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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眼皮突突乱跳,胸腔中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不当心?若是她没什么划船的本领,船飘荡到莲浦里头,将她困住;又或者她着慌起来,一不小心跌到湖里,施救不及,怎么办?
他越想越来气,忍不住怒道:“明日给朕把那一池子莲花都给铲了!”
容德祥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当作他真的动怒了,慌忙趴在地上叩头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是奴才多嘴。皇上心疼小主,可小主爱莲,闺名里头也带了莲字,皇上若是因为心疼小主,把莲浦铲了,小主若是知道皇上的良苦用心便罢;若是会错了意,以为皇上当真是发了怒气,可不就白白糟蹋了皇上的一番心意了吗?”
皇帝余怒未减,她会错意?她当然会会错意,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心里苦处?
第416章 林宝林晋封()
“她哪里懂得朕的心意?”他冷声怒道。
容德祥道:“小主心思清明,怎么会不知道皇上的心意?小主洒脱难得,皇上这气得是自己的身子,小主知道了又该心疼,亦会埋怨自身。”
皇帝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缓了良久,好在是她没什么事,虚惊一场罢了。喘了会儿粗气,才平复下来。
怒气平和,理智也恢复过来,心中知道容德祥是故意说给他听,还是忍不住地急躁了些,他似乎在对她的时候,常常都会急躁起来。
偏偏,他又如那食髓知味的猫一般,对她欲罢不能,这个可恶的女人!
容德祥站起身来,低声道:“皇上,可要去瞧瞧小主的情况?”
皇帝心中一动,算算日子,该是有十天不曾见到她了,平日里林宝林在侧,他也总是晃神,似是谁在他身边,都味同嚼蜡。
她心里头挂念他,看到他时候,眼神里的光芒不会错;可是又总是明里暗里地推拒,她究竟在纠结些什么。
他吐出一口气来,眉目恢复了那般的平静,重又低下头去,看着手中的书卷,语气淡淡,“叫人去瞧瞧就是,朕今天懒得动弹。”
容德祥差点没忍住笑,险些憋出内伤来,但皇帝既已发话,便也只好道:“奴才遵旨。”皇上此举,分明就是心里挂念,只可惜拉不下面子罢了。
他走出殿外,伸手召了个小太监,低头附耳说了几句话,小太监点头称是,转头出去了。
容德祥转身进来,见着皇帝,又道:“皇上,今儿个内务府的来问,说再过几天就到下个月了,开月的初七是个好日子,贵妃娘娘和白婕妤的册封礼,是否就定在此时?他们的东西在预备着,到时候正赶得上。”
皇帝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眉头攒动,手指搁在岸上轻轻的扣了扣,嘟嘟两声轻响过后,似是拿定了主意,抬起头来道:“嗯,日子不错,便定在这时候吧。”
容德祥笑着应承,“奴才明日便告诉内务府。”
他话音刚落,皇帝不紧不慢又来了一句话,“双喜临门,倒不如再添一喜,林宝林入宫也快一年了,晋个美人吧。”
容德祥仿佛吞了个囫囵鸭蛋似的,不去壳的那种,抬眼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的神色认真,显而易见是打定了主意,他不过一个奴才,能做的也就是顺水推舟罢了,拂逆皇帝的圣意却是没什么胆量的,只好点了点头道:“林美人此事可要晓谕六宫知晓?”
皇帝突然不悦起来,手中的书本像是使小性子一样,往桌子上一摔,道:“容德祥,你的差事当得越来越好了!”
容德祥心中一抖,慌忙磕头跪地,连声道:“奴才愚钝,奴才愚钝,惹皇上生气,罪该万死!”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哼了一声,不耐烦地道:“出去吧!朕一个人静一静。”
容德祥点头如捣蒜,诺诺称是,行礼磕头后,抬头看皇帝又捡起书卷来看,自己才舒了口气,退出了殿外。
殿外的小太监见他出来,神色不对,诧异地上前问道:“师傅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头汗?”
第417章 回话的艺术()
容德祥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大口,去了去燥热,才摇头叹气,咂着嘴道:“这几天怕是没好果子吃喽!”
小徒弟不明所以,懵懂了些,倒让他有些郁闷,拿着拂尘的木柄敲了敲他的脑袋,小徒弟吃痛,不敢大声喊,往后退了退。
容德祥才道:“皇上近日不大高兴,你们可都当心着点,别再跟个猴头似的,毛手毛脚。”
小徒弟点头应了,容德祥站在廊下低叹,这两口子吵架,受罪得却是他们,当真是可怜。正想着,瞧见殿外头脚步轻快地进来个人影,他眯着眼睛一看,正是刚才派去春熏院的小太监,神色一动。
那小太监到了跟前,行了行礼,道:“大公公。”
容德祥神色莫名,压低了声音问道:“瞧过了?小主怎么样?”
小太监神色欢快,笑道:“奴才听了师傅的吩咐,没有进去惊扰,在外头看了一看,院子里头热闹得很,小主似是在跟丫头们下棋,欢声笑语的,可高兴了!”
他说得轻快,神色也极为羡慕,他年岁不大,御前严肃严谨,规矩大的很,听见那么开心的声音,能不羡慕么?
谁知道,他一说完,容德祥的神色拉了下来,板了起来,低声道:“猴崽子,进去可小心回话。”
小太监不明所以,但见自家师傅神色那般严肃,也有点惴惴,脑子极快地想了想,还没想过来,回禀消息可是耽误不得,容德祥照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赶紧进去复旨。”
小太监进了殿内,进门打千行礼道:“启禀皇上,奴才去春熏院回来复旨。”
皇帝头也不抬,从鼻子里头发出了一个“嗯”的声音,示意他接着说,小太监清了清脑子里头的思绪,低声道:“奴才没有近前打扰,远远地看了一看,小主似是受惊了,屋子里的宫女们在陪她下棋散心,逗小主开心。奴才听着小主没有什么大碍,便赶着回来复旨了。”
皇帝淡淡的点点头,“嗯”了一声,极为随意地道:“朕知道了,出去吧。”
小太监胸腔里呼出一口气来,不敢多留,点头行礼遵诺,退了出来。
小太监出来,容德祥转头瞧了他一眼,嗯皇上没有发脾气,可见是回得好,不由得赞许地看了看自己的小徒弟,没有白白培养你们。
屋子里头,皇帝一个人坐在案前,嘴角似扬非扬,一抹笑意也是淡然得很,眼底的开怀却是大得很。
她受惊了?便是依照她的性子,天塌下来也不见得会动容半分,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怎么会使她受惊呢?
莲儿啊莲儿,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待朕反复,究竟是什么牵绊着你?你究竟是个什么变的,让朕舍不得又放不下?
他低低地吐了口气,对小太监的回话心知肚明,却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般回话,并不怎么在意?叫来容德祥起驾回寝宫,今夜果真是要静一静,独自一人睡在了寝殿内,龙床旁的小几上,搁着一摞书,镂空的金枝书签格挡着看过的部分,书名题在朱褐色的封面上,《列仙传》。
第418章 册封用品()
他穿着寝衣,净了净手,靠在了靠枕上,容德祥挑好了灯花,就退了下去。
皇帝半倚在枕上,随手拿起一旁搁着的书本,翻开一页,若有所思地看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翻了许有十几页,才终觉困意绵绵,将书本往旁边一放,睡了过去。
皇帝拉不下面子,白莲花乐得清闲,闲暇之时去看望温贵妃的时候,温慧然总想提及此事,却被她打岔糊弄过去,温慧然又是气恼又是无奈,想了一想,也只好随她去了。
这一日,白莲花早早便来了静怡殿,陪着温慧然说话。
天气这两日渐渐凉了,虽然太阳还大,这空气里就总感觉凉幽幽的,夏天的薄衫子外头,也都拢了一件纱裙,虽然并不能抵御什么风寒,穿起来倒也是极美。
温慧然听说了她前两日在湖心的事,嗔怪了她两句,白莲花浅浅笑着也不多辩驳,只听着温慧然絮叨罢了。
她念叨完了,白莲花狡黠一笑,道:“我这小侄儿,以后可有得受了!”
温慧然懵懂地抬眼,“什么?”
白莲花支着下巴,笑盈盈地,“他的娘亲这么爱唠叨,以后啊这耳朵还不得听出茧子来。”
众宫女捂嘴偷笑,温慧然恍然大悟,佯装气恼地伸手去挠她,白莲花笑着去躲,温慧然羞窘,直一个劲儿地呵她的痒。
白莲花怕她碰着了身子,连声告饶,将她扶回了椅子上坐着,温慧然拿了手绢出来,这么一玩闹,额上出了薄汗,拭了拭,才道:“我这这也做不得,那也做不得的,可把我给闷死了。”
白莲花安慰道:“姐姐身子贵重,下人们当心些是应该的,便是过了这些日子,姐姐怕是还不能松快呢。”
温慧然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色来,微微一叹道:“是啊,便是生下了他,还要操心他的读书功课,身体健壮,再长大一些,可还要操心这娶妃生子;若是个女儿,诗书也是要读的,日后这婚事,还要怕她过去受委屈。”
为人父母者,要操心的岂是这三言两语能够概括的?白莲花虽然不能切身理解,到底也是能够明白温慧然的心思,笑道:“若是皇子,有皇上英明神武在前,姐姐温柔厚德在后,定然是天资聪颖,事事都好;若是公主,也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只看皇上对大公主的情形便可知道。”
温慧然听她宽慰,笑着点了点头,两人正在说话间,却听外头通传,“启禀娘娘,内务府徐公公求见。”
温慧然扬了扬眉,道:“传。”
两人正色,过不一会儿,门外走进一个紫衣太监来,见着两人笑脸便露了出来,上前行礼道:“奴才徐恭参见贵妃娘娘,参见婕妤娘娘。”
白莲花不言不语,这是温慧然的地方,便是发话也是她来发话罢了,温慧然点头道:“起来吧。”
徐恭站了起来,温慧然问道:“这会儿子过来是什么事?”
徐恭笑道:“奴才给两位娘娘贺喜,娘娘们的册封礼,皇上亲口下旨定在了下个月初七,奴才来给两位娘娘送册封所用的物品。贵妃娘娘的首饰已是先做好了,特意送过来让娘娘瞧瞧,礼服过两日就到,娘娘也看看合不合身。”
第419章 绿绮阁()
温慧然与白莲花对视了一眼,白莲花倒是并不惊讶,温慧然眼中浮现了几分喜色,笑着道:“难为你有心了,东西放下吧,银雪,赏。”
银雪应了一声,徐恭“哎哟哎哟”叫了两声,欢喜不已,“谢娘娘赐奴才喜气。”
他这马屁拍得倒好,温慧然虽然并不喜欢,但也知道不过是个奴才,不跟他在意,笑道:“婕妤娘娘在我这儿还要说会儿话,你便将东西送到春熏院里去就是。云雀,你等会儿先回去收着,用了午膳再来接你们小主。”
云雀屈膝应了,便预备着要和徐恭一同回去了。
徐恭点了点头,看了白莲花一眼,像是有什么似的,神色顿了一顿,点头称是,道:“云雀姑娘不急,奴才还要先去绿绮阁后,才能过去春熏院。绿绮阁林美人那里近些,奴才很快,却不好让云雀姑娘跟着奴才当差去。”
绿绮阁?温慧然诧异地看着她,白莲花心知肚明,倒不似温慧然那般讶异,点了点头道:“无妨。你怎么方便怎么当差就是。”
徐恭“哎哟”笑了两声,急忙行了个大礼,道:“小主体恤奴才,奴才不胜感激。”
白莲花嘴角微扬,打趣道:“快些去吧,赶紧去讨赏吧,别耽误了时辰。”
徐恭被她说破,也不尴尬,总之她也是开得玩笑话,笑着应承了,行了礼退出去了。
待徐恭出了静怡殿的宫门,温慧然才好向着白莲花说话,“你瞧瞧你,人家这多大会功夫,便升了美人了。你却……”
白莲花眨了眨眼,笑道:“姐姐若是依这个来论断,昔日皇上晋我为贵人之时,也难为旁人瞧我不惯了。”
若论起受宠晋封,怕是阖宫上下都抵不过她了,虽然每次都是事出有因,理当加封,但荣宠过盛,也照样为人所不容。
她说的不错,温慧然语塞了半晌,道:“你也知道,皇上对你是不同的。”
眼看她又要开始说教,白莲花故意哀嚎一声,捂着了耳朵,连声道:“我的好姐姐,这念叨的功夫还是留给小皇子吧,必然能教他听话乖顺,孝顺极了的。”
温慧然脸红了一红,见她着实不愿意听,撇了撇嘴道:“你这丫头,我再也不说你了,便是以后求着我说,我也不说了!”
白莲花放