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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能与你缔结盟约,自然也能跟别人缔结盟约,你若是没能力坐上那可汗之位,与我又何干?”她甄玉卿从来不受人要挟,挑了眉眼道。
“!”史诺原想激一激甄玉卿,不想他不上道,反倒是把自己整了一肚子气。
“甄相能够不插手匈奴内务便是足矣!”李秀被史诺那一句险些弄巧成拙的话吓了一跳,再看甄玉卿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赶忙补救。
甄玉卿看了他,拂了拂衣袖站了起来,“本相也并非要你们今日作答,不过,为了体现大晋的诚意,本相答应不参与你们的内政,并且”甄玉卿顿了顿看向史诺,“若是史诺王子诚意求助,大晋当尽朋友之谊。”
至于史诺能否坐上那个位置,他们缔结的盟约能不能作数,甄玉卿其实并不太担心,对于她来说,匈奴换个当权者,她也同样有手段让他与自己结盟,只是会稍微麻烦一点罢了。
当然麻烦的话,还是能省一些算一些的好。
大晋一年一度的阅兵主要是鼓舞士气,顺便从中选拔一些优秀人才,而选出来的这部分人,主要是行军布阵上头有优秀表现,堪当大任,以及身体素质的评估十分出众,够格被选入子午卫的一些人。
阅兵的时间定在四月二十六,这天依旧天气晴好,呈帝带领满朝文武以及史诺、拓跋奕等使臣一起前往北大营观摩。
“丞相今日心情很好呢。”脱去了冬日厚重的衣衫,甄玉卿显得愈加纤瘦了不少,而今一袭墨蓝朝服映衬下,她面容出尘俊雅,唇角退去了平日里的冷淡,似乎还噙着笑,是以旁边的官员忍不住问了一句。
“今日是个大好的日子,本相自然心情极好。”甄玉卿笑了一下,朝那官员说道。
现如今只待这阅兵仪式一完,再送走史诺一行,她就能放长假了,她自然是忍不住要心情好的。
“丞相说的是,丞相说的是。”
旁边的官员一听,再一看甄玉卿确实没说假话的样子,便是哈哈笑着附和了起来。不过他们心头现在的疑惑,却因着甄玉卿这般神态而越来越重了。
这些日子,除了大朝会甄玉卿会出席,其他时候一般人根本就见不到他,而且就算来上朝,也只是处理一部分无关痛痒的事,没到午时便又没了人影。
对此就算众人弹劾,皇上也只是把折子如往昔一般压下来,当有人在朝堂上提出丞相此般不妥行径时,皇上便以丞相病体需要休息为由将事情给压了下来。
另一方面,关于朝政上需要做决定的事,也在仅一月不到的时间里,潜移默化的全由皇上做了决定。
朝廷没有解释,就算有人私底下问甄玉卿,甄玉卿也只表示自己就是生病了需要休养,让大家该干嘛干嘛。
大家皆表示,心里有点慌啊!这是皇上要亲政,丞相要放权的节奏吗??
第104章 旧疾()
一行人是骑的马去北大营,这时候甄玉卿一脸大家都别打扰我的模样,悠悠闲闲的走在人群里,旁边的人也不再好继续搭话,过了一会儿魏学诚迎了上来:“不知丞相近日里身子可好些了?”
“没好,旧疾”甄玉卿说谎从来不打草稿,而且连眼睛都不带眨。
“”原本魏学诚还想问甄玉卿大概什么时候来上朝的,听她这么一说,这话就问不出来了。
当年甄玉卿带着呈帝四处逃亡,那时候身上就落下了不少伤病,后来又是为着大晋国事日夜操劳,再后来又发生了那场宫变,大家只知道‘流火之变’甄相杀了多少人,制造了多少杀孽,却不知他在这场变故里身受重伤,几乎酿成顽疾。
“身体要紧,丞相可得好生修养修养才是。”这时候闵端也跟了上来。
“谢魏大人闵大人关心,本相省得。”甄玉卿对于这等和谐的寒暄,还是会应酬的。
“丞相客气了,客气了”
因着连丞相最信任的魏学诚都住口没问甄玉卿了,其他官员自是不敢往前去凑,大家聊着些有的没有的,很快就到了北大营。
胡宿是兵部尚书,所以此次阅兵主要是他在负责,等到一行人到了北大营,他便迎了出来,带着呈帝和众朝臣去了事先搭建好的阅兵席。
胡宿安排的阅兵坐席十分周到,两位他国王子陪着呈帝在主观席,百官席位依次在两边排开,甄玉卿主要陪他国来的使臣,也就是李秀和细戊二人。
阅兵的开幕式是组队列阵施行攻防,由两两角逐选评,而每支队伍由五十人到两百人不等组合,由一个主官两个副官配合指挥作战。
一声喧天的锣响,硕大的场地里很快集中了两支人马,甄玉卿眯眼往场中去看,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冷兵器时代的军队,除了单兵作战,更主要的还是团队作战,虽说史上不乏以少胜多的战役,但若是别人开个二十万的军队过来,你就两万人马,若是没有合理的应战准备和应对方法,那只能等着被炮灰。
当然,举办这样的阅兵除了选拔人才,其实也与科举有同样的目的,那就是为现在的大晋树立一个积极正面的形象,让人人都感受到国家在发生改变,生活有所期盼。
至少到现在为止,这些事情投放出去后,虽不至于事事完美,但收到的效果大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坐在甄玉卿左右两边的李秀和细戊感受到了甄玉卿毫不掩饰的好心情,细戊之前已经感受过大北营练兵的震撼,但现在再次见识到变换列阵的交锋,还是十分的吃惊。
但原谅他,他其实看不太懂,就只是被那热烈的氛围和变化迅速且多样的团队默契所感染,觉得背脊发热,头皮发麻,最终得出个结论:大晋男儿果然英勇!
所以见甄玉卿心情好,便是忍不住与她说道:“丞相大人,在下想知道,大晋的军队,都是这般训练的吗?”
“没有”现在这般军队的训练方式,大体只在全国几个大型屯兵地点有所推行,但单兵训练是差不多普及了的,所以算不上全部,甄玉卿也没说谎。
“可为何与匈奴的”细戊话说到一半,但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住了口,眼神飘忽不定看了好几眼甄玉卿右手边的李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李秀眼神一错不落的看着场中交战的两只人马,原来当初他们就是被这样的战阵给击败的,如今看来,确实让他心服口服。
至于细戊那无意的‘挑拨’,他则是心头冷笑了一瞬,过了一会儿才道,“沈家军承袭丞相兵法,这天下怕是无人能敌呢。”
其实若非匈奴境内发生了夺权的事情,李秀是很想再在大晋待一些日子的,如今的大晋,确实不是往昔能够同日而语的,他想仔细看看这番变化的原因,思及此处,他便是禁不住看了一旁神色平缓又放松的甄玉卿。
自从那日甄玉卿去他们的别苑后,史诺就莫名的话很少了,虽然此前他的话也不多,但李秀就是感觉,史诺的身上有东西改变了,当然这也不能从史诺给自己请教了几个问题就做出此项判断。
主要还是史诺那颗好像从来不太想事情还莽撞的脑瓜,似乎开始运转,而脾气也比之以往安静了不少,当然这些话李秀是不能当着史诺去说的,他只是默默的观察,然后略感心惊的期待着。
其实那日甄玉卿离开后,他与史诺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毕竟甄玉卿给出的分析太过全面,根本容不得他们拒绝。
大晋的强大无法阻挡,而现在混乱的匈奴也确实需要休养生息,他们再承担不起惹怒大晋的代价,所以只能屈服。
不得不服,试问有这般军事力量的国家,有谁敢轻易与之为敌呢?
纵使大晋内部也有不少亟待解决的矛盾,就如旧贵族与新政之间的种种冲突,但在这样的军事力量加持下,若是大晋皇帝愿意,一切矛盾都会被强势力量所镇压。
文臣再能说,再能写,可人都死了还何谈其他?而历史所记载的都只能是最终胜利者的赞词。
所以,解决大晋内部的这些矛盾,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除此之外,还有还是什么是能够阻挡大晋的呢?
没有。
“皇上,这些不是沈家军攻打我匈奴时所用的阵法吧?”史诺看着场内激战两支队伍问。
“不是”楚恒回道。
沈家军攻打匈奴时候用的是孙子兵法里的阵法,而这些是则是在甄玉卿通过孙子兵法整理简化过后传授到军中,再由众人根据作战的变化性自由发挥出来的阵法。
“这次军训沈家军会参加吗?”史诺看了眼斜对面一袭朝服如文官一般站在人群中的沈佑宁,忍不住又问。
“不会”楚恒道。
“为何?”史诺略感吃惊问。
“史诺王子有所不知,沈将军回朝后,除将领回京述职带了一部分将士以外,大部分的将士是没有到京城来的。”朱公公看楚恒示意,便是低声给史诺解释道。
第105章 履罚()
至此史诺忽然想到当初李秀给他提过一句,说是沈家军在入京之前曾分作了两支队伍,一支人少,往京中而去,一支人多,一路往南而下,想必是去了临都的屯兵之地。
不过就算是去了屯兵地点,但这阅兵既然是大晋一年一度选拔人才的,那同属于大晋兵士,为何不来参加此次的阅兵?
“阅兵选拔的人才,人数极少,但多数可评优,评优便可有相应的奖励,而真正意义上的升迁,是需要军功的。”似是看出了史诺的疑惑,朱公公又是给他解释了一句。
听到朱公公这么一句解释,史诺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几分。朱公公口中的‘军功升迁’是指大晋士兵斩获人头的多少。
当年正是因为这般,大晋的士兵在与匈奴的对战中,简直像是疯了一般,越战越勇,而这也是使得匈奴大败的一个重要原因。
“此般确实能够于盛世之中起到激励人心的作用。”就在史诺脸色难看的时候,他听到另一边的拓跋奕很认同,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大晋京都周围并没有什么战事发生,因此大晋京都周围的屯兵,不仅解决了周边皇田的农耕,还不至于生疏于训练,因为无论如何都会有所收获,谁又不想日子能够更好一些的呢?
“难得六王子也能这样认为。”楚恒淡淡回了拓跋奕一句。
他想到拓跋奕自请留在大晋的原因,觉得不论他说愿做大晋忠臣的事,是真是假,而今他能有这番觉悟,都是十分厉害的人物,只唯一让他心有不甘的是,近些日子他一直与甄玉卿形影不离的事,楚恒心里不爽,但也只能忍着,毕竟人是他同意留下的,这口老血他必须咽下去。
不管拓跋奕留在大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只要他在大晋,那他便是一张极好的牌,总有一日能用上。
“皇上和丞相的智慧,我等望尘莫及。”拓跋奕知道这军功改革的措施是甄玉卿提出来的,对此他也做过研究,觉得这与科举一般,是打破贵族集权社会一个十分有效的手段。
所以在来大晋之前,拓跋奕就对与甄玉卿见面十分的期待,而当他见到甄玉卿之后,才觉得原来他的期待还是太过浅薄,甄玉卿值得更大的期待。
开盛九年四月,阅兵仪式圆满结束,史诺王子一行请辞回国,呈帝允,宴席相送。
为照顾史诺一行的口味,御膳房还专程给他们烤了牛羊肉上来,而相比于年前史诺一行来时的那场宴席,这次史诺就显得乖觉多了,安安静静的喝酒吃肉听曲赏舞。
“看那史诺王子,这般来我大晋一遭也还是值得。”有坐在末尾角落的大臣低声私语。
“此话怎讲?”有人不解。
“记得上次宴席上,他还要动手打人来着,再看看现在,规矩礼貌多了,我国好歹也是礼仪之邦,他来这一趟学了我国礼仪,自然是值得的。”那官员解释。
“我瞧着他这倒算不得什么学到了礼仪,不过是碍于丞相威压罢了,据说上次他与丞相一战,足足在床上躺了半月才起来呢!”这时候另一边有人插话。
“也由不得他们不守规矩,听说匈奴境内发生了可汗之位的争夺,史诺王子这是急着回去呢!”另一个官员跟着道。
“是了是了,说是挺严重!”有人附和。
“我看”歌舞声中阵阵私语或有意或无意的谈论着事不关己的大事。
不多时舞娘停下蹁跹的舞姿,铮淙的音乐也只剩些许余韵,片刻停顿,胡乐悠悠扬扬飘洒而出,一众身姿袅娜的匈奴舞娘伴着叮叮当当的铃声旋转着进到了舞池。
甄玉卿唇角噙着抹淡淡的笑,她从不吝啬于对美好人事物的欣赏,尤其是她现在心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