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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在哪,是温度、还是水,还是阳光,还是什么……”克鲁搞不清楚,可就这几百斤番薯,拿过来是太不容易了,不能浪费了,可怎么办哪?
克鲁冥思苦想了一宿,终于想到了一个最笨也是最有用的法子,那就是几个种薯一组分类试验。
第二天几百人动手造了二十来间木房子,每个房子都搭了炕,把炕烘干后,几个种薯一组放在一个炕上,让人砍来一些干树枝,两人一组看一个屋,每个屋烧的树枝有多有少,有的屋多浇点水儿,有的屋少浇点水儿,有的屋不浇水儿,有的屋窗户留个口,有的没有口,有的口大点有的小点,总之这二十多间哪间都不一样。
克鲁几乎整天在小木屋转悠,等待着结果。
七天后的早上,塔娜率先告诉克鲁,中间两个屋子的番薯发芽了,克鲁跑过去一看,真的发芽了,虽然只是浅浅的绿色,可毕竟真的发芽了。
克鲁安排人把其他屋子照着这两个屋子的温度水分和阳光,重新育苗,这下几百斤番薯都被弄来育苗了。
克鲁这次不假人手,天天自己忙活。一个月的功夫,这些番薯除了几个弄坏的,终于都出苗了。
哈尔丹派人在归化城外四十里整理出了三十亩地,没敢用别的人手,克鲁、塔娜和哈尔丹一个个裁苗下地,为了保险,又分了几条地有的直插,有的斜插,有的插得深、有的插得浅,吸取育苗时的经验,也学柳心种起了试验田。
整整忙活了二十多天,完成二十五亩番薯种植,剩下的五亩种了玉米。
哈尔丹今年光在归化城附近就开出了五万亩地,都种上了玉米,加上蒙克在察汗浩特还有五万多亩地,虽然草原一年只能种一茬庄稼,但只要是都能收,哪怕是这两年的最低亩产三百五十斤,也能有三千五百多万斤粮食。
自己原有的几千人加上哈尔丹收拢的残部几万人还有拉拢的巴林部一些人,哪怕牛羊繁育的不好,也够两年的口粮了。
克鲁想到这些,就越发思念柳心,也不知她怎么样了,自己欠她的太多了,柳心即使不在自己身边,她的玉米她的番薯还是在草原扎根了,这几万人的性命就靠它们养活儿。自己得加倍努力,早点把她接过来。
归化城南的银佛寺,外面看起来静悄悄的,可内里却不那么平静。
牛录额真那真哈在银佛寺已经待了大半年,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挺好,这佛寺挺大,也有粮食和牛羊吃,可时间长了,他就烦了。
刚来的时候,这里还有其他两个牛录额真,自己不能让他俩得势,这半年自己就和他俩斗,每个牛录额真有三百人,他们三个是九百人。
他先是挑动其他两个牛录抢住处,伤了几十个,死了十来个,才定了输赢。接着这三个牛录摔跤比赛,他自己这三百人勇武,半个月下来打死打残了其他牛录的五十多人。
其他两个牛录终于看明白了他的心思,一天夜里联合起来和他的牛录打起来,结果两败俱伤,一共死了一百多,伤了二百多,这样九百人剩下了七百多,还包括近三百人受伤。
这是正赶上草原上科尔沁给他们送粮食,而且还带来大汗的旨意,让那真哈好好的供应银佛寺的香火,这道旨意也就意味着这里以那真哈为主。
还争的什么劲儿呀,其他两个牛录额真俯首低耳地顺从了,那真哈成了这里的头儿。
在这大草原没人,没女人,也没地方玩耍,现在还没有争斗了。那真哈开始后悔了,自己是皇太极亲卫的一个牛录,还是很受大汗信任的,要不也不能把自己留在这儿,但现在没什么事做,被困在这么个佛寺,想想就憋屈,这段时间有个别的兵士出去就没有回去,大家说可能这草原容易迷路,要不就是有狼群,弄得没人敢出去了。
他不信这个邪,我想多带些人,怎么可能被野兽盯上。
这天天好,他正好想出去走走,那真哈带着一百多人就出了银佛寺,想找个地方射射兔子跑跑马。
那真哈一出佛寺,哈尔丹的人就看见了,以前有零星一两个,直接上前就给弄死了,可这次人太多,而且还有个大官,哈尔丹的人就不敢贸然动手了,赶紧快马去报告。
克鲁正和塔娜还有哈尔丹几个人在检查玉米和番薯的长势,接到报告,哈尔丹赶紧回去带着三百人往这边赶,等到和克鲁会合时,就远远看见一伙人,有一百多个。
这里就是离归化城外四十里的地方,克鲁赶紧组织人手隐秘在密林里,时刻观察动静。
那真哈真是憋坏了,这一出来就撒欢的骑马乱跑,在离克鲁二三里的地方又是跑马又是射箭,又是喝酒,一会又嗷嗷地不知唱些啥。
克鲁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这个牛录额真服饰的人应该是他们的头儿,自己现在不能动手,只要他们不过分,自己还是不暴露得好。
晌午过后,那真哈在那儿玩够了,招呼这一百多人骑上马,看起来就要回去。
“瞧,那是什么,不像是草呀!一个后金兵看到了不远处的番薯,这时番薯还是一排排苗,离得远看上去和草差不多,但离得近还是一眼就能瞅出不同。
那真哈也瞧出不同,转过马头,跑到番薯地,这一百多人一进地边儿,地头二十米的番薯就遭了殃。
这时克鲁忍不住了,这番薯是他的心血,也是柳心的心意,他不能让人糟蹋了。
克鲁用手抓了抓头发,抓一把土往脸上一扬,把外面的袍子脱了,露出里面的黑色短打,一路小跑到了那真哈马前。
“大人,大人,这是草原不起眼的草,是供奉死人用的,破坏它不吉利,会让人有厄运的。”克鲁低着头哆哆嗦嗦地说。
“你是谁?”那真哈用马鞭指着克鲁。
“我是巴林部的人,在草原上流浪,这几天路过这儿。”
“流浪,巴林部都是孬种,打林丹汗出兵最少,还让族人流浪?”
“是、是、是,我们那儿遭了灾,没有办法才出来讨生活。”
“好了,本大人好心,赏你一口酒,那真哈拿起酒壶冲着克鲁迎头倒去。”
“怎么样,酒好喝吧!”哈哈哈哈……
一百多人大笑。
“说话呀,好不好喝!”
“好喝,好喝,谢大人赏!”克鲁紧紧握着拳头,假装高兴地说。
“呵呵,还挺识趣,好,赏你块骨头,趁早给我滚得的远远的,这已经是大汗的地盘儿,让我再看见你,别怪我那真哈要了你的脑袋,走,我们回去!”
一百多人向银佛寺奔去。
“主人,要不要追过去,给他们点儿教训。”哈尔丹跑到克鲁身边。
“不要轻举妄动,赶紧把这些番薯苗扶起来,看能不能活了!”
克鲁一手扶着秧苗一边接着说:“哈尔丹,看能不能弄来点药,让他们没精神还死不了,轻易出不了城。”
“是,主人!”
克鲁心里恨恨地说:“那真哈,你等着!”
第69章 院试()
转眼到了六月二十八,学政已经到了府城,孩子们在考前也应该放松一下了。
柳心在学院上完课;就领着孩子们在府城里逛逛,看看周围的商铺、宅院,特别是那些衙门,柳心一一指着告诉他们,这个衙门是干什么的,那个衙们有什么用,看到小商小贩,还买几串糖葫芦给孩子们吃。
柳心这一路还不时碰到学院的学生,躬身施礼,叫着山长,也有个别没事的随行着逛一逛,一路说说笑笑的,在府城人眼中司空见怪,可在有心人眼里就不同寻常了。
学政王崇是翰林出身,到山东正好是第三年,去年登州不太平,今年赶时间把院试定在七月初一,这几天刚赶到登州,明天就要闭门出题了,今天他和小厮没告诉别人,微服出门逛逛。
这一逛就遇到了柳心一行,他跟着这个女人一路走来,发现这女人太奇特了,柳心说话声音大,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柳心的话差不多都听在王崇耳朵里,甚至在买糖葫芦的时候,还多买了两串,木川诚恳地递给他们两串说:“大叔你们吃吧!”王崇不好意思拿起糖葫芦咬了一口,看到柳心向他笑着点头致意,像老朋友一样。
这是哪家的夫人,王崇一肚子疑惑,赶上旁边有个小酒馆,王崇主仆就进了小酒馆,要了四样小菜,指着外边的柳心问小二儿:“外面那位夫人是哪家大人府邸的?”
“你是外地来的吧,这是我们登州城柳淑人,还是杂学院的柳山长,你不知道吧,这柳淑人可是登州府城的大恩人,活菩萨呀,我和您说……”
这小二儿就一话唠,一逮着话题就滔滔不绝。
“可是登州血战的柳心?”
“正是,哎,哎,你怎么直呼柳淑人的大名,可是对淑人不敬,我告诉你,我小舅子的小舅子可是在杂学院,柳淑人是山长,可是我的长辈,你要敢对柳山长不敬,我可不伺候你!”
“我,口误,口误,赶紧上菜吧,我都饿了!”
“算你识相,好了,甲子号上菜!”
“老爷,这小二实在可恶,您还在这儿吃!”旁边的小厮金柱拉拉王崇的袖子低声说。
“无妨,小二儿也是一片赤诚,倒是这柳淑人名声太盛呀!”王崇看着窗外说。
柳心这两天就领着孩子放松了,压根儿不知道已经和主考官碰了面,正在想着孩子能分到好号还是臭号,主考官能出什么题呀。
王崇已经闭门出题了。
院试分两场进行,第一场正试,试以两文一诗。第二场覆试,试以一文一诗。
从那天看到柳心一行,他脑中就挥之不去柳心和孩子吃糖葫芦的画面,这一出题就不自觉写了句“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这是《孟子。梁惠王下》里的一句话,又写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宋朝范仲淹的话,这怎么都和“乐”有关哪,王崇赶紧在《五经》中又选了几个文体加进去,长出口气,总算把考题出完了。
本来这是自己在山东学政任组织的最后一次考试,自己之前还想好好的出套题,把收官之作弄的圆满点,八月份新的学政就要上任,自己不久就要走了,可现在自己的心境乱了,被一个柳淑人弄乱了。
今天就是院试的日子,柳心这一宿也没睡实诚,本来是对院试不抱太大希望,考不考不上不太上心,可孩子努力了这么久,临了要到时候考试了,柳心和全天下的家长一样,开始患得患失,睡不着觉了。
过了三更,柳心就起来包饺子,到了四更天,孩子们都起来了,柳心煮红皮鸡蛋,包饺子,红皮鸡蛋是交鸿运的寓意,饺子是“交子”和“娇子”的谐音,也是交好运和成为天之骄子的意思吧,和现代的寓意差不多。
柳心让孩子们吃得饱饱的,然后和王先生李厚德领着孩子到考场。
考场外,已经排起了长队,五更天,开始往里放人。李厚德去了里面,因为他是担保的廪生,要先去里面接受检查,一会儿还要对接保人。一刻钟后是考生入场,每个人都要严格检查,大约两刻钟排到木川他们,看到孩子一个个检查完入了场,柳心才回到家,焦急地等着结果。
第一天正试,等孩子们回来时,看他们脸色如常,柳心也松了一口气儿。柳心也没敢问考得怎么样,就让孩子放松,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场覆试,打起精神来。
木川晚上有点心焦,今天自己有点倒霉,分在了臭号旁边,虽然不是最差那个,但也让臭味熏着了,而且臭号那位老兄还不时的干呕,他一呕,自己就想吐,也没了答卷子的心思,后来憋着一口气,把文章写完了,不过觉得自己答的不是太好,他没敢说,害怕柳心担心,这晚上就又没睡好。
第二天大家照常去了考场,木川的号也没变,昨天那位老兄今天根本就没来,少了干呕,可这臭味更浓了,不时地往自己鼻子里钻,木川暗自咬牙,怎么也得把卷子答完,受着吧。
王崇今天要例行来考场巡视,昨天他在离臭号还有四五个号间时就转身走了,今天听说臭号的考生昨天一出考场就晕了,今天都没来。自己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可就这条件,总得有人分到臭号,今天自己还是去里面看看,也算给考生点脸面,要不还以为自己特意难为人哪。
王崇今天就往里走,一屋一屋地看过去,这号间每人就是一个小屋,门口放着半截帘子,你要上厕所得报告,这帘子旁边有个铃,你拉两下铃就有人过来,陪着你去,完事再给你送进来。王崇到各号没碰铃,挑一下门帘看看,里面的人正着急做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