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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猜到你不是寻常的女子。”一声轻笑继而逸出口,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罗煞的眉头却更加深锁,他的表情为何变了又变?还有,他到底想说什么?
“然后呢?”罗煞终于还是受不了这紧张奇怪的气氛,忍不住开口问。
“我父皇都那么老了,你还要嫁他。”萧珏皱着眉头苦恼地道。
他的话引得罗煞先是一愣,后转为爆笑。原来他大老远来就为了和她说这个,害得她紧张了那么久,那罗煞可以理解成为他不想让她成为皇上的妃子吧。
最后,罗煞的爆笑在他怒瞪的警告下停止。罗煞整整衣襟淡笑:“你以为我说不嫁,皇上就不会册封我了?”皇上是天子,整个天阑的都是他的,他想要封谁,谁又有胆量敢拒绝?
萧珏邪佞一笑,仰望蔚蓝的天际:“做皇帝真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无奈的一声叹息,细微到自己都无法察觉,明白他又沉浸到自己的幻想中去了,罗煞开口道:“王爷,我倒想问问您,你若为皇上,将如何治国?”
“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未等他说下去,罗煞就忙着打断,敛去脸上最后一丝笑容。
“王爷,我是让您谈治国之道,你怎么背起四书来了!”
“可书上的确是这样写的。”萧珏眉头一皱,为难地看着罗煞。
“如果光能背书就能做个好皇帝,那天下有那么多儒生,难道都有资格做皇上?”他实在天真,或许他在战场上是一代天骄,但说起治国,根本一窍不通,罗煞有些头痛。
“王爷刚才提到,家仁,家让,那您告诉我如何使得家仁家让?”
可等了许久都没有得到他的回答,罗煞冷笑道:“所谓家仁家让正指家族相亲相爱,恭谦礼让。手足相残者必斩首以定天下,妻妾互斗者必幽禁以正宫闱,子女犯罪者必严惩以安臣民。若王爷首先具备了如此狠心,便是一个好皇帝的开始。可是,您真的忍心弑兄、禁妻、惩子?”
萧珏看着罗煞,瞳目一眨不眨,似见鬼神般惊惧,良久都无法吐出一个字来。
罗煞觉得自己说得似乎有些过了,便缓和语气道:“其实并不是当皇帝就能名垂千古,史上多少亡国昏君遭人唾骂?可恰恰相反,汉朝的卫青、霍去病将军,直闯漠北,横扫匈奴,立下赫赫战功。唐朝李靖将军,忠君护主,大小战役从未失利。他们照样载入史册,名垂千古,成为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说得好!”远处传来冷淡中夹杂着欣赏的声音,罗煞循声而望,乾侯正徐徐走近,其后还有紧随的昭瑰公主。
罗煞凝望他的眸子,越瞧越觉着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就是怎么也想不想来。
“罗煞姑娘的才情比男儿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身为男儿定然成为一国栋梁,可惜……”冷乾对罗煞的赞赏却令罗煞蹙眉,将话从那个“可惜”中截断。
“谁说女儿就不能为国出力而报效朝廷?并不是天下红颜皆如妲己媚主,媚喜乱宫,我罗煞要做就做被唐太宗尊之为师的长孙皇后!”句句话语中无不透露着自信,罗煞看见他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而昭瑰公主则不解地看看冷乾,再看看罗煞,随后脸色一变。
黄道吉日,四王大婚,盛世空前。来来往往的宫人们脸上无不洋溢着笑容。天阑四王一同大婚还是头一遭,如此盛事,宫人们也就格外细心,生怕出错,都端着盘点捧着喜烛。放眼望去,整个西宫都披挂上红锦喜帕,熙熙攘攘的官员捧着厚礼前来道贺,可是大家都被一个难题给卡在宫门外。
三皇子萧熙宁王、四皇子萧彻晋王、五皇子萧珏函王、七皇子萧桡睿王。这哪一方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主儿,去了这处又顾不上其他三处,都恨不得可以分身四处同时观礼。为了这个难题,大多数官员都在宫门前徘徊不定,窃窃讨论。
而罗煞,同他们一样在考虑该去参加哪处的婚礼。照礼说罗煞被安排住在西宫,就该去参加萧桡的婚礼才是,但是罗煞真的不愿见到他大婚时笑容满面的样子。去东宫那更不可能,与皇后的关系都僵到这样的程度。那侧西宫?不行,怕是前脚才踏进大殿,后脚就被轰了出来。
罗煞还在想是不是就在揽月楼待着,哪都不去时,烟云就已将罗煞盛装打扮好,头戴五凤攒朱钗,斜绾朝天翡翠挂玉簪,衣着缕锦百莺穿花荷衣,裙边轻系紫绦百心结。她满意地在罗煞脸上这儿瞧瞧那儿瞧瞧,害得罗煞全身都不自在,无奈地朝她淡笑道:“今个儿又不是我大婚,你将我打扮得这么美做什么?”
“那是因为姑娘原本就美,这正是:一双笑靥才回面,十万精兵尽倒戈。”烟云摇头晃脑地背起诗词来。
“傻云儿,你不懂。”罗煞将发梢的朱钗取下,置放妆台前道:“这新娘子的势头要是被道贺的姑娘盖了去,是不吉利的。”
第102章 四位皇子大婚()
“我们姑娘自然天成而为美,就算不戴这些行头都要把新娘子的光彩给盖下去。”烟云说的话甚为可爱,逗得罗煞原本比较烦闷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
“对了,睿王的王妃是……”罗煞小声问起,萧珏与萧彻的王妃她都知道,唯独萧桡的王妃罗煞至今还不晓,或许是不敢问吧。至于萧熙……爱谁谁!
“姑娘还不知道吗?是礼部尚书之女郑素萱。”烟云很惊讶罗煞的问题,发出连连感叹:“这位千金‘才思细腻,必为大事者’是皇上对其下的批语。她平时很少露面,在众人即将将她淡忘之时,她竟一朝被选为王妃。”
能得到皇上如此赏识的姑娘,想必不凡。听烟云说起,罗煞都心动地想去瞧瞧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于是决定今夜去参加萧桡的大婚。
“姑娘,您真的要去?”烟云喃喃自语,声音细如蚊丝,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如果可以的话,云儿很想去看主子大婚。”
罗煞愣了愣,看着一脸失望的烟云,难道她……
“萧彻娶的可是楚首辅的千金,怕是将来没好日子过了。”罗煞连忙将话题转移到楚晚晴身上。
烟云扑哧一笑,拿起玉梳顺顺罗煞的流苏:“可不是,那时还以为她会成为太子妃呢,兜兜转转却成了主子的王妃。”
“楚晚晴的脾气我们可是都见过的,所以……萧彻是不会喜欢她的!”罗煞别有深意地将话带出,烟云却又陷入一片沉思。望着她的沉思,罗煞也陷入了沉思。
红影拂动,一帘花梦,金猊熏彻,烛光摇曳。
今夜的新郎官在众人的拥簇下被大臣们频频灌酒,而本欲前来一瞧礼部尚书千金样貌的罗煞,却因晚到根本没见到她的样貌,她早已被送入寝宫。本想转身就走,想想也罢,人都来了,若是就这样转身离去显得太没人情味了。于是就坐在殿内最角落,猛盯着笑得格外潇洒的萧桡。桌上的山珍海味罗煞一口也没动,反倒是烈酒一杯又一杯地下肚。
“姑娘你别喝了!”烟云用力想将罗煞手中的酒杯夺下,但罗煞死捏着就是不放。
“姑娘您扪心自问,今夜如此折腾自己,到底是为谁?是这位王爷,还是四王爷?”烟云又一次试着将罗煞手中的酒杯夺下,这一次却轻而易举。
罗煞置若罔闻,摇摇晃晃地从桌案前站起来,烟云立刻搀扶着罗煞怕她跌倒。
罗煞却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回,淡淡地说:“里面太燥热,我出去吹吹风!”没走几步又回过头猛盯着想跟随自己的烟云说:“不准跟着我!”
幽寂长亭月映霜,北风吹尽枝香絮。
晚秋烟寂寥,微凉风飘袂,修竹绕回塘。
罗煞站在回塘边凝望着水中那弯霭霭柳月悬挂于头顶正上方,与罗煞的影子一同映在水中,罗煞不由得发出一阵轻笑:“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呢喃一句,可惜有影无酒,白白浪费了李太白先生这么好的一句诗。
“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或许这句更能体现出罗煞此刻的心境吧。蹲下身子,指尖拨动平静的水面,涟漪泛滥蔓延,冰沁透寒。
“没想到,罗煞你这般自负的女子竟也会吟出如此消极的诗来。”
仰头朝向由黑暗中走向这儿的男子,冰冷的眸子,黯淡的神色,羁傲的语气,心下一凛。待近,方看出他的脸,冷乾。
罗煞又是一阵笑,她终于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了。怎么早没想到,他就是她那日救下的那位刺客。
乾侯,她救的人果然是个大人物。
冷乾与罗煞并肩站在岸边,细细凝视着水面。罗煞望着他水中的倒影,道:“侯爷为何也出来了?”
“我不喜欢热闹!”依旧无起伏的声音,不消他说也可以猜得出来,从头到脚冷得像块冰块的人怎会喜欢热闹吵杂的地方。
“你的伤应该痊愈了吧?”罗煞说得自然,但他的眸子却一变,浑身的戒备又充斥着四周,望着罗煞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会拧断她的脖子。
与他对视良久,终于还是罗煞先妥协。他的眼神实在让她全身冷栗,便想转身离开这里。可她身体刚动,冷乾他猛拽住她的胳膊,力气之大让罗煞不由得紧皱眉头。
“放开我!”罗煞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全属徒劳。
“你若敢泄露出去,你会死得很难看。”冷乾冷声警告,语气中有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我叫你放开我!”实在忍不住疼痛,也不管他有着侯爷的尊贵身份,罗煞朝他怒吼。
冷乾看着她,眼中突然闪过笑意,罗煞心中一凉,好诡异的笑容。接着,胳膊的疼痛消失,他的手已经松开了。
罗煞本自正用力往外挣,他突然地松手令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噗通”一声摔进了池塘里。
一入水罗煞就灌了好几口水下肚。她竟然这么蠢,忘记自己正身处岸边,难道真是喝醉了?
冷乾在岸上似笑非笑地俯视着正在水中挣扎的罗煞。这处的湖岸很陡,根本没有踏脚处,很难爬上岸,罗煞很想叫他拉自己一把,却被他戏谑的表情给气倒,干脆不出声求救了。
“哎,不可一世的罗煞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日。”他竟然开始感慨起来,原本气愤的罗煞却将怒火转为悲伤,最后眼眶一涩,是呀,怎么也会有这样狼狈的一日。
罗煞心下一冷便放弃了挣扎,慢慢地沉入水中。无尽的黑暗涌入大脑,就连呼吸都无法控制。萧桡大婚,罗煞溺水而死,多么可笑。可为何就在这死亡的边缘罗煞想到的竟然是那个一直利用她欲登上皇位的男人?
胸口传来仿若针刺般的窒息,耳旁传来许多细碎零乱的嘈杂声。随后罗煞一阵猛咳,有冰凉的东西由胃中滑入咽喉,最后沿着嘴角滑落。罗煞睁开眼睛,迷茫地望着一张张正俯视她的人。
“还好没在西宫闹出人命。”冷乾单腿跪在她的身侧,见她幽幽醒转终于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原来这个冰块也会有紧张的时候。
罗煞瞧见了烟云,她的表情竟一反常态,怔怔地站在冷乾身后望着她,那种神色竟然是失望。
第103章 你自由了()
“来人,送罗煞姑娘回揽月楼。”冷乾喊来两个宫人将罗煞扶回揽月楼,烟云却始默默地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说。
罗煞无力地走进屋内,烟云却站在门槛外。罗煞惨淡地望了她一眼,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却幽幽地开口对罗煞说:“姑娘,你太令我失望了。”
全身僵住,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紧盯着她毫无温度的美眸。罗煞突然一阵冷笑,用力将门关上,将她阻隔在外,罗煞背靠门缓缓地滑坐在刺骨冰寒的地面。
双手环膝,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烟云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一直以为姑娘是拿得起放得下,很有理智的女子,却没想到,您与这俗世上的姑娘是一样的。”
罗煞沉默了好久,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对于她的质问罗煞只觉得很好笑。“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俗世上的女子一样呢?我也是个普通女子啊。”淡淡的话语从罗煞口中吐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也不管烟云听不听得到。
有人在敲门,一声一声急促响亮,罗煞丝毫没有理会,只是紧紧地抱住自己,任嘈杂声充斥着她即将崩溃的灵魂。
终于,敲门声遁去,但是,窗户却被人撞开,一个身影由窗口翻跃而入,闯了进来。罗煞泪眼婆娑地仰头凝视着来人,脸色惊变,来人竟然是萧彻。
“你……”罗煞颤动着双唇,先是不可置信,随后再浮起黯然之色,望着一脸担忧的他,心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