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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小语问他,他就自觉地接过话:“是呀,虽然我就是个小处长,和梁哥比不上,但是省府里的一些消息还是能知道一些的。”
他似乎知道梁健在烦恼什么事。梁健看了他一眼,心里犹豫着。这个时候,似乎眼前这个人是最能帮到他了的。
梁健忽然感觉到一些悲哀,曾几何时,他在省府内虽不能说是前呼后拥,但也是有不少靠山的,就算走了一个张强,也还有其他几个重要人物为他撑撑腰。可两年多过去,他竟然没有深刻意识到在他的无知无觉中,这省府的天已经变了。
这两年里,原来与张强交好的那几个巨头都一一地被乔任梁和新任的省长调了出去,甚至就连副省长都走了两位,要么退居二线要么就调离了江中。可见,这乔任梁和新任省长想要全盘掌握江中的决心有多大。而梁健却没有在意过这些,他就像是一个浑噩度日的人,混在了永州市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就连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都没有打理好。
两年下来,他已经从当初靠山一大堆,变成了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寡之人。他迷失了,却不是迷失在金钱物欲之中,而是迷失在安逸之中。
梁健又想到胡小英,她虽如今还在省里,而且也算是一个省府里的巨头,但宣传部部长相对于纪委和组织部来说,离权力核心还是稍微远了点。
而且,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梁健又怎么能再去依靠她。
梁健又看了一眼余秦,似乎除了他,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可梁健却不太愿意,或许是因为那种放不下的男人尊严,亦或者是因为他还不够信任。但无论因为什么,这餐饭梁健是没心情了。他对小语说:“不好意思,今天恐怕不能一起吃饭了。这样吧,回头你再找个时间,我请你们夫妻两个吃饭。”
小语羞涩回答:“没事,你有事就先去忙吧。饭什么时候都可以,而且今天也主要是想让你见一下余秦,既然已经见到了,那目的也算达成了。“
“那就回头再联系。“
梁健很快离开了省政府,本来小语说要送他,梁健没同意。他想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和他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讨厌他。但据梁健的了解,这个人虽然有些地方很固执,甚至可以称得上蛮横,但人并不坏,至少在政治这条路上,并不坏。
去见这个人的路上,梁健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永州市纪委书记,还有一个是杨美女。梁健从杨美女问到了她父亲的电话号码。
梁健到的时候,白其安刚吃过晚饭,正在院子里喝茶。杨美女也在。梁健到了门口还没按响门铃,门就开了,杨美女站在门边,看了他一眼,昏黄的灯光下,意味不清。
她没说话,转身松了门把手往里面走,梁健自觉地跟了进去。没走几步,就听到白其安的声音从院子另一边传了过来:“小冉,谁来了?“
声音过来的同时,梁健就看到白其安从一棵树后面转了出来,看到梁健愣了一下,然后皱眉沉声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
然后目光又严厉地看向杨美女,训道:“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你又是怎么答应的?这个男人是个有妇之夫,你就应该跟他彻底断绝关系!“
杨美女对他父亲的态度还是和那时候相差不多,她白了他一眼,冷冷说道:“第一,我跟他只是朋友关系,你别把所有男人都想得跟你自己一样龌龊!第二,他今天是来找你。“说完,她扔下梁健,转身往院子门口走。
白其安脸色白了又青,目光随着她动,厉声喊道:“你去哪里?“
杨美女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说:“你不是说想吃吉安巷的萝卜牛杂吗?我不出去买,难道他们会自己送上来?“
白其安的脸色顿时又暖了回来,他声音也柔和了很多,说:“那你路上小心。“
梁健无比神奇地看着这一对妇女的相处方式,明明各自关爱着,却又总是用带刺的方式疯狂地扎着对方。
看着杨美女出了门后,白其安才将目光落在梁健身上,顿时目光就冷了下来。他打量了一眼就收了回去,转身往他之前来的地方走。
梁健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他还是跟了上去。
走了两步,就听到白其安说:“你是为了那个郎朋的事情来的吧?”
这确实是梁健来的目的,所以他也没打算隐瞒。他说到:“是的,我希望您是在完全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再对他进行处理。“
白其安藤椅内坐了下来,藤椅旁的石桌上放着一个紫砂壶,紫砂壶旁放着两个小茶杯。仿佛他早就知道梁健要来所以提早准备好了一样。
白其安指了下茶壶,说:“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喝杯茶吧。“
既然来了,急也没用。梁健坐了下来,给两个人都倒了茶。
白其安一直眯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都不想只是在修生养息,还是在思考着什么。梁健有些沉不住气,但此刻他必须沉住气。
梁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的甘冽帮他压了压开始急躁的心情。
终于,白其安睁开眼,坐直了身子。他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才将正眼看向了梁健,问:“你想让我了解什么真相?”
梁健回答:“不是我想让您了解什么真相,而是我希望您能看到事情原本是什么面目。”
白其安笑了笑,那种笑带着一种你就是年轻不懂事的意味,让梁健觉得不舒服。但他忍了下来,等着他说话。
他说:“如果每件事,我都需要去亲自看事情的真实面目的话,那我估计得累死。我只会去看我想看到的那部分。但你的那些事情,我不想看,至少暂时不想看。“
梁健忍不住问:“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说到这里,梁健猛地刹住了话头,刚才一时冲动,差点就说出了不合适的话。
但白其安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看着他笑了一下,说:“我不想看是因为事情还没到需要我亲自去看的程度。在我上任之前,我跟我的前任也就是夏厅长有过几次接触,他不止一次夸过你。但从我第一眼见你到现在,我一直都认为你还太年轻,虽然你年纪也算不得十分年轻了,但思想太年轻。这在官场不是件好事。“
第956章 危机四伏()
956危机四伏
听梁健这么问,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回答:“事情确实有几件,主要是一些人事调动,还有一些设备采购,生产线调整等等。其余就没有了。“
“你说具体一点。“梁健说道。
谷清源听了,问:“难道这些跟审计的事情有关系?”
“不好说,我只是猜测。你先说说吧。”梁健回答。
谷清源露出些羞愧之色,回答:“最近因为家里有点事情,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毕望毕副总和我的秘书在负责,所以,我并不是十分清楚,这样吧,让我的秘书跟你们说吧。”
谷清源说完示意秘书详细的讲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可梁健在听到毕望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忽然就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他打断了刚开始的秘书,问谷清源:“你之前说人事调动,是指高层吗?”
谷清源点头,说:“是的,最近有几个高层管理辞职了,前几天毕望也提出了辞职,不过我还没批。一下子走得人太多,这个缺口很难短时间内填上。“
听到谷清源说毕望在前几天提出了辞职后,梁健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就更加强烈了。梁健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了当初股权交接仪式上,谷清源和杨永成儿子握手时,所有人都在鼓掌,唯有毕望站在旁边,双手交叠在身前一动不动,他虽然在笑,可笑容去而是僵硬的。梁健那时候并没有觉得怎么样,任何人在看到到了嘴边的额肥肉飞走了时感觉都不会好。但此刻,梁健却觉得,或许这个毕望没这么简单。
梁健叫过沈连清,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沈连清点头拿着手机走了出去。谷清源看着他走出去,神色紧张了起来,等门一关,他皱着眉头问梁健:“梁书记,你怀疑毕望有问题?”
梁健也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他不能随便说。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告诉谷清源:“这个时候审计团队进你们企业,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回去之后最好立刻自查一下,如果能赶在审计团队之前发现问题,那一切还好说。“
被梁健这么一说,谷源清就坐不住了。梁健也不留他,他出门的时候又多问了一句:“你来跟我见面的事情,除了你的秘书之外还有谁知道?”
谷源清愣了一下,然后似乎很快明白了梁健的意思,回答:“只有我和秘书两个人知道。”
梁健点点头。谷源清走后,梁健看着桌上才刚上来的菜,觉得有些可惜,便叫了沈连清坐下来吃了一点。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跟沈连清两个人离开了那里。
审计团队进了永成钢业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或者只是传了出来梁健不知道。钱江柳如今与他之间,已成水火不容之势。既然是处心之作,肯定不会轻易让梁健知道消息。
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梁健这边终于收到了谷清源的消息,那个毕望还真有问题。不过具体是什么问题谷清源还没查清楚,只是他这个人已经找不到了。
梁健得知后,立马就打电话问沈连清:“我昨天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沈连清回答:“还没有。郎局似乎很忙。“
梁健一听,就知郎朋肯定是一心扑在了那件事情上,虽然那件事情也很急,梁健也明白郎朋心里的那股子气,但永成钢业如果真出了事,那可真就是大事了。
“我给他打电话。“梁健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立马给郎朋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接着又打了一个,这一个响了很久终于被接了起来。
不等他开口说话,梁健就吩咐道:“你先把手里的事情都放放,立马就去找毕望这个人,找出来之后,想办法先把他稳住一段时间,等我消息。”
郎朋罕见的没有应下,回答道:“我这两天走不开,要不我让下面的人去找那个毕望吧。”
梁健一听,不由有些上火,说话的语调也就严厉了一些:“我明白你的决心,但你要知道,你这个副局长要管的不是一件事,是一整个永州的事情。我让你去找的那个人很重要,你必须要在明天之前找到他。否则的话,永州可能就要出大事了。”
梁健的话难免有些危言耸听的成分,但在梁健心底里,如果这一次钱江柳的审计团队真的查出了问题,那么永成钢业肯定会被钱江柳一棍子打到起不来,那时候就是阿强集团趁虚而入的时候。而且这两年,梁健虽然一直努力在和永成钢业保持距离,但一旦永成钢业出了事情,梁健恐怕就只能回避了。到那时候,永成钢业就成了阿强集团的囊中之物了。
所以,梁健必须得抢在钱江柳的前面,找出永成钢业里面的问题。这样,就算最后还是被钱江柳查出了问题,那最起码他也是有准备得。
可郎朋还是有些不甘心,梁健火了,呵斥道:“毕望的事情,你必须马上去办!你要清楚,什么是大局!”
郎朋不说话了,梁健略微冷静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又觉得这一次郎朋确实有些不像话,也就没说两句缓和一下,就挂了电话。
电话断了之后,梁健坐在那里,脑子里不停地想着,最近接连发生的事情。他一遍一遍地想着当时在乔任梁的办公室中,乔任梁说的那句话。
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管理好永州市!
梁健回答得是有,可乔任梁脸上的笑,却很轻蔑,明显地表示着不信任。梁健的脑海里又开始一遍一遍地响起白其安说得那句话,思想太年轻。
从宁州回来之后,梁健一停下来就会琢磨这句话,他琢磨来琢磨去,觉得白其安的想法或许和上面那两位并不是十分统一。
这个想法在梁健脑海里转了转,又被他抛到了脑后。如果乔任梁真的下定了决心想动他了,那么就算白其安能站在他这边也是没有抗衡的能力的。这两年多时间来,乔任梁和新省长一直都在给江中省的常委班子大换血,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完全掌控常委班子。如今,省里,能出席常委并且和梁健关系不错的,就只有胡小英一个了。就算加上白其安,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没什么用。与其在这动这些没用的脑筋,还不如踏踏实实地想办法将眼前的事情解决好。
只要事情做好了,就算离开了永州,也无所谓。梁健本来也就是要离开的,可要是没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