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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疑虑怕姑娘眼下还解不开。”
“那便等萧萧觉得我可以替你解惑，再来问我罢。”
“快些回去吧，怕是你再不回去那位公子怕是得吃了我。”
沈月侧身向相反的方向望去：“其实我也很好奇，三位公子到底是何身份呢。”
她偏过头，嘴角扬起眼睛也眯了起来：“也望三位公子能早点为月儿解惑。”
萧静姝藏在袖下的手轻轻摩挲着，这人呐还是善于伪装，竟是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眼前少女的真面目了，罢了罢了，哪一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的少女并无加害之心。
“沈姑娘日后便可知晓。”
“静候佳音。”
言罢，少女背影款款自她眼前消失。
手掌摊开挡在眼前遮住刺目的阳光，吐出一口浊气：“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阿姝，你回来了。”齐思远看着坐到他身旁的萧静姝：“如何？”
萧静姝道：“还能如何，自然是同意了。”
齐思远摇摇头：“果然啊。”
萧静姝看看四周，未见齐瑾瑜：“五哥呢？”
“五哥身子不大舒服，便回房休息去了。”
萧静姝道：“今日正巧无事，可要出门走走。”
“好啊。”
没有沈月的打扰，齐思远也觉得清闲了许多，来了这么久也没有好好的去看看这江城风采。也是该去走走看看了。
“大哥大哥。”
手指轻轻翻动这书页，萧若水抬起眼看着匆匆忙忙跑进书房的萧若胜：“胜儿，何事如此着急？”
“母亲母亲不知为何，吐血了
我今日与芸儿陪母亲在花园闲谈，说着说着母亲便吐血晕倒了”
书从手中脱落，书页哗啦啦的散落，萧若水指尖泛白，手紧握成团，脸慢慢阴沉下来，眸色冰凉：“你说什么？！”
本就慌张的萧若胜被萧若水满身戾气吓到了：“大哥”
被萧若胜这一唤，萧若水慢慢缓和下来，只是语气依旧让人不寒而栗：“怎么会突然吐血，可叫了大夫？”
萧若胜的声音越发小了：“大夫已经去看了，我叫芸儿先照应着，便跑来找你了”
手指被捏的咯吱咯吱作响：“随我回国公府！”
“是”
“国公，大少爷回来了。”
小厮匆匆走到萧行衍身边，想到面色不善的两位少爷，语气慌乱至极。
“若水回来了？”
萧行衍看向依旧禁闭的房门，大夫还没有出来，眉头紧蹙：“去将大少爷请到书房。”
小厮张了张嘴，那句“两位少爷已经快到了”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温凉的声音打断。
“书房？父亲这是将若水当作客人？亦或者父亲并不认为若水是您的儿子？”
萧行衍忿忿瞪了一眼萧若胜，对萧若水笑道：“若水怎会如此想，你是父亲的儿子这点不会变，父亲只是担心你身子不适，还是去书房歇息片刻再来看你母亲。”
“若我不呢？”
第157章 已无大碍（）
萧行衍眉尾轻抖，就连着原本的笑容也渐渐散去：“若水，你何时如此不懂事了？”
萧若水平静的与他对视：“还请父亲让开，莫要挡了道。”
“若水你”
“让开！”
萧行衍额角青筋凸起，嘴角慢慢上扬，看的萧若水身后的萧若胜汗毛竖立。
“若水真是长大了。”他侧身站到一旁：“父亲只是不想你太过操劳，既然你坚持如此，去看看也无妨。”
“劳烦父亲挂心了，儿子身子甚好。”萧若水目视前方：“胜儿，走了，去看看母亲如何了。”
“是”
萧若胜扫过一眼萧行衍，推着萧若水径直离开。
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对大哥有诸多防备？却又为何一再退让？
一旁的小厮道：“老爷可要随二位少爷一同去瞧瞧。”
萧行衍斜睨了一眼小厮，甩袖离开：“哼！”
萧若胜将萧若水推到在房内不停走动的萧淑芸身边：“芸儿，母亲如何了？”
萧淑芸摇摇头：“不知，自大夫瞧过现在都未曾醒来。”
“不行，我要进宫，此事一定要告知姐姐。”
说罢便要向外走。
萧若水的手转动着轮椅慢慢挪到床边，伸手搭在萧夫人的手腕上：“莫要去叨扰姝儿了。”
萧淑芸不在宫中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萧淑芸的脚僵在原地，对这个大哥她一向都是打心底里有股子畏惧：“大哥我”
“母亲的身子已无大碍，就是伤了些元气，昏睡过去了。”萧若水收回手，眼皮半阖，看上去有些阴沉：“也莫让姝儿担心了。”
听到萧若水的话，萧淑芸这才松了口气。
怯声道：“芸儿晓得了。”
将萧夫人的手放进被子里，萧若水轻声道：“胜儿，推我去父亲那里。”
萧若胜愣住了，方才才与父亲起过争执，此时再去寻他只怕会让父亲更恼火吧。可大哥的话他也不能不听。
“愣着作甚，还不快些。”
“是”
城主府近日来一派喜气，红色的绸缎缀满整座府邸。
小丫鬟端着托盘，笑的甚是灿烂：“姑爷，您的喜服送来了。”
“放那吧。”萧静姝此刻无心去看那色彩艳丽的喜服。
“是”
姑爷看起来并开心啊。
萧静姝挑起喜服的一角，轻轻叹气。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婚期也不远了，为什么都不肯告诉她一声他们的打算？
沈月一把抓起被丫鬟摆在桌上的喜服，对着萧静姝比划着：“萧萧，这成亲的日子也不远了，为何还是如此愁眉不展？”
“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
“有其他两位公子在，萧萧何必担忧呢，你我只需好好准备成亲便是。”
“沈姑娘说的在理，是我心窄了。”
“这喜服是不是宽大了些，你拿去让绣娘改改。”
小丫鬟道：“是。”
拿了喜服便离开了。
“萧萧，可是在担心二位公子？”
萧静姝不语，只是眉头越皱越紧。良久才叹息道：“近日他们都是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做些什么，我只是担心”
沈月打断她的话：“不必担心，二位公子不会让你真的娶了我的，亦不会让沈穆继续得意下去。”
“但愿如此”
第158章 成王败寇（）
鞭炮声响彻街道，清秀的新郎站在大堂，道喜的声音络绎不绝。
“九弟，眼看吉时便要到了，在这里做什么？”
齐瑾瑜找到站在角落的齐思远。
齐思远摇摇头，看向远处笑容灿烂的萧静姝，虽知道不过是逢场作戏，可心里还是不舒服：“没什么，只是我心里堵得慌。”
齐瑾瑜轻笑道：“你切宽心，一切都在你我掌握之中，自然不会让弟妹这么娶了别家的女子。”
“娶了别家的女子”怎么听怎么别扭，绕是如此，齐思远也只能点点头。
随着一声“吉时已到，请新娘”新娘被喜婆背进大堂。
两只手牵着红色喜绸的两端，一同跨步向前。沈穆与齐瑾瑜坐在高堂上，齐思远站在齐瑾瑜的身旁。
手紧紧的攥成拳头，齐瑾瑜看看他，无奈的摇摇头，明知是在做戏，还是放不下。
“一拜天地”
对着门外虔诚一拜。
“二拜高堂”
转身二人齐齐对着高堂之上对拜。
“夫妻对拜”
二人转身面对面，正要对拜，只见一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城主，城主府外被一大队兵马围住了。”
沈穆拍桌起身：“你说什么？！”
齐瑾瑜端了桌上的茶水，揭开盖子吹了吹，悠然的饮下一口：“沈城主这是何意？今日这大好的日子，派兵来围堵我等，此举怕是大大的不妥吧。况且私自养兵可是大罪。”
“这”堂下一片哗然。
“沈城主今日可要给我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穆蹙起眉，为何时间会提前了？
“何意？”沈穆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也没有任何好隐瞒的，没错这兵就是我的，陛下与王爷要已知晓此事，何必再装模作样。”
陛下！王爷！
堂下霎时间安静下来，静默地看着沈穆。
“沈城主真是慧眼识珠”齐瑾瑜轻笑着站起身，对着齐思远做出请的手势：“陛下，请。”
齐思远撩起长袍坐下，目光移至沈穆的脸上：“沈穆你好大的胆子，擅养私兵，如今是又打算对朕与王爷下手吗？”
沈穆大笑：“是，又如何？为了引臣上钩，陛下不是同样用了亲信来娶臣的女儿试探臣。”
萧静姝想要上前，却被一只手拉住。大红的盖头被掀开，妆容精致的少女，不敢置信的看向萧静姝：“萧萧，你是在骗我吗？”
萧静姝虽不知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却还是顺着她演下去：“沈小姐请自重。”
用力的拨开沈月死死扣住自己手腕的手。
眼泪夺眶而出，连声音都在颤抖：“父亲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们都在骗我对不对？”
二八年华的少女，在大婚之日被人告知这一切都是谎言，又是何等的悲凉。
“月儿，到父亲身边来。”
身着甲胄的将军走进大堂：“属下已按城主口谕围堵城主府，只待城主命令。”
“哈哈哈”
沈穆大笑着，挡在沈月的面前：“陛下如今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也好少受皮肉之苦。”
“沈城主真会说笑。”齐思远勾起唇对着萧静姝招招手：“束手就擒，只怕下一刻沈城主就会让朕写一封传位手谕，朕与贤王皆因大病一场而死于你这江南之地，朕可有说错？”
手边的茶杯被他用力的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的，茶水溅了一地：“沈穆，你好大的胆子！”
“死到临头，还是一副皇帝的做派，当真是太后将你保护的太好了，我的陛下！”
齐思远冷笑：“呵”
萧静姝看着齐思远，这二人到底准备做什么？“阿远，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思远没有说明，只是安抚道：“你且看着便是，我自然是不会让你身陷险境的。”
“五哥”
齐瑾瑜笑道：“你且看看。”
沈月抓住沈穆的衣袖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父亲为什么会是这样？你们都在骗我，我是在做梦对不对？”
“月儿，天下好儿郎数不胜数，日后父亲为你寻更好的。”沈穆拍拍沈月的手：“月儿你累了，回房间歇息吧，此事很快就会结束的。”
沈月拼命的摇着头：“不，我不去。”
“父亲月儿是您的女儿也是您的孩子，您让两位哥哥游学，而我却是你招揽人才的一个棋子，您为何如此不公。”
“月儿是父亲愧对于你，日后定会好好补偿给你”
浑身是血的小兵跌跌撞撞跑进大堂：“城主不好了，我们的人马半数已叛变，如今门外已经开始厮战。我们的人死伤众多，不敌对方。”
沈穆咬牙切齿：“哈陛下好算计！”
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你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齐思远淡淡道：“是啊，朕不仅早就知道了，朕还收买了你半数人马。”
“你以为如此我就会认输。”
“自然不会。”齐思远叹口气：“不过这么久了，你的死士也未曾出现，怕也是命悬一线了吧。”
“你”沈穆瞪大眼睛，指着齐思远：“你怎么会知道。”
“这天下没有朕不知道的事情。”
沈穆夺过小兵手中的长剑将沈月护在身后：“月儿，跟在我身后，父亲就算死一定会让你平安离开的。”
“成王败寇，我沈穆没什么好说的，今日就算死，也不惧尔等！”
沈月看着沈穆的背影，她的声音很轻：“父亲你可曾真心待过我娘”
“你说什么？”
“父亲一路走好。”
沈穆难以置信的看着从自己胸前穿透的匕首，那匕首的主人正是沈月，血顺着尖刃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雪花。
一滴泪从沈月左眼夺眶而出，用力的将匕首从他胸口拔出：“当年抛弃我和娘，还我娘惨死，你可想过会有今日？”
沈穆半跪在地上：“当年是我不对，我原以为你忘了也是件好事，不曾想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骗我。”
“不骗你，怎么能为娘报仇呢？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懦弱，你自私娘根本就不会死。”
“你知道那些伤害了娘的人怎么死的吗？”
“你去陪她吧”
沈穆倒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的用力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