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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位白马王子就是统领三法司的三皇子宁王了,据传宁王温雅,自小便有贤德之名,是举国皆知的三贤王。如今自己碰上宁王巡街,当真是命不该绝!
“三哥若是不提醒,我倒还真忘了”,萧彻朗声而笑,伸手揽过萧煦的肩,状似亲密地道:“那刘府一案确是骇人,如今帝京气氛紧张,我的确是不该砍下这颗脑袋。不过……”
他顿了顿,眸中忽地射出寒芒,“这乞丐要偷父皇赐予我的玉佩,三哥你也知道,这玉佩对咱们来说有多重要,如今他既扑上来偷,便要付出代价。脑袋砍不得,那就砍下一只手算了。三哥不会这般小气,连只手都不让我砍吧?”
萧彻说着迎上萧煦的注视,浅浅无害地笑着,眸光流转间,自带一股桀骜与势在必得。
萧煦微微沉吟,显然也觉得堂堂亲王砍下贱民的一只手并无什么不妥。更何况,他这位四弟性子最是无常,如今他肯放过那颗脑袋只砍一只手,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罗煞再次以指抠地,咬牙恨声道:“小民不服!”
萧彻雪亮眸光一转盯紧了她,不容她再嚷出什么,眉尾一挑,示意飞羽直接挥刀。
于是,大刀第三次高高扬起。
倏然砍下!
“住手!”
人群中蓦地响起一声暴喝,众人哗然。
萧彻黑眸一亮,如雪的眸光在人群中掠过,嘴角几不可察地一弯。
却见一个脏黑不堪的小乞丐从人群中步出,几步奔到罗煞身边,一手便要拂开踩着她的飞羽。
只是,飞羽功夫了得不动如山,那小乞丐大力一拂,不仅没将飞羽拂开,反而自己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倒栽葱。
众人轰然一笑。
萧彻目光凝了凝,萧煦神情微征,人群中已有多名百姓打扮的人往这里行来。
罗煞认出这小乞丐来,不禁惊喜地叫:“公子小爷?”
不错,这位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差点摔个狗啃屎的英雄,正是黑泥鳅。
黑泥鳅堪堪将身子稳住,焦急关切地望了罗煞滴血的脖子一眼,随即冷哼一声,指着飞羽便厉声道:“你给我放开他!”
气势,颇足。
罗煞心中感动,亦有些担忧,这位公子爷难道不知道要砍她的人是晋王殿下?如今他贸然冲出,竟然不怕连累自己的性命?
气氛诡异地紧张起来,罗煞正咬唇担忧,却听一声悠然轻笑。
“又来了一个乞丐……三哥,看来皇弟今日命犯叫花,不宜出门啊?”
萧彻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罗煞心中却一紧!
这语气,分明带着浓浓杀意。
萧煦也皱眉,帝京中的乞丐胆子都已经这般肥了?两位亲王在此,也容得他们放肆?
罗煞心知不妙,刚想要将那黑泥鳅赶走,却见他蓦地伸手一指萧彻,极为愤慨万分牛气地来上一句:“萧彻!你说谁是乞丐?!”
众人,懵了。
一个小叫花,指着堂堂晋王,直呼其名。
罗煞却心中一跳,不可置信地望着黑泥鳅。瞧他这份霸气,分明不是疯子就是金贵,可煌煌天朝之中,还有比皇子更金贵的人吗?
有!
天阑帝!
但天阑帝不会这么小。
太子?
太子三年前便被送去大燕做交换生进行“友好访问”了。
所以这黑泥鳅便只能是……
“我乃大燕国太子瑾,你,就你!给我放开他!”
黑泥鳅仰天一声吼,凛冽一指踩着罗煞的飞羽,霸气丛生。
罗煞头一懵,接着便是一喜!得救了!
飞羽似乎也懵了,回首望着自己主子。
萧彻面上闪过讶然之色,仔细地盯着那黑泥鳅瞧了半晌,实在是无法穿透那层黑泥看到其本来面目,于是便皱眉,沉吟。
萧煦目光自黑泥鳅一身破布片烂鸡蛋壳上收回,眸色沉了沉。
黑泥鳅一见两位亲王的反应,当即反应过来,拽起自己的破布片便往脸上狠狠地擦。可惜那破布片并没有比泥鳅脸干净多少,擦了半天仍是乌漆抹黑的一张脸。
黑泥鳅急了,手指往人群中一勾,便有几个神情肃然百姓装扮的人垂首上前,躬身向黑泥鳅行礼。显然这些人都是黑泥鳅的暗卫,黑泥鳅也不客气,拽起其中一人的衣服便开始狠狠地擦脸。
只是,由于温柔饱满的阳光晒得多了,他脸上的黑泥早已凝固,一时半会擦也擦不掉。
罗煞被踩在地上终于急了,伸手一指青石桥下面的河水,冲他吼:“泥鳅,水,水!”
黑泥鳅这才反应过来,几步走到桥边,“噗通”一声便栽了下去。
第22章 不许剁他的手!()
众,默。
罗煞狠狠一呆,忽地便热泪上涌。不过才只混了几天说过几句话的小伙伴,居然能为她跳河?并且人家还是堂堂太子,真是毁天灭地般的感动。
晋王宁王两位殿下也呆了,愣了愣,随即吩咐各自手下跳河去捞人。
毕竟,若那黑泥鳅洗干净了捞上来一看果真是大燕太子瑾,他们此时作壁上观,实在有伤两国人民的感情……
一群护卫呼啦啦全都跳河去捞人,不多时便将一个打着喷嚏的水人儿捞了上来。罗煞回首一望,不禁眼前一亮。
这黑泥鳅,洗干净了竟也是白白净净的一个美人,唇红齿白犹如粉雕,气质不凡自带贵气。初春的河水寒凉,他被众护卫拥着,喷嚏连连。
两位亲王终于得见大燕太子真面目,一时间都热情异常。萧煦将自己月白青竹纹外袍一脱,披在了湿淋淋的太子身上。
萧彻则笑得亲切,“哎呀,竟还真是太子瑾?太子你消失了半个月,文渊阁的诸位先生太傅们对你可是着实想念。父皇前日还在念叨着,说上次太傅们布置下来的课业,太子你做的是乱七八糟,等逮着你了定要狠狠地罚。没想到今日,太子竟然自动现身了,父皇及太傅们知道了定然欢喜,不错,不错……”
听了萧彻的这番“亲热”话,太子瑾喷嚏打得越发地响亮了……
萧彻见他喷嚏连连,脸色僵白,大手一挥便忙着吩咐手下去给他拿毯子熬姜汤,然后指尖一转,倏然便指向罗煞:“剁手!”
飞羽本就随时待命,听到主子发话,当即便要第四次扬起大刀。
太子瑾被围在护卫正中,喷嚏连连间听到萧彻的吩咐,霍然拂开众人,极快地奔向罗煞,一脚便踹开了飞羽。
飞羽被踹开,面无表情地立在萧彻身后。
萧彻则笑吟吟地望着太子瑾,“太子脸色不太好,想是受了寒,如今不赶快回宫让太医诊治,挡在这里做什么?”
太子瑾白着脸轻哼一声,“你不许剁他的手!”
萧彻“哦?”了声,困惑地道:“这乞丐欲偷我的玉佩,我剁他的手,天经地义。”
太子瑾回身望了罗煞一眼,罗煞正抬眼看他,两人目光相触,各自定了定神。
“殿下误会了。”
太子瑾忽地放松下来,甚至对萧彻笑了笑,“这乞丐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方才我看到殿下在桥上路过,有心要耍弄他一下,便让他来佯装偷殿下的玉佩玩闹上一番,没想到殿下竟当了真。这乞丐笨嘴笨舌又受了惊,一时没解释清楚,还望殿下见谅。”
说完这个话,直接俯身将罗煞从地上拽了起来,冲着神色淡淡的萧彻与温雅而立的萧煦笑道:“我与这乞丐甚是投缘,已经决定将他带入宫中做我的太子伴读了。二位殿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阿嚏!”
天阑皇朝乾宁三十三年春,罗煞在穿越七日后,首次进宫。
当时正值暮色四合,霞光万里,整座帝京笼罩在绚丽流彩之中。她一身破衣烂衫,满脸黑泥,跟着刚刚结交的大燕太子瑾,昂首挺胸地,进宫。
之所以昂首挺胸,是因为后颈处的刀伤疼得厉害,只能僵着脖子走路……
太子瑾回到自己的玉麟殿,便赶忙宣太医为罗煞诊治。好在刀伤不深,敷了药养上些时日就无碍了。太医走后,太子瑾披着厚厚的外氅,一边捧着碗喝姜汤,一边冲罗煞笑。
“师父……”
罗煞正捧着碗喝药,闻言,刚刚入口的药汁尽数喷在对面人的脸上。
“噗!”地一声,药汁四溅,罗煞与众宫人齐齐倒抽气。
最镇定的反而是被喷了药的太子瑾,只见他伸舌头在自己嘴边一舔,登时皱眉,“苦的。”
低头瞧了瞧手中的姜汤,已经被罗煞的那口药汁污了,他皱着眉吩咐宫人,“再去拿一碗来。”
等宫人都退了下去,罗煞腿一弯跪在地上,诚挚地道:“小民多谢太子殿下相救。”
太子瑾不耐烦地挠挠头,连连摆手,“快起来快起来!你不用谢我,这事情我也有错,若不是我拉着你拜师,又让你演示给我看,你也不会惹上那个晋王。再说我当时也是懵了,见晋王要砍你的头,竟愣住没第一时间赶去救你。还好后来救下了,不然我心中定然不安。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罗煞一愣,顺口道:“小民田荻。”
“田笛……天地?这名字倒是古怪。”
罗煞笑,再拜,“白天时不知殿下身份,多有得罪,还望殿下海涵。”
太子瑾见她长跪不起,不禁皱了眉,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我都说了不让你跪了,你行乞街头也从未向路人跪过,如今更是不用跪我。我既拜了你为师,从今后你在人前是我的伴读,人后便是我师父,不管人前人后,都无需再跪。”
罗煞诧异了,“师父?”
“是啊,你答应做我的师父教我偷东西的。”
罗煞无语,“你既然是大燕太子,为何要学这种手艺……”
“无聊,学着玩。”
太子瑾说着打量了一番罗煞的黑泥脸,“你要不要把脸洗一下?认识你好几天了,还从没见过你的真实面目。”
罗煞向后退了一步,歉然道:“小民长相粗鄙,不敢污了太子的眼。”
太子瑾撇了撇嘴,“你今天不让我看,明天还是要去文轩阁让众皇子太傅看的。如今我既说了你是我的伴读,那你以后就必须跟着我了。今日你得罪了晋王,也不知他会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说着摇了摇头,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却又回头望了眼罗煞,笑道:“对了,我叫皇甫瑾,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明天见!”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罗煞被这话冷到,生生哆嗦了下。
长月当空,静夜寂寂。
罗煞坐在自己窗棂上对月长叹,迎风长吁。
穿到这异世七日,她差点死了两次。一次是刘府遇袭,一次是晋王砍刀,现在想来,仍觉惊悸。
古代,果然不是好混的。
原先她还以为可以在嫁入刘府那夜偷些银子跑路,没想到刚教训完刘员外,她自己就栽了。罗煞的身份不敢再用,她只好化身小乞丐,以为可以凭着一双妙手活上个一年半载,没想到只七日,便差点掉了脑袋。
第23章 众皇子打架斗殴()
如今身处宫中,心情实在是轻松不起来。皇宫是什么地方她再清楚不过,这地方皇权集中,波云诡谲,杀人都不吐骨头的。她一介贱民,要想在宫中混,着实不易。
更何况她还得罪了那晋王殿下。
罗煞一想到那双寒澈森凉的眸,就从心底发憷。那人究竟是本性残忍,还是只针对自己?
夜风过,她猛地摇了摇头,纷乱无边。
那位瘟神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如今还是想想眼前的难题吧。
眼前,她不敢洗脸……
洗了这满脸的黑泥,便是那罗煞的黑黄三叉脸。如今三皇子宁王殿下还日日带着三法司的人在帝京中转悠,她这张罗煞脸一出世,岂不是会死得很爽?
正烦恼间,忽听门口一个轻响。
罗煞迅速地从窗棂上翻落,打开门四处望了望,月色如霜,花树扶疏,并无异样。
她皱眉,难道自己听错了?
带着满腔的疑惑回屋关门,刚转过身,目光便是一凝!
一灯如豆的桌子上,静静地躺着一张人皮面具……
天阑皇都,文渊阁。
文渊阁自古就是天阑皇朝众皇子及朝中清贵子弟入读的地方,阁中的太傅讲师一般也都由朝中品德才行卓著的大臣担任,众学生跟着太傅学文识礼,四书五经,诸子百家,朝纲社论,治国经略,不胜枚举。
文渊阁建在宫中一处高地,视野开阔,轩昂壮丽。罗煞跟着皇甫瑾从玉麟殿一路行至文渊阁,早已被宫中巍峨华丽的景致震撼的没了言语,只略微低头,静静地走路。
两人刚一走进文渊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