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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罗煞的脑海中全是雪妃的那句话:“你与本宫有七分相似……”一遍一遍如魔咒般在罗煞脑海中不断地回响,折磨得她几乎快要崩溃。那么萧桡对她的温柔,仅因她像母妃,多么可笑的理由!
“烟云,诸位王爷还在宫里住着吗?”她问。
“应该是的,他们还未大婚呢,过些日子待他们大婚后就得离开皇宫回自己府邸住了!”
罗煞头疼地将眼睛闭上,想起那日萧桡送给她的玉佩,她也应该还给他了,她根本无权拿那枚玉佩。却又听烟云对罗煞说起萧彻的事,罗煞立刻截断她继续说下去,现在她不想再听见这个名字。
“姑娘……其实主子很关心你的,那日你失踪他真的很着急。烟云跟了主子四年,第一次见他的脸上出现慌张的表情!”烟云没理会罗煞的阻止,依旧对她说起萧彻。
罗煞在心中一阵冷哼,他会着急只是怕他的计划因此而失败,他以为她不知道吗?
“他亲自带了一小队兵马将我们乘坐的那艘船当场截住,他盘问起所有在船上与您有过冲突或有密切关系的人,就连与您说过一次话的人都被他关了起来。”烟云的一句话让罗煞全身僵直,不敢相信地瞪着烟云……或许说是将烟云当成萧彻在瞪更恰当。
“都抓谁了?”
“第一个当然就是那个草包少爷李公子,然后就是子横,还有颜姑娘,还有那几个伙计……”烟云一个一个地数着,罗煞立即紧拽她的手问。“颜姑娘,是不是颜若?”
“好像听船主是这样叫的!”烟云摸不清头脑地点点头。
萧彻,他竟然……竟然……脑袋一片沉重,罗煞的思想已经完全不能转动,终于跌入一个无底深渊。如果罗煞能永远这样沉睡的话,或许就不用面对那些令她觉得肮脏的岁月。
当罗煞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两日后了,烟云说她得了风寒。连续两日一直高烧不退,时常梦呓着什么。说雪妃来看过罗煞好几次,桌上那些补品全是雪妃亲自带来的。
罗煞伸手摸摸衣襟,心底猛地一惊:玉佩呢?罗煞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烟云没料到罗煞会突然从床上起来,手中刚熬好的药一个没抓稳,全部泼洒在罗煞的身上。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烟云吓傻了,立刻拿出绣绢想为罗煞将身上的药汁擦净。
罗煞丝毫感觉不到滚烫的药洒在身上的疼痛,紧握她在她身上乱擦的手问:“我的玉佩呢?”
烟云的手僵住了,回想了一下就跑到妆台前将玉佩从饰盒内拿出来:“是这个吗?”
颤抖地接过那块依旧透血泛寒的玉佩,紧紧握住,然后又慢慢地松开了。罗煞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这才感觉到身上被灼伤的疼痛,忍不住皱一皱眉头,道:“烟云,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为我更衣。”
罗煞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显得没有那么虚弱,可还是难以掩饰声音的沙哑。
“你身子都这样了,还想去哪儿?”烟云扶着她,生怕一松手罗煞就会倒了下去。
“很重要……的事!”罗煞微微喘息地道。
在梳妆台前,凝望着苍白惨淡如冰雪的双颊,血色尽褪干裂苍白的唇瓣,一双憔悴无神迷离的双眸,这样的罗煞还能称为美吗?
烟云小心翼翼地立于罗煞身后为她绾起昭阳鬓,罗煞拿起胭脂轻轻将其敷于脸两侧,手在颤抖。
“姑娘,等烟云帮您绾好鬓再为您补妆!”她见罗煞的手在颤抖,绾鬓的双手也无措起来。
放下胭脂再拿起眉笔为罗煞描眉,细柳娥眉,宛然如生。
罗煞原本憔悴无比的脸在烟云的巧手下,重现美态,似乎比曾经的她更美了呢。只要她不说话,一定没人猜到她现在有多虚弱。
罗煞听烟云说起,萧桡因自幼丧母所以从小就在嬷嬷的细心照料下成长。直到十岁那年雪妃封九嫔之首后,皇上就将其托付给她养育,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没有人能说得上来。说萧桡不当她是母妃,可他每天下朝都会来西宫给雪妃请安。若说他当她是母妃,却不如母子间那般亲密无间。或许是因为雪妃也大不了他多少的关系,所以造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吧。
步出揽月楼,罗煞前往景仁殿,现在的萧桡就住在那儿。一路上罗煞都在考虑见到他该说什么,她准备了一大长串的话想要对他说,可是总觉得不妥。直到进入景仁殿罗煞还没想到该怎么与他说,他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了。
他依旧是满眼忧郁淡然,在见到罗煞时似乎很惊讶,没有料到她会来找他吧。罗煞强扯出一个笑容行了个礼,他邀罗煞坐下,她却未动。
“你怎么了?今天怪怪的!”萧桡关心地问,如沐春风的声音淡雅怡人。
“王爷,我是来将这个还给你的。”罗煞将紧握成拳的手摊开伸在他面前,那块玉佩安静地躺在手心中。
“我不是说了由你保管吗?”萧桡并没有打算将其接下。
第98章 封妃风波()
“罗煞无德无能,受不起如此贵重之玉。”罗煞的手掌依旧笔直地伸于他面前,有些酸涩。
“我说有资格你就有资格。”
“可是,我并不想要这个资格。”
空气中顿时被一股冷凝寒气充斥着。萧桡的目光也变了,不再是温润低沉,而是冷漠间夹杂着丝丝怒火。
罗煞拉过他置于腿侧的双手将玉佩塞到他手中,他并未拒绝,接下了那块玉。
“奴婢告辞。”行礼,曼妙转身,罗煞毫无留恋地离开。
菡萏落,杨柳疏,潇潇暮雨纷飞乱,漠漠轻寒。
罗煞独自漫步于细雨微凉的西宫,望出神了。她与萧桡应该已经了断了,那她就可以了无牵挂地去做她该做的事了,对吗?
头昏昏沉沉地越来越重,细雨纷纷扰扰地将罗煞的视线模糊。罗煞盲目地在西宫四处打转,竟连回去的路也找不着了,干脆就坐在一弯长廊前发呆。
真是可笑,堂堂第一神偷竟然也有如此狼狈的一日,若换了以前的罗煞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竟然如此消极面对感情的时候。
远远望去,有人朝这儿走来,浩浩荡荡,金影掠迷眸。罗煞莞尔一笑,扯开嗓音轻声唱起那首耳熟能详的曲子。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
山高路远,唯有千里共婵娟。
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
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一双金绫绣靴,精致绣工的细龙盘绕其上,栩栩亦真亦幻。罗煞抬起头望着靴子的主人,虽已是不惑之年,两鬓微白,但眼神睿智,威严摄人。
“你……”罗煞奇怪地问了一句,他却突然蹲下身子与罗煞相平而视,握住罗煞冰凉的双手,抢在罗煞之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又怎么在这儿?”罗煞眨眨眼睛,淡笑而望他。
他的视线始终放于罗煞脸上,一刻也未离开,眼眶内竟泛起丝丝泪光,却有人在此刻怒斥一句:“大胆,见到皇上还敢坐着。”
细细看去,果真是天阑帝,才想起身行礼,却被他用力压回。他问:“告诉朕,你怎么在这里!”
“回皇上,奴婢迷路了。”
“一别相思空如水,蓦然回首已三生。”皇上浅浅低吟,似乎已经沉浸到自己的思绪中,目光将悲伤蔓延到最深处。
终于明白,雪妃为什么说,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将整个后宫玩转于手心,就算权倾朝野的皇后又能奈何。更明白为何皇后那么急着要赶她出宫,萧彻为何要选她成为帮他完成登上帝位的人。原来她竟是这么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女人。
翠阁朱栏,楼高暮薄,叶着露,斜风细雨已停歇。
天阑帝屏退了所有紧随其后的奴才们,独携罗煞离开东宫,前往那座一直想再探究竟的栖凤宫。他在前默默地走,罗煞静静地随后跟着,猜不出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秋风一阵阵地朝两人吹来,乱了罗煞的鬓发,寒意不时地往罗煞本就虚弱的身上蹿,双手互环摩擦着。
天阑帝步子一顿,转头瞧瞧罗煞,随即将其绣绫镶金的龙袍脱下,披在罗煞身上,他只穿了一件单衣。望着他,罗煞受宠若惊,但是更明白,在他的眼中她就是凤曜国的凤帝。
“朕很想让你陪朕一同欣赏这万花齐放之盛景,可惜……”两人置身于花海,这是罗煞第三次来,却依旧被这密密麻麻,一望无垠的罂粟花所震撼。
“三个月后,这儿定然已是万花绽放。奴婢定然与皇上共赴此处,欣赏艳冠天下之景。”被皇上眼中那浓郁的哀伤所动,竟连自己许下承诺都不知。
天阑帝笑了笑,略显沧桑狂放:“罗煞,从今日起,你就是栖凤宫的主人。”
“皇上万万不可,奴婢只是一介民女,怎可住入……”罗煞惊骇地忙着拒绝,却被天阑帝一语打断:“朕会给你一个住入栖凤宫的名分。”
他环视四周一圈,随口吟道:“雪绒花开雪融喉,一壶冰水饮情愁,三步一叩首,五步一回头,谁把岁月偷,谁在心中留,若能与花比俊秀,我愿齐雪同作寿;曼陀罗绽漫山灿,一片红粉染青川,两支两痴缠,不羡双飞鸾,世人皆笑看,唯君对花叹,只求今生同渡船,盼得来世永相伴。朕就封你为曼妃!”
曼妃,多么至高无上的字眼!就连雪妃伴皇上十余年才晋封妃位,而她得到此位竟如此轻而易举,只因她是凤帝的女儿,拥有与凤帝相似的容颜。说白了,罗煞只是凤帝的替代品,她是该悲哀还是该开心?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于殿外求见。”
慢慢挪动步伐,盯着天阑帝渐远模糊的身影,呢喃道:“难道我真的要用这种方法获得我想要的真相?”回应罗煞的却只有清冷的秋风以及摇摆的残枝。
罗煞等了许久都不见天阑帝归来,心下疑虑皇后这时候来觐见皇上所为何事,难不成她已经知道皇上携她来栖凤宫之事?她与皇上相见才不到一个时辰,她竟然就已然得知,暗笑皇后的眼线竟安插到皇上身边,罗煞的出现让她已经乱了方寸吧。
渐步出花海,此时的夜幕已渐渐降临,寒气越来越重,罗煞却倔犟地不肯将龙袍披上。悠然走到寝宫前,却见几个人影急匆匆地朝这儿过来,渐近,才看清来人。
太子殿下、萧桡与萧彻皆朝寝宫方向奔来,当看见罗煞立在此处时全都呆在原地,无言地瞧着她。或许说他们瞧的是罗煞怀中捧着的龙袍更为准确。
罗煞尴尬地别过头,不理会他们带着疑虑质问的眼神,只听寝宫内传来一声怒吼:“你真以为朕不敢废了你!”
太子控制不住焦急的神情,想冲进去一探究竟,却被萧彻挡住了:“皇兄,你忘记父皇有旨,不得他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太子听完便收回欲前行的步伐,而罗煞则在思考着关于长相的问题。这么多年来皇上定是从未允许任何人进过栖凤宫,所以太子与萧珏见到罗煞后都没有多大反应。而萧桡呢,那么萧彻呢,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与凤帝长相相似之事?
第99章 自身难保()
寝宫内又传来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所有人都紧张地望着那微掩的朱门,细听里面的动静。最为着急的还要数太子,他时而侧目想对罗煞说些什么,可张了好几次口却又将话吞了回去。
里面安静了下来。当罗煞以为事情应该已经平息下来之时,天阑帝却从寝宫内走了出来,脸上有着昭然的阴鸷戾气。
“父皇!”太子首先迎了上去,他的手才触及其衣袂就被天阑帝甩开。
“朕现在就下诏废黜皇后。”寒芒一闪,表情格外认真,仿佛他不只是说说而已。
罗煞很好奇一向以冷静著称的皇后做了何事引得皇上如此愤怒,甚至涉及废后。
“父皇,不可以!”太子猛地跪下,用身体挡住天阑帝欲前行的步伐,神色焦急地为皇后求情,希望皇上能就此息怒。
罗煞凝神侧目望着萧彻,想看看此刻的他会有什么表情,却正好对上他那双暗藏多种情绪的眸子。
呼吸一顿,罗煞瞧见他眼中的目光却是从未见过的心疼。罗煞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再想确认是否看错,却发觉他的眸子依旧是冷到骨子里的寒意,原来是她看错了。
“望父皇三思而后行。”萧桡与萧彻也跪下,于太子之后为皇后求情,不论真情抑或假意,都是明智之举。
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由寝宫步出,神色惨淡,单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