竟就算来十个胡宿想要吵过她也是绝壁没可能的,所以手下败将,她自然不会再跟他计较,随口一句就能让他气的胡子乱颤。
“你、你——”胡宿胡子乱颤指着甄玉卿半天没‘你’出个东西来。
“好了好了,众爱卿不要再吵了,丞相也少说两句,胡爱卿和闵爱卿他们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军籍编制这个东西一时半会儿要如何更改拿不定主意罢了,而今朕也正好跟大家再探讨探讨。”
楚恒见甄玉卿一家独大占了上风,闵端和胡宿气的不轻,但他二人毕竟上了些年纪,常被甄玉卿气的吹胡子瞪眼也不好,所以找好时机就出来做了个和事佬。
“皇上说的极是,是下官太激进了。”这些年,甄玉卿和楚恒没少干这种事,自然知道这时候继续紧逼也不大好,所以退了一步弱下自己的势头来。
第10章 心动()
“丞相心中时时装着国事民事,一时烦扰也是实数平常,我等还需更加努力,替皇上和丞相分忧才是。”郭生笑呵呵出来活跃气氛,朝着闵端、胡宿等人行了一礼。
“是、是啊”张集尴尬的附和顺便不情不愿的还礼。
“那以郭爱卿郭之见,这军籍编制的事情该如何重制呢?”楚恒顺势转移了话题。
“这个下官还真真不太在行,不知张大人有何见解?”郭生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足,借着楚恒的话风,将事情抛给了应该解决这件事情的户部左侍郎张集。
“下官以为”张集毕竟是在户部体制下吃饭的,这些东西或多或少还是晓得一些,也做过一些研究,而今郭生将话题抛给他,他紧张了片刻便是头头是道的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来。
甄玉卿见事情发展方向跟自己预估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听他们就这件军籍编制增加的事情做出各种讨论,及至午时时分众人才从御书房离开。
甄玉卿留下和楚恒共进午膳。
“丞相昨日身体不适?”饭后两人在御书房闲话,楚恒状若不经意的问道。
“无妨,只是前日吃坏肚子罢了。”甄玉卿大体知道定是公羊时把自己不舒服的情况告诉了楚恒,而她现下并不想在这事上多做纠缠。
“哦”楚恒应了一声,两人似乎很享受这午后闲暇的时光,所以就算沉默也不显尴尬。
过了一会儿,甄玉卿因着饭后略微有些犯困,刚要眯过去的时候,她听到楚恒问道:“你昨日又去锦上楼了?”
“嗯”甄玉卿应了一声,抓回了一瞬的清醒。
“你是真的喜欢男子吗?”楚恒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但更多的还是无端的让人没法琢磨的意思。
“啊?”甄玉卿的脑子因为睡意有些个发糊,没听明白楚恒这话的意思。
“你这些年不成家的原因,是因为你喜欢男人吗?”楚恒迎着甄玉卿看来的疑惑目光,稳了稳心神后,颇有些认真的问道。
“啊应该是吧。”甄玉卿看着楚恒那认真又深沉的目光,反应了一会儿他说的这些是个什么意思后,点了点头。
她是个真真正正的女人,也确确实实是喜欢男人没错,所以她并未说谎。
“什么叫‘应该是’?”楚恒瞪他,说不上是不是在生气。
“”甄玉卿被楚恒盯的有些无语,过了会儿才用自认为楚恒能够听明白的方式给他解释道:“我没喜欢过女人,到目前为止,让我有过心动感觉的都是男人没错了,所以我应该是喜欢男人的。”
“那个若春吗?”楚恒的脸色因为甄玉卿这话莫名的变了两变,最后应该是平静了下来,淡淡的问。
“哈?”甄玉卿不晓得楚恒怎么会觉得让自己心动的人是若春,略表讶异。
“除了若春还有谁?”楚恒心头梗着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问道。
“你今天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甄玉卿长这么大一共心动过两个男人,一个是年少时的学长,一个是她队长,不过后来学长成了她哥们儿,队长娶了她表姑。
“没什么,就是好奇这些年你为什么都不成亲。”楚恒咕哝了一句,这些年甄玉卿不成亲,不近女色,且毫不避讳的出入小倌馆,所以民间早已疯传他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他也不甚介意,但两人真真正正谈到这个,今日还是头一次。
“哈哈哈现在你知道答案了?不过你放心,本相不会对你出手的,毕竟你可是这大晋的皇帝,要是弯了,那天下人还不得活剥了我?!”甄玉卿看楚恒面色怪异,顿时心头一乐,伸手揉向他的脑袋,就跟小时候那样,十分亲昵。
楚恒由着她揉了自己的脑袋,接着顺势就往榻上一躺,脑袋刚好就枕到了她屈膝搁在榻上的膝头,好不随意自在。
“天下有谁敢活剥你?但凡动你一根手指头,朕都要让他让他好看!”
好好看着自己九族之人为你陪葬!而且
“你小子”甄玉卿因着楚恒这久违的动作微微一愣,随即才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让楚恒枕到了自己的腿上,语气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纵容。
当年楚恒小小一只,病的稀里糊涂的缩在她怀里,十分不安的呓语哭喊,抓着她让她不要离开,说他会乖乖听话,而在得到自己不会离开的承诺后又踏实的安静下来。
兴许是那时候他对自己全然的信任和依赖,激发了甄玉卿作为女汉子二十七载堆积起来的所有母性,这些年,她一直将楚恒当成了自己的幼弟,或者更加不要脸一点,她觉得自己是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在教养的。
“今天下雪了,你的膝盖还好吗?”楚恒的心情一下变得明朗起来,就连昨日差人把狐狸毛护膝给甄玉卿送去,却得知他去了锦上楼,并留宿到今日早上直接从那边来上朝的郁闷都瞬间扫去了一半,抚了抚她的膝盖问道。
“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上头,大体是已经愈贴了吧。”甄玉卿从小几上取了温度恰到好处的茶水抿了一口。
“我也要喝”楚恒见甄玉卿喝水,朝她眯着眼睛笑道。
只是没等甄玉卿转手去给他拿另外一杯,楚恒长手一扬,夺过甄玉卿手上的杯盏也不甚介意就送到了嘴边,将剩下的小半口都饮了个干净。
甄玉卿看着楚恒几乎与她在同一处喝了剩下的茶汤,心头微微一怔,也不知他此举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觉着有些个不大自在起来,好在喝了那半盏茶水,楚恒便是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竟是看不出有何不妥。
由此甄玉卿便是忍不住腹诽了自己一通,只怪自己没事想太多,便是抛开了心头一闪而过的怪异。
“对了,我想等沈家军回朝后,让‘子午卫’与沈家军的‘戍北营’比试比试,看看两只队伍,究竟谁厉害,你意下如何?”楚恒眼中闪着少年独有的充沛的好胜欲。
“点到为止”
第11章 子午()
八年前,也就是大晋安志二十六年,安帝崩,诸子夺嫡,内乱乍起,权臣大卿,贵族世家纷纷内耗争斗,几乎耗尽大晋那些年本就所剩无几的人力财力和物力,最终安帝膝下七子竟只剩下了楚恒一个未满八岁的稚子。
楚恒即位,号呈帝,力排众异,封甄玉卿一介庶民为丞相,实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
那两年甄玉卿带着刚当上小皇帝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楚恒,日日过着被贵族当做猎物般打压威胁的日子,甄玉卿夜夜扣着头皮想着该如何把楚恒安安全全的养大,又该如何在这强权林立的环境里活出个恣意潇洒。
最后她想到,想要不受人威胁打压,想要活个恣意潇洒,若是没个说一不二的滔天权势和支撑这权势的力量,恐怕她就只等着被人撕碎了吃的骨头都不剩吧!
而最简单方便快捷的方式就是以暴制暴,用强硬的军事力量和手段让当朝贵族屈服!
可那时候的她和楚恒,虽贵为皇帝和丞相,但一没钱,二没势,她要怎么样组建一支属于他们的军队力量呢?
甄玉卿想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的吴起,以及他一手创建起的那支魏武卒。
她想要一支所向披靡的战斗力量,而想要有强悍的战斗力和爆发力,那就必须要有过硬的体魄,因此她在那个几乎百废待兴又穷困潦倒的日子里,甄玉卿用她仅有的权势扔出了一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