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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势已去。
缺口已开,再加上一个如入无人之境的白衣雷挺。
我知道,现在的形势,已经无法逆转了。
虽然如此,我心中依旧怒火连天,还是不甘心的挣扎着踉跄爬起来,身体摇晃的冲向连连后退的雷蒙,这时候唐十六冲了过来,直接二话不说的一把拽住我,急道:“走,已经挡不住了!”
场面乱作一团,我在挣扎,想推开唐十六。
可是拖刀的右手,被唐十六有分寸的捏住,轻轻扭了一下,我刚捡起来刀片,就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唐十六一脚将地上刀踢出了老远,然后吩咐被雷挺踢过来的许不言道:“那个白衣白手套的家伙,太强了,比我们金刚教官还要强,我跟他对上,估计连两成的胜算,都没有。”
“不言,快点,把王陆给我拖到车上去!”
唐十六沉声说道,然后我就被许不言用力的拽着朝大巴车拖了过去,唐十六转战回去,领着青藤保安且战且退,让其余人先走,他提着刀在后面断后,期间被三四个泰兴保安给赶了上来,但是唐十六不退反进,身子灵活的避开了电棍,还抽刀敲在三个保安的手背上,电棍落在地上,没有依仗,三个人赶上来却不敢追。
唐十六一人震慑群雄,甚至还抽出空,救回了丁小勾和其余两个被电棍击晕过去的青藤保安。
所有人退了出来之后。
唐十六和他的十来个钢十六连的兄弟,挡在后面,五人拿着刀,五人拿着电棍,吓得陆续追过来的几十个保安驻足不前,而雷挺这个最大战力,却在泰兴主管周易,屁颠屁颠跑出来的跑出来之后就没有追过来了。
这个老顽童笑嘻嘻的在雷挺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话,雷挺看了我们一眼,就跑到表哥雷蒙的身边去了,并未追过来。
丁小勾被拖到了车上依旧在喊着:“放开我,血债血偿,以命抵命,我要杀了雷蒙这王八蛋!”
透过人群的缝隙,我看见雷蒙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被几个保安死死地护住。我还看见以前讲课的地方冲出来几十个满脸震惊的受害者,再看着一边哭一边朝巴车这边追过来的芝姐和刘晴。
“芝姐”
我在心中不断的喊着芝姐的名字,可是,她听不到,我也喊不出声。
大巴车发动机轰鸣起来,这一次是唐十六开车,接着瞬间倒退着掉了个头,我麻木的看着芝姐因为跑得太快摔倒在地,双眼却留着眼泪紧紧的盯着我的方向,然后又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接着跑
我真他娘的是个混蛋,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来不及和芝姐说上一句话,来不及给她一个拥抱,甚至来不及亲口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在跟着老渊衣锦还乡之前和之后,我曾经皆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想得特别美好,我去上海读大学,闲暇时光找份兼职,毕业之后找一份安稳的工作,踏踏实实的存钱,等着芝姐期满归来,然后,我与她双守双栖,过着平平淡淡却相亲相爱的余生。
我曾经想着,让芝姐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们一有时间就回到我的家乡,陪着老爷子膝下,让他老人家安度晚年
我曾经想了我跟芝姐之间太多太多的过往与未来。
可是,过往已经过去。
而未来,也没有机会再来了。
还有刘晴,这个我在传销里头认识的第一个女孩,为我以人身筑人墙的女孩,去而复返的傻姑娘,我骗她出去以后等到适婚年龄就娶她,可是现在,我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唐十六将大巴车的速度开到了巅峰,几乎只是两三分钟,车子就呼啸着离开了泰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浑身一个机灵,看向前方的挡风玻璃,看路段推测应该是离开泰兴有三四十分钟了,到了南部郊区一处还算热闹的地段,我急着对唐十六说道:“停车,快停车!”
唐十六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将车停在路段边上,问我:“为什么停车?”
“带着你的兄弟全部都下车,打散了混迹在人群中,立刻下车!”我急吼道。
唐十六不明所以。
我几乎能够想象我将迎来什么样的下场,颤抖着身体和声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前方路段已经有警察拦截,我没有时间细细解释了,你们只需要知道,泰兴这个传销窝点的势力很大,超过你们想象很多的大,你们呆在这辆车上,根本逃不了,反而会被一锅端掉,但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无论是小蛮还是丁小勾,皆只是我的兄弟,关系不大,现在,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抗下所有的罪名,这件事儿,就会不了了之。”
“王陆,你这说的什么狗屁玩意,老子怕个蛋,人死卵朝天,别忘了,我们是兄弟!”
一瞬间,原本有些疲惫就要沉沉睡去的丁小勾,就清醒了过来,大声的朝我怒吼,这家伙啊,一向洋洋自得的汉奸头都乱得不成样子了,也不整理一下,连大神都不喊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装作无奈的样子,欣慰道:“好,我们是兄弟,祸福同当生死与共的兄弟。”
我朝唐十六暗暗使了个眼神。
“砰!”
趁丁小勾现在神志不是很清晰,唐十六直接扬手,一记厚重的手刀打在丁小勾的脖子后,直接立竿见影的将这个一脸能挡百万兵,又臭屁又色的家伙,给打晕了过去。
这是我一开始就叮嘱唐十六的,因为我知道丁小勾一定不会抛下我。
但是,他的身份特殊,似乎必须要寻求一个庇护所,小蛮已经死了,我莫名其妙的树敌太多,不能再这么自私,让丁小勾还跟着我一起亡命天涯,万一某一天跟着跟着,就跟小蛮一样了呢。
我只有这么一个过命的兄弟了
当然,在我心里,唐十六也是兄弟,否则根本就没必要为了我来淌这趟浑水。
我对唐十六也充满了感激,只是,这一生,我怕是没有机会再报答这份恩情了。
我点了一根烟,然后有些疲惫的对唐十六道:“走吧,你们全部下车,回到青藤会所以后,如果陈总问起来,你就说我已经成功逃走了,攻略还未分出胜负,一千斤的托举我还没能回去尝试呢,风头过去,我会回去的,让她别担心。”
终究,唐十六背着丁小勾下了车去,在我的注视之下悄无声息的融入了人群当中,没过多久,连我都找不出他们的身影,今天出门前,我特意叮嘱让这些随我出征的弟兄们换上便服,就是因为我早就已经想好了今日会发生的一切。
幸运的是,一切都没有偏离我预定的轨道。
接下来,倘若我能成功逃脱追捕,那么,我将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座城市。
但我也知道,这种概率小得可怜,得是百分之零点零几了
156、穷途末路()
换挡,踩油门,大巴车缓缓开动。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五味杂陈,我用力的甩了甩脑袋,现在诸多事情已经不再是我该关心的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思考该如何逃走,想了一下,我掏出摩托罗拉的手机和另外一部诺基亚,全都将电话卡抽了下来,在经过一条臭水沟的时候,将卡掰成四段扔了进去,因为我怕万一我被抓住了,别人会顺着手机找到唐十六等人。
“前方大巴车靠右停下,接受检查,否则后果自负”
“前方大巴车靠右停下,接受检查,否则后果自负”
远远的就响起警察用扩音器大声的喊着警告的话语。
只见挡风玻璃外面的前方路段,已经设置了障碍路卡,还有一辆警车,横栏在前,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手里头端着抢,真枪实弹。
“轰隆隆!”
大巴车车身摇晃,前面那辆车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得侧翻向两边,惊的众人如惊弓之鸟四散逃开,不少胆子大一些的直接掏出了手机咔嚓咔嚓的拍照,按照我的计划,撞开那辆车之后,就是那一排半米高的红色路障指示卡了,路卡的后面就是南城最繁华的香槟大道,只要冲上了香槟大道,以那里的人流量和车流量,我未必就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大巴车继续以一种疯狂速度撞向了路障卡。
“砰砰砰!”
三声闷响之后,我呆了一呆。
这是轮胎爆胎的声音!
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路障卡后面的路段上,被警方事先铺上了满地的尖钉刺,大巴车的轮胎一压上去,一下子就被废掉了三个,我一颗心猛然跌入了冰窖,冷得剔骨,接着大巴车失去平衡,歪歪斜斜的朝路段旁边侧翻过去,我死死的抱住方向盘,“轰隆”一声巨响。
大巴车整个车身,扭曲得不成样子,车身上的玻璃也全部都碎了。
我连忙踩着座位,直接从碎裂的挡风玻璃处爬上来。
迅速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路段傍边是山,山对面是居民居住的地方,有大片田地。
本来依照我多次逃生的经验来看,逃向山里面容易出奇迹,生还的几率比任何地形都要大。
可惜那个方向已经被警察占据,而且,正在快步朝我这边冲来。
慌乱之中我依旧回头看了一眼,警察手中的枪并不是真的朝我打过来的,而是按照抓捕惯例,朝天鸣枪示警,不然的话,我可能已经爬不起来了。
然而,下一刻,我愣住了,接着就是满脸的绝望,甚至,我已经放弃了逃跑。
因为田地的另一边的居民房里头,已经冲出来几个警察,均拿手枪,而且还有一辆警车绕了到了右边,这回是真正的前后左右四面楚歌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双手抱头蹲下,接受逮捕!”
冰冷而严肃的声音传来,下意识的,我连忙抱着头,蹲在白菜地里面。
这一刻,我狼狈不堪,要多落魄就有多落魄。
我知道,我完了。
我本以为可以学着电视里面一样,冲破警方的封锁线,将大巴车开到一处深山老林,然后逃走的,谁知道他们居然还在地上铺了尖钉刺,逼迫我不得不弃车而逃,一逃就彻底的一头撞进了他们找这里布置下的天罗地网
然后,我被两个警察狠狠的反手按在白菜地里面,双手也被铐上手铐,拽着走向警车,将我扔在警车后面的铁皮后厢,警笛声再次响起,这一刻,我浑身酸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智者千虑还有一失呢,到了现在,我终于彻底的放弃了挣扎,阵阵恐惧粗暴的袭上心头。
我能想象,接下来迎接我的,应该就是冰冷冷的审讯室,然后就是高墙,格子房,再然后就是迟志强铁窗泪里头唱的那样,铁门铁窗铁锁链
活这么大,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上课时好好读书下课也在好好读书,没有干过一件十五六岁的少年应该干的叛逆事儿,撑死了,也就是在学校被人骂野种,触了逆鳞就干一架。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一路惊心动魄的走到今天,最后还是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那冰冷的牢笼里面,关着的是一群怎样的人?
可都是罪犯啊,没有道德底线,甚至是毫无人性的犯人啊,像我这样的一个高中生进去,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拳打脚踢和欺辱,最后,能不能完好无损的走出来都成问题。
我自嘲的摇了摇头,兴许,我压根就不用考虑能否走出来的问题,因为我多半是永远的呆在里头了。
传销窝点的的人,别的我不知道,但我被我和丁小勾砍的那两个帮凶保安,尤其是那个前段时间一刀砍在脖子上致小蛮死亡的麻子脸,被一大巴车直直的撞上去,肯定也死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古今亦然。
所以,我会害怕,也会恐惧,但,我不后悔。
几乎横跨了大半个南部郊区,我卷缩在警车后厢的铁笼子里面,看着后窗那路上行人指指点点的谈笑风生,看着他们在路上或匆忙或快乐的行走,看着坐在自行车后头笑着的少女,看着宝马车里头同样也笑着的少女,看着天上白云朵朵,阳光静好
我心中禁不住阵阵感伤,这种自由,这一切,再也不属于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警车终于开到了南部郊区分局,接着,两个警察把我带到审讯室,这是第二次了,我自觉的坐在审讯桌对面的冷板凳上面,然后门关上了。
又是这样,漆黑冰冷的环境,我的身体才开始发抖起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紧接着我就下意识的用铐住的双手护住头部,因为借着门外的光源,我看到两个穿警服的人走进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记录口供的夹子,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