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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一走进文渊阁大门,便立马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太子殿下,半月不见,很是想念啊!”
一个圆脸圆眼睛的锦衣公子哥,扬手向皇甫瑾打招呼。
皇甫瑾颔首示意,“老十一,你是不是又胖了?”
十一皇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捶桌大嚎:“我就说不能总让老十宫里的厨子来我宫中串门,现在好了,我被养胖了,老十你赔我的肉!”
他说着伸手一推前面座位的人,那人被推在桌子上,猛地回身,冲十一皇子冷哼了声,道:“我赔你什么肉?我赔你一把刀还差不多,自己把肥肉割了喂狗,省得天天学狗吠!”
罗煞听到这话,不禁张大了嘴巴。这位十皇子,舌头可真毒。
果然十一皇子听完后便不依了,五指成爪死死地拽着前面十皇子的后背,不满地抱怨着:“你说谁是狗你说谁是狗……”
这两人这样一闹,屋子中其他的皇子贵胄们也开始疯癫起来。
“江山一笼统,井口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有人开始吟诗。
“天狗下凡春及第,财神驻足喜盈门。”
有人开始作对。
“狗狗狗,引脖向天歌。狗毛浮绿水,狗腿拨清波。”
有人开始唱歌……
罗煞惊异地瞧着满堂贵族子弟们摇头晃脑文思泉涌,不禁深深地无语着。
皇甫瑾早习惯了这样的闹腾,找到自己的座位刚要坐下,忽地眼前蓝影一花,他的头上就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于是,坐也不必坐了,直接一蹦而起指着面前的蓝衣怒道:“你!”
“就是我!”
一个脆亮的应答声极快地接起,声如碎玉绽响在文渊阁内,使得喧闹不已的屋子静了静。
罗煞转眸去瞧,甫一抬眼便被一双宝光璀璨的大眼睛晃了神,这双晶亮的眸子犹如明珠般光照整座文渊阁,使得本就亮堂的阁内愈发璀亮明媚。
那双璨亮的眸子滴溜溜在皇甫瑾身上转了转,细致又不屑地打量了一番,随即讥笑:“我说小瑾子啊,你不见了半个月,怎么脸也黄了眼也绿了,活脱脱瘦狗一般。”
罗煞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惊异,这蓝衣小公子不知是何人,面对大燕太子口气竟然这般冲。
皇甫瑾被骂做狗,气得横眉竖目,咬了咬牙一指那边激战正酣的十一皇子,哼声道:“姓蓝的,你耳聋眼瞎了不成?明明那边那位才是狗!”
蓝衣人亮眸瞟了瞟一旁与十皇子纠缠不休的十一皇子,不悦地冷哼一声,“他是肥狗你是瘦狗,怎么能一样?”
皇甫瑾显然口才不敌面前耍横的蓝衣人,憋了憋,道出一句:“你才是狗,逮谁咬谁的大蓝狗!”
“啪!”地一声脆响,蓝衣人怒气冲冲地一拍桌案,震落桌案上紫毫两三只,宣纸四五张。
“咬你,你也配?我挠你还差不多!”
蓝衣人说着便掳袖子上前,照准皇甫瑾精秀的一张脸便挠了上去。他十指尖尖,虎虎生风地一扑,皇甫瑾变了脸色,动作迅捷地往后一撤。
一张桌案横在蓝衣人身前,他张牙舞爪只差一点便要够到皇甫瑾细嫩的面皮,急得直咬牙。皇甫瑾后撤地猛了,后背“砰!”地撞上后排的桌案,只听“呀”地一声,砚台翻倒,墨汁溅出,身后桌案污了大半。
当朝首辅许之詹之孙许彦本来正兴致勃勃地吟诗,忽地被殃及了池鱼,不仅一张桌子上满是墨汁,就连身上也溅了许多黑点,登时便不干了,大手往桌案浓墨上一按,不敢去拍前面的皇甫瑾,扬起胳膊便要往蓝衣人肩上拍去。
奈何中间隔了两张桌子一位太子,够不着。
于是便甩手大骂:“蓝小子,你挠什么挠?挠得小爷一身黑点!你给我过来,爷赏你巴掌吃!”
蓝衣人正准备绕桌子去挠皇甫瑾,一听许彦的叫骂,登时炮口转移,抓起皇甫瑾桌案上的砚台便朝许彦砸去。
砚台是砸出去了,砚台里的墨汁却泼了出来,极为精准地泼了自己一脸。
蓝衣人“哎哟!”一声,手上失了准头,砚台跑偏,照准一位池鱼的后脑勺便飞了过去。
池鱼后脑中招,疼得眼泪上涌,奈何他只是礼部尚书之子,这满堂的簪缨二世祖个个背景赫赫,无论是太子还是首辅之孙抑或是身份不明却明显尊贵的蓝衣人,他都不敢得罪。所以没有拍案而起,只是自个儿疼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长袖一揩手一甩,一串晶莹鼻涕激射而飞,“啪”地着陆在十一皇子的脑门上。
十一皇子正扯着十皇子的领子不依不饶,忽地眼前一花脑门一凉,征了征伸手一摸,顿时气得魂与魄齐飞汗与泪齐下,一把便掀了桌子。
第24章 打架升级乱成一团()
“哪条不长眼的死狗甩我一脸鼻涕?!”
桌案翻倒,轰然一声巨响,整座文渊阁静了静。
十皇子冷然哼笑,“赏你你就吃了吧,吃鼻涕又不会长肉。”
蓝衣人一脸墨汁睁不开眼,不管十一皇子的叫嚣,一头撞在皇甫瑾怀中,蹭脸。
皇甫瑾本来讶然看着十一皇子脑门上的晶莹,不妨被蓝衣人偷袭个正着,嫌恶地抬手就要把怀中的脑袋拍飞。
刑部尚书之子吓得不敢妄动,乖乖巧巧地坐在自己座位上,垂泪。
清晨爽朗的风从敞阔的轩窗吹入,吹不走文渊阁一室的硝烟弥漫。
于是,战争继续。
十一皇子得不到回应,一脚踢翻身旁一张桌子,红了眼大吼:“到底哪条狗?”
桌子翻倒砸上十皇子的脚,十皇子连连抽气,十指捏得咯咯响,奈何脚疼不便跃身扑过去揍人,只咬牙哼道:“十一狗!”
皇甫瑾一巴掌拍上怀中人的脑袋,蓝衣人疼得眼一湿,张嘴便咬上了面前的肉。
皇甫瑾“哇哇”大叫,使劲掐着蓝衣人的脖子,大吼:“疯狗快松口!”
许彦眼风一扫看见暗自垂泪的礼部尚书之子,讶然问道:“李为清,你哭什么?”
十一皇子如刀的眸光霍然挥过来,李为清紧张地立马屏住呼吸不敢再哭,万钧压力之下,“啪”地挤出一个鼻涕泡……
春日清晨,阳光明媚,和风煦煦。掩映在绿树繁花翠松静烟之中的文渊阁,霞光氤氲静肃威然。
却,蓦地一声低吼,自里面倏然暴出。
“李狗,你找死!”
当朝次辅杜知章一晃一摇地刚走到文渊阁门口,听到这吼声脚步一凝,下一刻一团物体便被掼到了他的脚下。
那团东西哎哎哟哟地低吟,杜知章眯着老眼一瞧,认识。
这不是李为清那小子嘛,以前在文渊阁总是谨小慎微安安静静的,今儿个怎么对自己如此热情,直接趴地上欢迎自己?
杜知章视线自李为清身上移开投向室内,一看之下不禁变了老脸。
此时的文渊阁,早已经乱作一锅粥,板凳与砚台齐飞,拳头共牙齿一色。
一个瘸了腿的使劲掐着一个脑门晶莹怒气冲冲的,边掐边骂:“十一狗,你敢跑?!”
脑门晶莹怒气冲冲那位显然志不在瘸子,愤恨地一直挣着身子,要往门口继续扁人。
杜知章眯了眯眼,哟,十皇子十一皇子?这俩人整天黏糊在一起,感情真是好到让人感动。
视线略微一移,一个满脸浓墨的蓝衣小子使劲咬着一人的脖子,被咬之人则按着蓝衣人的脑袋,有一股不将其按进地狱誓不罢休的气势。
“大蓝狗!你再不松口我也咬了啊!”
被咬之人大吼威胁,蓝衣人则如同疯狗附身,专注嘴里的肉,不为外物所扰……
杜知章欣慰地点头捋须,嗯,看来太子瑾与天阑众子弟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如此紧紧相拥舌来牙往,不错,不错。
视线再一移,一位锦衣黑点的公子眉头紧皱一脸肃然,望了望一边的瘸子与胖子掐架,又望了望另一边的黑脸与太子咬架,一时踌躇不知要在哪方参战,不禁深深纠结着。
杜知章再次点头喟叹,看来许彦这毛躁小子也进步了,遇事懂得三思而后行,很好,很好。
文渊阁一众大孩子热热闹闹地用拳脚交流着感情,那些小孩子也不甘示弱,许是刚才听惯了老哥们狗来狗去的互赞,这会也兴致勃勃喜气洋洋地,狗叫起来。
“旺旺旺旺……”
四岁的十五皇子仰天长吠。
“旺旺旺旺……”
三岁半的十六皇子有样学样。
“旺旺旺旺……”
五岁的十三皇子声嘶力竭。
杜知章嘴角抖动不已,不住地抬袖擦汗,边擦边赞叹,这几位小皇子真是天纵英才聪颖不凡,学得真像,学得真像。
一片混战狗吠中,无人注意到门口多了位太傅先生。
除了,罗煞。
罗煞乌黑灵动的眸子在杜知章身上转了转,见他一边擦汗一边念念有词地往屋中走,大致猜到了他的身份。
这个时候来文渊阁,又是这把年纪,又是这般的学儒风范,八成就是今日文渊阁的讲师了。
罗煞蹲在墙角中,暗自猜测着这人接下来要如何收拾这满堂的狗。
天阑皇朝最为尊贵的皇子贵胄们,竟然个个神勇若狗,这一点罗煞是打死都想不到的。所以自刚才混战之初,她便找了个安全隐蔽的墙角蹲了下来,一边抚慰着自己震荡的心灵,一边看热闹。
这满堂的贵胄,随便一个她都惹不起,遇到这种场合,最聪明的做法便是避的远远的。即便皇甫瑾被蓝衣人咬着,也轮不到她来关心。
呵,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若是真有什么异动,只怕那些御林暗卫早就出手了。所以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看热闹的好。
杜知章小心地避着飞来飞去板凳砚台,度过重重险阻终于安然到达讲案前,眯着眼在场中悠缓一扫,不期然地撞上一双明光熠熠乌黑璨亮的眸。
他一愣,悠缓的目光深了深,好奇且研判地打量起那双黑眸来。
罗煞也是一愣,迅速地调转开视线。
杜知章略有沉吟,又望了罗煞一眼,方才扫视全场,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喊了句:“皇上……驾到。”
拳脚纷飞鸡飞狗跳的文渊阁,瞬间,死一般寂静。
激战正酣的众人僵了手凝了腿松了嘴咽咽口水,瞬间意识到杜太傅已经人在阁中,下意识要行礼,下一瞬又反应过来杜老刚才的那句话,都征然望向门口方向。
文轩阁门口,明黄衣角一闪,一人缓步踏入。
众人望见那一角明黄时就已变了脸色,待看清那人面上沉凝如铁不怒自威的面容时,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参见父皇(皇上)!”
罗煞在众人的轰然参拜声中,心神猛然一震,身子一矮,学着众人的模样,跪下。
她缩在墙角暗影中,脑袋低垂心跳如擂鼓。万万想不到自己进宫第二天便见到了传说中的皇上。
天阑帝沉邃的目光扫过场中众人,虽无声,却凛然含威,让人的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
第25章 这皇上,很有意思()
罗煞手心浸出薄汗,脑中纷乱,右手指甲狠狠掐着自己掌心。
这可是皇上!活的!
天阑帝幽沉眸光自室内一片狼藉上收回,望着满室屏息跪地的人,淡淡道:“都起来吧。”
“谢父皇(皇上)!”
众人起身,垂首恭立,个个表情肃穆,似乎刚才闹到要掀房顶的人不是他们……
罗煞继续在墙角暗影中站定,左前方拐角处一个花架,刚好可以将她瘦小的身形遮住。她微微抬头去瞧那活的皇上,逆光中,只看到一个线条模糊的侧脸,唇角微抿,神情不定。
“朕多日不来这文渊阁,你们倒闹得欢实。”
天阑帝也不走进,只在门口处站着。屋中众皇子贵胄衣衫散乱玉冠歪斜各自挂彩,他只无声瞟了瞟他们,表情似怒非怒,语气欲嗔不嗔。
罗煞猜不中他的心思。
按说文渊阁这种地方,随便闹上一闹都是大罪。不过这屋中的一群金狗,实在不好定他们的罪。再说这些皇子贵胄年纪都不大,一群孩子而已,孩子玩耍疯闹,多少也要担待一些。
抬头瞄了眼走近天阑帝的杜知章,罗煞心中狐疑,看这些二世祖们这无法无天的德行,皇上应该是极少溜达到此处管他们的。如今天阑帝乍然出现,众人都惊愕不已。杜知章仍是那副眯着老眼不紧不慢的样子,罗煞总觉得这其中有猫腻。
“太子,你溜出宫半个月,今日见了朕,怎么也不说话?”
天阑帝目光在皇甫瑾脖子上转了转,那里有一个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