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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场阴谋陷阱,让高高在上的青书尊者陷入围攻形神俱伤,危急时刻为师兄所救,脱出修真界前往尘世疗伤避祸。然而明明是来修养的,却接二连三遇到麻烦缠身,凡人……都是这么闲的吗?尤其是某人。“你我所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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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命大世界,大陆极北。
此处已是临近修真界与暝湮魔渊边界,入目的景色愈发荒芜广漠,百里不见人烟。
却说这日,这素来杳无人踪的极北之地天空中竟接连闪过了数道流光,正是有修仙者驾着飞行法器破空而过。
“萧河道友,不能再让那青书尊者往前逃了。”
疾穿于云间的飞舟之上,枯斋道人单手拈须,眉心有些微蹙。
“再往前就是落雁峰了。”
落雁峰峰顶布有传送法阵,只需一块上品灵石,任何人皆可通过法阵自由进行传送,今日若是让那青书尊者通过传送阵走脱,他们之前做下的种种皆将前功尽弃不说,更是极有可能因事情败露,而遭到青书尊者师门不计成本的报复。
这让冒了天大的风险加入此次围杀青书尊者行动的枯斋道人如何能不心急?
“道友莫急。”
被称作萧河,做中年文士打扮的修士闻得同伴之言却是自信一笑,示意围在他身边的众人去看前面那道正被他们紧追不舍的剑光:
“诸位道友且看。托墓老的福,那青书尊者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那本来如流星追月般飞遁向前的剑光猛地一滞,接着,竟像失线的风筝一般,径直从高空坠落了下去!
舟上众人见状纷纷面露喜色,那飞舟也紧随着剑光直飞向下。
离得近了,越发能看清地面上仗剑而立的那道白色身影。
多日以来连番不断的追袭已然让他不复曾经的朗朗风华,然而即便是残破了法袍凌乱了发冠,这白衣青年模样的修士却依然丝毫不显狼狈。
飞舟甫一接近,他便抬眼冷冷望来,那一双凤目寒如星月,直看得人心底发颤。
率先下了飞舟的萧河见状抚须一笑。
“青书道友,如今你保命手段尽出,身上所带的符箓与秘宝,恐怕也已将耗尽。且不说你为墓老那法门所伤,真元调动迟缓,实力已然折损了大半,便是你未曾受伤,萧某与诸位道友联手,也未尝奈何不了道友你。”
迎着青书尊者冰冷的目光,萧河笑容儒雅,好言好语地相劝。
“是以依萧某之见,道友何不放弃那无谓的抵抗,也为自己留个最后的体面?”
这话说的诛心!
然而青书尊者面上的表情却分毫未变。
“要么战,要么死,废话一堆。”
此言一出,萧河尚未有所反应,围拢在他身边的众修士便先怒了!
“萧前辈!还和他废话什么!诸位道友联手,让这天才也尝尝落败的滋味儿!”
“木小子这话有理。”
他摇头苦笑。
“你如今元神受创神魂不稳,须得立时找具肉身温养才行,依你的性子,必是不愿做那夺舍之事吧?”
光球上下晃动。
祝云岚见状笑骂:“老实点!小心晃得神魂散了,到时看你去哪里哭!”
光球闻言立刻乖乖停住,飘在空中静静不动。
祝云岚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闭目沉思片刻。
“咦?”
忽而面露惊疑,他睁眼望向安静飘在眼前的光球:“青书,与你有缘的这肉身,竟是应在了下方的一处小千世界!”
光球小幅摇晃。
祝云岚见状先是反对似的微微蹙眉,继而又似是想开了什么,莞尔一笑:
“也罢,就依你。”
况且,这修真界也该重新整饬一番了。
这时候放青书下往小千世界,或许比留他在本方世界更令人放心。
多余的嘱咐也无需多说,祝云岚只将自己身上带着的储物手环摘下,令光球青书将之裹好,便长剑出鞘随手一划——
一道剑光缭绕的大门立时显现在了一人一球面前。
“青书,保重。待此间事了,师兄便接你回来。”
“或者待青书你修为重回化神,自开了这斩剑门自己回来。”
光球青书晃动两下,似对祝云岚作别,随即化作一道流光,飞进了斩剑门中。
祝云岚脸上的笑容随着斩剑仙门的关闭渐渐散去。
“出来吧。”
他忽地开口。
伴着他的话音,一道身影慢慢从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浮现了出来
其俨然便是萧河!
与此同时。
对此一无所知的宋青书甫一穿过斩剑仙门,便感到一阵巨大的拉力,将他从空中猛然向下拽去——
元国境内,武当山。
“不好!这小娘子怕是难产了!”
“热水!剪刀!快!”
“小娘子可千万撑住,已经能看见孩子的脚了!”
一阵混乱中,宋青书再度找回有手有脚的感觉。
然而还来不及欣喜,他便发现自己似乎又陷入了另一个麻烦当中
“糟了!这娃娃被脐带缠住了脖子!”
第2章()
宋青书闻言顿觉恍然。
难怪他方一穿过斩剑门就被拉进了这具身体里,原来是身体主人的魂魄已然不复存在。
想来便是如外面那人所说,原身被脐带缠住颈子,时间久了呼吸不畅,故而尚未降生,便已失了性命。
现在身体的主人换成了宋青书。
可脐带的问题并未得到解决,它还牢牢缠在宋青书颈间,并且有越勒越紧的态势。
所幸宋青书并非真正的婴儿。
尽管婴儿手脚绵软无力,勾住脐带将之从颈间绕开,却是勉强能够做到的。
宋青书挥动着软绵绵的婴儿手臂,试了几次,便成功将脐带解了开去。
这脐带一解,产房里顿时传出了稳婆惊喜的呼声:“哎呦!似是解开了!小娘子快再使把力,很快你便能见到你这孩儿了!”
接下来“自己”是如何出生的宋青书事后不愿再多做回想,总之,半个时辰以后,他已被裹在柔软干净的小被子里,放在母亲身边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这辈子的父母。
刚经历过一场九死一生生产的女子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透出一股浓浓的憔悴。
可她注视着宋青书的眼神却是柔软而温和的,带着满腔的怜惜爱意。
坐在她床边的男子身着道装,脸上的神情冲淡恬和,看向女子和宋青书的目光里满是庆幸喜悦,爱重之意溢于言表。
这对宋青书而言是十分新奇的体验,因他自小无父无母,被师尊玄灵老祖抚养长大,从未知晓拥有父母,是种怎样的感觉。
“看,这便是我们的孩儿了。”
手指轻触宋青书脸颊,脸色苍白的女子嘴角带上温柔的笑意。
“师父可是已经替他取好名了?”
男子含笑颔首,“‘青书长命箓,紫水芙蓉衣。’——便叫他青书可好?宋青书。”
女子笑意盈盈:“师父取的名字自然是极好的。
从院子里出来一路往紫霄宫行去,路遇的三代弟子虽都恭恭敬敬地口称“宋师兄”,对他行礼问好,然而那一张张忍俊不禁的笑脸,却早已将他们的真实想法暴露无遗。
宋青书心下无奈。
他不喜穿红,却总归拗不过母亲软言软语地相求。
这一世的母亲待他极好,吃穿用度无不精心。加之生产后虽侥幸母子平安,难产时的大出血却终究让她落下了病根。
宋青书实在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令她难过,便只能一路冷脸,就当对路遇众人的反应全无所觉。
及至到了紫霄宫,方才暗暗松了口气,撩了衣袍走进门去。
殿内,张三丰与弟子们相谈正欢,见宋青书进来,规规矩矩地给他行礼拜寿,脸上笑容愈甚。
他对宋青书笑呵呵招手:“青书,来,到太师父身边来。”
宋青书依言上前。
张三丰拉了他在自己边上坐下,又往他手里塞了块点心,便不再理他,转头与弟子们继续说话。
宋青书举着点心小口小口乖乖吃着,对下方莫声谷怪模怪样对他挤眉弄眼的模样视而不见。
莫声谷在武当七侠中排行第七,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对宋青书这个侄儿极为喜爱,尤其爱逗他变脸——用莫七侠的话讲,“明明还是个小娃娃,干什么总板着张脸!便是大师哥幼时,也不是这样个稳重法。”
于是便经常要逗一逗青书。
无论能见到他变脸与否,都乐此不疲,十足自得其乐。
宋青书既拦不了他,也就任由他去。
左右莫声谷绝不会因玩笑真的伤到他。
一来二去,两人交情反倒比之前更好,直令张三丰与其余六侠大呼奇妙。
就着张三丰之手,宋青书安坐着被喂了一整碟点心,喝茶消食的间隙,听闻五侠张翠山向张三丰请愿:
“师父,这眼见已近正午,三哥怎地还未回来?弟子这便下山去迎他一迎!”
张三丰颔首应允。
三弟子俞岱岩年初奉他之命下山,去诛杀一为恶一方的剧盗。
当时想的是最多月余他便能回返,不成想如今已是两个多月过去,俞岱岩却仍是踪影全无。
上月月底张三丰确有接到他的传信,说是找寻那剧盗的老窝花费了不少时间,所幸日前他已将其手刃,不日即将返回武当。
那是上月廿二的事了。
如今已是十多天过去,以三弟子的性子断不可能无故误了行程,错过他的寿辰。
莫非真出了什么意外?
眼见正午出门去迎俞岱岩的张翠山直到酉时仍未见回返,张三丰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不妙之感。
片刻之后,满脸血污混着汗水的张翠山抱着满身是血的俞岱岩,忽而踉跄着抢进了大殿。
第3章()
“师父!您快看看三哥!三哥他他遭了暗算!”
张翠山双臂横抱着俞岱岩,甫一进了大殿,便直奔张三丰,跪扑在他面前。
张三丰见他不过半日不见,形容竟已如此狼狈,又见俞岱岩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气若游丝,竟是重伤濒死之相,心下不由大恸!
当下也无暇追问缘由,只嘱咐了宋青书一句让他先行离去,便直奔内堂,去取救命丹药。
因年纪太小而被遣出紫霄宫的宋青书在迈出大殿时回头望了一眼,张翠山此时已然昏迷在地,俞岱岩则被宋远桥和俞莲舟双双托起,两人面色凝重,眼中凶光暴暴。
殿外,见了张翠山和俞岱岩那一身惨状,几个守在此处的三代弟子皆面露惊惶,见宋青书从殿内出来,不由纷纷围拢到了他身边。
“宋师兄!”
“宋师兄。”
宋青书默默看他,心想这谎说的也太不经心,若真无事怎会半夜三更进来他的屋子看他的睡脸?
宋远桥言毕也觉出自己这借口找得太不像样,见宋青书也不说话,只睁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盯着自己看,一时又是羞恼又是有些好笑。
“就你机灵!”
他伸手“重重”点了下儿子的脑门儿。
宋青书默不作声。
宋远桥被他目光看得有些想要夺门而去,但转一想到张三丰刚刚交下的差事,便歇了心思,面上神色也是一肃。
“莫闹。青书,你太师父遣了为父和你四叔六叔去少林议事,明日一早便要启程。”
“本想看看你便走,眼下你既醒了,就答应为父几件事来。”
“爹爹请讲。”
宋青书虽然对张三丰在这个节骨眼上竟要派了七侠中的三位——尤其其中还有分量最重的大弟子宋远桥,和最为足智多谋的四弟子张松溪——外出议事感到有些奇怪,但眼下也不是发问的好时机,便老老实实应了一句。
宋远桥目光微微柔和,“一是你太师父。今日在紫霄宫中你也见了你五叔与三叔的样子。你太师父虽生性豁达,心中却也不会全无郁结,你这段日子得了空便多去请教他,便是无事请教,多与他说些话也好。”
总归能令他老人家开怀一二。
“二便是你母亲。她自生你之后身子便一直有亏,虽这些年好生将养,但终归坏了底子,你虽年岁尚小,但我出门在外,你便是家中唯一的男丁。”
“你能担起责任,好好照顾你的母亲么?”
宋青书点头,“爹爹放心,我必好好看顾母亲。”
宋远桥脸上有了丝笑意。
不过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这点刚见的笑意马上便被收起,又换上了一脸肃色:
“最后最后便是你三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