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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他脸上笑容有些发僵,干笑两声,说了句,“队里的小伙计在绿洲另一边发现的小玩意儿,我想着虽然过了最佳品尝期,但在这大沙漠里多少也能尝个新鲜,就给二位送来了一点儿,你们慢用,慢用哈。”
之后就站起身,火烧屁丨股一样跑到段誉身边去了。
宋青书面无表情地嚼果子。
所以他到底来干嘛的?
金满堂被他疑惑的目光盯得寒毛直竖。
可他又不好回头去问对方你看我干嘛,于是干脆就当什么也没有察觉,笑呵呵将手中剩下的果子一股脑都塞进了段誉手里——拿出的还是刚刚那套对宋青书和叶孤城两人用过的说辞。
“多少也算个调剂,段公子不要客气,尝尝吧?”
他实在太过热情,段誉根本招架不住,只得胡乱塞了两颗果子进嘴里,食不知味地机械咀嚼。
金满堂看着他有些失神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段公子,我白天说过的话你还是忘了吧。”
他轻声道。
段誉浑身一震,转头,无声看他。
金满堂却并不回应他的目光。
直直注视着燃烧的篝火,他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道:
“因为不管你再如何苦恼,她也不是你应付得了的人物,她所定下的那些行走沙漠必须遵守的规矩,也不是能依你的意志去改变的。”
就算你从大理世子变成王爷,甚至变成下任国君也是一样。
金满堂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段誉的肩膀,不等他出声回应,便起身离开了。
留下段誉一个人坐在篝火旁边,眼神瞧着比起之前,似乎变得更加失落迷茫了。
***
晚饭过后,篝火大多熄灭了下去。
绿洲上浓密的树丛挡住上沙漠夜晚刺骨的寒风,让众人今夜即便不整夜燃起篝火,也能睡得比平时安稳一些。
段誉早早就钻进了帐篷。
可他却说什么也睡不着。
想着白日被他狠心抛在身后的那两个濒死的旅人,想着金满堂说的话。
他什么也不能改变吗?
他就这么无能为力吗?
段誉心中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不甘。
如果他肯多花些心思练好一阳指,是不是今天就不会这么毫无底气感觉自己这么没用?
行走江湖果然还是要靠武功的么?
像他这样不会半点武功的人,在江湖上便当真没有立足之地,什么也做不到么?
段誉第一次对自己曾经的坚持有了一丝动摇和怀疑。
他静静躺在帐篷里,脑海中一片混乱,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最后迷迷糊糊地正要睡去
忽然,帐篷中似乎刮进了一丝寒凉的晚风,段誉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冷意激得猛然清醒,下意识转身看向帐篷入口——他记得自己之前,的确有好好将入口封严,确保不会漏进风来
这一转身不打紧,段誉却是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帐篷的入口已经被人拉开,而此刻,映着今夜皎洁明亮的月光,一道白衣飘飘身姿曼妙的纤细高挑身影,正静静立在那里,见自己转头望来,那被白色轻纱自上蒙下,使人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却隐约觉得那定是一张极美极美的脸上,似乎也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段誉怔住了。
这这女子
可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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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先前曾提到过,宋青书本命法宝玄云七情剑在他自爆之时近乎损毁,只有宋青书修为重至金丹,以丹火重铸剑身,再重新收集了人间七情,将之与玄云剑残存的一点真灵相融,方能有复原的可能。
故而宋青书重结金丹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为玄云剑重铸了剑身,而后收于丹田日夜温养,只待收集齐了人间七情,再着手进行下一步的修复。
然玄云剑到底曾受损严重,重铸的剑身虽已大致成形,却总也无法完全定下形来,须得宋青书每隔一段时间便以丹火重新烧铸,方能保住应有的形态,这虽不是太大的麻烦,却终究对宋青书有些影响,使他近段时间连修为增长也都因此而被拖慢下来。
而如今不过只是一时兴起,压制了修为试图以凡人之身穿越整片荒漠,谁想却收获了一桩意想不到的惊喜——丹田之中,玄云剑原本将成未成的剑胎提溜旋转,在宋青书源源不断供给的灵气滋养中,剑锋闪烁着点点寒芒
忽而,那闪烁不定的光芒猛地一收,然而不等宋青书凝神去仔细观看,它又喷发般暴然一涨!
在这一收一涨之间,那柄金色小剑急促嗡鸣一声,轰然爆开一团灵光,几乎淹没了宋青书的整个丹田!
宋青书一声闷哼。
叶孤城就走在他身边不远,又兼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宋青书身上,此时听他忽而闷哼出声,眉头不由一蹙。
“青书?”他语气中有些不自觉的担忧关切。
宋青书对他摆了摆手。
叶孤城见了他的动作微微一怔,继而面上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若非此时无法出声,青书岂会只还他一个手势,却不对他出言解释半句?
且细观其脸色,亦能瞧出青书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而在此之上,两颊却又泛着抹异样的潮红,唇色亦是苍白如纸
——这明显就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可青书又怎会无缘无故地忽然便受了重伤?
叶孤城可不信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未曾交手,便以诡异手段令宋青书受此重创。
所以这是修炼出了岔子?
从未见过宋青书如此虚弱的模样,叶孤城眼中忧色愈深。
然而宋青书的态度却摆明不欲声张,故而叶孤城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
他只有驱使着自己身丨下的骆驼向宋青书的方向更靠近了一些,以防若当真出了什么意外,他能随时施以援手。
叶孤城隐蔽却满含关切意味的举动宋青书尽数看在眼中。
然此时玄云剑突如其来的成形带来的强烈冲击令他难以分神,便连刚刚对叶孤城所做的一个简单手势都已是勉力为之,因而也只能默默接受了叶孤城的好意,专心运转真元,力图平复丹田中凶暴激荡的灵气涡旋。
不知过了多久。
宋青书长长出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景象与之前相比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依然是滚滚黄沙,望不见尽头。
耳边驼铃悠扬,除此之外没有人声,亦无骆驼的鸣叫抑或喘息声。
整片大漠一片安寂。
仿佛时间的流淌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意义,唯有成片的戈壁荒丘,在此伫立百年千年,任时光荏苒,其风貌从未改变。
宋青书转过头,不期然迎上叶孤城平静中暗藏着一缕掩埋得极深的担忧的眼睛
宋青书脸上原本淡漠而飘渺的神情忽地一滞。
紧接着,便如同九天之上的神明忽有一日堕入了凡尘一般,那张对叶孤城而言已经变得越来越熟悉的脸上,高高在上的淡漠出尘意味尽数而褪,只留下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虽仍是不带一丝烟火气,却无端让叶孤城心下一安
“阿城。”
那个牵动着叶孤城此刻全副心绪的人含笑轻唤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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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今,你那本命法宝已是大好了?”
听宋青书传音说了他方才之所以会有那等异状的前因后果,叶孤城消化半晌,方同样传音回问。
宋青书摇了摇头,“哪有那样容易?”
说着,他神色间隐隐透出几分无奈,“剑身虽已成形,若当真要勉强驱使,确也能得用一二,然终究少了神韵,威能大减不说,玄云原本残存的那点灵光,如今却也不能与新铸的剑身彼此相融。”
看着丹田里围着重新铸好的剑身,上下左右翻飞不停,虽只是一团模模糊糊的小小光团,却能感觉到它动作间透出的那些欣喜、焦急、沮丧、希望等等等等情绪的玄云真灵,宋青书脸上无奈与宠爱之色交替闪过。
叶孤城才刚刚炼气,尚未能着手炼制自己的本命法宝,故而并不是很能理解宋青书对玄云这又爱又怜、纵容宠爱的感情究竟如何得来。
不过代入自己对寒铁剑的感情,若有朝一日此剑因自己而损毁
叶孤城立刻就能理解宋青书的心情了。
他温言安慰:“青书也莫心急,如今既已成了剑形,那修补所需的人间七情定也能很快收集齐全。届时定能一举将玄云修复成功——”
因为
“它毕竟是青书你的本命法宝。”
所谓物似主人形。
换成本命法宝的话,就更该是如此了吧?
叶孤城神色坚定。
这让宋青书的心情莫名开朗了一点。
他点了点头,“只盼借阿城吉言。”
心中却依然有些忧虑——
人间七情
哪里又是那么好收集的?
不过如今玄云总归已是初步成形,这倒也的确是件好事。
分出一缕神识探入丹田,安抚住因剑身重铸方才从长久的沉睡中转醒过来的玄云真灵,宋青书无声长出口气,心中复又归于一片安宁。
***
已近黄昏,在众人头顶暴晒了整整一个白天的太阳终于落下山去。
然而白日里积攒的热气仍然源源不断从沙漠里挥发出来,天色虽在慢慢变暗,空气中的热气却没有消散多少,直到不久之后,众人才惊奇地发现,这热气竟消失得比想象更快,天色尚未全然转暗,空气中却已热气尽消,取而代之的,则是凛然的寒风中夹杂而来的,冰凉刺骨的寒意。
——沙漠里终于起风了。
然而这风却如同刀刃一般,刮在脸上,生生作疼。
那名叫段誉的锦衣少年早将自己整个儿都裹进了身上的披风之中。
他脸上的布巾包得紧紧的,头上的兜帽也早已细细绑好,如今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有些关心又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初入沙漠,遇到如此天气变化,却半点也不为之所动的宋青书与叶孤城二人。
宋青书懒得理会他的目光。
金满堂刚刚亲自过来,通知两人商队即将停下扎营休整。
“大漠的夜晚比起白天更加难熬,虽然酷暑尽去,却冰寒难挡,故而并不适合行路,趁着尚未完全入夜,须得找到一处合适的地点扎起帐篷熬过夜晚,二位还请做好准备,若有任何需要,只管与在下或老高提了便是。”
他笑呵呵说完,又跑去找段誉说了些话,接着便忙前忙后,开始张罗着令众人做好安营扎寨的准备。
不多时,便有人来回说找到了一处避风之处。
金满堂令人在沙丘背后搭起帐篷生起火堆,又将随队的几十头骆驼分散开来围成一圈,将众人团团围在中间。
骆驼挡住了生起的火光,也挡住了沙漠夜晚刺骨的寒风。
众人分作几拨,各自围着一堆篝火坐下。
金满堂给宋青书和叶孤城所在的火堆送来了食材和适合的香辛料,还有一位据说是商队中最擅厨艺的伙计。
于是很快,宋青书他们所在的火堆便传出了胡椒、葱姜混合着牛羊肉与烈酒气息的诱人香味。
宋青书微不可查地抽了抽鼻子。
叶孤城将金满堂送来的酒囊拧开,伸手递到他嘴边:
“喝么?”
宋青书摇了摇头。
“阿城要喝?”
他有些惊奇道。
他知道叶孤城极少饮酒。
因为他是个剑客。
而酒会让人迷醉,会侵蚀人的心神,会使人手抖,握不住剑柄。
所以叶孤城很少会喝酒。
更别说主动劝酒。
叶孤城看着宋青书眼中微带惊奇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极淡的笑意。
“这是大漠极有名的寒雪烧,据说与烤肉极为相配。”他道,“我以为如此绝配,青书不会愿意错过。”
宋青书闻言微微挑眉。
“如此,我便试试。”
他说着,伸手接过酒囊,二话不说便灌了一大口下去!
冰凉的酒液顺喉而下,缓缓落入胃中。
起初是淡淡的冰,紧接着浓郁的酒香在口中骤然弥漫,火丨辣丨辣的爽丨感从口腔一路向下蔓延,甚至有少部分直直冲入头顶,令人呼吸一通,仿佛全身毛孔都被酒气冲开,热丨辣中混着冰凉,一时竟是浑身舒丨爽。
宋青书重重吸了口气,张开嘴,正待说句什么,却忽然被塞了一嘴的羊肉
他瞪大眼睛,一边下意识地嚼起口中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